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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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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戌时,几千军队停在一处峡谷驻地扎营,因打了胜仗,洋洋得意的士兵们迫不及待的摆好宴席。

    席盼盼与掳来的女子关在最西边的帐篷内,除去期间送水送吃的,再无人进来。

    席盼盼啃着脏兮兮的馒头,每咽一口,喉咙火辣辣的疼,桶里供人饮用的水,浑浊不清,不知含有多少细菌。

    认清现状后,前一日的骨气节操在生死面前,再不重要,她伸手捧着浊水饮用,喝的那叫一个痛不欲生。

    再不进水,脱水的后果她无法想象。

    “你知道这些军队都是什么人吗?要去哪里?”席盼盼小声询问身旁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中午帮过她,算是有些熟悉,其她姑娘们大多不相识,关在帐篷内缄口不言,各自缩在一个角落。

    小姑娘双眼空洞,不知望向何处,反应迟钝的看了几眼席盼盼,“我不知道,我前天还在家里跟阿婆一起做春香饼,阿婆她。”闷头小声哭了起来。

    另一个姑娘说:“我家在七排村,她们都是界桥村的,我阿爹说打仗了,外面乱的很。”

    几个姑娘见有人交谈,陆续交换信息,席盼盼听了一会也没缕清这个国家的状态,在中国历史上只有西晋、东晋、后晋,没听说过北晋,被抓来的姑娘基本是耕田农作大字不识的乡野之人,根本不了解这个国家现在是什么情况,该往哪里逃。

    正说着话,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掀帘入内,原本稍稍有些活跃气氛的帐篷,瞬间静若寒暄。

    男人们喷出难闻的酒气,踉跄发笑,见哪个姑娘顺眼,就抓哪个。

    一时间,帐篷内充斥着男人肆无忌惮的逗弄,与女人们求饶的尖叫,混乱的帐篷内笼罩着撕心的绝望。

    前一刻的放松消失殆尽。

    男人粗粝的大手覆过,女人们捂着胸口大叫,直到覆在席盼盼脸上,几个男人顿时酒醒,伸手就是几巴掌解气。

    啪啪几声。

    妈的!

    席盼盼捂着脸颊,咬牙吞泪,几个男人见她乖顺,便不再动手,转手抓住了她身旁的小姑娘。

    “救命!求求你们放过我!!”小姑娘撕喊求饶,激起男人们更兴奋的情绪。

    小姑娘挣扎着胡乱抓向席盼盼,企图着每一个希望,席盼盼见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攥住小姑娘的裤腿。

    男人一脚踩在席盼盼脸上,席盼盼头部撞击在地,看着小姑娘绝望凄惨的面容,再也忍不住嚎哭起来。

    “丑八怪!再嚎,老子拉你去喂鱼。”

    席盼盼僵硬着四肢,泪水模糊了视线,无能为力的看着女孩被拖走。

    这一刻席盼盼深刻的认识到古代战争对女人的残酷,相比和平发达的现代,这个时代的女人活着太不易,更别说有尊严的活着。

    淫奢的狂欢持续到后半夜,帐篷内的女人都被抓出去伺候,席盼盼因面容太过丑陋,只在酒宴上斟酒。

    篝火的烈焰燃起数米,无数个影子在地上拉伸,女人们被迫的摇曳身姿,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大笑着拉住她们又亲又摸,更有甚者直接脱了她们的亵裤。

    席盼盼狂躁的情绪几乎压制不住,却也只能如这些女子一样身不由己。

    “滚一边去!丑八怪!”

