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因为确实发现自己很过分,神代玲顾不得别扭,给禅院甚尔盛了碗汤放在一边,正好人也走了上来,在她面前坐下。
“咳,这个你尝尝,我很久没做了可能……”
神代玲见人坐下,有些殷勤地让禅院甚尔动筷,只是还没到她铺垫的道歉,就被甚尔给打断。
“你要赶我走了?”
“赶你走???”神代玲疑惑,“不是啊,我为什么要赶你走,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
神代玲抿着嘴,真到这时候她发现道歉说出来也不是很难,是她之前放不下,“对不起,我不该怪你的,还乱发脾气。”
禅院甚尔面前的骨头汤散发着热气,挡住了他的面容,“为什么道歉,我不被需要了是吗。”
“当然不是!”神代玲猛地抬头,情绪激动,她不明白禅院甚尔的脑回路,“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的员工,我当然需要你,这件事是我过于冲动急躁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伤了还继续干活,为什么不向我请假,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老板,员工都这样了还要压榨,再说了,怎么能为了工作不顾自身安危啊,你自己也要爱惜身体才行。”
神代玲絮絮叨叨,感觉口干后才停了下来,自己说了一大堆话,而禅院甚尔一声不吭。
“说话!”神代玲气不打一处来,像是唱独角戏一样。
禅院甚尔闷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说什么呢!”
神代玲炸开,脸红得和猴子屁股。
“所以原谅我了。”
神代玲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又推动禅院甚尔面前的碗,“我很久没下厨了,不过步骤是对的,营养肯定都有。”
端起已经散去白气的骨头汤,禅院甚尔,“我不知道你还会炖汤。”
神代玲打着哈哈,她不是很想甚尔知道她的过往,“会是会,但我不是很喜欢这些,能吃你做的,干嘛自己动手。”
禅院甚尔喝了口汤,“味道挺好的。”
神代玲总算是露出满意的微笑,这么多日来的冷战画上句号,简直憋得她难受。
“昨天失眠一整夜都没睡好,我下午要补觉。”
“好,别睡太久,以免晚上又睡不着。”
“你的手给我看看,都还没有好,你用我放在那的药膏没有。”
“用了,这个恢复得很快,疤已经比刚开始小很多了。”禅院甚尔在看到放在餐桌的药膏就知道那是给他的,也正是如此,他才没有直接离去。
神代玲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她吹着热气,轻舔一口还是觉得烫,便放回了桌上。
“嗯等你恢复好了以后再做需要打扫和搬运的活,那些就我来。”
见禅院甚尔不赞同,神代玲强硬地让他同意了,“就这样说定了,听我的,完全好了再说,这段时间你就在收银台。”
禅院甚尔只好接受。
好在神代玲说开后,禅院甚尔没了之前的想法,老老实实坐在收银台,也不认为是自己没了用处,反而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再次看到神代玲悠哉悠哉地补货。
禅院甚尔看着神代玲的后脑勺,她的头发长到了肩膀,和他的其实有点像。
不过神代玲的头发发质很毛躁容易炸开,就算梳好了也会有几缕调皮地翘起来。
禅院甚尔也很久没剪过头发了,两人又都是黑发,有的客人进门看到他们两个还会误以为是姐弟。
因着神代玲主动破冰,禅院甚尔的情绪比之前好上许多,伤疤很快就愈合得只剩一个小点,已经足够干需要举手搬东西的活了,神代玲拗不过他,再加上清楚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就同意了。
在将最新购置的一批新书放到架子上后,神代玲拿着把剪刀想给自己剪头发,可又一直没下手。
禅院甚尔见她反复来回的动作,“?老板,你怎么不剪下去。”
“哎。”神代玲叹口气,还是放下剪刀,“我看过剪头发的视频,给别人剪还好,自己剪自己的,不知道长短,又是绕过脖子,距离不一,最后弄出来难看的发型多得是。”
“怕剪得难看?”
禅院甚尔沉思,“那我们可以互相剪头发。”
“诶?”神代玲眯着眼睛,敲定着手掌,“对啊,不过你也想剪头发了?”
“嗯,老板剪我也剪。”
禅院甚尔是无所谓发型什么的,不过他私心想保持着和神代玲的一点相似。
“也可以,那你过来坐。”神代玲起身拍了拍沙发,“你想剪到哪个长度啊。”
“你想剪到什么长度,我也就一样。”
禅院甚尔拍拍手上的灰坐下,他的头发倒没有神代玲那样长,不过也超了耳朵很多。
神代玲抓起禅院甚尔后颈上细软的黑发,“嗯,那我就剪一截吧,把脖子露出来,夏天还没完呢,挺热的。”
书店白日都开着空调,神代玲的手指微凉,但禅院甚尔全身却是偏高温度,大概男性都这样吧,在触及到对方后颈暖和的温度时,神代玲这样想着。
禅院甚尔的头发和神代玲的不同,反而是偏柔软的细发,和他人完全不同,他平时的头发完全不用梳理,手扒拉两下就不乱了,非常好打整。
相反神代玲的发质偏硬,还很毛躁,她花了时间梳头发看起来却乱糟糟的,无论怎么打整头发总会有一两戳炸开,头发扎起来也没用。
索性神代玲就懒得搞了,就等它随意发挥,现在更是想保持短发,毕竟方便。
给禅院甚尔修剪头发,神代玲不免会碰到他的皮肤,耳朵,以及脸庞。
刚开始神代玲还挺专业像样,学着理发店见过的模样,捏着缕头发剪短一点。
但很快,神代玲频繁的触碰让禅院甚尔心上被羽毛拂过一般痒痒,因为背对着老板的缘故,他的呼吸加重没被神代玲感受到。
只是禅院甚尔耳垂的一点红,让神代玲好奇的指尖一点。
“咦,你耳朵怎么红了,很热吗?”
神代玲看了眼空调,25度,不应该啊,这温度不是很适合,外面街道才热,地板都能煎鸡蛋了。
“不热,原本就是红的吧。”
禅院甚尔低哑着声音,带着股浓厚的磁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