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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时上头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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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辞盈还是有些饿,他们又点了一份披萨。

    “等会儿我去买点东西给同学,然后我们去哪儿?”

    由于他们一直走的会员通道,很快就可以逛完整个园区。

    “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

    他犹豫了一下,“那我能带你去我的住处吗?”

    “行啊。”

    谌江川住的地方是从赵老爷子那里分来的,原本是一块平郊的地,他看位置不错,又觉着自己回去以后应该会在平城呆很久,所以早些年间让人建了房子。

    他们几乎是从平城东开到平城北,路途不短,沈辞盈从刚上车没多久就开始困,现下已经睡熟了。

    五点过,天已经完全黑了,谌江川开着车里的阅读灯,看着助理发给他的文件。

    他转过头,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看着沈辞盈的睡颜。她的呼吸平稳,随着她的一呼一吸颤动的还有他的心脏,满心的爱慕让他沉醉于这安静的片刻。

    助理送来了女士拖鞋和睡衣,谌江川下车拿,回来的时候沈辞盈醒了。

    “再躺一会儿还是现在起来?”

    “到你家了吗?”

    “到了。”

    她掀起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她自己的外套上车的时候脱下来盖腿了,后来谌江川又把自己的盖在了她身上。

    谌江川自己都很少来这里住,整个屋子除了基本的家具几乎就没别的东西了。

    “你不经常住这儿?”

    “嗯,这里上班很远,我都睡公司。”

    沈辞盈穿着拖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没有灯火,只能看见一轮明月映照着周围的枯枝。

    她觉得没意思。

    在平城读书这些年,尤其是冬天,她会很想回到林城。

    想回去看冬天里的枝繁叶茂,而不是放眼望去全是萧条。

    这里天也黑的很早,让她觉得这里的夜晚格外漫长,像是做什么都过得很慢。

    谌江川倒了一杯热水,“家里只有一些面条和牛排了,如果晚上想吃别的我们可以出去。”

    “你这里去别的地方也挺远的吧,就吃面条好了。”沈辞盈瘫在沙发上,“我累了,想去洗澡。”

    她指了指谌江川让助理买来的衣服,“新的没洗过我不穿,给我找一件你的卫衣就行。”

    他答应地有些犹豫,他去英国以后,从来没有穿过卫衣。

    学生时代他很喜欢买卫衣,各种款式的黑色或者白色的卫衣挂满了整个衣柜。

    “我的卫衣只有那件。”

    “嗯,那就再帮我找条裤子好了。”

    他拿出了一套回国才买、只穿了一次的睡衣,和浴巾放在一起,又把整个家的暖气都打开。

    她坐在沙发上笑着看他,“你这样忙活,让我觉得我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六年前,在那个小房子里,谌江川也是同现在这样的细致,为她准备洗澡的工具。

    她从他手上接过浴巾和衣服,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转身进了浴室。

    谌江川坐在沙发上用手扶着额头,努力克制汹涌的情绪。

    沈辞盈在楼下洗澡,谌江川去了楼上。

    家里很暖和,他穿着短袖,披了件衬衣,准备去厨房捣鼓一些吃的。

    他刚开始煎牛排,就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

    心上的开关似乎又被拨动,他感受到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

    在听见浴室门开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不敢回头,又很想回头。

    沈辞盈穿好衣服,挂好浴巾,出来没在客厅看见谌江川,但是听见厨房的声响。

    她走到厨房门口,就这么盯着谌江川的后背。

    他在煎牛排,姿势看上去非常熟练。

    肩膀比以前宽了不少,应该是经常健身。

    他也刚洗完澡,穿着凉拖,露出一节跟腱。

    以前高中的时候,谌江川总是穿帮很高的运动鞋,她没怎么看过谌江川的跟腱。

    好看。

    他的脚踝很突出,脚比人还要白一些。

    翻面的时候,沈辞盈又注意到了谌江川左手上面戴着的手环。

    能够感受到谌江川对这个手环的重视,但是沈辞盈看着,只觉得确实不太好看。

    “怎么一直站着,饿了吗?”

    “没有,就想看看你。”

    谌江川把牛排放在盘子里,撒上酱,很迅速地切好。

    “嗯,好吃!”

    家里没有叉子,沈辞盈用筷子夹起一条切好的牛排。

    “你不吃吗?”

    “现在还不是太饿,晚点再吃吧。”

    “你平时晚上做什么?”