    席盼盼被嫌弃的喝退至宴席角落,宴会的狂热就像鲜血织就的噩梦。

    几个兵士架着锁住手脚的银甲男人进入宴席中央,热闹的酒宴因囚犯的到来被推到了高点,落井下石的讽笑声不绝于耳。

    几人合力踹向银甲男人的膝盖,他稳稳顿住,不弯脊背。

    上席的一位将士离席走来,从座席位位置来看,在军营有些地位。

    这位将士二话不说,直接拔出腰间冷剑刺入银甲男人的小腿,银甲男人身形晃动,将受痛的膝盖再次伸直。

    骨气在敌人营地就如同□□裸的挑衅。

    “看来京城的奢华并没骄纵侯府的贵公子,有些骨气。”将士抬脚狠狠碾上他流血的小腿。

    银甲男人闷哼一声,再也难以忍受,剧痛迫使他的膝盖砰然落地。

    “哈哈哈哈。”士兵们哄堂大笑,跳舞的姑娘们早颤巍巍的躲至一边。

    “大家都知道这位是谁吧,相信整个北晋国无人不识!坊间怎么形容来着?”将士笑的夸张,语气极尽讽刺,“孔雀台上的舞剑动四方,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世间除了镇国侯府的二公子卫佑祺,再无一人当得起独绝二字。”

    “我呸!三朝荣光还不是像狗一样,只怕那宣文帝修葺的镇国侯庙堂早被唾液淹没。””将士恶意的唾一口唾沫。

    浑浊的唾沫顺着卫佑祺脸颊流下,隐忍不发的卫佑祺忽然毫无征兆的挣脱袭来,拳势刚劲有力,狠狠击在对方脖颈处。

    将士想要抵御,却已然来不及,卫佑祺的一拳竟是直接将他脖颈打穿,鲜血喷涌。

    将士不可置信的抬起眼,卫佑祺面色狠厉,嘴角轻微勾着,更添一抹妖冶。

    这场袭击太过突然,卫佑祺状若修罗的战斗力惊呆了众多士兵,众人齐齐惊呼。

    座首的尹文光愤怒的拔剑走来,锐利的刀锋直指卫佑祺。

    “还不速速擒住他!”尹文光大喝。

    回神的兵士团团围上来,左右牵制住卫佑祺。

    一人难敌四手,只见寒芒一闪,剑锋划破肌肤,卫佑祺如野兽低鸣,垂着手臂被人左右架住。

    他右手腕鲜血一滴滴涌出,经脉断裂,须臾间,尹文光的剑再次刺入他的肩膀。

    “在我的宴席上杀我的副将!要不是有人留你一命,我早就杀了你,今日我便断你一根经脉!”

    习武之人没了经脉就跟剑客没了剑,更何况还是三代从武,镇国守江的军阀世家。

    席盼盼蹙着眉,不忍再看,那人被押跪在地,身下鲜血汩汩,只有完好无损的左手紧握成拳,那股滔天的愤恨在场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

    可没人会在意一个阶下之囚的恨意,战胜了家喻户晓的百年军团只会使他们得意忘形。

    卫佑祺抬眸,浓墨的眼眸平静又癫狂,尹文光垂目冷笑道:“要怪就怪天要变了,镇国军是时候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抬走尸体,宴会继续,一个死去的将士并不会带来多大的伤感。

    觥筹交错,大快朵颐。

    在尹文光纵容的态度下,几个士兵陆陆续续以羞辱卫佑祺取乐。

    卫佑祺被断了右手经脉,杀伤力大大减弱,谁都想将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踩在脚下,仿佛自己就能高人一等。

    一人一脚,一人一辱骂,在权利夜色的熏陶下,越来越多的人在卫佑祺身上发泄不甘与嫉妒,每个士兵的扭曲被放大,成为摧毁那挺拔身姿的一根根稻草。

    卫佑祺右手臂脱骨般垂着,在一人抓住他墨发羞辱后,他忽然癫狂大笑,笑声可怖。

    席盼盼不知为何眼眶有些酸涩,竟替这个两面之缘的男人心生惋惜。

    宴席散尽,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席盼盼躺在帐篷角落听着耳畔的呼吸声。

    二十多个姑娘,回来的只有二十人,没回来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席盼盼终是没等到那个与她一路走来备受磨难的小姑娘,在现代,十五六岁只是读高一而已。

    席盼盼像个初生婴儿缩卷在角落,收拾负面情绪,手指打开手环,用单薄的身子挡住微弱的蓝光。

    离她最近的穿越地点指向东南方,而他们行军的方向是南方,方位偏差有些大。

    她只得仔细琢磨手札,看看有没有别的方位能离开,比如画了红骷髅的禁令标。

    不知强行打开时空壁垒有什么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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