第198章 燃烧黎明
蝴蝶扇动翅膀，便可能引发一场龙卷风。
没人能想到，一阵没什么人在意的自然风，竟是推动暮尔计划最后一步的关键。
……
时间回到数息之前。
‘就差一点……要失败了吗……’
当戈尔勒体内魔力燃烧殆尽的那一刻，暮尔便没了退路。
那颗丢掷而出的眼球，也成了暮尔最近的意识复苏点——很显然，牠是想依靠这最后的抛掷。
抵达终点。
但，总归是差了那么一步。
再怎么浓厚的不甘之心，也无法改变暮尔当时无力。
牠那得不到补充的魔力意识。
也终只能逐渐归于沉寂。
直至，一阵因温度差而刮起的自然风吹来。
吹动了这颗几乎完全损坏只残留了一点魔力的眼球。
将其向前推动了数米……
也正是这数米，改变了暮尔的结局。
魔网的节点，此时早已积累到了足够灵魂。
而那埋下的大阵。
差的，也剩下一个最后的激活了。
所以，待暮尔寄宿眼球来到‘阵之眼’的那一刻！
牠那残留魔网魔力灵魂，便被重新唤醒了！
‘起来吧……我的信徒……’
暮尔的灵魂碎片感受了一股不知何来召唤；似乎有一个声音不断在牠的意识之中催促着。
不过，也正是这股召唤才真正唤醒了牠！
‘不！我还不可以认输！’
那颗承载暮尔最后意识到滚拦眼珠，冒出了最后蓝光！
十年以前深埋的大阵，也在这一刻——真正转动起来！
无数还未飘散懵懂的灵魂，不足眨眼之间形成了一道近乎实质的魔力浪潮，涌入到了暮尔所在的位置。
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漩涡’。
瞬息之间，大地崩坏。
一股来自主位面之外的力量从暮尔灵魂之上散发了出来。
这一刻，那近乎实质的魔力，再一次由虚转实，化作了无数根系。
而暮尔则是化作核心，这无数魔力根系之中——
重获了新生！
“我，已归来！”暮尔不断地底与天空扩张着自己的魔力‘触手’。
无数还未被‘消化’的灵魂，在这儿魔力触手之上哀嚎与挣扎。
骤然那么一看，竟还真像是一棵巨树！
“亚德老师！”远处瑟兰迪克，也被这一动静彻底打断了思念。
他的目光看向了暮尔所化作的魔力巨树。
最后——他看见了亚德挣扎抗拒的灵魂！
“该死的暮尔！你在亵渎战士！”
不只是瑟兰迪克看见了熟悉之人的灵魂，离得更近的多隆也看见了。
牠看见了食人魔的灵魂，在巨树之上挣扎。
这一刻，牠哪儿能不知道——自己是被完完全全利用了！
对于食人魔而言，肉体的死亡并非结束，灵魂的停滞与玩弄，才是真正亵渎！
牠们本该回归‘独眼戈隆’（食人魔先祖）的身边！
“该死……”戈尔勒撑起了身子。
随着骑士血脉的回归，他的身体也逐渐转好了些。
可恢复的一切。
都抵不上那功亏一篑的感觉。
“那是什么东西！”欧格死死的顶着那不远处的魔能‘巨树’。
他在其中看见了无数灵魂的哀嚎。
甚至，他还看见了亚德，看见了那曾与自己交流的雇佣兵，看见了给过自己银币的黎明守卫……
“这……该怎么办。”幸存者们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化作了绝望。
哪怕是掠夺者，那些藏于人类之间的异种们，也在此刻纷纷停下了动作。
随着魔力的高涨。
天空再一次暗了下来。
咔嗤——
一道破碎之声，忽的出现在了所有生灵脑海之中。
那是……天空碎了。
是的，天空碎了，像是被什么生物撕开了一道口子一般。
而扎入地下的魔力触须，此刻也不逞多让——疯狂的扩张吸收着一切能量。
这让郊外那本就枯萎树木，彻底步向了死寂。
“哈哈哈哈，是魔网！是魔网的力量！”暮尔兴奋的望向了天空。
牠多年苦苦追求的一切，终于在此刻要实现了。
节点，终于被牠给撬开了！
‘不够……还差一些。’
这时一道如若梦幻的声音，在暮尔意识深处响了起来。
“谁？！”暮尔警觉而又敏感的反应道。
然而，没有人再回答牠了。
空虚，再度占领暮尔的意识；暮尔……最终彻底失去了自我。
迷失在了成功喜悦的最后一步。
化作了纯粹的能量。
魔能之树，也在这一时刻——长出了眼睛！
……
“有办法能阻止那东西吗！”有人绝望的跪倒在了地上。
“有！”一道温和之声传至了众人耳畔。
“师伯！”瑟兰迪克回过了头。
“交给我吧……”
迟迟赶来的亚伯只是轻拍了一下瑟兰迪克肩膀；并没有说上什么能够安慰人的话。
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去安抚众生了。
下一瞬间，亚伯消失在了原地；无数血色蝙蝠腾空而起，飞向了那灾难的源头——魔能巨树。
……
“亚伯老师？！”
刚从魔能巨树变数上缓过神的欧格，此时也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气息。
……
亚伯的到来，让魔能巨树都停了下动作。
并将数十颗眼瞳齐望向了那飞来的血雾蝙蝠——牠竟然在这低劣生物身上，同时感受到了极致威胁与虚弱？！
不稍思考。
牠果断抽出了剩埋地下数根魔能触手，朝着亚伯撕捆而去。
“燃烧吧！”亚伯的声音‘淡漠’的从血雾中传了出来。
一股极致强横的气息瞬间弹扫开了所有冲来的魔能触手。
接着，火焰凭空出现了。
在这交错瞬间，魔能巨树的全身，便被无穷无尽的神圣之火彻底点燃了！“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意志！”
被奴役无数哀嚎的灵魂，也终在这火焰之中得到了升腾与解脱。
亚伯也在此刻，从血雾里走了出来。
燃烧着的圣光之火，也点燃了他自己。
只是这一次，他已不再痛苦。
“结束吧。”亚伯伸手张开了五指。
一道更为耀眼的神圣之光冲破了黎明，焚烧了黑暗，堵住了撕裂开来的天空。
众生抬望起头颅。
看见的——是那如火般燃烧的黎明。
……
‘长夜将至，火把就在你们自己手中。’
——《黎明神言》\/神与信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