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伯爵的晚餐在欢快的舞曲中顺利结束。
梅丽在城堡门口，面无表情地目送前来参加晚餐的姑娘们，她们有些意犹未尽，有些则因为拿到了10先令而开怀大笑。
只有最后那位被伯爵挑选出来的金发姑娘被留下，其他姑娘全部由马夫送回沃姆堡，夜空下的荒原上再次响起马蹄声。
“把门关上。”梅丽交代完，转身离开。
城堡内此刻又回归安静，梅丽站在雄伟的大厅中央，抬头往楼上看去，看了一会儿，她便拾级而上，回到在二楼的房间休息。
三楼以上，是伯爵夫妇活动的地方，除了早上伺候主人起床和晚上伺候主人休息的时间，其余时候是不允许上去的。此时，位于五楼的楼廊上，埃罗尔伯爵牵着黛西的手，将她引进巨大奢华的卧室。
出生于沃姆堡的黛西，见到雕梁画栋的房间后不禁张大嘴巴，震撼不已，以至于埃罗尔伯爵将房门反锁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听着，亲爱的，你得跟我保证，你的家庭只是普通的家庭，你的家人都是普通的农民，你可不能骗我，知道吗？”埃罗尔伯爵走到黛西面前，用一种异样狡猾的目光看着她。
黛西天真地点点头。
埃罗尔伯爵夸张地笑了一声，然后又古怪地掩饰了一下，接着指向妆台：“你坐到凳子上，我来帮你梳发。”
“为什么要梳发？”黛西歪着头问。
伯爵摊开手，做出当然如此的表情：“你的金发太美丽了，我想要抚摸它们。”
来之前母亲曾跟黛西交代过，伯爵的要求都要满足他，哪怕是留她过夜，小则拿到小费，多则可以成为伯爵的情人，这样家里就不用再为贫穷而发愁了，黛西坐到了凳子上。
埃罗尔伯爵从后面靠近了黛西，他站在镜子里，神情诡异地打量着黛西，然后拿起妆台上的一把梳子，置入了黛西的金发中。
埃罗尔伯爵的手，忽然放到了黛西的肩膀上。
黛西的脸渐渐红了，她垂下眼睛，抿住嘴角，像有一只小鹿在心头乱撞。
她满头的金发烫成一个一个卷曲的波浪，埃罗尔伯爵的梳子起先慢慢梳理，将每一个波浪梳开，可是到后来，梳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头发在拉扯中拽住头皮，黛西吃痛叫起来。
“啊，好痛！”
黛西下意识地想去摸头皮，却被埃罗尔伯爵摁住脑袋，梳子疯狂地置入浓密的头发中，并且狠狠地往下梳理，当梳子从发尾出来后，上面挂满了扯断的头发。
“放开我，我不要梳了。”黛西反抗起来。
埃罗尔伯爵的大手不知为何像铁钳一样死死地钳住了黛西的肩膀，她无法挣扎，头发在梳子的刮扯下飞舞起来，一卷一卷的金发变成蓬乱的金发，头皮简直要被扯掉。
“啊！！”黛西痛得大叫一声。
梳子再次从头顶往下拉扯头发时，喀的一声，黛西的颈骨断裂掉，头颅从身上滚落下来。
砸到地上的脑袋滚了一圈，正面朝上，黛西的脸部正呈现出吃惊的样子来，她大眼圆瞪，眼珠子在眼眶中疯狂乱动，可脑袋完全不能动弹。
这时候，有一道轻渺渺的脚步声走进了房间，黛西的眼珠子立刻滚到那边去，它们看见一双苍老打皱的脚朝自己走了过来。
然后这双脚突然把自己踢到了一边去。
脸撞在了墙上，很疼很疼，脑袋又往后滚开，正面翻转过去，黛西的眼珠子终于看见一个脸蛋像少女、身体却犹如鸡皮一样的老妇人坐在了凳子上，身后，埃罗尔伯爵拿起梳子，像为自己梳发那样为这位老妇人梳理起来，可是他的动作很温柔，没有粗暴的对待老妇人的头发，老妇人的黑发在埃罗尔的精心抚摸下没有遗落下来一根。
老妇人对着镜子，抬手抚摸自己少女般的脸庞，然后摁住了放在肩膀上的属于埃罗尔伯爵的大手，她迫不及待地说道：“快点儿，亲爱的。”
埃罗尔伯爵冲镜子里的人笑了笑，温柔地加快了梳发的速度，老妇人的头皮像黛西那样被扯住，头颅不断地被扬起，梳了四五下，喀的一声，老妇人的颈骨断裂，但埃罗尔伯爵却细心地接住了掉落的头颅，把它摆放在妆台上。
