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猫的秘密·纹身男人
曹丕得留下来监视嘉年华的出口，而朱笔豪，王伯登和韦安嫡骑着自行车离开嘉年华。朱笔豪直接带着他们奔向回收站的废品堆放场。王伯登和韦安嫡守在他们的自行车前，朱笔豪没有跟他们说一句话，径直钻入到废品山里。
“我们现在做什么，伯登？”韦安嫡问道。
“我也不知道，”王伯登承认道，“当笔豪有大计划时，他通常忘记告诉我们，直到我们开始执行计划我们才晓得。但是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愿吧。”
他们听到废品山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是朱笔豪把重物丢得到处都是。最后他们听到狂喜的笑声。不久之后，首席调查员从废品山间浮现出来。他眉开眼笑，手里拿着一些奇怪的、破旧的玩意。
“我就知道我们这里有一只。”他笑道，“闽琼回收站有你需要的一切！”
朱笔豪举着一只破旧的毛绒玩具猫，王伯登和韦安嫡从未见过这样的猫。它全身是黑色和白色的斑点，它的腿被撕掉了，一只眼睛也不见了，里面填充的棉花也露了出来。
“它用来做什么，笔豪？”韦安嫡问道。
“啊，当然是用来回应广告的。”朱笔豪说道。
“但是，笔豪，”王伯登提出异议，“它一点都不像安嫡那些扭曲怪猫！”
“它会是的，记录员。”朱笔豪收起笑容，“来吧。”
他钻进二号管，王伯登和韦安嫡紧随其后，不一会，他们出现在司令部里。朱笔豪径直走向工作台。
“记录员，给广告上的电话号码打电话，找出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当王伯登打电话时，朱笔豪则开始修理那只破猫。他用快干胶水，刷子，染料，针头和丝线，铜丝重建和修理这只猫。他没有说话，双手迅速地工作着，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王伯登挂上电话，和韦安嫡来到工作台前。
“你得到地址了吗，记录员？”朱笔豪问道，他专心于他的工作甚至都没有抬头。
“广告上的号码是一个服务台的号码。”王伯登说道。“她告诉我去柔壳路四十七号，离这里五个街区，不远，笔豪。”
“好的，我们应该还有很多时间，因为广告刚从晚报里发出来。登广告时，他可能没有地址，所以用了服务台。”
半个钟头过后，朱笔豪满意地坐回座位，他把一条染成红色的领结扣在毛绒玩具猫的脖子上。
“看！一只红黑相间，独眼，红色领结的扭曲怪猫。我相信，它腿里的铜丝把它的腿扭得恰到好处。”
“它仍然一点都不像安嫡的猫。”王伯登断言道。
“对于我们的目的来说，它够好了。”朱笔豪断言道。“现在我们走，把这只猫卖了！”
十五分钟后，王伯登，韦安嫡和朱笔豪蹲在棕榈树丛下，这里离柔壳路四十七号不远。柔壳路四十七号是一座白灰粉饰的小房子，它远离街道，它上面有一块褪色的木牌，表明它曾经是钟表匠的家庭办公室，它窗户没有窗帘，里面也没有灯光。在下午的灰色光线中，它看起来已经被废弃了。
但是街道并没有废弃。一大群男孩女孩拿着毛绒玩具猫，在街上闲逛。他们手上的猫各式各样。这些潜在的卖家是如此热切，但是柔壳路四十七号的门仍紧紧关闭着。
“大多数的猫都不符合广告上的描述。”王伯登指出道，“这些孩子阅读能力这么差的吗？”
“他们都希望买家好说话，也许会收购相似的猫。”朱笔豪说道，“他们希望把二十五块的猫买出一百块。”
“每个人都想不劳而获，”韦安嫡说道，“所有嘉年华的人都知道。”
就在此时，一辆蓝色的小轿车停在白灰小房子的后面。
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很快转到房子的前面。他离少年们太远，行动又快，少年们没办法真正看到他的脸。
那男人打开小房子的门，然后，这一群热切的猫卖家跟在他后涌进了房子。在棕榈树丛下，少年们蹲着的地方，韦安嫡兴奋得左右摆动。
“我们现在怎么做，笔豪？”他语速很快。
