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质疑问题

    当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行驶时，她确保自己和图尔之间保持一段距离。洛普尽管非常想回到她曾经的生活，但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是否真的有生活。她忍不住会想起牢房里那个女人告诉她的话。

    尽管她很想相信她的亲戚没有把她送到奴隶机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似乎是她唯一能想出的合乎逻辑的理由。在她被带走之前，日子和时间都太巧合了。问题是，如果她被他们卖掉了，她该去哪里？她没有朋友，她住的地方倒是认识一些朋友，但她怀疑是否有人会给她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她无处可去，她越想这件事，就越沮丧，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生闷气，坐在她旁边的吸血鬼没有注意到。

    待在这里是不是更好？不，她对自己说。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好像命运强行把她推到了这里。过奴隶生活肯定不是她所期待的，但自从他们离开吸血鬼的府邸以来，有些事情一直在困扰着她。

    如果图尔要取悦那位女士，送她礼物，喝她的血。那她跟着他有什么意义呢？他打算像带玩具一样带她去任何地方吗？一想到这个，她就更加瘫倒在座位上，听到图尔说:

    “你在干什么？想跟座位合为一体吗？还有其他东西你可以合为一体的，”他厚着脸皮建议道，而她则撅起了嘴唇。洛普决定在这里做一个大度而成熟的人，洛普没有让他进一步深入他的话，因为她拒绝对此发表评论，“如果你这么安静地坐着，那就没意思了。那只活泼的小老鼠怎么了？”接着，图尔做了一件非常出人意料的事，他抬起手，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

    “你在干什么？”洛普忍不住要去拍他的手，结果他的手却像在等它靠近一样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图尔收回手说，“告诉我一些关于你家庭的事。”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他问她。洛普注意到他用自己的问题来质疑她的问题。

    “剧院，”她回答他点头。她用手抓着座位，“你在剧院看过我表演吗，图尔少爷？”这是另一件一直困扰她的事。他居然知道一些她没有透露过的信息，这让她感到不安。这让她想知道他还知道关于她的什么。又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说？”

    “为什么你要在我的问题之后提问？”

    “你忘了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吗，小老鼠？”

    “我没忘，”她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

    “你生气了吗？”她听到图尔问，转过脸，她看到他向她微笑。那是一个混合着娱乐、喜悦和一丝恶作剧的微笑。所有的吸血鬼都是这样的吗？没有和夜行生物打过交道的她不知道吸血鬼和人类相比是否有明显的不同。

    但随后洛普意识到了什么。他对乌拉苏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他一直彬彬有礼，但她注意到他有一种敌意。她并不了解他，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个瞎子，没有注意到他对这位大宅里的年轻女士在衣服破损时缺乏同情。多亏了她，她心里苦涩地想。

    她撅起嘴唇，不想继续跨越界限，因为他是一个未知的领域。

    “别撅嘴，小老鼠。我还没看过你在剧院里的表演，”他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我要去一个地方。”

    当马车停下来时，图尔踩在了泥泞的地面上，地面很湿，周围覆盖着一片片的水，“待在这儿，”当他看到她的背挺直时，好像知道她的人类大脑里在想什么，他用尖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洛普按照他说的做了，因为她认为，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当时机成熟时，她就会离开，让他无法抓住她。在那之前，她会待在他身边，赢得足够的信任。

    当马车的门关上时，洛普俯身向窗外张望。她看到图尔离她而去的背影。

    马车停下的前方矗立着一座大墓地，黑色的大铁门看起来又旧又锈，好像是几个世纪前建造的。大门两旁是中等高度的墙壁，顶部建有两个看起来像小恶魔一样的雕像。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来看望他的母亲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她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餐厅的食物和她坐着的身体下方的寒冷上，但她还是注意到了家庭成员之间尴尬的气氛。

    很明显，那对母女俩很粗鲁，但图尔在回嘴时也不逊色。他的父亲和姐姐似乎是房间里比较温和的人，其中也包括她，因为她一句话也没说，尽管她希望自己能说。

    但洛普还没蠢到自掘坟墓的地步。图尔嘲讽她，要她回答，她知道什么时候该住嘴。他们是主仆关系吗？

    在看到乌拉苏何对待她的女仆后，洛普不禁感到自己有点幸运，因为她没有受到那么严厉的对待，但她的惩罚还没有到来。图尔向她保证，她会受到惩罚，而她自己并不期待。

    她在心里责骂自己对他太冲动了。她到现在为止一直是个表现良好的孩子，是环境的影响还是这个男人把她最坏的一面带出来了？她不知道，现在决定紧闭双唇。

    当看到图尔从墓地回来时，他周围的空气都变了。很安静，好像忧郁压在他的肩膀上。但是，当他的眼睛与她的相遇时，他眼中的闪光又恢复了恶意，这让她不由自主地靠在了车厢的座椅上。坐到了最里面。

