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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呃……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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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到了下午的五点,天突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夏油杰、五条悟、富江建人和远藤绫香只能暂时来到日式小楼里面避雨。

    这幢建筑的内部和外面看起来一样,有些陈旧,会客厅的沙发和家具上都布满了灰尘,看来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远藤太太,地下室在哪里?”夏油杰环顾了一下小楼的内部,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之后,转头望向远藤绫香。

    “呃……就在那边!推开铁门后能看见一条楼梯,然后沿着楼梯下行就是地下室了。”远藤绫香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扇黑漆漆的铁门道。

    “好!”夏油杰点头。

    嘎吱——

    铁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门后的空间昏暗一片。

    伸手在墙壁侧面随意摸了几下,夏油杰找到到了一个开关。

    按下开关之后,天花板顶端的日光灯管相继被点亮。一条长而狭窄的楼梯出现在眼前,楼梯的侧面墙壁上还能隐约看见一些红色的抓痕。

    夏油杰和五条悟沿着楼梯一路下行,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地下空间。空间内除了正中间的几根立柱和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布满蜘蛛网的画框之外,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地下室的地板上脏污不堪,在立柱的不远处如远藤绫香所言,的确有一滩可疑的红色液体。

    地下室的各个角落里还挤着成群的红色小人,小人身高大约也就十几公分到二十多公分,每个小人的手里还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比如扫帚、抹布或者拖把。

    他们叮铃桄榔地在地下室四处敲打,十分忙碌。这些家伙恐怕就是夏油杰三人在日式小楼门外听到的窸窸窣窣声音的来源。

    夏油杰将视线落在这几个小人身上几秒,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这些红色的小人叫做鸣屋,是一种非常低等级的咒灵,通常不会对人或者房屋产生任何的影响。所以,一般咒术师看到这些红色的小人,都会选择直接忽略他们。

    叩叩叩——

    就在这时,小楼大门前响起了敲门声。

    咦?

    谁会在这个时间来这幢明显已经荒废多时的小楼?

    “富江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哦,我有任务经过这里。”富江建人的话语中也充满了讶异。

    “五条和夏油也在这里吗?”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嘎吱——

    夏油杰和五条悟推开通往地下室的铁门,回到了小楼一楼的会客厅里。

    “七海和灰原怎么也在这里?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五条悟咧嘴笑道,还十分熟络地拍了拍七海建人的肩膀。

    “应该说是孽缘!”七海建人翻了一个白眼,“遇到你准没有好事!”

    “诶?七海就是这么看待我的么?”

    “不错,作为你的学弟,我很信任你,也很信赖你,但一点也不尊敬你。”七海建人面色不变。

    “啊啊啊啊……杰,你看看他,看看他,他欺负我。”五条悟直接扑在了夏油杰的身上,还故意将头埋在夏油杰的肩窝里蹭了蹭。

    “呃……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夏油杰吐槽道。

    “夏油前辈,五条前辈!见到你们可真是太好了呢!”灰原雄仍然像一个小太阳一般地开口。

    “对不起……你们怎么跑这么快?”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日式小楼的门外传来。

    紧接着,一个黑发、戴着方框眼镜、消瘦的男人走进了小楼会客厅。男人在看见屋内众人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可以算得上腼腆的笑容:“你们好,我叫伊地知洁高。”

    “原来是小伊地知啊!你和七海还有灰原一起出任务?”五条悟朝伊地知洁高招了招手,丝毫不见外地开口。

    “呃……对不起,您是?”伊地知洁高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语言却相当恭敬。

    “哦,忘记你现在还不认识我呢!”五条悟摩挲着下巴,笑道,“我叫五条悟,是你的学长哦!”

    说罢,他又指了指夏油杰:“他是我的……”

    “咳咳咳……”夏油杰打断了五条悟的话,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你好,我叫夏油杰。”

    “所以,你们也是来做任务的?”七海建人瞥了一眼站在富江建人身边的远藤绫香,问道。

    “你们也是吗?”夏油杰反问道。

    “哦,因为灰原在孤儿院里的妹妹突然不见了,所以我们帮忙来找,却发现那个女孩很有可能是被裂口女给掳走了。刚才收到窗传递过来的消息,说在芦湖渡口附近的这幢日式小楼发现了裂口女,所以我们就赶来了。”七海建人解释道。

    孤儿院?

    原来灰原雄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但看性格却完全不像呢!

    夏油杰一边想,一边开口道:“我们则是在查枫叶咒印案子的时候,偶然经过这里,碰到了这位远藤太太。”

    夏油杰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七海建人、灰原雄和伊地知洁高听。

    “从描述上来看,绑架灰原的妹妹灰原静子的女人和绑架远藤佳美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同一个人,并且极有可能就是最近一直游荡在箱根的裂口女。”七海建人皱起了眉头,总结道。

    “箱根还有类似的案件发生吗?”夏油杰问道。

    “事实上,如果算上灰原静子和远藤佳美的失踪,那么箱根最近发生了连续五起裂口女掳走少女的案件。”伊地知洁高解释道。

    又是五起?

