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怨,悔叫夫婿觅封侯
“潋滟!”
一声空灵的声音传来,在廊边坐着瞧画本子的花如黛下意识的“欸!”了一声。
花如黛反应过来,便是一瞬背过身去,不见人,她以为遇上脏东西了,便是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又接着看。
正是转过头来,便是惊的“啊”的一声向后倒去,墨琅玕什么时候来的?!!
一双白皙的手扶上来,稳稳抱住了她。
墨琅玕把她抱起坐稳,才道:“哎呦,师姐,你小心点啊,不过,刚刚师尊说潋滟,你为什么应声?”
花如黛把他的手打下去,义正言辞道:“欸!我记得明明叫如黛的!”
墨琅玕中指划过大拇指,弹在花如黛额头,道:“你空耳了吧!”
“应该是。”花如黛喃喃着:“那师尊为什么要喊潋滟啊?”
“木华,《海赋》,浟湙潋滟,浮天无岸。”
墨岱也出来了,眼底的情绪压抑着,不知是心里悸动难耐,还是别的什么,叫人瞧不真切。
“《海赋》……”花如黛垂眸低喃。
墨岱灿然一笑,暖阳撒在他的白发上,倒是多添了几份柔美。
墨岱道:“潋滟,只是想起我师姐了,无意想起这诗了,想来,她的仙君名号,还是从这择取的,如黛,你应知道的。”
墨琅玕惊讶,道:“啥?我师姐一个只会看画本子的会知道?”
花如黛骄傲道:“嘿!我还真知道!”
墨琅玕睫毛颤了颤,甚是欣喜。
她原谅了自己。
“栏杆,这你就不懂了吧,宗门里藏经阁没有之前往事的记录,可是咱们峰上有秘密的藏经阁,里面有通灵境几录的影像与典籍,师尊的师姐尊号就是潋滟仙君,从此处择取,寓意就是广大的,泛指海一望无际,可能是希望师姑她前程无忧,宽广万里!”花如黛骄傲着:“嘿嘿,看我多厉害!连这些也知道。”
墨琅玕瞧着她骄傲的样子,小心翼翼试探道:“师姐你爱看诗书?”
墨岱笑道:“她不仅爱看诗书,还博学。”
墨琅玕: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花如黛笑道:“知我者,师弟也!”
墨岱眉眼弯弯:“是啊,只是往日不会言表,往日,便还你的恩情来。
不知情的墨琅玕:“我什么时候又知道这些了,你们说话怎么云里雾里的,师尊你别学师姐一样前言不搭后语啊。”
。。。
墨琅玕才睡好午觉,要起身,踏至院中,又见墨岱。
墨岱紫衣飘飘宛若仙人,正如初见一般,好似从未变过。
“师尊!你怎么来了?”墨岱上前坐下。
墨岱绕有兴趣的喝了口茶水,道:“你对你师姐是如何想的?”
墨琅玕挠挠头,睡眼惺忪,道:“我师姐虽然神经兮兮的,可人也好,心胸宽广,别人顶撞了她,她也不在意,之前白莲对她不怀好意,后来白莲出事,她能去救白莲,还能与白莲坐下岁月静好的喝茶,单凭这点,我挺佩服她的,类似的事情也很多……”
“无论是知己上的喜欢,还是别的什么喜欢,莫要失去了,才不嘴硬,你师姐人很好的,若不是过分的,她不会在意。”墨岱说完,拂袖而去,其衣袂飘飘。
美好是什么?墨岱光是站在那里,便是美好本身。
墨琅玕暗暗思忖着那话,只是太过年少,不懂其深意。
花如黛为了几块零花钱,又接了任务。
慕容允城也没人管,也来了。
陆正早缠着沈逸轩一起去了亓朝京城,这会儿正在吃酒席,言是齐月王姬之子的婚事。
三人收拾着行李又上路了。
“这次是个地主家,要驱邪的……”花如黛说着情况。
李府正厅内——
正上方是两个主位,左右两排椅子,还有屏风墨宝,实属大户人家。
主位左边坐着花如黛,紧接着是墨琅玕与慕容允城,右边坐着李老爷,挨着的是李夫人。
“现在,您有所不知,我家里只夫人一个,本是琴瑟和鸣之好事,只是小儿每每午夜,总会啼哭不止,找了几拨仙长道长都没用,只是请仙长一定要护好鄙人犬子!”那李老爷啼哭着。
这李老爷不似别的圆脸大肚,反倒是清瘦书生样儿,瞧着脸就不错,倒是新奇。
花如黛灵视了一番,这是活人,道:“您放心,我们办事,靠谱!”
。。。
单独在一房间里商量事情的三人:
“我到处瞧了,这里都是活人!”花如黛道。
“那,今夜就是逮到邪祟的时机了,可用孩子也危险,可拿谁当诱饵呢?”慕容允城纠结着。
花如黛与慕容允城欸了一声,齐齐的向墨琅玕看去,墨琅玕惊讶出声:“什么?你们要我去?”