“首先，安嫡，你认得这辆蓝色小车吗？”
韦安嫡看向远处的蓝色小车。“不认得，笔豪。我以前从没见过它。大部分嘉年华的人用的是更大的卡车，因为要拉拖车。”
“那很好，”朱笔豪点头道，“你和我先留在这里观察，我们中的一个人潜入到车那里，仔细检查那辆车。我们必须十分小心，不要被发现。我想窃贼还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他。即使这样，如果我的推理是对的，也就是窃贼是嘉年华内部的人，那么窃贼应该认识你。”
“我做什么？”王伯登问道，“好像我还不知道。”
“嗯，记录员。”朱笔豪指示道，“你要进入那间小房子，把我们的猫卖出去。如果我们的推理正确的话，他会拒绝收购，但是你会看到他的样子，最好能发现那只猫的秘密，为什么扭曲怪猫如此的值钱。”
“好的，一号。”王伯登说道，骑上他的自行车。
带着假冒的扭曲怪猫，王伯登沿着长长的街道向白灰小屋踩去。到了门口前，他下了车，加入到一长列等着卖猫的队伍中去。
到了里面，王伯登发现身处于一间简单装饰的起居室里，里面挤满了扭曲怪猫的卖家。房间里只有几张椅子和一张长桌，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家具。一个男人坐在长桌后面的椅子上，几乎要淹没在成群的男孩女孩里。男人拿起一只又一只玩具猫，仔细检查着。
“不对，不好意思，孩子们，那三只完全不是我想要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对两个男孩说道。“你看，我只要一种类型的猫。不行，这只也不行。不好意思。我在广告里说得很清楚了，我想要的是一种特别的毛绒玩具猫，不是什么猫都要的。”
然后这个男人很快伸手出去，拿来一只扭曲怪猫。它跟曹丕得赢得的然后又丢失的猫一模一样。王伯登仔细盯着。在男人的左手前臂上有一处纹身，纹身的内容是一条航行的船。王伯登看得很清楚，不会搞错的！
“很好，这只正是我想要的，孩子。”纹身男人说道，给了猫的卖家一百元。
但是王伯登没有在听。他在考虑，如果这个纹身男人是嘉年华职工的话，那韦安嫡应该认识这纹身！他相信韦安嫡应该对这样的纹身有印象。他看着纹身男人黝黑的脸，陷入沉思之中。
纹身男人的眼睛不停的眨动，忽然他指向王伯登。
“哎，你，穿红色毛衣的。我能看看你的猫吗？”
王伯登走到长桌前，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但是纹身男人只是伸出手去拿过了猫。他仔细打量着这只伪造的猫，一会后，他微笑着抬起头。
“好的，你的这只是修补过的，但是手工很好。我家里的孩子一定会喜欢它。拿着你的钱，孩子。”
王伯登大吃一惊，他拿着一百元，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发现自己正在盯着纹身男人，但幸运的是，男人正忙着检查其他卖家的猫。王伯登恢复了平静，从桌前退了回来。
王伯登看到长桌后面的地上有一堆毛绒玩具猫，有一只是他的，有一只完全不像曹丕得丢失的那只，但是有两只和曹丕得的猫是一模一样的。
排队的孩子们渐渐少了，王伯登有些犹豫。他到底是马上离开呢，还是留下呢，他似乎被撕裂了。如果留下，可以了解更多扭曲怪猫的事，但是有可能吸引纹身男人的注意。考虑了一会，他决定冒险留下来多看一下。
“我想要的猫是只大猫，用来作为儿童之家的吉祥物，”纹身男人向一些失望的男孩解释道。“它是很久以前在香港制造的，我想要几只类似的猫作为给孩子的生日礼物。”
“呀，”一个没有把猫卖出去的男孩说道，“也许我知道一个人，他有你想要的猫，先生。我的朋友董摩达就有这样一只，他是从嘉年华上赢到的。”
“是吗？”纹身男人说道，“不幸的是，我想他没有看到我的广告，而我只有今天有空。”
“他住在我家附近。车行店路三十九号。”男孩脱口而出。
“我没有时间，孩子。”纹身男人说道。
