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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见过我的配枪和警官证。wanmengme我一直以为是张生为了以绝后患,才拿走了我的证件。
也就是说,我调查的时候并没有遗失证件,我的证件,要么丢在了火场中,要么就是在张明生手里。
难道是张明生借机陷害,想和我彻底绑定,所以才把证件丢在了现场?
可他在杀人放火这方面从不瞒我,向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又何必做这种事,显得有些下作。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李译打断我的凝思,他问:“你说不可能,为什么。”
“因为我确信,发生那场火灾的时候,证件还在我身上,”我忍着头痛,回答李译,“等我再醒来时,证件就不见了。”
李译沉默一阵,讲:“张家权势滔天,不是我们可以扳倒的。老师以为你杀了人,决心包庇你,我告诉他你在张明生家里,他说,或许那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李译来张家,始终不肯看我,也不跟我讲话。他心里对我有怨。
“李译,”我呼唤他,“我没有杀人,你信不信?”
李译讲看了我一眼,窝回沙发里:“你说没有,我就相信,就算你杀了人,我也会放你走。”
我右手一顿,没有继续抽,只看着烟尾的星火静静燃烧,生起白烟。
片刻过去,我讲:“你不能这么做警察。”
“我会给你一笔钱,帮你逃跑,等你逃够三天,然后我就会去抓你,只要我亲手抓到你,我一定送你上法庭”李译转过头看我,眼神澄明。
这臭小子。
我笑了出来,推搡他的肩膀。顿时,我们两个都忘记了刚才的剑拔弩张,什么烦恼都暂时抛到了脑后。相聚不易,还是要珍惜碰头的时光。
我拿过一支圆珠笔,在便利贴上写出一张药单,问李译能不能买到这些药。我身体不好,担心出事,还是要有药预备。
李译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说他只能尽量去问,这些药,且不说昂贵,药房都不会轻易有货,医生也不会随便开的。他追问我究竟为什么变成这样,我笑了笑,没有跟他讲什么细节,只说张明生心里变态。
在天台烧光了我那一套衣服,我们便回房间睡觉。
当晚,我躺在床上,反复回味这李译那句“等你逃够三天,我就会去抓你”,不禁笑出了声,心想这小孩真是变了不少,但好像又统统没有变。
李译睡客厅沙发,他的呼吸声很浅,一关门便听不见的。
渐渐地,我也睡意昏沉,闭上了眼睛。
李译那句话仍旧回荡在耳边,跟我进入梦乡,只是环绕着环绕着,就不再是李译的声音。
梦中,我似乎在走无尽的阶梯,我竭力往上爬,脚步沉重,额角不住冒汗,仿佛有人在追我。
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似笑非笑,爽朗重复着一句话:“你先逃吧,我过一分钟再去追你。”
然后便开始倒数,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我跑着跑着,就发觉自己似乎不是自己了,无法左右肢体,越跑越累,趴在扶手上,想看看那声音的主人追上来没有,一低头,就看见一双眸子黑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好冷,像深水里的铁,像能摧毁一座巨轮的冰山。
人的目光一与之对接,就顿时粉身碎骨。
我骤然醒了,一身冷汗,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我定一定心,发觉眼前一片明亮,循着嘈杂的人声往旁边看,看见红木框窗子框着微绿的玻璃,再往床外看,上半部分是一片晴朗的天,下面则是鳞次栉比的低矮楼房,和如同横生枝丫般露在外面的色彩饱和度极高的广告牌。
这是李译的卧室。
我起床,来到客厅。李译已经不见了,方正的小餐桌桌上有一盘煎糊了的鸡蛋,一盘卖相不错的三明治,一部旧手机,一张可以短暂使用的手机卡。
还有一张便利贴。
我拿起来细读,李译的字迹蛮好看,像成绩中等、但人缘不错的国中生。
便利贴上写:别吃煎蛋,难吃,不丢掉是为了让你看到我的努力,最好对我感激涕零,三明治是买的,好吃。
我无奈地笑,拐进卫生间洗漱。李译准备了不少洗漱用品,有大牌也有三无产品,一看就是宾馆酒店顺回来的,就连拖鞋也薄得像纸。我稍微打理了一下,坐回餐桌前吃早饭。
一抬头,发现正好看得见窗外的景象。
还很早,太阳是橙红色的,像没熟的蛋黄,戳一下就流心。外面人声鼎沸,但气温不高,人心里也不聒噪烦闷。
我咬了一口三明治,胃中隐隐作痛。
我要换一身衣服,剪头发。然后呢,我还能做什么?
不知可可和小元现在在哪里,不知张明生现在状况怎么样。
我想到地震那天,我瞥见andrea和宋倚星紧紧相拥,他们母子就像一座神像,雕在庄严肃穆的宝殿里。而我抛下小孩跑掉的样子,一定仿若在神仙面前仓皇逃窜的小鬼。
可我只能这么做,我一定要这么做,假如被小孩绑住,那我一生都只能给小孩扭曲而不完全的感情。那样的爱,又能比缺失强几分。
我是个自私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自私。
我大口咀嚼三明治,好像这样就能吃得更饱,也让自己更有底气。忽然,我腮边一痛,腥咸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我把自己的腮肉咬出了血。
第43章 四十二
在李译家住着,从整日提心吊胆、窗帘都不敢拉开,到破罐破摔、大摇大摆穿着拖鞋背心上街买早餐,我俩的转变只用了一个星期。
李译虽然嘴硬,但他比谁都要惜命,一开始不仅会每晚锁门锁窗,还要拿东西顶在那扇破门后。
我抱着手臂看他折腾,毫不留情戳穿:“你这间房子,就好像糖果屋,张明生连斧子就不用拎就能杀进来。”
“那也太失风度了,和他精心金屋藏娇的格调完全不符,”李译喘着粗气,抵着冰箱往门后推,到明天早上还要重新移开。幸好电线够长,刚买的鸡蛋蔬菜以及肉食不会在这一推一移之间坏掉。他就算气喘吁吁也不忘刺我,他至今认为我为男色所误,这才掉入张明生的魔爪。我欲言又止,犹豫几秒,不再反驳,因为张明生为人的外在形象确实无可挑剔,只能说我并非完美受害者。
想半天,我终于抛出一句话替自己打圆场:“识人不清,人人都有的,李sir,何必为难一个受害者呢?”
李译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五分钟过去我才讲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反驳,他觉得没劲,挥了挥手活动手腕,累得连腿都不抬,踩着人字拖在地板上发出刺啦刺啦的摩擦声,然后一头栽进沙发,又如跳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