    “处理工作。”

    “也挺辛苦。”

    沈辞盈吃完,准备把盘子洗了,谌江川说他来。

    “在我家都是不做饭的人洗碗。”

    “但是这是在我家,没有让你洗碗这个选项。”

    沈辞盈勾唇笑笑,心安理得地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谌江川洗完锅和碗,沈辞盈已经找到了电影在看。

    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露出白皙的脚,谌江川找了新的袜子给她。

    不得不说,他其实很喜欢看沈辞盈穿他的衣服。

    每次看到就会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他有时候觉得沈辞盈是故意的,比如那天晚上故意把裤腿挽得很高,比如今天故意露出一大片锁骨。

    但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只要她在那,谌江川就会很轻易地被拿捏。

    拿着毯子走过去,帮她整理了衣领,坐到边上,俩人一起看电影。

    他对科幻类的电影没什么兴趣,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认真看电影的沈辞盈,上楼去接电话。

    是林乐游。

    “哥哥,晚上好。”

    “中午好。”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你不会回伦敦了对吗?”

    “应该不会。”

    对面沉默了很长的时间。

    谌江川对林乐游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他不讨厌他,不嫉妒他,也并不喜欢他,只是有时候会觉得他可怜而已。

    林乐游絮絮叨叨对他说了很多,说赵蓉和林桢有些矛盾,怕他们离婚。

    说他走了以后很少有人陪他说话,说想回中国。

    谌江川只是听着,他走的时候和赵蓉已经断绝了关系,从此以后他们不会有任何联系了。

    赵蓉把他们林城的房子卖了,赵老爷子死了以后她拿到了曼彻斯特的分公司,林桢也专注海外市场。

    林乐游是不可能回中国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走好赵蓉为他铺好的路。

    谌江川刚去英国的时候,他那会儿就像一个疯子,被赵蓉关在地下室个把月。

    有一天赵蓉不在家,林乐游给他开了门。

    门外的光照进昏暗地下室的第一瞬间,谌江川甚至有些恍惚。

    他蓬头垢面,浑身也脏兮兮的,过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林乐游穿着洁白的衣服,迎着光,牵着他出了地下室。

    后来他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导管,哭到精疲力尽,那双通红的双眼看向他的时候还在笑。

    “以后有机会,我会去看你,如果你想回国,我随时都可以来接你。”

    他的承诺像是给林乐游打了一针定心剂,对方明显地开心了起来,又说了很久才挂了电话。

    下楼的时候,沈辞盈看的电影已经结束了。

    她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见脚步声抬头。

    “工作?”

    “不是工作。”

    谌江川坐到她身边,沈辞盈牵起他的左手。

    “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了,这是什么?”

    “”

    他的欲言又止让沈辞盈更加怀疑起来,她盯着手环仔仔细细地看,好像还看到了一些腐朽的深红色血迹。

    摸上去的触感有些熟悉。

    “这不会是”

    “嗯,这是琴弦。”

    沈辞盈松开她的手,沉思一会儿后看向窗户。

    她在巨大的落地窗里看到了她自己和身边的谌江川,月亮慢慢爬了上去,感觉离得越来越远了。

    她还在想怎么开口,谌江川就主动说了。

    “一直都没告诉过你我家里的事情。”

    他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单手拉开,喝了一小口。

    “其实我家的情况跟那些狗血电视剧没有什么区别。”

    “赵蓉,她是个特别有野心的人,她一直想要在在英国总部展示自己的才能,但是被我爷爷调到了林城的分公司。”

    “我的出现也很简单,只是一场失意的醉酒少女在酒吧看到了一个长得好看的人,一夕之间就有了的意外。”

    “孩子也是她的筹码,她把我生了下来,没让别人知道,把我和我父亲安排在了之前我住的那里。”

    “后来他跟她的丈夫生下了一个孩子,但是先天智力有一些问题,所以她就让我装作她和那位的儿子。”

    “我父亲在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就死了,从那以后我就是一个人生活。”

    “我也有,很颓废,很想放弃自己的时候。”

    “尤其是在我披着林乐游的皮,和她一起游走在各种各样的生意场,接受别人虚伪的吹捧的时候。”

    沈辞盈拿起啤酒瓶,谌江川想帮她开,被她拒绝了。

    她单手拿着,喝了一大口,“后来呢?”

