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洞窟谜案·大妖怪的逃脱
“三禄！”李达屯夫人喊道。
但是农场工头没有停止说话，他说道：“我不是说我相信那些传说。但是我们要直视问题。自从那洞窟开始号叫以来，还没有人知道原因。如果不是老妖怪，那你说是什么东西？”
说完，丁三禄走下长廊，走向工人宿舍。李达屯夫人注视着他离去，脸上满是忧虑的表情。
“我十分担心这会影响我们所有人，”李达屯夫人说道，“丁三禄是我见过的最有勇气的人。我从没有见过他这样说话。”
“让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这时候告诉我们老妖怪的故事？”朱笔豪想了一会说道。
李达屯夫人忽然间笑了，她说道：“我觉得三禄只是累了，他需要休息。我们的工作太辛苦，而我们又要担忧的太多的事情。啊，你们要来些牛奶和蛋糕吗？”
“要啊，夫人！”曹丕得马上替他的朋友们作了回答。
没过多久，少年们坐在农场主屋的客厅里享用着美味的蛋糕。客厅里，原木的家具下面铺着波斯地毯，一座石头壁炉几乎占满一整面墙壁。墙上还挂着一些猎物的头颅标本，有鹿有熊还有狮子。
“那老妖怪又是什么，李达屯夫人？”朱笔豪问道，同时把一块蛋糕往自己嘴里送。
“一个古老的传说，仅仅如此而已，笔豪。很久以前客家人的传说，相传这里有一只老妖怪藏身在恶魔山的山洞里，这只老妖怪身形巨大，浑身黑得发亮。”
曹丕得眨眼笑道：“既然没人能看到这只老妖怪，那他们怎么知道这只老妖怪黑得发亮？”
李达屯夫人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传说毫无逻辑的地方。我猜想原先是有一个人先看到一个奇怪的身影，然后再告诉其他人，故事就是这么经过口口相传来的。”
“那本地人是怎么认为的呢？”王伯登问道。
“好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李达屯夫人说道，“本地人也是相当迷信的，他们说他们不相信这些传说，但是他们从来不敢靠近那山谷。只有那个最勇敢的人，大妖怪他自己，去过那个洞窟。”
“你能说说大妖怪的故事吗？”朱笔豪问道。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了，李达屯先生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个人矮小消瘦的身材，鼻梁上戴着厚厚的眼镜。少年们先前已经认识他了，他也是在大锣湾小住的客人，华许教授。
“先生们，我听说你们已经到神秘的呼啸山谷探险过了。”华许教授说道。
“禺不可及！”李达屯先生怒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农场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故，仅此而已。”
“当然你说的没错。”华许教授说道，“但是恐怕你的工人们并不这样想。没文化的人一般只愿相信超自然的东西，而不会责怪自己做事不小心。”
“所以我们才要找出山洞呼啸的原因并让他们知道，迷信自然就破了。”李达屯先生说道，“经过今晚的意外我们农场又少了一个人。笔豪也在现场，他也认为滑坡是由于海军的炮声导致的。”
“打扰一下，先生，”朱笔豪插话道，“我们也想帮上忙。对于这些神秘的东西，我们有一些经验，柯兰茂先生也许告诉过你。”
“经验？”李达屯先生重复道，两眼注视着少年们。
朱笔豪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卡片递给李达屯，痩高的农场主人仔细看着卡片。第一张卡片，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
“三角侦探”
“？？？”
“首席调查员——朱笔豪”
“次席调查员——曹丕得”
“记录员——王伯登”
李达屯先生皱着眉头说道：“调查员，嗯~我不知道怎么办，年轻人。警长可能不喜欢孩子们参与到调查中来。
