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融合变异
汲星阑有些意外：“你还有这种功能？”
……系统决定永远不去探问自己在这位影帝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就当做没听见他说的话，继续去处理那个好友请求。
正常来说，在游戏系统并未恢复的情况下，好友功能也是无法启动的。
更何况汲星阑成为玩家之后根本没进入过游戏，也没接触过别的玩家，哪儿来的好友申请呢？
难道又是因为主机损坏造成的数据错误。
带着疑问，系统开始解析这条好友申请的基本信息：“玩家编号请求添加您为好友，是否同……警告！警告！未知数据崩溃……滋滋……”
好久没听过这种混乱机械的声音，汲星阑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系统没有回答他。
“……玩家编……xxxtroxxr……存在冲突！存在冲突！基层循环格式化……系统重启……重启完毕，玩家编号空白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汲星阑眼前浮现了一个好友申请光屏，本该显示对方身份信息的地方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下面有同意、拒绝两个选项。
只是两个选项都是灰色，无论选哪一个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又叫了几次系统，依旧毫无反应，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才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不对劲。”
汲星阑：“刚才怎么了？”
“该好友申请所使用的系统跟本系统完全无法兼容，不在本系统所知的任何空间维度内，但从运行日志来看已经持续向你发送好友申请2835447900秒，2835447901秒，2835447902秒。”
不等系统接着数，汲星阑已经飞快心算出这个秒数代表的大概年份：“九十年前我还没出生。”
他今年也只有二十六而已。
“不同空间维度无法定义相同时间规则，持续将近九十年不代表这个好友申请在玩家所认知的九十年前发出。”
“那它代表什么？”
系统情绪沉重：“代表主机坏得非常严重，这是一个主机程序严重错乱造成的重大数据错误，表现形式是乱七八糟的好友申请。”
……高深莫测解释了半天，它其实就是想说它出了bug
汲星阑失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系统坏了，这没什么挽尊的必要。他指指那个无法按下选项的好友申请光屏：“那这个现在怎么办？”
“玩家暂时收起来不管就行，目前还没找出主机错误原因，无法修复。”
更让系统心塞的是，它好不容易从黑心玩家那里争取到的一点能量才刚维护了下主机，就在处理这个破好友申请时又给全耗出去了，难受。
而人和系统的悲欢显然并不相通，汲星阑见系统没出啥大事，从善如流地把好友申请界面给挪边上收起来，优哉游哉摸他的小鸡小鸭小鹅去了。
比较遗憾的是由于桃花源的升级，青山绿水间能量浓度再度增强，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已经迅速成年，个头大声音响战斗力十足。
跟小时候是天壤之别，完全不可爱。
“还是猫猫好，不管是奶猫还是大猫都可爱。”在被一只成年大鹅热情追逐过后，汲星阑叹着气下了结论。
这时重新振作起来的系统从光柱里移出一朵蘑菇，里面的污染核心全部能量都已经被吸收使用，现在这就是朵普通的变异蘑菇了。
汲星阑盯着它看了半天，若有所思：“你说，这个能不能种在桃花源里？”
结果系统还没来得及回答，蘑菇的伞盖下就伸出几十条白色菌丝，密密麻麻地缠在了汲星阑手指上。显然，尽管它身上已经不再有污染核心，但变异后的能力依旧保留，而且仍旧具有攻击性。
就跟单彤一样。
但单彤是人类，能够独立思考，可以掌控自己的能力，而这朵蘑菇显然只有本能。
这玩意儿肯定是不能种了，不然过不了几小时整个游戏大厅就会长满蘑菇。
于是怎么处置它成了问题。
直接毁掉固然简单可行，但有点浪费，因为汲星阑在考虑提升自己的末日生存能力。
虽然他的各种物理战斗技巧已经足够强，可是加油站那场战斗也能很明显地看出这些变异生物以后只会进化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疯狂、越来越狡猾、技能越来越多。
而他尽管有游戏系统这个旁人没有的依仗，但仍是人类之躯，一样会受到污染。
不能把安危寄托在别的东西上，系统可能会在未来某场战斗中突然卡住无法提供支援，也可能会干脆离他而去。
汲星阑喜欢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
“我打算融合它。”
蘑菇的技能还是挺不错的，无论是能用来控制对手的菌丝还是既可以进行侦查、偷袭又能输出持续性伤害的孢子寄生，都相当实用。
