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永远的留下她
见霍司辰是一个人回来的，顾锦开口问道：“赵姨怎么没与你一同来？”
“嗯……我娘不太喜欢热闹，说咱们自己玩也更放得开。”霍司辰笑着回道。
看着大家都在为他高兴，霍司辰不想败了众人的兴致。
他本想给娘亲一个惊喜，谁知娘亲非但没有欢喜反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说什么也不同意让他再去参加春闱。
他追问原因，娘亲也只那一句为了他好。
霍司辰想不明白，天下父母不是都希望孩子能考中进士光宗耀祖吗，为何他的娘亲却是闻之色变。
顾锦心里则是真的高兴，曾经那个只能在厨房打杂的小少年如今前途无量，这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希望所有人都不会被现实埋没，每个人都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来，干杯！”顾锦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乌木见她喝了不少酒，开口劝道：“少奶奶，您已喝了不少了，还是不要再喝了吧。”
“这是果子酒没什么度数，不碍事的。来，你也喝一杯！”
顾锦为乌木也斟了一杯酒，乌木皱皱眉，接过酒盏喝尽后便转身离开了。
如意一贯不喜欢乌木这高冷的样子，嗤了一声道：“真扫兴呢！”
一口羊肉片一口果子酒，多逍遥啊！
顾锦开心如意就跟着乐呵，顾锦提杯她就喝，几杯果子酒下肚顾锦便发现她眼睛有些发直。
结果顾锦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如意便身子一歪倒在旁边的霍司辰身上。
顾锦：“……”小孩子的酒量就是不成啊。
顾锦将如意安置在屋内的软塌上，转身便见沈无疾全程埋头吃肉，大有吃了这顿就没了下顿的既视感。
“你不喝些酒？”
沈无疾摆摆手，“酒色财气，我唯独滴酒不沾。”
“哦？这是为何？”顾锦听了不禁有些好奇，毕竟沈无疾看起来可不像什么自律的人。
沈无疾抬起头，隔着锅内蒸腾起的水雾看着顾锦道：“烈酒乱人心神，我劝你也莫要再多喝了，人还是时刻保持大脑清醒的好。”
顾锦对此嗤之以鼻，“不要将什么过错都推到酒的身上，你若是个好的，便是千杯也不会乱性。”
便如她最喜欢的李太白是何等的豪放不羁，人家酒后只会诗意大发。
沈无疾闻后只语气平静的道：“酒水本就非寻常百姓可得，我连果腹尚且艰难又哪里喝得到酒，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喝了酒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顾锦听了这话挑挑眉，抿了口酒，罕见的对他露出几分和颜悦色来，“没关系，有机会你可以自己关上房门尝试一下，日后当了状元哪能不喝酒呢？”
顾锦端起酒盏与沈无疾的茶盏碰了一下，笑容坦朗一双美眸灿然如星，“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年少不可得之物，终有一日会在你不觉间得到，到时候莫要忘了珍惜才是。”
沈无疾那总是犹如死水般沉寂的灰眸泛起一丝光亮，似被一颗路过的流星闪耀一瞬，低声喃喃道：“但愿吧。”
酒过三巡，顾锦本还想再开一坛酒，可桌上能坐着的人就剩她和滴酒不沾的沈无疾了。
顾锦心觉无奈，古人的酒量都这么差嘛，难怪会有三碗不过岗一说了。
谢染来接她时顾锦还想拉着他也喝几杯，却被谢染脸色微沉的带走了。
乌木冷眼看着呼呼大睡的如意，虽是满眼嫌弃却也只能将她扛在背上打包带走。
沈无疾目送顾锦的马车离开，安顿好喝醉的众人后抬身回了屋子，手中还拿着桌上剩下的半壶酒。
“你为什么不喝酒呢？难道你也怕酒后乱性不成？”顾锦侧身倚着马车，单手撑着下巴含笑看着谢染，潋滟的桃花眼中似有迷醉。
谢染在听到“也”这个字时眉头挑了一下，语气较之以往的温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若我酒后乱性，怕的人难道不该是你吗？”
顾锦偏偏头，倏然弯唇笑了起来，似芙蓉盛绽花枝乱颤，“你的身体如何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吗？如今的你可未必打得过我？”
谢染皱眉，很好，她是懂得让人破防的。
谢染干脆敛目不再理会她。
顾锦只以为果子酒酒劲小却不知其后劲儿足，如今又在马车上这么一晃，她顿时只觉脑袋有些晕晕乎乎，不似往日那般清明。
她凝眸看向谢染，他敛起眉目时睫羽低垂，蝶翅一般的长睫浓密又纤长，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拨弄。
而此时顾锦的手比脑袋动的要快，毫无征兆的抬手抚向了他的长睫。
谢染猛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错愕，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顾锦眨眨眼，脱口而出，“摸摸你。”
谢染：“……”
“你醉了。”
顾锦一摆手，“开什么玩笑，我在队里可是千杯不醉，区区果子酒又怎么可能灌醉我？”
“队里？”谢染无奈，“还说没喝多，都开始说胡话了。”
“真的没有。”顾锦醉眼朦胧的看着谢染，粉唇轻勾露出洁白的贝齿，抬手指着他道：“你是谢染，是我医治过的模样最好身材最好的病人，对不对？”
谢染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只恨自己不会法术没有办法将她此刻的样子定格下来，否则明日定要让她好好瞧瞧自己。
顾锦咯咯一笑，又指着自己道：“我是金牌医师，是我们队里的复活甲，要不是被一颗炮弹给轰了，我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谢染越来越听不懂了，“什么炮弹？”
“就是炮弹啊，这样“嗖”那样“咣”的一下就炸了！”顾锦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然后突然面露悲哀的道：“我一点都不想来这，没有wifi也没有游戏，我好想回去……”
谢染心口一滞，他终于还是听她说出了这句他最怕听到的话。
顾锦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她身上有一种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光，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甚至冥冥之中他一直有种她迟早会离开的预感。
虽是酒后醉话，但又焉知不是她心中所想。
他定定的看着她，眸光有些幽深。
他想留下她，永远的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