“当然啊,栏杆,你是我们当中杀伤力最强的,也能更好防身不是?”花如黛眨着眼睛试图撒娇。
墨琅玕又想着了帏闼村之事,慕容允城没自己强,花如黛又是女子,只好自己上,变强不就是为了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嘛!
夜里,墨琅玕便是缩骨在小婴儿床上,用那孩子擦身子的水抹过身子,又布了花如黛的幻术,能骗过那怨灵什么的。
花如黛在房里角落静候佳音,慕容允城在院子里守着,以备不时之需。
三人等啊等,花如黛不自觉席地而坐,想打哈欠可还是忍住了。
正是三人松懈困顿之际,一阵阴风袭来,桀桀桀的笑声不绝于耳。
墨琅玕眼睁睁瞧着那团黑漆漆的灵体离自己越来越近,花如黛在角落里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灵体。
二人正是往里包抄之际,便是“啊”的一声没了。
慕容允城听见,便是往屋里去,只见屋里云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便是也隐匿在雾里了。
花如黛背后一凉,正是拔尖之际,对面传来墨琅玕与慕容允城的声音:“谁?!!”
花如黛欣喜,道:“我!是我!”
三人面面相觑,墨琅玕与慕容允城长了记性,警惕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你们两个是真的吗?”
花如黛听见这话就生气了,道:“我呸,你们两个连我都不认了,我是你们大爷你!”
墨琅玕与慕容允城这才相信:“师姐(师姑)!”
墨琅玕还是剑指慕容允城,慕容允城才道:“你会把你所以的灵贝给我吗?”
墨琅玕果断摇头。
墨琅玕:那么爱钱,他是真的!
慕容允城:那么爱钱,他是真的!
三人小心翼翼的前行。
只见云雾散开,出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念着婚书:“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今以一家之言结两家之好,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那女人于深林之中,背对着三人,身着曲裾,长发如墨瀑,光见背影,体态婀娜,好一个窈窕佳人!
花如黛试着上前,道:“你是什么玩儿意?是人是鬼?欸!说你呢!”
女人慢慢回头,好一张无双脸,俏的人移不开眼,娇声道:“奴家,在等官人!”
“官人?”墨琅玕与慕容允城不解。
花如黛才笑道:“官人就是夫君的意思,你们两个文盲!”
二人也不驳斥了,又接着问:“那姑娘为何在此处等?”
那女人也是不急,捻着衣袖半遮面,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唱戏:“奴家本被毁了清白,以无脸做人,只有官人不弃,愿与奴家结两家之好。”才在说着,她的脸色便惨白起来,声儿也越来越尖锐。
“可,官人得了,奴家年久色衰,官人二三其德,奴家便是难产而亡,有高人指点,奴家只要食了七七四十九颗心,奴家就能去找官人了,如今,刚好只差三颗了。”话罢,便是面露獠牙,面同恶鬼,向三人扑去。
花如黛才想动真气,却使不上劲,衣袖撕裂的一声,花如黛袖子被划开了个口。
墨琅玕挥手,却发现动不了真气,用鞭子甩出,把花如黛腰捆住,向怀里拉,慕容允城拔剑断后,三人找机会跑了。
三人跑出来,发现迷雾没了,只是一条窈窈窕窕的迂萦小道。
三人也不管不顾,向外跑,到了村子里,一片黑暗。
终于,不见了那女鬼。
带三人停下,花如黛右手搂着墨琅玕,左手揭开腰上的鞭子,颤抖道:“这里,不就是这个村子吗?!!”
慕容允城环视一周:“是,不过,这里戾气太重了,我们应该是被引到了某个幻阵世界。”
墨琅玕牵着花如黛,道:“那,我们要去这个里世界的李家大宅看看吗?”
现在,便是退无可退,得找办法破了,这好像也是一个不得不为的方法。
花如黛坚定道:“去,怎么不去,在这里,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脚踏上路程,上方毫无半点星月,脚下只闻几人步子声,村子里却是家家通火通明却不见半点人影,诡异非常。
踏至李家大院,却是没人,三人只吱呀打开门阀,完全没注意上头牌匾写的是王府,正是几人要进去之时,后背冰冰凉凉的触感传来,吓得墨琅玕一激灵,抱着花如黛不松手。
墨琅玕才是心惊胆颤之际,只是往里面浅浅一瞧,一张惨白铁青的脸突然探出,探头的墨琅玕又是一吓。
却见那人束手束脚,小厮长相,道:“道长,你们可来了,快请,里面请!”
三人六目相对,花如黛挑挑眉,道:“好,只是我们是半路才来,我们师兄们突然有事,只是还不了解,这是何事!”
“当然是我家小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