系统当然不会反对，还对汲星阑突然有了上进心感到十分安慰，积极表示：“玩家可以使用游戏大厅提供的「卡牌黑匣」道具，只要把这朵蘑菇放进去，黑匣就可以把它拥有的能力转化成技能卡牌，玩家再将技能卡牌刻印到自己意识中，过程简便、安全、无副作用。”
听起来确实很完美，只不过——“免费吗？”
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游戏系统又不是慈善家。
“当然需要玩家用积分来兑换，「卡牌黑匣」属于高级道具，使用一次需要一千积分。不过鉴于你现在无法参加游戏试炼，没有任何积分，本系统宽容大度，你就用……咳咳，用能量来换也是可以的。”
汲星阑想都不想就拒绝：“不需要，没有其它方法了？”
“……你也可以直接跟它融合，但如果你的意识没能占据上风，到时候本系统绑定的玩家就是这朵蘑菇了。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卡牌黑匣」吧，给你打折怎么样？按兑换比例来说现在你要使用一次黑匣需要付出大约两百个像这次这种初级污染核心的能量，一百八，我就收你一百八十个好了，超级大优惠！考虑一下？”
很明显，这个“超级大优惠”半点都没让汲星阑心动，因为他干脆地问清楚直接融合方式就拿着蘑菇进别墅去了。
系统沮丧。
汲星阑找了一间空房间，将所有门窗紧闭，坐在地板上没什么犹豫地把蘑菇种在了自己身上。
片刻后，只听“噗”地一声，他头顶也长了出白色菌菇。
很快他浑身上下都开始“噗噗”往外冒蘑菇，暴涨的菌丝张牙舞爪，顺着地面一路爬过墙壁、天花板，试图从任何一个缝隙里逃出房间。
没过多久，汲星阑的身影就彻底被淹没。
系统已经开始盘算自己以后要怎么跟一朵蘑菇玩家相处了，想来应该也不会比某影帝更难缠吧，大概。
可惜它的未雨绸缪没派上用场。
三小时后，已经在别墅里到处撒欢冒头的小蘑菇们忽然齐齐一震，比长出来时更加迅速地排着队消失，最后露出依旧稳稳当当坐在地板上的汲星阑。
他的肤色比先前又白了一度，但并非那种毫无质感的惨白，像是最上等的瓷器，让人忍不住想象触碰时的感觉。
额头微微沁出细细的汗珠，证明刚才那场与变异生物的融合并不轻松。
但睁开眼时的从容让系统不得不相信他是完全对自己有信心有把握才不去使用「卡牌黑匣」的，这样的精神力强度即便在老玩家中也不多见。
汲星阑正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其实融合过程中这朵变异蘑菇的生物本能并不强大，他很轻松就完全压制了对方的意志，不过他在消化、掌握技能时特意放慢了速度，还给了蘑菇挣扎抵抗的空间，就为了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些技能的使用方式。
此刻他环顾四周，轻轻动了动手指，一股白色的菌丝立刻从他指尖发射而出，缠绕住房门的把手并“咔嗒”一声打开了它。
很好，非常灵活。
顺着蔓延而出的菌丝，被汲星阑刻意控制在米粒大小的孢子也从别墅里飘出，精准地爬到了一只正在桃花源里四处蹦跶的小肥鸡身上。
小肥鸡没多久就倒地不起，还自带配菜，心情十分不错的汲星阑当场决定晚上吃小鸡炖蘑菇。
“恭喜玩家成功融合变异蘑菇。”系统响起的声音也充满了欣喜，虽然老是被坑，但玩家实力变强对它而言自然是好事。
汲星阑点点头：“谢谢，你呢，你的bug找出原因了吗？”
……太扎心了。
没理会被他直接问自闭了的系统，汲星阑直接在别墅厨房做好小鸡炖蘑菇，又在菜园摘了几颗青菜清炒一下，拿回现实世界中和单彤一起开饭。
小姑娘非常乖巧懂事，在汲星阑“休息”时完全没有打扰他，面对突然出现的香喷喷的饭菜也并不刨根究底。
她早在汲星阑救她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身上充满秘密，就像她看到那个特别行动队的人时就知道对方准备杀了她一样，她都明白，但是不说。
而且面对这么好吃的小鸡炖蘑菇，不赶紧吃还东想西想才是傻子。
接下来的路程没再遇上什么意外，三天后的下午，汲星阑带着单彤赶到了那条未知短信上给出的地址，出人意料的，这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避难基地。
但单彤已经被眼前的宏伟建筑惊呆了。
虬结的银白色金属生长成树木的形状，一棵棵高耸而起，密密地将避难基地围在其中，它们又在基地顶上的天空中生长出无限纠缠的枝丫、竖起意味着冰冷拒绝的尖刺，将避难基地彻底保护起来。
生活在里面的人们还可以透过层层缝隙望向天空，但外界的侵袭却难以打破这周全的防护。
“好厉害……”小女孩忍不住赞叹。
几个正在排队准备进入基地的人听见，立刻得意地向单彤和汲星阑炫耀：“厉害吧，这可是我们的大英雄。”他们听上去本来就是这个避难基地的居民，对这里很了解。
“大英雄？”单彤疑惑，把防护罩称作大英雄就好像它是个人一样。
“对啊，你们新来的？这个防护罩是我们特别行动队二队的一位变异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