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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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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舟在十多天才得知这个消息。

    她有理由怀疑,这个调令是冲着她来的。

    两任江安县一把手被她干掉,几任地方豪强的家主被接连抹掉。

    他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她干得,但没有证据。

    从正规渠道的律法不能将她定罪,用旁门左道的暗杀更是有去无回。

    就连曾经在江湖上让所有人都忌惮的蝮蛇帮,在天水田庄和江一舟面前也毫无用处。

    他们对这个硬骨头毫无办法,所以上面的人急了,是真的急了。

    他们眼看着她的势力一点点壮大,不断压缩他们原本的利益——比如曾经只能依附他们才能生活的佃农和长工,有了田庄后,纷纷投奔田庄。

    天栖县那边的用工荒再次在江安县这里出现,甚至可以预见,在不久后的将来,那些地主豪绅的下场就是他们的结局。

    还有就是,这些世家大族豪强们,原本在地方上土皇帝,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有着绝对的权威。

    可是现在他们的权威受到严重挑衅,不,是已经事实上被那个叫江一舟的女人给取而代之。

    要说是一个男人他们多多少少还有点安慰,可对方偏偏是女的索性用军队进行镇压。

    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心皱起,脑海中飞速转动。

    ——所以,她现在该如何应对呢?

    对方用军队,指认她庄子上包藏匪寇,或者干脆无限这里就是匪寇窝点。

    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跟数万兵士对着干?

    疯了么!

    就算是疯了也干不过。

    再则,军队就只是国家的战争机器,换句话说,是工具。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发出这些荒唐命令的人!

    就算真正的死局,江一舟也不会把广大底层民众卷入战争的漩涡。

    既如此,她该如何破局呢?

    杀?

    思及此,江一舟心中豁然开朗。

    这个世界已经废了,从上到下,从内到外。

    既然如此,那就从源头上拨乱反正!

    韦稞看到家主从焦虑到镇定,心中一动,“家主,可是想到对策了?”

    江一舟看向她,突然问道,“对了,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没有?需要我做点什么?”

    韦稞顿了下,平静应道:“都弄好了。多谢家主…”

    江一舟摆摆手,“解决了就好。眼下内情司正式成立,你是首席内情长,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就不用一直跟着我。我会通过内部渠道把信息传给你。”

    江一舟说的是韦稞与叔婶之间的恩怨。

    当年她父母因为被叔婶陷害,惨死山林中,然后把她家的房子田产霸占,奴役她,还要把她卖去妓馆。

    原本打算搜集足够的证据,用律法让他们得到该有的惩罚。

    然而,那么多年过去,证据早已缺失。

    最为关键的是,就只有她一个人。

    江一舟为此,在与贺济民关系紧密后,特意咨询过。

    对方表示,仅凭猜想和口头证词,根本不可能给那两人定罪。

    于是在上次回云山田庄时,江一舟趁着摆平那些地主豪绅的机会,让韦稞把家里的事情处理掉,她善后。

    如今,她总算是帮自己手下报仇雪恨了。

    韦稞,廖七,齐皓,让他们更加心无旁骛地专注在自己分管事务上。

    江一舟的情报网络能够如此顺利地铺展开,还是得益于雄厚金钱支撑。

    前段时间她反杀那些官商豪强后,来了几波零元购,如今自己的私库银子数额至少二三十万。

    又拿出一大笔银子砸下去,彻底把情报网点在各个地方扎稳。

    是以,韦稞的任务更重,事情也变得更多。

    在江一舟眼中,韦稞是职业情报部门的最高管理者,而不是普通丫鬟仆役。

    把所有人都安排下去后,江一舟准备行动了。

    小统子问道:“你不会真要把那些人全部都杀了吧?”

    江一舟反问:“不然呢?”

