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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直撕扯着嗓子。jiyueme
张明生问:“那你最后得到他答应你的了吗?”
“你刚刚讲什么,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金顺发眯着眼睛,“你爷爷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他再一次发作,刚刚分开一些的枪口再次杵上了张耀年的头颅。
张耀年此时此刻看起来像老了十岁,奄奄一息。
“可是我真的把你母亲杀了以后,他又不认账了,就因为,一开始我拒绝了他,再杀你母亲,就是自作主张,”金顺发讲,“你爷爷当初说什么,说,我现在已经不想杀她了,可是你竟然动手了,看来我只能报警。”
他细声细气地学张耀年的强调,把阴阳怪气学了九成。
“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爷爷恩赐一般打了一笔钱给我,他还叫我滚,”金顺发忽然大声怒吼,“可是其他人呢?他们照样吃香喝辣!我是唯一愿意帮你母亲的人,可是她逃不出去的,她只有一个人,你爷爷只手遮天,她能去哪里,还不如早点下黄泉,转世投胎一个好人家,我一直替她着想,可她最后没有帮到了我,我对她善良,她却拖累了我!”
“还有你爷爷,说好了这一次,我们是合作,只要我把那几个胆小怕死的人杀了,他就给我一大笔钱,可我只是不小心失手而已,他就又翻脸不认人了,”金顺发情绪激动,“他又要把一切扣在我的脑袋上!要我背黑锅!那我只好来找他说个明白!”
全场陷入无言,张明生静静盯着金顺发,连睫毛都没有眨。
“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我劝你现在放下枪!”李译再次出声。
“闭嘴!轮不到你来命令我,”金顺发忽然对李译发火,“你现在越来越自以为是了,你真以为凭你自己,能慢慢平步青云?真傻啊,你没有钱,没有关系,你凭什么升职呢,你也只有年轻而已。”
果然,老师是嫉妒李译的。
李译的运气一直不错,他没有我刻苦,在警校时各项成绩却总是名列前茅。
他练习的时间也很多,可是不得不承认,他是就有天赋的。
只有我知道,李译后来真的靠自己平步青云,连张明生都承认,他会是港岛年轻一代职业生涯最光明的警察。
李译被他这一番话训傻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场地外传来警车的警报声,我的同事们已经赶到了。
“你想要什么,你今天这样做,是想寻求帮助,还是报复,”我转移话题,顺便将金顺发的注意力也吸引到我身上。
“你想套我的话啊,”金顺发看着我冷笑,“你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我是看在杨成玉的面子上,听她提到过你多么多么可怜,断气前还记挂着你,我只好洗一洗手转头去找你。要不是我,你长得到这么大?更别提做警察,你的身体”
眼看他马上要点破我的秘密,张明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可以给你当人质,我是张家现在唯一的继承人,我爷爷老了,很快就会死,你挟持他没有用的。”
撒谎,什么唯一的继承人,张耀年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我的大脑已经乱套,原来我见到金顺发的时候,小杨阿姨才刚刚被杀。
我和金顺发讲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她躺在哪里,身体的温度冷却了吗?假如那时抢救?她还有生机吗?
那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把杀人犯当作了好人,当作了新的家人,新的父亲。
“我无权动用张家的财产,你挟持我,要什么,我爷爷都会给你,”张明生注视着金顺发。
又一次撒谎。
张耀年要是愿意为张明生付出一切,天斗会塌下来。
张明生,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充好人呢?
装备齐全的特警已经从背后绕了过来,几位高层也通通赶到。他们刚到,不懂现在的情形,没有轻举妄动,没有配枪的同僚已经在配合他们了解情况。
金顺发已经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了,他牵制着张耀年,慢慢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
“想想你的女儿!想想你的妻子!”李译不罢休地朝金顺发喊话,似乎想找回他的良知。
而金顺发却只是看了看他,再也没有开口讲话。
“你跑不掉的,”我对着金顺发喊,“不要再做无谓的幻想与挣扎!”
李译转头看向我,眼神冷冽。
我不顾他的眼刀,继续喊道:“你已经杀了人,难道你觉得你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吗!你的同谋已经将你做过的事全盘托出!你以为你还逃得了吗!”
“是啊,我杀了人,”金顺发低头喃喃,枪口也下移了几分。
“现在放下枪!不要再造成更多的伤亡!”我再次出口斥责。
“我已经杀了人,”金顺发已经有些神经质了,他抬起头,一脸疑惑,“那我再杀一个,又能怎么样呢?”
说罢,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仿佛在他面前的,都是一群鼠辈。
张耀年已经快晕过去了。
金顺发拽住他的头发,将他低垂的头拽得后仰,用枪顶住他的头颅,手指放上扳机。
啪。
一声枪响。
子弹决绝地穿过了张耀年的脑袋,红白的浆液溅出。
一个家庭维持几代的暴君,就这么被一颗小小地子弹撞碎了大脑,夺去了性命。
随着一阵惊呼,和连续的开枪声,金顺发也倒下了。
他身体里的某一颗子弹,来自我的手枪。
我参与了对他的行刑,即使我心中百感交集。
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开枪了。
事后,我和李译遭受了一些严厉的批评,但张耀年死了,张明生的态度也并不强硬,不需要找人当冤鬼送去给张家解气,最后也就轻拿轻放了。
毕竟,谁也没想到金顺发会突然开枪,谁也没想到像张耀年这样用钱、补品和各种医疗手段续命 的有钱人,会死得这么突然,这么凄惨。
张明生就站在不远处,他的白色西装甚至溅上了血点。
他站在那里,注视着地上的尸身,看了很久,很久。
直至医护人员和保镖赶到他身边,他才像是从恍惚中醒来一般,疲惫地走下了台。我知道,他没有恍惚,他只是大仇得报,在很用力,很用力地记住那一景象。
他离开时,回过头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番。
我躲在角落,看着他慢慢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不见也好,最好不要再见。
今天都结束了,早就应该结束了。
我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疲倦,手脚发沉。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过头,发现是李译。
他的脸色也满是倦意,刚刚精神太过紧绷,耗费精力。
“什么事,”我问他。
“刚才,为什么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