华许教授看着名片，说道：“为什么这里有三个问号，是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吗？”
教授对自己的玩笑话感到很满意。王伯登和曹丕得只是裂嘴一笑没有说话，等着朱笔豪来解释。大人们总是问到这些问号的含意，这正是朱笔豪想要的效果。
“当然我们有信心，先生们。”朱笔豪说道，“这些问号是我们的标志。它们代表着没有答案的问题，没有解开的迷团，我们将要去揭示和秘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遇到过我们不能解决的迷团。”朱笔豪自豪地说道。
李达屯先生看着第二张卡片，这是一张稍小一些绿色的卡片。每个少年都有一张，上面的文字是一样的：
这张证明的持有者被证明是初级助理警长，他和石头海滩警察局是合作关系。任何给他们的协助都是欢迎的。
雷诺德
警察局长
华许教授透过厚厚的眼镜看着证明书，说道：“真是令人吃惊啊，你们有这么好的证明。”
“今晚的事件，证明你们比这里半数以上的成人有更多的理智，”李达屯先生最后说道：“也许这些少年们有更新鲜的观点，能从不同角度看待这里的神秘事件，也许他们会找到答案。我相信一定会有合理的解释。如果你们答应我在大妖怪洞周围要特别小心行事，那你们就去调查吧！”
“我们一定会小心的！”少年们齐声说道。
李达屯夫人笑首说道：“我敢打赌这里一定有一个我们都忽略的简单而又合理的答案。”
李达屯先生哼了一声说道：“让我说这只不过是风吹过这些洞穴而发出呼啸，没什么可调查的。”
朱笔豪刚吃完他的蛋糕，说道：“你和警长搜查过这些洞窟，先生？”
“搜查过了，从一头到另一头。只不过在以前的地震中，许多隧道已经被乱石赌死，但我们调查了每一条我们能够到达的隧道。
“你有没有发现似乎是最近变化了的东西？”朱笔豪问道。
“变化？”李达屯先生皱着眉头说道。“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变化。你想到了什么，孩子？”
“是的，先生。”朱笔豪解释道，“据我了解，洞窟的呼啸是一个月前才开始的。在此之前，洞窟至少沉寂了五十年。假设是风的原因，那合理的解释洞窟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变化了才使得呼啸声重新出现的。我的意思是风至少和五十年前的风是一样的。”
“啊！”华许教授说道，“逻辑很清楚，达屯。说不定这些少年可以帮助你解决谜团。”
朱笔豪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我还了解到这些呼啸声在晚上才出现，如果只有风一个因素的话，应该不会只在晚上呼啸。你有没有注意到是不是每个刮风的天气洞窟都会呼啸？”
“没有，我想不是每个刮风的天气洞窟都会响，笔豪。”李达屯先生越来越觉得有些头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光是风的影响的话，那每个刮风的晚上洞窟都会呼啸……当然，也有可能风和其它天气因素共同作用。”
华许教授笑道：“也许是大妖怪，他又回来了！”
曹丕得倒吸一口气，说道：“别这样说，教授。笔豪说过这是同样一件事情！”
华许教授望向朱笔豪，说道：“他说的，对吗？你们不打算告诉我吗，原来你们也相信鬼神，对吧，年轻人。”
“鬼怪这种东西，没有人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王伯登肃然说道，“但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真正鬼怪。”
“我明白了。”教授说道，“南闽人总是说大妖怪有一天会回来的，只要他想回。我做过大量的研究，到现在我也不敢说大妖怪会不会再次出现。”
“什么研究？”王伯登问道。
“华许教授是历史学专家，”李达屯夫人说道。“他在苦劳县住了一年，就是为了研究客家人的历史。李达屯先生觉得他能够揭开呼啸山谷的迷团，所以邀请教授来农场做客。”