    “那天晚上你睡着以后,我才看到赵蓉给我发了很多消息。”

    “她打电话跟我说让我必须去英国,说不会强迫我跟你分手,只让我在那里帮她抢家产,赚够了钱就可以回来。”

    “其实我当时动摇了。”

    “她虽然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从来都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但是我前面18年所有优渥的生活都是她给我的。”

    “我拎得清,我也早早做好了要还的准备。”

    “但是我看到你那么高兴,我就一点也不想走。”

    “我想等你集训回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我想接你,想抱你。然后看你快快乐乐的回家和你母亲还有弟弟过幸福的日子。”

    “想等那个时候再走,或者说还是不想走。”

    “那天早晨你回去以后,我回家换了衣服,拿了钱和吉他。我把手机关机了,怕她找到我,然后我在角落里看你上了校车。”

    “很奇怪,明明那时候你就在我眼前,我却觉得好想你。”

    “我知道赵蓉肯定在学校附近有人,我不敢出去。”

    “我躲了好多天,本来都到周五了。”

    “本来差一点就可以等到你了。”

    “但是她还是找到了我,她带着四个保镖破门而入。”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知道吉他带不走,但我又实在想要,所以割断了琴弦,后来把它造成了手链。”

    谌江川喝了一大口酒,等待着沈辞盈的回应。

    但是她没什么反应,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

    “谌江川。”

    “嗯。”

    “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要去英国。”

    谌江川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如果一年两年可以,那三五年呢。”

    “我怕我怕我们之间千山万水的距离,再也经不起我说一句,我想你。”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那是我十八年来最愚勇的一次,我以为我能阻挡,但其实所有的努力不过是螳臂当车。”

    “落地以后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挣开保镖跑了出来,我想说对不起,不要等我了。”

    “但是我被人抓住,手机被扔了出去,迎面一辆车直接碾了过去。”

    “后来我就被关了起来,对不起。”

    沈辞盈把酒放在茶几上,“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

    她看向谌江川,“如果是我,我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国吧。”

    “我宁愿这段感情变成每个人青春中一定会有的遗憾,也不愿意用它来和我的未来对赌。”

    “但好像也是,如果我集训回来得知的是你要出国的消息,可能我后来也不会那么怀念了。”

    “我们这样也算误打误撞了。”

    她的思绪拉回很久以前,“高考完以后,我去了你家。”

    “我发现自那天以后你再也没回来,也看见了烟灰缸里落满的烟蒂。”

    “书房里你夹在《第七天》里面的便利贴我看见了。”

    “我没有很刻意地等你,但是我确实就这样等到了你。”

    “所以谢谢你的坚持。”

    她以前觉得,那些青春年少时发生的故事都值得一个盛大的结尾。

    分别时的三五好友应该一起喝的烂醉,在深夜无人的街头挥手告别;相互喜欢的人应该在瓢泼大雨里拥抱着痛哭,奔赴也许再也不会相见的前路。

    可现实总好像一场冬日里淋漓的细雨,滴落在无人的池塘,一圈一圈的涟漪很快就融入漆黑的水里。

    但是那些故事好像结尾了,又没有。

    多年后谌江川硬生生地又挤进她的生活中,强势地、不容置喙地,要把他们中断的故事续写。

    他们像是把两颗赤诚的心脏从身体里挖了出来,连同伤口一起双手捧着展示给对方。

    他们都一样,历经破碎、痛苦的生活却没有垮掉,每一日都从承受的苦难中,再一次将额头浸入光明。

    “阿盈。”

    “我觉得我是个很天真的人,交了朋友就想往来一生,谈了恋爱就想过一辈子。”

    “尽管有时候故作姿态说着一切顺其自然,可我心里不愿意让任何美好的事情发生一丝的改变。”

    “我是一个在感情上没有任何远见的人,只期盼所有的感情都能真挚且长久。”

    “所以我以前说的,永远喜欢你,不是一时上头的承诺。”

    他的眼眶里又溢满了泪水。

    跨过了多少沟壑,总是又面临更深的沟壑。

    他泪失禁,经常流泪,更经常勇敢。

    沈辞盈捧住他的脸,轻轻抹去他的泪水。

    “我知道,我都知道。”

    谌江川抬手抱住她,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从很早以前,谌江川和沈辞盈就都很喜欢拥抱。

    他们从前的拥抱大多短暂而简单,没有像现在这样深深的,想要与对方融为一体的拥抱。

    像是原本契合的两半,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砸得七零八落,在经历许多年的磨砺,再次碰到一起,居然还能拼凑成天衣无缝的一块。

    直到谌江川肚子发出咕咕咕的声响,他们才放开彼此。

    两个人看着对方,突然间都笑了起来。

    “我去煮面,你吃吗?”

