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来了就留下吧
这次,江一舟和天水田庄都被困在政治死局中,正打算用拳头杀出一条路来。
便让廖七和齐皓同时藏身护卫中,维持日常秩序,免得有人趁着她不在来搞事情。
没想到这个计划还没完全展开,暗探来报,有人夜闯天水。
与此同时,也收到对方传来的“结盟”的字条。
江一舟冷哼一声:结盟?自己苦寻无破冰之法,这些人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这些斗篷人何时受过这等屈辱,歘地抽出大刀便朝廖七脖颈地方谢剌剌砍去。
其余人也愤而拔刀相向,然而这些护卫却并不硬抗,而是灵动转身避开。
与此同时,跟在他们后面的一圈护卫同时扔出的金丝绞索。
顷刻间,在这些斗篷人头顶形成一片大网。
斗篷人心中惊骇不已。
这些人是疯了不成,竟然真的敢……
他们下意识回刀劈向大网,发出刺啦声音和一串金石碰撞的火光。
“尔敢——”
廖七,齐皓以及这里的一众护卫都是见过血的,哪是这些藏头露尾的家伙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吓唬住的。
家主说,但凡进了田庄的,一个都不能跑掉,那么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溜走。
……
且说那康公子带着十来人刚刚进入院子,身后的大门便嘭地一声关上,同时门外也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
众人大惊,恼怒的同时也惊惧不已。
之前让人暗中用飞镖传入一封康公子的字条,不管是巨贾还是达官显贵,能与那宫苑里的人攀上关系,都是他们的福分。
但凡知道一点时政都知道,眼下太子大势已去,国家又处在内忧外患之中,这些“公子”间的角逐已经慢慢地从私底下转到台面上来。
实际上也是这些“公子”想让这些人站队。
当然,对于巨贾和官宦,此刻也正是他们投诚的最佳时机,一旦押对了,便是从龙之功,以后不管是商途还是官路,必定扶摇直上,一路亨通。
所以,康公子这一路过来都非常顺利。
但他现在真正想要的还是水泥和琉璃的技术。
以及这个拿出许多良种和各种制造技术的女人,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他才纡尊降贵,亲自前来,打算让其与自己一道走上权力和人生的巅峰。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想错了,江一舟早已经有了自己的信仰。
她不仅不稀罕这所谓的“公子”的垂青,反而格外反感这些人为了那个位置窝里斗,而撤掉边防,把所有百姓当做棋子。
当然,封建王朝的本质就是一个人一个家族一个团体的,所以从上至下给人灌输的是“忠君”。
首先是对这个皇帝的忠诚,然后才是功业和爱民。
当然,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和上升通道,爱民不是必要条件,是可以随意牺牲的。
江一舟打心底痛绝这样的世界背板。
什么狗屁的“公子”,狗屁的天选之子。
不就是比普通百姓多了一条出身嘛,脱掉那层皮,往荒野上一丢,跟那些冻饿之死的难民有什么区别?!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这次对方从幕后走到台前,直接挑明身份给她施压。
她从了的话,她觉得不仅自己的田庄会被对方直接生吞了,就连自己也会彻彻底底成为对方的工具人。
不从的话……万一这家伙以后真的坐上那个位置,这天下之大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啊。
所以,江一舟心一横,干丫的!
……康公子自然也想不到这女人竟然还敢如此放肆。
心中愤怒的同时也感觉到强烈的不安,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吃瘪。
一个斗篷朝江一舟厉声呵斥道:“大胆刁民,你可知道面前之人是谁?还不快速速跪下——”
众人进入院中,因为没有点灯,稍稍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然后就看到稳坐在台阶上的人。
朦胧月色下,只觉得女子面容清冷,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意。
只是端坐在那里,就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比从出生就决定贵重无双,又玩弄权谋久居高位的康公子身上的气场还要强上几分。
马儿不安地刨着蹄子,甩着脑袋,想要离开这里。
然而身后的门已经被关上,憋仄的院子里让他们感觉无比的压抑。
院中只有面前一个女人,很显然,刚才是对方用气劲合上那厚重的大门。
看来之前的传言都错了,这个江家主并非靠那些护院和那两个武功高手。
天水田庄里真正厉害的,是江家主自己!
可惜,以前但凡知道这一点的,已经死了。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至关重要的信息。
江一舟微微皱眉:“不过是藏头露尾的宵小,到了我的地盘上还敢大放厥词,看在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份上,本家主便不跟你计较,若是还敢口出狂言,修怪……”
“放肆,你知道我家主上是谁吗?来你小小田庄是……”
嘭——
那人一手勒着缰绳,一手用马鞭指着江一舟厉声呵斥着。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面前有人影闪过,一声嘭的闷响传来。
那嚣张的斥责声戛然而止,骑在马背上的人顿了一下,然后身体如同破麻袋一样掉到地上,一动不动。
反观那女人,仍旧稳坐在那张太师椅上。
众人心中的惊惧变成比这夜色更浓重的恐惧,紧紧包裹在他们身上,只觉得整个空间变得更加憋仄更加压抑了。
他们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还想说什么,发现喉头异常干涩,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能够成为康公子的近侍,就表明他们实力绝非一般。
在江湖上都是能排得上号的,然而,如此强的身手,在对方面前,竟是一个照面就被灭了。
莫说反击,就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没有看清楚。
强,好强!
此刻,不仅是这些近侍,就连康公子也生出懊悔和退意。
终究是托大了。
康公子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江家主这是何意?这就是你天水田庄的待客之道?若是不欢迎的话,大可明说,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