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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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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羽实在搬不动念初尘,最后还是林启楼找了一辆马车,才算把念初尘送回了宫。

    柔水也跟在马车里,直到宫门前,她都一言不发,但看着扶羽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林启楼同样一直在看着柔水。

    扶羽第一次觉得感情的事会让人如此窒息,她一言不发进了宫,把剩下的空间留给了林启楼和柔水。

    念初尘淋了雨,这一病就没再起来。

    扶羽也在等,等林启楼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念初尘,告诉他那天自己的确忘了时辰,只想着化解殇阑阙和赤天的干戈。

    她倒不是急,于感情扶羽向来淡漠,和念初尘之间的关系总感觉不那么明朗,扑朔迷离间又好像朦朦胧胧。

    毕竟扶羽已经五万多岁了,不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这么多年的阅历与修为,都是一点点沉甸下来的,正如她的心性也是如此。

    在经历了大风大浪后,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真的情绪大动,瑾凤之心在她心里,都可以被她压制的很好,更遑论是一份不可名状的感情。

    她拿起了书,慢慢读了起来。

    乾坤院里,念初尘不知第多少次问岁末,“她还没来吗?”

    岁末小心翼翼地摇头,“雪娃说,先阙后在寝殿看书,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念初尘抿紧了唇。

    已经第三天了,她居然从回来后就没有露出面。

    就算不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总得过来看看他这个阙主吧。

    这下倒好,还不如从前了。

    念初尘轻咳了两声,呼吸慢慢变成粗重。为了让扶羽心疼,他身上一半的病是装出来的,的确淋了雨受了风寒,这一病也损了精气,但不至于三天下不了床。

    眼见扶羽毫不心疼,他掀被走下了床。

    他在寝殿里踱步,心里想了一百种理由去见扶羽,可是每一种都被他思量着划去。

    如果这时候他去见扶羽,那前两日的病就等于白装了。

    擅于心计的念初尘深刻地知道,在这场博弈中,先沉不住气的人往往会受制于人。

    而他是不可能受制于人。

    他告诉岁末,“你去趟勤政院找雪娃,话里话外地告诉她,我病得很重,吐了好几次血,太医束手无策。”

    岁末瑟瑟地拱了下手,“是。”

    “你说阙主病入膏肓?”扶羽放下了手里的书,微微瞪大眼看着雪娃。

    他不过是淋了点雨,不至于病入膏肓吧?

    雪娃紧张地点了点头,“岁末告诉我的,他说阙主好像快不行了,哇哇吐血,血都快没了。”

    “这么严重?”扶羽也不太确定了。

    念初尘虽然修为高强,但他天生精气缺失,精气撑人的命气,没有精气人自然久病连连。

    扶羽站起身,本想过去看看念初尘,再脚步一抬一落间又犹豫了。他现在正病着,如果自己这时候过去,他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一命呜呼了。

    还是别过去了。

    她交待雪娃,“你去乾坤院看看,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想了想,把九天精草取了来,交给雪娃,“把这个转交岁末,就说给阙主服下能有所好转。”

    这九天精气一直在扶羽这里,她迟迟没有给念初尘,其实是有原因的。

    那日她把念初尘从睚眦山上扶下来时就觉得身体空虚无力,这几日她守着九天精草才发现,这草居然在吸收她的精气。

    九天精草被拔了地根,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吸收人的精气才能生存下去。

    所以她一直放在自己这里,避免这草再去吸收念初尘的精气。

    乾坤院,念初尘看着这九天精草,不由得攥紧了拳。

    很好,她就拿这破草来对付他。

    他对岁末说,“你告诉雪娃,说我吸了这九天精草,现在晕迷不醒。”

    稍晚的时候,雪娃回来,比去时脸色还不好看,“小姐,阙主用了九天精草还是不行,比以前更严重了,现在气息奄奄,太医说活不过今晚了。”

    “什么?”扶羽大脑嗡嗡作响。

    为什么会这样。

    居然活不过今晚?