老妇人的眼珠子看着埃罗尔伯爵将黛西的身体搬到床上，它惊喜地眨动着眼睫，直到埃罗尔伯爵捧起它，带它来到床上，并把它跟黛西的身体放在一起，连接处挤压在一起，它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太好了，埃罗尔，快点，我要立刻起来。”
面对老妇人的命令，埃罗尔伯爵弯腰亲吻了一下她的面庞，之后他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液滴在二者的连接处，断裂的地方就像挤入了强力胶水迅速黏在了一起。
埃罗尔伯爵夫人毫发无损地站了起来，她晃动着自己的头颅，用手抚摸浸满鲜血的脖颈，却没有摸到丝毫缝隙，她伸出舌头，把沾染在手上的血液舔食干净，一把抱住了埃罗尔伯爵。
“亲爱的，我多美啊，你看我的腰，我太满意了。”埃罗尔伯爵夫人高声欢呼道。
埃罗尔伯爵回抱着她，甚至托起她的臀部，用舞步带她在卧室里旋转，两人嘴上哼着欢快的舞曲。
躺在墙边的黛西头颅，正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它的眼珠子充满了惊恐和无助，看着自己的身体已经成了老妇人的一部分，她张大嘴巴咒骂出来。
旋转中的男女停了下来，一同扭头看向在墙角边的那颗头颅，埃罗尔伯爵夫人对埃罗尔伯爵命令道：“亲爱的，把我放下来。”
埃罗尔伯爵放下了他的妻子。
迈着轻盈纤细的步子，埃罗尔伯爵夫人走到墙边，一脚将黛西的头颅踢到了床下。
共享快乐的旋转舞步绕过奢华的卧室，绕到客厅，埃罗尔伯爵夫人快乐的声音飘荡着整个五楼，经久不息。
“亲爱的，我得把那个人处理掉。”客厅的红色皮沙发上，埃罗尔伯爵抱着妻子卧了一会儿。
跳红了脸颊的埃罗尔伯爵夫人如同初绽的玫瑰一样美丽，她睁着明亮的眼睛，用属于黛西纤嫩的手指勾起埃罗尔伯爵的下巴：“好吧，不过你最好快一点，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了。”
“我会很快。”埃罗尔伯爵起身去往卧室。
奢华的内室点缀着复古的宫灯，埃罗尔伯爵夫人的身体仍旧坐在椅子上，埃罗尔伯爵抱起它平放于床上，然后从床下抓住黛西的头发，将头颅拿出来。
黛西的眼珠子惊慌地看着埃罗尔伯爵，埃罗尔伯爵微笑着用手指弹向其中一颗眼珠，黛西疼得大叫一声。
头颅放置于身体的上方，埃罗尔伯爵开始挤压连接处，接着将手腕滴下的鲜血淋在凹凸不平的断面上，很快，两者开始胶合，黛西的头颅完美地对接上埃罗尔伯爵夫人的身体。
黛西眨动着眼睛，被伯爵拽了起来。
“这就送你回家。”埃罗尔伯爵的微笑具有十足的亲和力。
楼下，马车夫等候着，黛西在埃罗尔伯爵的亲自陪伴下走出城堡，坐上了马车。
马夫驱赶马儿，拉着马车奔出了城堡。
埃罗尔伯爵跳着旋转舞步来到楼梯旁，又跳起了上下的舞步，愉悦地通往二楼。
二楼窄窗旁，庄零和周乔看见夜幕底下一辆马车冲出了城堡，来到荒原之上，车头的油灯像恐怖的眼睛潜伏在半空，越走越远。
直到那奇异的火光消失在荒原上，埃罗尔伯爵的脚步声也从拐角后出现，庄零和周乔火速退回房间。
出现在二楼楼廊上的埃罗尔伯爵，发出高昂刺耳的声音：“梅——丽。”
梅丽立刻走出了房间。
埃罗尔伯爵跳着舞道：“明天去伦敦。”
梅丽双手叠在腹部，卑微地躬身。
周乔和庄零贴在门后，很快埃罗尔伯爵的脚步声便消失了。
微不可闻的敲门声响起，庄零和周乔对视一眼，周乔过去开门。
阿尔娃飞快地闪了进来，关上门后，她才说道：“刚才梅丽通知我，埃罗尔伯爵明天要去伦敦，我要跟随伯爵一起去，后天晚上才回来。”
“两天时间。”庄零道。
周乔把看到马车送走最后一位姑娘的事情告诉了阿尔娃，阿尔娃神情凝重地说道：“这件事，只有梅丽知道。”
“我要回去收拾行李了。”
阿尔娃走后，庄零和周乔商量起来：“如果不走近事件的中心，我们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
说到这，庄零对周乔说道：“明天我们去沃姆堡。”
“好。”
“谢飘应该也在那儿。”周乔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