    而且全都是女孩,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夏油杰眉心也出现了一条黑线:“之前几起案子是什么样的?”

    “案件清一色的都是一个戴着口罩、穿着风衣的女人突然掳走了小孩,当家长求救的时候,周边的人似乎看不见戴口罩的女人,对此毫无反应和印象。但几起案件发生的地点分布在箱根各处,没有任何规律。”伊地知洁高说道。

    “那窗又是如何判断女孩绑架案是裂口女所为呢?”夏油杰偏了偏头,问道。

    “因为,当时有一个叫做山下藤子的女孩的父亲曾经追上过这个戴着口罩的风衣女人,女人当时问了这位父亲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女人当时问:‘我美吗?’。这位父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没有吭声。结果这个女人就揭开了一直戴在脸上的口罩,又问了一句:‘我美吗?’,然后这位父亲就直接晕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女人和山下藤子都不见了踪影。”

    “哇,这的确和裂口女的传说一模一样。”夏油杰一挑眉毛。

    “事实上,窗曾经在日本各地都收到过裂口女的报告,但真正多次出现,还抓走了好几名女孩的案子仅此一例。”伊地知洁高将最近从窗收到的报告内容复述了一遍。

    夏油杰思忖了片刻后,将视线投向了远藤绫香:“远藤太太,看来除了那位晕倒的父亲,你曾经距离裂口女最近。你还能想起什么吗?更多的细节能够帮助我们找到更多的线索。”

    远藤绫香现在看起来比之前镇定了不少,抱紧手中的红色外套,想了想后道:

    “当追到这幢小楼的时候,我有些六神无主,突然衣角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拽了一下,这时我才注意到地下室里似乎有动静。”

    “你看见是什么东西拽你的吗?”

    “那倒没有,但当时我听见整个房子里总有一股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

    “声音主要来自地下室吗?”

    “现在想来,的确是的。”

    夏油杰心中一动,转头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

    莫非当时提醒远藤绫香的正是这幢小楼里到处都能看见的红色小人鸣屋?

    “杰,这次得看你的了哦!”五条悟嘴角微勾,揽住了夏油杰的肩膀。

    “为什么是我?”夏油杰有些疑惑。

    “很简单,因为杰是咒灵操使啊!这些小人又不会说话,说不定他们知道什么,但由于不会说话,无法告诉我们。不过,如果杰收服了它们的话,就能和它们无障碍沟通了啊!”五条悟摊了摊手,道。

    “呃……”夏油杰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办法。但他瞥了一眼角落里正握着抹布的小人,有些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虽然夏油杰平时也会收集一些低等级的咒灵,但大多数都有自己的功用,比如可以照明的萤火虫咒灵。但收服这种低等级没有战力,但也没有啥功用的咒灵在夏油杰超过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干过了。

    “快快快!”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已经捏了一只鸣屋。鸣屋被五条悟掐得嗷嗷直叫,连手中的拖把都差点没有抓住。

    “杰!你看这家伙也挺好玩的,多收服几只带回公寓玩吧!”五条悟见夏油杰没有说话,戳了戳红色小人圆乎乎的脑袋,催促道。

    夏油杰拒绝多收服几只这样的鸣屋,撇了撇嘴,偏过了头。

    “杰杰杰杰杰……你看它以后如果一个人的话多孤单?”五条悟又抓了一只握着扫把的鸣屋,这只鸣屋脸上居然还长着一撮小胡子,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就这两只。”夏油杰妥协道。

    “好!杰最好了!”五条悟伸手打算去揽夏油杰的腰,却被夏油杰狠狠地一瞪,手又缩了回去。

    很快,没有费多少功夫,这两只鸣屋就被夏油杰搓成了两颗药丸大小的黑色咒灵玉。

    由于咒灵玉太小,即使味道十分难吃,夏油杰仍然十分轻松地将它们给吞了下去。

    身后的裂缝微微张开,刚才还在五条悟手中吱哇乱叫的鸣屋从裂缝中蹦了出来。在看见五条悟的第一眼,两只鸣屋同时朝后退了退。

    五条悟见状朝两只鸣屋做了一个鬼脸,还不忘吐了吐舌头。

    “吱吱吱——”

    “吱吱吱吱——”

    两只鸣屋指着五条悟,争相向自己的主人告状,不用翻译都知道它们说的是类似于“这只白发大个子欺负我们”的话。

    夏油杰忍着给五条悟漂亮的脸蛋上给一拳的冲动,耐心地听完两只鸣屋告状之后,指着站在不远处的远藤绫香,问道:“你还记得她吗?她是跟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来到这幢小楼的。”

    “吱吱吱——吱吱吱吱——”

    其中一只鸣屋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口吐唾沫地说着什么。

    “他说什么?”七海建人望着略显滑稽的鸣屋,问道。

    “哦,它说,是的。今天下午一个戴着口罩的风衣女人曾经托着一个女孩来过这里,女人一直喊女孩叫依子。”夏油杰自觉做起了翻译。

    “依子?远藤太太的女儿不是叫做佳美么?”灰原雄疑惑地抓了抓头发。

    “还有其他信息吗?”七海建人问道。

    “吱吱吱——吱吱——”