    她稳了稳心神,还是决定亲自过去一趟。

    扶心刚走出勤政院,侍卫前来通知,“先阙后,极天主林启楼宫外求见。”

    扶羽立时喜上眉稍,“快请。”

    如果林启楼同意结亲之事,相信念初尘听了病也能好大半。

    夜色中,林启楼一身清爽而来,他半点没有沾染夏夜的闷热,罗缎白衣丝滑光洁。

    扶羽没有在大殿招待,而是以朋友之礼相待,在花园设了茶点,邀林启楼院中小叙。

    林启楼的脸色并不明朗,坐下很久,才慢慢说道,“我同意白姑娘的提议,愿意以殇阑阙的名义向赤天提亲。”

    扶羽气定神闲,似乎猜出林启楼一定会同意,她点了点头,“义兄肯来,相信是信任我的。”

    如果林启楼不愿,可能早就来了,正是因为他在犹豫,所以迟了这些天。

    没关系,好事多磨。

    林启楼看了眼扶羽,声音淡,但语气沉重,“我愿意去提亲,并不是为了殇阑阙和极天,”他不屑地轻哼,“极天早已不是当初的神族,殇阑阙和赤天的事关我何事?”

    扶羽垂下眸,不想反驳他带着情绪的气话,她说,“那义兄是为了柔水。”

    “正是,”林启楼叹了口气,一只手放到了石桌上,神情沉重,“柔水喜欢念初尘,但念初尘喜欢的人却不是她,”他睨了眼扶羽,“我不想她越陷越深,到头来伤害自己。”

    扶羽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下,这时候她不想过多牵扯出无关的感情,“义兄有此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她笑道,“我让阙主修书一封,义兄可带着书信去赤天提亲,从此以后,殇阑阙和赤天可以互通结灵息草。”

    林启楼点了点头。

    乾坤院,念初尘又等了两天,没想到没等来扶羽,反倒听岁末说道,“极天主拜会先阙后,先阙后正在同极天主在花院中畅饮。”

    念初尘瞪着岁末,慢慢掀被下床。

    窗外的月光明亮,照亮了天地间一望无际的墨夜,树稍飞来的鸟儿悄悄向寝殿内探头,生怕殃及到无辜的自己,展翅飞去。

    他站到窗外,看着满院的月色,不屑地冷笑,“林启楼?”

    岁末站得老远,垂着头回答,“正是林启楼。”

    窗外一只正准备飞走的翠鸟,没眼的飞到了念初尘眼前。他一挥掌直接将那鸟打出了九霄之外,可怜的翠鸟羽毛掉了一地,哀声响彻天际。

    念初尘握了一片羽毛,五指咯咯作响,“极天现在不过是依仗着神族的名声,极天的兵马无法到修罗大陆来作战,极天更没有结灵息草,林启楼本人说得好听点是极天主,不好听就是个闲云野鹤,”他百思不得其解,转头看向岁末,“你说说看,他有哪一点比我好?”

    岁末不敢抬头,“阙主是人中之龙,不管是外表还是修为都比林启楼强。”

    念初尘眉心一紧,声音低沉,透出几分莫名,“那为什么先阙后不肯来看我,反而和林启楼畅饮?”

    “这”岁末为了难,怎么也答不出来。

    他见念初尘拿起小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岁末又觉得好笑。

    他家阙主从前哪里照过镜子,更别说让别人评论自己的长相和修为,他一直以为念初尘会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不仅讨厌女子,更不会为了感情的事苦恼。

    现如今,他总算明白,人有七情六欲,神仙也不能免俗。

    念初尘照完,眼中更为不解,“我怎么看自己都比林启楼好看,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岁末强忍住没笑。

    念初尘放下镜子,转身走到岁末身边。

    他赶紧低下头,不敢作声。

    念初尘走到岁末身边,在他周围踱了一圈,一面思考一面说道,“或许女子的审美和男子不一样,你明天找几个女子,问问他们对我和林启楼的看法。”

    “啊?”岁末愣头了。

    这让他怎么问?

    ‘你是觉得阙主好看,还是极天主好看?’人家会不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岁末一个头两个大时,外面的侍卫进来通传,“阙主,先阙后来了,”

    念初尘低垂的眼瞬间抬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刚想讲话,再一想她想就想,不想来就不来,那以后他不得被她吃的死死的。

    他转身挥了挥手,“说本阙休息,让她回吧。”

    岁末

    阙主你这是玩火自焚啊!

