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秋闱放榜
玉颜阁和酒楼的生意都已步入正轨帮顾锦赚得盆满钵满，不用她再费心打理，所以她便开始全身心的研究赔钱的营生。
学堂已经装修得七七八八了，马上便要正式开课，但有几门课程的先生顾锦还没找到。
她正烦心着，琥珀琉璃忽然上门求见。
两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但脸上的表情却都不大好看。
顾锦看了她们一眼，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吵架了”
琉璃端着清冷的眉眼，语气有些冷硬的道：“少奶奶若是容不下奴婢们直说便好，何必拿我们两个当傻子般戏耍？”
顾锦一头雾水，“我何时戏耍你们了？”
琥珀也是面露哀怨，“少奶奶说是盼着奴婢们为将军开枝散叶，可奴婢两个每日除了捣香料连将军的边都碰不到。”
看着两人一副朝她讨要说法的样子，顾锦不禁失笑，托着下巴望着两人道：“我的确说过这句话，所以我才将你们留在院子里，更未曾派人阻拦你们的那些小动作。”
这两人没少在背地里去堵谢染，只不过每次都碰了一鼻子灰。
两人没想到顾锦竟全然知道，一时面上有些挂不住。
“放眼望去我这样大度的正妻应该不多见，你们总不能指望我硬拉着谢染去你们的屋子吧？”
这句话两人无从辩驳，若换作旁人怕是早就各种防备她们了。
顾锦凝眸端详着她们，倏然开口，“你们两个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活法？不为婉妃也不为我，只为你们自己的活法？”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顾锦是何意。
顾锦徐徐道：“人可以有许多种活法，你们之所以被困顿其中并非你们的过错，而是这个时代强加给你们的枷锁。
如果你们见识过塞北辽原的广阔，如果你们可以自由选择去处，我想你们也不会甘心为一个男人困守在这后宅的方寸之地。”
“琉璃，我记得你原是官家小姐，因家族获罪方才被入宫为婢，对吗？”
琉璃紧抿着嘴唇，眼眶隐隐泛红。
“家里教你读书习字，我想他们为的是让你明白更多的人生道理，而不是为了陪一个男人吟诗作对，女人的价值不该由她嫁给什么样的男子生了几个孩子来体现。”
琉璃抬手拭了一下眼角，抬着尖尖的下巴冷声道：“少奶奶说了这么多其实不就是想让奴婢们放弃将军吗？
你若不愿与奴婢们分享将军直说便是，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人。”
琉璃甩了帕子抬身走人，琥珀看了顾锦一眼也跟着离开，但未过多久她便去去而复返，眼里隐隐闪着一丝光芒，“少奶奶，奴婢当真可以有第二种活法吗？”
顾锦迎视着她的目光，收敛了嘴角的慵懒散漫，语气郑重，“只要你想，便一定可以。”
转眼便到了秋闱放榜当日。
霍司辰平日虽像个小大人般便还是难免紧张得不行，顾锦见状笑他，“区区一个秋闱你都这般紧张，若待你参加殿试岂不要被吓得尿了裤子？”
霍司辰小脸一红，绷着脸一本正经的道：“姐姐，我是大人了，小孩子才会尿裤子！”
众人皆被逗笑，这时出去打探消息的小伙计小五急匆匆跑回来，人未到声先到：“中了！小辰中了，第二十三名！”
霍司辰嘴角一扬，尽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故作老持的沉稳。
顾锦就见不得他这副小大人的样子，上前便去揉搓他的头，“好样的呀小辰辰，二十三名考得真不错，定然比某些家伙强！”
酒楼里的众人也都上前簇拥着霍司辰，俨然一副酒楼里要出个官老爷的架势。
沈无疾正抱着果盘往嘴里塞，闻言抬头道：“我当年秋闱乃是解元。”
顾锦了他一眼，“那你怎么不一鼓作气再拿个会元状元呢？”
沈无疾将盘子里最后一块水果吃下，擦着嘴角慢条斯理的道：“我那不是没有盘缠进京赶考吗。
本想着寻个有财力的姐姐资助我一下，谁知道她家夫君那般不近人情。”
众人：“……”没打死你就是最大的人情了！
众人都已习惯了沈无疾那没有底线的道德感，只不禁为陈国官场略感担忧。
“小五，你去多准备几口火锅，今日我们一同为小辰辰庆贺不醉不归！”
“好嘞！”
酒楼内喜气洋洋，霍司辰看着为他欢喜忙碌的众人眼眶微微发热，这里就像他的第二个家。
“姐姐，我先回家一趟。”
顾锦颔首，笑着道：“你坐马车去，将赵婶一并带过来。”
“嗯，好！”
霍司辰欢天喜地的回了家，便见赵素娥正摸索着家具打扫房间。
听到脚步响动赵素娥闻声望去，眼前朦朦胧胧浮现出霍司辰的身影，温柔的弯唇笑起，“辰儿？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在顾锦的治疗下赵素娥的视力有了许多改善，虽然看不清细节但已经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人影了。
“娘，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赵素娥慈爱的笑着，柔声问道：“什么好消息？”
霍司辰在自己母亲面前没有丝毫的掩饰，笑得满脸骄傲，“娘，我秋闱过了，第二十三名！”
赵素娥脸上的笑却戛然而止，震惊的眸光中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慌乱。
霍司辰并没有注意到，还在兴冲冲与她讲着众人对他的期许。
赵素娥抿抿嘴唇，满是愧疚的看向他，一字一顿道：“辰儿，放弃春闱吧，不要再参加科举了，那里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