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选择我,真的可以吗?
……
…
傍晚,程氏别墅,白天的卧室内。
“……唔……?”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首先映入芦叶眼帘的,是白天纯白色的发丝,以及她那双清澈无瑕的大眼睛。
“嗯……?小白?我这是……”
花了一两秒钟时间来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芦叶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脑袋此刻,正侧枕在白天的大腿上。
并且,自己似乎正处于白天的房间之中。
“!”
这是……小白的膝枕?!
哦哦哦……!?
在心中迅速确认了现状,芦叶不由得开始心跳加速起来。
而注意到芦叶醒来的白天,只是轻笑着低头望向他,并软软地开口:
“啊!总算是醒了呀,小夜……!
你、你也睡太久了吧,从天亮睡到天黑,一直被你压着,我的腿都麻得没有知觉了……”
“唔……!抱歉,小白,我这就起来——”
芦叶正要尝试起身,却被白天又按住了脑袋。
“你、你先别起来!反正都已经这么久了,让、让你再多躺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
红着脸这样说着,白天用双手轻轻捧起芦叶的脸颊,低下头小声又道:
“那个,小夜,对不起……
我不该没有问清楚具体缘由,就冲你发脾气,还一拳把你揍晕过去的!
程歆后来都跟我说了,你们昨晚只是在一起研究下一步的行动策略,没、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哦、哦……”
白天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芦叶稍微有些意外。
但紧接着,他又立即意识到了些什么,急忙向白天确认:
“等等,小白,你说歆都跟你说了?”
“嗯……”
“那她具体跟你怎么说的?”
听罢,白天露出了几分难过和愧疚的表情,蹙着眉答道:
“她告诉我,你们俩之所以昨晚一夜没睡,都是为了制定一个能够对付沙哑大叔那伙人的最佳方案。
而且,她说小夜你一直在反复思考,在各种场景之下,都想要把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所以,小夜你是为了我,才一晚上都没能合眼的。
可自己、自己今早,却对你态度很差、大喊大叫的,还狠狠地给了你一拳……呜呜!”
说到这里,白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豆大的泪珠开始“啪嗒啪嗒”地掉落在芦叶的脸上。
“对不起,小夜,呜呜呜——!
我才是大笨蛋——!对不起,呜呜呜……!”
“……哈,难怪总觉得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好像有些莫名其妙软趴趴的,原来,小白,你是想要跟自己道歉啊。”
抬手替白天轻轻擦去不断涌出的泪珠,芦叶朝着她微微一笑:
“没关系的,你的拳头我又不是第一次吃,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呢。
好啦好啦,不哭了。”
“呜呜呜……!”
一边轻笑着安慰白天,芦叶一边在心中暗想:
看来,歆跟自己还是保持了默契——她没有把严会长此前道出的、关于世界和小白自身生死的那些秘密告诉小白。
还好还好,毕竟自己也还没想好该不该在这个时机说,以及,就算要说,又该说到什么程度才对。
不过,歆虽然隐瞒了详情,但还是向小白透露了一小部分实情吗……
正当芦叶在心中思索之际,白天擦干眼泪,又小声啜泣了几下后,再度软软地向芦叶开口:
“小夜……”
“嗯?怎么啦?”
“你……”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白天盯着芦叶的眼睛,问出了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问题:
“你选择我,真的可以吗?”
“!?”
听了这一问,芦叶一时间有些愣神,而白天则垂下脑袋继续道:
“在昨晚跟沙哑大叔的那局游戏结束之后,我跟程歆之间,好像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就算沙哑大叔昨晚没有说那些话,我也早该明白的——
程歆她一直以来都很痛苦,但她还是在为了小夜你而努力着。
然后今天早上,自己以为你跟她发生了些什么,胸口一下子变得很闷很难受,不知不觉就激动了起来……
事后想来,难道程歆每一天,都在体会着和自己今早类似的那种心情吗?
一想到这里,自己就感觉好难过,难过到喘不上气来……
小夜,我们三人,到底该怎么办呢?
下午在你睡着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拼命想了好久,好像终于想明白了——”
说着,两行眼泪静静地从白天的脸上滑下。
她露出很少见的悲伤苦笑,将又一个直刺入芦叶心口的问题抛了出来:
“小夜,是不是比起自己,程歆她,才更加适合成为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