    另一只鸣屋开口了。

    “它说,这个女人不是第一次来。一天前,她还将一个女孩关在了这幢小屋的地下室里。结果那个女孩想要逃走,于是女人掏出一把剪刀,刺破了女孩的大腿,流了好多的血!割破女孩腿的时候,她又十分愧疚地抱着女孩,依旧叫她依子。”夏油杰说道。

    “看来这个依子对于裂口女很重要。”七海建人单手托着下巴,道。

    “那女人和孩子是怎么从地下室消失的呢?”夏油杰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话音刚落,两只鸣屋咬着夏油杰的衣摆就要往前拖。当然,由于力气不够,完全拖不动夏油杰,只能又指着铁门的方向乱叫。

    此时,房间内的众人不用翻译全都明白了鸣屋的意思,于是推开铁门来到了日式小楼的地下室。

    “吱吱吱——”

    两只鸣屋又同时指向了挂在地下室墙上的画框。

    诶?

    夏油杰走近画框仔细瞧了一阵,竟然发现画框里似乎藏着机关。他试着伸手转动了一下画框,果然能够转动。

    轰隆隆——

    地下室的墙上莫名出现了一扇窄门。

    门后的通道十分的狭窄,但足以让一个相对瘦弱的女人和孩子通过。

    “哈,原来如此,我之前还以为这条通道早就被堵死了呢!”五条悟好奇地朝通道内探了探头,以他的身高想要进入这个通道有些困难。

    “伊地知同学……”五条悟转过头,嘴角上扬到了最大的高度,“以你的身材,恐怕是我们这群人里唯一能够进入这条通道的人。你总不能让远藤太太去冒险吧?”

    “啊?”伊地知洁高有些犹豫,毕竟他以后的志向只是当一名普通的辅助监督而已。

    “来嘛!试试看嘛!”五条悟拖过伊地知洁高,比了一下身高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应该没有问题。伊地知同学,我看好你哦!”

    伊地知洁高闻言精神一振,伸长脖子朝通道内望了一阵之后,一咬牙,点了点头。

    待伊地知洁高的身形消失在通道里的时候,夏油杰瞥了一眼五条悟,问道:“你的六眼看不到这条通道通向何处?”

    “当然能!这个通道并不长,就通向小楼周围的那片树林。”五条悟揽上夏油杰的肩膀,笑得很贼。

    “那你还让伊地知进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夏油杰翻了一个白眼。

    “放心!裂口女早就不在这附近了。”五条悟毫无愧疚之情地开口,“另外,伊地知太胆小了,这或许是个锻炼他胆量的机会。”

    “诶?我以为五条学长今天才刚认识伊地知呢!”灰原雄疑惑地道。

    “哦,看那家伙那个样子就知道胆子很小啊!”五条悟笃定地开口。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裂口女已经借着这条通道离开了,我们应该怎样才能找到她?也不知道静子怎么样了!”灰原雄不无担心地说道。

    夏油杰来回在地下室里开始踱步,试想着自己如果是柯南,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显然从那两只鸣屋那里很难再问到更多的信息了。鸣屋如果没有被夏油杰收服,是不能离开这幢小楼的,也就是说,它们不可能知道裂口女的去向。

    箱根出现的裂口女根据各种描述来看应该属于过咒怨灵,这种怨灵通常是因为某种执念才会留在这个世界里的。

    也就是说,如果找到裂口女的执念,或许就能够找到她。

    可是,她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依子!

    “等等,鸣屋说,她——也就是裂口女会叫掳来的孩子为依子,如果这个依子就是她的执念呢!”夏油杰心中一动,开口道。

    “可是只有一个名字恐怕很难查,叫依子的女孩应该不少。”富江建人摇了摇头道。

    “如果我们将女孩的年纪限定在十岁正负两岁,箱根人氏,母亲因为受到虐待致死呢?”夏油杰想了想后道。

    “嗯,我让窗查查看。”富江建人说罢,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十分钟后,窗告知富江建人,箱根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叫做依子,母亲因为遭受虐待致死的女孩。

    “没有吗?”夏油杰有些泄气,难道自己的推断错误?

    “等一下。”这时七海建人开口了,“我记得目睹灰原静子被劫走的孤儿院的院长曾经提到过,她说裂口女穿着的那件风衣外套有些老旧,似乎是十多年前的款式。”

    夏油杰眼中晶光一闪,道:“或许……我们不应该限定今年女孩的年纪为十岁左右,裂口女死后肯定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对女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十岁的样子。所以应该查母亲死之时,女儿十岁左右的案子。”

    “有道理!”富江建人点了点头,又给窗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窗很快发来了信息:

    【绫波尤加利死于1998年,因为和丈夫发生争执,被一把剪刀刺穿肺部致死,死后丈夫还将她的脸部划花。经调查,绫波尤加利死前多年遭受丈夫虐待。其女儿名叫绫波依子,在绫波尤加利死后一直和在东京的外祖父母一起生活,今年二十一岁,在一家跨国电器公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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