    那天，图尔没有带她去其他地方，而是把她留在了大宅里，而他出去了，把她和他的两个姐妹以及继母单独留在一起。但他并没有让她待在户外。他把她锁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房间里，那不允许她出去，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她所在的房间不小，但也没有图尔的房间那么大。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个连接房间的浴室，她坐在床上看着墙。房间没有阳台，但有一扇窗户，她对此心存感激。透过窗户，她看到仆人们手里拿着各种工具在花园里做园艺。

    从今天早上开始，天就没有下雨，但看天上那层层乌云，就像毯子一样笼罩着天空，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不会下雨。这让她所在的房间更加昏暗。这里既没有灯笼照明，也没有壁炉来抵御莱克寒冷天气。由于连绵不断的雨水经常冲刷着这片土地，那里的人们从未体验过太多的炎热。

    她的目光落在了装饰着豪宅前花园的雕像上。当她看着它们的时候，她无法摆脱那种奇怪的感觉。她在她所居住的城市中心也看到过一些雕像，但眼前的这些看起来很奇怪。雕像上的人们看起来痛苦而焦虑，她被雕像捕捉到的那一刻，这让她更加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在宅子里放一些看起来很怪异的东西。

    当然，只有吸血鬼才有这么奇怪的品味，洛普心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花园里干活的仆人们都回到了豪宅继续他们的工作。图尔的豪宅是独栋建筑，所以没有人能轻易地进出。但事情并非全是如此。豪宅周围至少不是完全被高墙围住的，高墙建在空中高悬的桥前，桥的另一边是草地，再往后就是森林了。

    她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和这些人。如果她继续待在这座豪宅里，她的命运将是一天到晚独自坐在这个房间里等待时间流逝。

    值得庆幸的是，图尔信守了他的承诺，并告知他的管家为她多准备几碗吃的，因为她胃口很好。

    当门再次打开时，洛普以为是管家，但令她吃惊的是，来的不是管家，而是图尔的姐姐玛吉。她在这里做什么？洛普从床上站起来，低下头以示尊敬。

    “晚上好，玛吉女士，”她向这位女士打招呼。玛吉微笑着，尽管她的眼睛是红色的，但当她微笑时，眼神中流露出某种温柔。

    “现在还是中午，”这位女士纠正了她。秒和分过得相当慢，而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对洛普来说也没什么帮助，她根本判断不出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在找你。我去了图尔的房间，发现他把你锁在这里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洛普问道，她的声音比跟图尔说话时更有礼貌。

    “你能陪我待会儿吗？”图尔的姐姐问道，这让洛普很吃惊。这是她最想不到的，这位女士会来找她。玛吉女士不是也和她的继妹相处得不错吗？“跟我来，”她微笑着转过身去，让门开着，但并没有一定要让洛普留在房间里，尽管她也不想留在这里。

    洛普并不反感这位特殊的吸血鬼女士，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对在场的任何人说过任何粗鲁的话。她匆匆地走出来，感觉到她穿的衣服前后摆动，让她拼命地想挠自己的皮肤。她没有紧跟在她身后，而是后退了一步。

    虽然她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类女孩，但洛普知道或听说过有关精英阶层的事情。她很清楚如何在他们面前表现，以免自己的行为冒犯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玛吉女士没有要求她走到自己身边来。这位女士继续沉默地走着，让她跟着穿过走廊，爬上楼梯，来到阁楼，女士终于停了下来。这里堆放着一些箱子和皮箱，上面似乎积满了灰尘，好像从来没有人来打扫过这个地方。它们旁边是两个装满少量水的水桶。对于一个一尘不染、干净整洁的豪宅来说，这个地方是相当多灰尘的。

    玛吉拿起了两块布，递给洛普一块说：“我有一些东西需要清理。大部分人都很忙，我也不想凑合。别担心，我也会帮忙的，”玛吉保证道。洛普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觉得这位女士在密谋什么，也许这是她多虑了，她不能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