    “吃!”

    他们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电视放着综艺,一起吃着面。

    “今天我睡哪儿?”

    “睡主卧。”

    “那你呢?”

    “客房没准备,我睡沙发。”

    “那你不会又晚上趁我睡着了跑过来趴在床边吧?”

    谌江川没说话,沈辞盈笑的有些揶揄,然后很快表明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想跟你睡。”

    即使知道她向来直球,谌江川还是迅速红了耳朵。

    “嗯好啊,反正床很大的。”

    “谌江川,为什么耳朵这么容易红?”

    沈辞盈故意凑到他耳边说话,还用手拨了拨他的耳朵。

    谌江川抓住她作乱的手。

    “我去洗碗。”

    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沈辞盈笑着拍了张照。

    等他洗完碗,沈辞盈已经准备睡觉了。

    他把沈辞盈带到主卧,房间很大,但是除了床和衣柜什么也没有。

    一大面落地窗都被窗帘罩住,沈辞盈走过去掀起一点窗帘,看见月亮已经到了头顶。

    谌江川刷完牙,从她身后抱着她。

    她转过身,“马上十二点了。”

    “嗯。”

    沈辞盈笑的有些狡黠,她搂住谌江川的脖子。

    “哥哥,生日快乐。”

    说完,她踮起脚亲吻他。

    从柔情似水到疾风骤雨,只需要沈辞盈轻轻的一声哼,天旋地转过后,她被谌江川压在床上。

    松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沈辞盈吞了口口水,落在谌江川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色。

    “阿盈。”

    “我爱你。”

    说完,他又吻了上去,沈辞盈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了。

    谌江川察觉到,又凑上去亲她的耳朵。

    “宝宝,我爱你。”

    低沉的嗓音电流一般传进耳朵,沈辞盈忍不住颤抖。

    她看着谌江川,他眼波流转里是散不开的情欲。

    明明只是接吻,却似天雷勾地火。

    谌江川摩挲着沈辞盈的耳朵,满意地看着那只耳变红,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宝宝,为什么耳朵这么容易红?”

    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沈辞盈第一次听到谌江川说这种话。

    她把头转向右边,用手触碰着谌江川左手的手环。

    “这个大小,取不下来吧?”

    “嗯,除非把它弄断。”

    “用剪刀可以吗?”

    “怎么了,你想剪断它?”

    “这个这么硬,戴着肯定不舒服吧。”

    谌江川的手握上沈辞盈的,“还好,我习惯了。”

    她挣开对方的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

    “现在你有我了,我给你做个新的好不好。”

    谌江川几乎没有犹豫,他乖巧地用鼻子蹭了蹭沈辞盈的脸颊,“好”。

    “明天我就把它剪了。”

    谌江川的呼吸喷洒在沈辞盈裸露的锁骨处,有些痒,她想把对方推开,却摸到了他腹部硬挺的腹肌。

    块状分明,沈辞盈隔着衣服感觉了一下,大概是六块。

    “喜欢?”

    “不是,没有,你快起来。”

    “不要,喜欢就摸吧。”

    说着,他把衣服撩起来,拉着沈辞盈的手就要摸过去。

    她赶忙把他推开,“起开。”

    沈辞盈往后坐在床上,警惕地看着身上的谌江川。

    她整张脸都红了,谌江川爬到她身前,像一条蛇一样又缠了上来。

    “为什么脸红?”

    “你正常一点!我到底解锁了你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啊!”

    谌江川凑过去抱住她,把头埋在沈辞盈颈间,没有说话。

    “你说话啊?”

    他还是没说话,但是抱的更紧了。

    察觉到了什么,沈辞盈猛地一缩。

    谌江川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先睡,我有点热,再去洗个澡。”

    他正准备起身,沈辞盈抓住了他的衣角。

    “哥哥,要我帮你吗?”

    她歪着头笑着看他,他简直快被沈辞盈逼疯。

    偏偏面前的人还在继续勾着。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没必要这么草木皆兵。”

    谌江川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浴火,凑近沈辞盈,咬牙切齿道:“别说的轻松,你确定你不会被吓到?”

    “我当然”

    她还没说完,低头瞟了一眼,被鼓起的部分吓了一跳。

    谌江川笑着,拉住沈辞盈的手腕,就要朝着那里伸去。

    沈辞盈赶紧挣开,“你快去洗澡啊!”

    临走前他又亲了亲沈辞盈的唇,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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