    对于她和天水而言,眼下已经是死局。

    她的存在不仅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动摇了他们的权威和统治。

    江一舟以前曾经听过一句话,封建王朝的统治从来就不是为了普罗大众服务的,而是为了统治者本身服务。

    从上到下的官员机构,从律法到军队,都是为了统治者自己服务的。

    一旦威胁到他们的利益,所有一切都可以成为他们的炮灰。

    很明显,江一舟愣是要在地方豪强林立的地方搞一个让民众真正安居乐业的地方,那就是对豪强的挑衅。

    豪强背后是层层官员的庞大的坚固的利益团体。

    小统子顿了下,它已经感应到宿主那滔天杀意了。

    只是,这样一来,那些人连表面文章都不做,必定会直接给她扣上犯上作乱的帽子。

    她以及天水云山所有人都会被踏平。

    江一舟冷哼一声,“你不会觉得那些个皇帝什么的,真的是天选之子吧,只有他才能坐那个位置吧?”

    “你的意思是?”

    江一舟干脆利索地道:“当然是谁能真正把国家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那就让谁当咯。”

    不行就杀,总有一个适合的。

    至于她自己,也想过要不要去坐一坐那个位置。

    但是仔细想了想,要面对的事情太多,而且真正到了那个地方后,恐怕为了平衡各方面势力就要耗费绝大部分精力,根本不可能有更多时间去真正为底层的人做什么。

    再则,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要走到那个位置,就是改朝换代。其代价甚至比蛮夷入侵更加血流成河。

    还好自己拳头比较硬,杀吧,最简单直接了。

    就像江安县现在调来的杨县令,不管人家是做样子也好,还是真的是一个有抱负的官员也罢,至少人家一来就颁布了几条政令,安抚民心,也给了绝大数的工农商发展喘息的机会。

    关键是再没有来找她的麻烦了,这不就很好嘛。

    当然,杨县令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属于平掉,但是是从原本富庶的江州辉县调到泽州靠近边境的一个小县,属于下沉。

    杨县令从富庶地方到穷困边远小县,相当于贬谪。

    就是因为他在那里处理了一个豪绅的子侄。

    实际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圆滑了,在那些豪绅与上层官员之间迂回游刃有余,不然也不可能坐稳江州辉县的县令。

    一般的小案子都是尽可能安抚受害一方,多争取经济补偿,对于权贵一方让其出点钱财,也不让他们伤筋动骨。

    然而上次那案子实在太过分了,那豪绅的侄子为了强占土地,聚集打手帮闲在周边大肆破坏滋扰那些农民。

    那些但凡不把土地卖给他的,就让那些混子冲人家家里进行打砸,或是跑到田地上破坏庄稼。

    最后还闹出人命了。

    其他事杨县令觉得自己都能忍,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忍不了。

    这豪绅背靠一个朝廷三品官员,其名下土地都不用缴纳赋税。

    他们历年都在囤积土地,可以说,整个辉县大部分良田都落入他们家了。

    以至于县里的赋税一直收不上来。上方给县里定了额度,必须收那么多,可是这些人的土地又不用交税。

    所以就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补,比如分摊到其他农民头上。

    杨县令做不到那么绝,只能尽可能从其他商税车船税上扣…即便如此,也补不上亏缺。

    在这档口上,又遇上那豪绅的侄子为了收购土地,无所不用其极,简直罪大恶极。

    杨县令将其侄子及一干打手痞子等全部抓了,闹出人命,态度恶劣,直接判斩。

    那豪绅当即便给他施压,而且他上报后,上面也迟迟不给批复,甚至大有将他罢官的势头。

    就在他被调到江安县几天前,那豪绅竟威胁他,若是不把他侄子放出来,并且把那些冲撞了他侄子的贱民给以处罚,就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紧接着,他的家人和朋友都收到不同程度的威胁,一时间所有人都惶恐不安。

    这让他感觉无比的痛苦,对这个世界都灰心了。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他接到上级调令。