“到目前还没有什么重大发现。”教授承认道，“但你们年轻人是不是对大妖怪的历史很感兴趣？我正考虑写一本书来讲讲大妖怪传奇的历史。”
“那太好了！”王伯登赞叹道。
“是呀，我也想听听他的故事。”朱笔豪点头道。
华许教授往后靠在椅背上，开始讲起大妖怪那传奇的故事以及他那著名的最后一次历险。
在古时候的福建，大锣湾所在的这片土地是南闽人部落土地的一部分，中原皇族的统治力并未真正管辖到福建，所以南闽人部落统治了这片土地很多代。
后来客家人逐渐从北方迁入，土地争端越来越多越来越剧烈，慢慢地南闽人部落的土地越来越少，小部分是出让，大部分是给客家人抢夺而去。南闽人部落无力守护原本属于自己的土地，到了清政府后期，南闽人部落已经失去绝大部分的土地，只剩下大锣湾农场这样一小片地方，其中包括了呼啸山谷。
最后的南闽人部落王子，名字叫做迭加多，是一位勇敢而又热情的男人，他从小就痛恨客家人。他视客家人为贼寇，正是客家人抢走了他部落的土地。年轻的迭加多有一点钱但是没有武装力量，他想要夺回他部落的土地，并向客家人复仇。迭加多招募了一些失去土地的南闽人，藏身在山林里，成为绿林大盗，时不时出来打劫客家人和官府。南闽人视他如大侠，而官府和客家人则看他如土匪。
客家人给迭加多起了个外号——“大妖怪”，因为传说他藏身在山林里的一个山洞里，神出鬼没。整整两年，官府没有抓到他。他偷走官府的税银，打跑征税官员，他们还突袭官府衙门，捣毁监狱。他经常帮助南闽人，抢劫恐吓客家人。
但是那一年，大妖怪终于被苦劳县的捕头抓住了。在那场著名的审判中，大妖怪被判处死刑。许多南闽人说这场审判只不过演戏而已。
在执行死刑的前两天，他的人帮助他逃出监狱。这是一个大白天，大妖怪爬上衙门的屋顶，跳过几米远的另一房屋的屋顶，最后跳下屋顶，落在一匹早在那里等着他的黑马背上。
不幸的是，他在逃脱过程中受了伤。捕头带着地方团练紧紧地追踪着他。大妖怪被迫回到呼啸山谷的洞窟里。捕头和他的团练民兵把守住洞窟的各个出口，但是他们不敢进入洞窟。他们认为大妖怪总会出来找食物，或是由于受伤疼痛难忍而出来投降。
捕头和他的人守在山谷里好几天，但是完全没有发现大妖怪的踪迹。在他们把守洞口的期间，他们总是听到奇怪的呻吟声。
一开始他们自然认为那是受伤土匪的呻吟声。最后捕头下令进洞搜查。他们仔细搜查洞穴和隧道足足用了四天时间，但是什么也没发现。他们开始扩大搜查范围，整个山头，整个乡野，但是他们没有发现大妖怪的半点踪迹——不止是他或是他的尸体，还有他的衣服，他的手枪，他的马还有他的财宝，统统不见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大妖怪。有人说是他忠诚的情人，乐朵儿，进入山洞将她情人从秘密的隧道带走了，然后他们逃往越南，改名换性过上新生活了。还有人说是他亲密的战友偷偷把大妖怪带出洞窟，此后藏身在一些小农庄中度过许多年。
但是绝大部分人说大妖怪从未离开过那洞窟，他只是藏在捕头们找不到的地方。官府找不到他，所以他依然藏在山洞里！很多年以来，只要发生未破案的抢劫或是偷盗，就有传说是大妖怪干的，大妖怪骑着他那匹黑马，依然驰骋在荒野上。呼啸声从山洞的某处发出来，人们相传道那就是大妖怪的洞窟。
“然后，”华许教授继续说道，“有一天，呼啸声忽然停止了。南闽人说大妖怪感到疲倦了，停止了他的打劫事业，但是他仍然住在洞窟里，只要时机合适，他就会再次出动！”
“啊呀，”曹丕得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当地人认为大妖怪还在洞窟里？”
“这怎么可能？”王伯登问道。
“好了，孩子们，”华许教授说道，“我对大妖怪作了大量的研究。比如说，在所有他的旧画像上，他的手枪都在放在右髋上，而我十分确定他是左撇子！”
朱笔豪点头沉思道：“这种民间传说经过口口相传，总是会出现偏差的。”
“对的，”华许教授说道，“官府的说法是大妖怪受了重伤，当晚就死在洞窟里了。但是我仔细研究了官府记录，确信他受的伤并不致命。由于他被抓到的时候才十八岁，完全有可能大妖怪至今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