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造化弄精灵
“这一切都是你的谋划吗？”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也如此。”
“命运吗？那么我愿意。”
时末原本期待着，自由生长的索菲娅，未来会开出怎样璀璨的花，而如今这花却还没有开始成长，就已经自己扭断了根茎，跳进了他的手里。
造化弄精灵。
“那么，交易达成。索菲娅，成为我的眷属，永远为我而活吧。”
随着羊皮纸的燃烧，时末将原本想要献祭给虚空的一半灵魂又拿出来。
“这是？”
看着时末手里的灵魂，索菲娅问道。
“你的灵魂。既然是我的眷属，总不能残缺着灵魂为我工作吧？我毕竟也不是什么大恶人。”
索菲娅自己走过来，伸手将时末空着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腰肢上。
一如时末拿走她一半的灵魂之时，神殿中的场景。
见时末动作迟疑，她抬头，“这是仪式的需要吧？”
她甚至把时末的话都说了，然后昂起头，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算是吧。”
时末搂住她，将那一半光芒璀璨，神性却消失的灵魂重新放入索菲娅的身体。
她留存的那一半灵魂之中，淡绿色的神性，竟然在逐渐被索菲娅的灵魂吞食。
而当两半灵魂合二为一，时末在她的璀璨灵魂上，烙印下自己的神性。
“嗯~好了么？”
索菲娅轻声问道。
“已经好了，没有痛感吧？”
“有一点点。”
不远处的爱丽丝用双手挡住眼睛，然后从指缝里偷看月下的两人。
“索菲娅参见主人。”
“不必多礼了。”
将时间停止时，时末并没有将法提尔的意识停滞，算是他一点无伤大雅的恶趣味。
法提尔眼睁睁的看着恶魔出现，然后一巴掌将他扇飞在地。
当着他的面，审判他的罪孽，处置他的命运，现在看到恶魔与精灵于月下搂在一起。
他的眼里流露出极端的愤怒。
而后随着污秽的黑雾将他包裹，缠绕，从他的眼里，嘴里，耳朵与毛孔，钻入他的身体，强行扭曲他的灵魂。
他变成绝望，痛苦，内疚与悲哀。
“不，你们不能这样！”
他的心在这样说话，时末只瞥了他一眼。
精灵部落的上空，忽然出现一道浑浊的结界，结界的范围覆盖及其广泛，甚至将拉尔多村都笼罩在其中。
精灵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着，落入各家各户。
他们回到各自的家里，静悄悄躺在床上，对一切都无知无觉。
等到时末的仪式结束，他们就会忘记曾经的种种，幸福而快乐的在结界里生存。
而后结界的周围泛起浓浓的不祥黑雾，不会有生灵再发现它。
“你也进去吧。”
时末看向地面，法提尔的眼角都要睁裂开。
“不要，你不能这样，你这个恶魔，啊——”
时末听着他心里最后残存理智的控诉，心情没有丝毫波动。
然后在法提尔惊恐与哀求的目光下，他的身体也落入了部落之中。
他将一心一意为部落服务，永远保留一丝希望，却永远在触碰到希望之前，彻底失败。
而后痛苦的记忆依旧留存，他又重新开始为各种各样的目的而努力，或复兴部落，或走出迷雾，或打破结界，或者仅仅只是渴求一段爱情。
在这些绝望的可望而不可及里，周而复始，直到索菲娅愿意再次面对这件事情。
某种意义上来说，部落里的人是幸福的。
他们再也不会经历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主人，请把萨特留下。”
“可以。”
一个昏迷的精灵又从部落里飞出来，轻轻落在两个人的脚边。
索菲娅将那本关于恶魔禁忌知识的不祥册子捡起来，灰尘拍干净，收起来。
“这么宝贝？”
“可以留给其他深陷绝望的生灵。”
“已经在为以后的工作准备了啊。”
“是呢。”
索菲娅笑着说，笑容里有着如释重负。
尽管这样的方法依旧是逃避，但至少，给了她喘息的时间。
虽然时末说不能帮她做决定，但所做的这些，却似乎都在为她着想。
【不愧是恶魔，甚至让我心甘情愿与祂一同堕落。】
“是啊，不愧是我的主人。”
索菲娅在心里回答。
“对了索菲娅。”
“有什么事吗主人？”
“你们部落是不是有一个叫做诺娜的精灵？”
“主人喜欢诺娜祭司吗，也对，诺娜阿姨这样极为有风韵的女精灵，确实很受欢迎，只可惜她现在不在部落呢。”
索菲娅露出理解的表情。
然而时末却看见她的灵魂上的黑雾稍稍翻涌。
他低头看看索菲娅的胸脯，似乎确实跟诺娜比起来还是有些距离。
但索菲娅还可以成长。
“我只是想说，她或许正要遭遇危险。”
“啊？诺娜祭司她？”
索菲娅回过神来，由于误会导致的脸红消散得很快。
如今的事态，由不得导致脸红的原因占据话题。
“她现在很危险吗？”
“”
时末沉默不语。
提出诺娜遭遇危险，只不过是想让索菲娅从一个有些微妙的状态下出来罢了。
但接下来的内容，就不是单纯的询问就可以得到答案。
她不再是交易者，恶魔也不会再温柔与殷勤。
索菲娅如今的一切，包括她的自由她的生命，一切都是他的。
如果时末不希望她去救诺娜，索菲娅甚至不会，也完全没有办法，对时末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她已经不是精灵，而是恶堕族，恶魔的使徒，恶魔的爪牙。
“我明白了。”
索菲娅从那种微妙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
“请主人允许自由行动一段时间。”
“理由？”
“解决了恶堕之前的事情，我将一心一意为主人服务。”
“去吧。”
“谢谢主人。”
索菲娅向时末行礼之后，掏出森之权杖，如今森之权杖也在缓缓转变为黑色。
她交给诺娜的那一块代表部落身份的木牌，其实是一件炼金装备。
索菲娅可以通过森之权杖，定位到木牌，也就是诺娜的位置。
木牌和森之权杖之间，其实还可以用来远程交流传音。
如今诺娜并没有使用，是否证明她现在是安全的呢？
索菲娅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