有一瞬间，王伯登以为他看到纹身男人的眼睛对他眨了眨，但是他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想像。现在，房间里的卖家越来越少了，只有几个男孩。王伯登意识到如果他再不走，还在这房间乱转就太显眼了。
纹身男人正在热切地检查另一只猫，王伯登看了一下，这只猫也和曹丕得丢失的猫一模一样。趁着纹身男人没注意，他悄悄地溜出门外。骑上自行车，他回到棕榈树丛底下。朱笔豪和韦安嫡急切地迎接他。
“你在里面太长时间了。”韦安嫡说道。
“我想看看那些猫到底有什么价值，但是我看不出。”王伯登解释道，“我确实近距离看到那个男人了，安嫡，他个子很高，皮肤黝黑，最重要的是，他的左手上有一处海船的纹身！你在嘉年华看见过这样的人吗？”
“海船的纹身？”韦安嫡皱起眉头。“我没有见过，伯登，从来没有。有些临时工人会有纹身，但没有一个是海船。我不知道还有谁像你说的这个男人。”
朱笔豪沉思了一会，说道，“在嘉年华里，他可能故意藏起纹身。你看到他的样子，伯登，有可能是另外一种伪装。刚才韦安嫡去搜查了他的车，但是什么线索也没发现。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抄了他的车牌。”
“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笔豪。”王伯登说道，“他买了我们的猫！”
朱笔豪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买了我们的猫？假冒的猫？”
王伯登向他们展示一百元钱。“他一共买了五只猫。其中有三只像安嫡的那些猫，但是我们的猫还有另外一只则完全不像。你说他在做什么，笔豪？”
“是不是他认出你了，你说呢？”朱笔豪问道。
“怎么可能，我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除非他是昨晚的那个老窃贼。”朱笔豪指出道，“如果他认出了你，他有可能买些不对版的猫来欺骗我们。”
“你是说只有三只猫像我的猫？”韦安嫡问道。
“是的，三只。但是有个男孩告诉他，还有另一个孩子在你的嘉年华上赢得了一只猫。他得到了那个孩子的地址，我也记下了：董摩达，车行店路三十九号。”
“干得好，记录员。”朱笔豪说道。“如果他去找那个嘉年华的猫，那证明那三只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必须要去买第四只。我们也去找董摩达。但是首先我们得去看看他拿那些买到的猫干什么，如果他发现——”
韦安嫡插嘴道，“最后一个男孩也出来了！”
他们看着一个壮实的男孩走出小房子的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只蓝白相间的玩具猫。男孩走后，纹身男人也出现在门口，上下打量着安静的街道，然后又进入小房子里。关门的啪嗒声传到少年们的耳朵里。
“我们走。”朱笔豪悄声说道。
灰色的天空变得更暗了，他们潜入到白灰房子的附近，在起居室的窗户底下，他们小心的伸出头看向里面。
“他在。”王伯登悄声说道。
那个黝黑的纹身男人坐在长桌后面，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三只扭曲怪猫，与曹丕得丢失的那只一模一样。纹身男人正轮流仔细检查着三只猫。
“三只都是我的猫。”韦安嫡悄声说道。
“看看角落里！”朱笔豪说道。
长桌后面，角落的地板上，有两只玩具猫，它们一点都不像曹丕得或韦安嫡的猫。
朱笔豪说道，“他扔掉了那两只猫！看来他只要你们嘉年华的猫，安嫡。”
“嘘——”王伯登警告他们。
当意识到纹身男人只要嘉年华的猫时，兴奋的感觉使朱笔豪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升高了。在房间里，纹身男人扔掉最后一只猫，他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