    他之前听说过江安县,接连死了两个县令。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这里和他一样,都是被地方豪强把持,不附和他们利益就被杀了。

    经过了解才知道,似乎这里的情况和他有些不一样。

    让他更为惊异的是,他发现之前让人寻找购买良种的源头,竟然就在自己的江安县——江一舟。

    他来这里后便暗中调查体察民情,发现这个江一舟虽然是天栖县人,还是一介女流,但是建立两个田庄都创造巨大产业。

    不管是田庄周边的人因为田庄而受惠,就连很多江安县的民众也因为天水田庄的存在而获利。

    比如,今年开春后一直没有下雨,比去年更加干旱,人们隐隐觉得,旱灾又要来了。

    旱灾,涝灾,五年十年就是一个轮回,老天爷就是这么任性。

    很多商户都把粮价提高了,有的甚至翻倍。

    然而“云山粮站”却一直价格稳定,品质保障,持续供应。

    当然,为了应对那些投机倒把故意购买大量粮食然后拿去倒卖的,这里实行了实名登记,每户每个月限购五十斤。

    即便如此,也不排除有那这个去做中间商的,但极大提高他们倒卖的难度。

    再则是,眼下因为天旱,很多地无法耕种,有了很多闲散人员。

    若是以往,这种情况很容易出现混乱。

    但田庄却在这个时候持续招工,吸纳大量剩余劳动力——开凿运河。

    包吃包住,工钱依旧和之前一样,十文一天。

    杨县令突然觉得,自己被调到这个地方来倒是来对了。

    他打算等手上事情处理完毕,一切步上正轨后,去正式拜访一下这个江家主,江一舟。

    ……江一舟现在只想着把即将汹涌而来的“大势”扼杀在摇篮中,并没有多余心思去理会新来的县令,只要不给她使绊子,那就是最大的帮助。

    夜幕降临,就在江一舟一切准备妥当,即将出发时,一个不速之客到达田庄。

    一行三十多匹高头大马长驱直入田庄内部,在平整的水泥路上奔驰。

    他们全部穿着精良的服装,外面披着宽大的斗篷,脑袋被帽兜盖住。

    到了其中一个院门前,其中一人凑近门房冷声呵斥道:“把门打开,我家大人有要事面见你家主子。”

    今天正好是舒童值守,他才不管对方是否来头不小,没有家主命令,蚊子都不能飞进去。

    那人歘地一声拔出大刀,杀气瞬间弥漫出来。

    这些人杀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刚才客客气气跟你一个门房说话就是给你最高的尊重了,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修怪不客气了。

    那头领嗯了一声,“慢着。”

    那人连忙把刀收回刀鞘,头领继续说:“我们来者是客,不得对主家无礼。”

    然后用貌似客气实则命令的口吻说道:“请这位小哥速去同传你家主子,就说贵人到,有要事相商。”

    舒童最见不得这种装大尾巴的玩意儿,啥狗屁的贵人,事先没有递来拜帖,都到了院门口还不下马。

    关键是还穿着斗篷,拉低帽檐,啥贵人需要捂得这么严实?

    他正要拒绝,然后身后的门嘭地一声自己开了,只听家主平淡的声音传来:“既然都到门口了,那就进来吧。”

    舒童哼了一声,对另两个手下挥了挥手,让到一边。

    除了六个斗篷人留守外面,剩下的跟着那领头的骑着马,从大门鱼贯而入。

    就在这些人刚刚进去时,大门嘭地一声,又自动关上了。

    外面六人怵然一惊,总觉得康公子此行太过冒险。

    此刻,马儿有些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他们不由得勒紧缰绳,努力控制马匹。

    伴随着一片急促的跑步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穿着制式服装的护院,手持大刀,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们是谁吗?还不快把刀放下……”

    “管你是哪里来的啥玩意儿,到了天水田庄就应该依从我们天水的规矩。都给我下马来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免得等会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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