    侍卫转身要走,念初尘又叫住他,“等一下。”

    他抬手摁了摁额头,万一让她走,她误会了,以后岂不是更不来了。

    他挺了挺背脊,眉眼肃正道,“让她进来吧。”

    侍卫转身出去。

    念初尘又坐回到床上,拿起棉被披在自己身上。低头看了眼,又吩咐岁末,“再去给我拿床棉被。”

    岁末,“现在,是三伏天。”

    会捂痱子的。

    念初尘眯着眼睛慢慢递了过去,岁末只好又抱来了一床棉被。

    扶羽一身清衣而来,妆容淡淡,迎着月光走进寝殿时,仿佛从月中落下的清雅仙子。

    她站寝殿门口站住。

    月色笼罩在她的身上,独属于少女的一份朝气,让念初尘的目光无法收回。

    他裹了两层棉被,见扶羽走进来,握拳重重咳了两声。

    扶羽从进来那一刻就观察念初尘的脸色。

    玄衣阙主抱着两床花被坐在床上。

    那被子足有十斤重,莫说夏天,就算是冬天,人也得捂出病来。这要冷到什么程度才会在三伏天里盖这么厚的棉被。

    烛光在他的脸颊上跳动,勾勒出他精致俊美的五官。

    扶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他的气色中等,肌肤细滑,脸颊还稍微红润了一些。

    扶羽知道,他的病应该不重,真若是过不了今晚,他早就脱相了。

    她吁了口气,上前见礼,关切地问道,“阙主好些了吗?”

    念初尘又咳了几声,声音暗哑,虚弱得断断续续,“我一直发冷,想来是病得不轻。”

    扶羽看了他的棉被,转头吩咐岁末,“把阙主身上的棉被拿下来吧,这个季节没病也得捂出病来。”

    岁末抬头,目色一阵纠结。

    扶羽看着岁末闪躲的目光,心思一动,有些明白念初尘这病是怎么来的了。

    她心里忍不住想笑,多大的人了,居然这么幼稚。

    扶羽自己走上前。

    她见念初尘的视线随着她的身影抬起,扶羽走过去时,胸口正好对着念初尘的胸。他目光笔直地望向她的胸前。

    她嗔怒地撩眸瞪他一眼,抬手将他身上的两床棉被掀开。

    扶羽双手扶在膝盖上,低头笑着问他,“现在,还冷吗?”

    念初尘挑了下眉,伸展了一下手臂,“还是你的医术高明,你一来我的病就好了。”

    扶羽笑睨着他。

    装病你也得装的像点才行,装得这么烂,还好意思装。

    寝殿的烛火一阵噼里啪啦乱响,寝殿里的光芒一阵巨烈摇晃,随着烛芯掉落一截,烛光矮下,正好打在二人之间。

    岁末退了出去,将时间留给他们。

    扶羽知道他是为了那天的事生气,她今天来正好连同那天的事一并解释,“那天的事是我不好,我光顾着和林启楼讲话,所以误了时间。”

    念初尘抬眸,眼中闪过一抹小小的惊喜,“所以那天你打算去的?”

    在这样直白的话里,扶羽的脸竟一阵滚烫,这无疑是在问她愿不愿接受他。

    扶羽低下头沉吟着点了一下。

    她对念初尘,应该是喜欢的。

    虽然她不懂喜欢一个人到底会是一种怎么的情绪,但在睚眦山的轮回之境中,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念初尘回不去,那她便不想回去了。

    人总有那么一刻,会选择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在那一刻,她选择了念初尘。

    扶羽看着他从床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投下了一片阴影,他单薄的里衣松松垮垮,将他薄削的身形掩盖。

    他站在烛光的前面,衣服上几簇跳跃的光点。

    她慢慢抬起头,念初尘眼底含了一抹柔笑。

    他抬手勾住扶羽的手指,扶羽手指一动,背到了身后。

    她朝他笑,有点搞怪地就是不想让他勾住。

    念初尘眯了下眼睛,向着扶羽又迈了一步,正好贴在扶羽身上。

    扶羽想往后躲,谁知念初尘抬手一揽,抱住了她的腰身。

    少年歪了下脑袋,朝她勾起了唇。

    念初尘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的脸,他的目光带着烛的温度,灼热难耐,烧得扶羽脸颊一阵发烫。

    他手上力道一紧,唇瓣擦过扶羽的颓头,带着花蕊的柔软,念初尘像在打量着一件绝世珍宝,垂眸细细看着她。

    在这样朦胧的烛光中,少女乌云叠鬓,一双娇羞的眼透出风情万种,仿佛梦中而来的仙子,盈盈烟波,负了浮华。

    扶羽被迫贴在他的身上,只好侧过脸。

    他却只想这么看着她,所有的美好,都盛于他的眼中。

    烛光在他的眼里跳动,念初尘面如冠玉,微眯的眼角垂下,透着某种情欲。

    这人,从前看女人像小怪物,现在倒像是突然开了荤,也知道开始跟她调情了,扶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滚烫的目光,居然一动不动。

    “把手给我,或是,”他轻轻地笑,嘴唇贴在她的耳贝上,声音带着酥麻,“把你给我你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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