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无疾而终
西里斯本以为他会多等一段时间，没想到梅林很快就出来了。
“詹姆斯的作业带来了吗？”
这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问题让他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意识到梅林在说什么。
“他要写作业？”西里斯脑中迅速完成了转换，感到匪夷所思，“他在家里都不想写，现在躺医院里怎么要写了？”
尽管难以置信，但他还是很快给出了回答，“没有带，谁进医院会把这种东西也带上？”
“看来我得去波特庄园一趟，希望不要打扰到波特夫妇才是。”梅林准备往前走，走出几步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了下来。
“西里斯，你等会有时间吗？”她问，“我有话想和你说。”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的那刻，西里斯莫名有瞬间的心慌，他犹豫了一下，看向紧闭的病房，然后转向梅林。
“现在就说吧。”他从不是个逃避事情的人，“这里没有其他人。当然，如果你觉得这里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去医院外面。”
“倒不至于如此慎重，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梅林摇了摇头，用一种和他聊一会要吃些什么的语气说，“我刚刚已经和詹姆斯说得很明白了，我觉得趁此机会应该把话也和你说清楚。”
接着，她将之前说给詹姆斯的那番话再一次重复给了西里斯。
整个过程中西里斯一直安静地听着，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什么波动，一直到梅林说完后好几分钟，他才平静地问了一句。
“没有其他的了吗？”
“没有了。”梅林摇头。
“如果只是这些的话，完全没必要特意找个时间说，在这里就行了。”他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了梅林最熟悉的傲慢上扬的笑容。
“我确实说过喜欢你，也做过很多现在看来可笑的事情。那天晚上我离家出走，实在有些太脆弱了，所以想在你这里得到安慰。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西里斯拖长了声音，这副有些轻浮的姿态让梅林皱起眉头，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很抱歉，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而且我觉得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
“我可不觉得你一开始说清楚了你是个会同时接受两个追求者好意的人。”西里斯眯起眼睛，“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你谁也不喜欢，也不会对伴侣忠诚。但我是个和你完全相反的人。”
梅林愣住了，很快她低下头，耳朵变得通红。
“对不起。”她小声地说，“这是我的错，我早应该更强硬一些拒绝的——”
都是她太拧巴，吃软不吃硬，面对其他人直白的好意很容易懵。就这样吧，她友情爱情一起逃避，没什么好改的。
一种强烈的酸涩直冲西里斯的大脑，他想说他从没觉得梅林是这样的人，可他只是冷眼旁观，然后轻笑起来。
“这种话就没必要说了。”他随意地说，“总而言之，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重新审视这段感情，我绝对不能接受感情里出现其他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我现在一点也不喜欢你。
“你真是太狡猾了，自己没心没肺，总让别人承担后果。我可不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这话让梅林感觉眉头跳了跳，她一把扯住西里斯的衣领，拽得他一个踉跄。
“其他的我都很抱歉，但是！你自己乱想别按到我头上！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其他人！”
其实梅林一直都很怀疑西里斯是否真的喜欢她，长久以来两人的关系都不怎么样，突然某天被告知一见钟情——这让她感到极其困扰。
可西里斯表现出的喜爱又如此真实，她不知所措，以至于选择了逃避。
逃避带来的后果是优柔寡断，简直像在脚踏两条船。
如今想来，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当时觉得自己拒绝了但是这两人依旧我行我素就懒得管了，可越来越拧巴和不自在让她终于忍无可忍——如今想来，还是她拒绝的不够正式，在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认真后，果然就连詹姆斯都放弃了。
拍了拍脸，她放下心来。
不管西里斯之前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在看到她这么多缺点后，都肯定不会再喜欢她了。这才是正常的，她和西里斯关系不好是整个霍格沃茨公认的事实。
看着梅林走下楼梯，西里斯长叹一口气，在座椅上缓慢地坐了下来。
感觉随便拉个路人过来都能看出他的心口不一，但梅林一点也没有再探究的意思，很轻易地就信了——到底该说梅林信任他、还是说梅林没有往他身上耗哪怕一分精力？
很不愿意承认，但西里斯知道是后者。
他默默喜欢了梅林六年，早就知道梅林是个怎样的人。实际上，梅林很多时候会表现的阴郁冷漠，对旁人的事一点都不关心，还总喜欢把事情丢在别人头上，自己怎么开心就怎么来。
但感情是不讲道理的。
也许这样说能让她轻松一点吧，毕竟西里斯一直都是个不讨梅林喜欢的人。
雷古勒斯说周围所有人都更喜欢他，可唯独只有梅林不喜欢。西里斯从来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梅林喜欢他，对梅林的任何事情他都会搞砸。
在离家出走后，他和詹姆斯很默契地达成了一种平衡，一起追求梅林，直到她选择其中一人为止。可他能看得出梅林处在中间的尴尬与不自在，早就意识到会有爆雷的那天。
半个学期的时间，也已经够长了。
没什么可遗憾的，西里斯安慰自己，詹姆斯梅林都不喜欢，不喜欢他也正常。那可是詹姆斯！
可他还是感觉有些难过。
窗外大雪纷飞，映照着走廊墙面有些许朦朦胧胧的影子。
人之常情，毕竟他再一次失恋了——真的能用失恋这个词吗？他从始至终也没有和梅林在一起过。
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久到西里斯感觉天都快要亮了。
突然的，他想起了梅林四年级生日那天，他想要送她一份礼物，便在休息室里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先是太阳沉入谷底，休息室内亮起灯光，越来越多的学生从屋外回来，休息室里人满为患；宵禁开始后，喧嚣也逐渐散去，更多的人涌进宿舍；再之后灯光也熄灭了，整个屋内一片漆黑。
可是梅林一直没有回来。
无意义行为。
他想，不管是那天晚上的等待还是现在在这里坐着都是无意义行为，他应该去看看詹姆斯。
“西里斯？”
就在他起身时，走廊那边传来了梅林的声音。他身体一僵。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梅林手上拎着一个手提箱，惊讶地看着他，“这都多长时间了？”
西里斯没想到他坐了这么长时间，久到梅林都去而复返。
莫名的，他很想笑。
四年级的那个晚上他最终没能等到梅林，只能将礼物放在桌上；六年级的圣芒戈里，他在被拒绝后想一些过去的事情，直到梅林再度回来。
可惜无论哪次都和他没有关系。
“确实有点困了。”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打哈欠，“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和詹姆斯说一声，我先去睡觉，明天再见。”
至少这一次，他不想再看到梅林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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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支线提醒★
恭喜达成西里斯隐藏线成就——【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