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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张耀年?
那两个小孩怎么办,岂不是落进他手里。jingqiume该死的,张家老宅比我都大了,竟然还不塌。
想着想着,我开始咬手指。
“干嘛,你在担心他啊,”李译怪声怪气,拉长嗓“担心kevin啊———”
我懒得理他,皱着眉头讲:“张明生的祖父很坏,他把小孩接走,小孩的日子不会好过。”
“又不是你的仔,担心什么,别告诉我你跟他们有感情了,”李译自然以为孩子都是我们收养的,然后抛出一句,“不过我也奇怪,那小男孩长的像你,女孩的五官像张明生。”
胡扯八道。
张小元怎么可能会像我。
但我也没法同他细说,干脆专心致志擦头发。
“你有白头发了,好多根,师兄,”他凑过来,一时间离得很近,捻住我头上一根不知道是黑是白的头发。
“年纪大了,没办法的,”我漫不经心地敷衍。
下一秒,他直接把那根头发拽了下来,痛得我呲牙咧嘴:“搞什么!”
他拿着那根头发跟我示意:“你看,真的是白头发。”
那根细白的头发搭在他指节上,不仔细看都看不到。
待证明完,李译俯下去一吹,头发便不见了。他偏过身子,拿出一张银行簿仔,毅然决然递给我:“这里面有一些钱,你如果不想自首,在我这里住烦了,就可以跑远一点。”
我听傻了,瞪大眼睛,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半晌才问出一句:“我为什么要自首。”
“你,”李译神色复杂,眼神有如那天他来张家吃饭、偶尔擦过我的目光,他说,“你不是杀了人吗?”
第42章 四十一
李译并未被我的眼神震住,眸子定了下来,执着地回望我。一瞬间,我们仿佛并不是身处一座七八十平米的破旧老房,而是灯光惨白的审讯室;李译亦不是我的师弟、好友,而是负责审讯的阿sir。如此对峙半分钟,李译见我不躲闪,轻轻皱起了眉头,他将存折丢在茶几上,向后一倚,不再看我。
我心知他在试探,难免焦躁。这些年受了不少罪,无论涉及生死还是自由,又或是情爱与伦理,百般精神肉体的折磨,我都熬过来了。没想到刚逃出生天,就受自己昔日最信任的同僚试探。我一肚子火,自觉清白受了误会,干脆也不追问李译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两个人安静了几分钟,我随手在桌下第二层一摸,捞出来一包纸烟,捻出一根放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向李译讨打火机。
李译下意识去摸胸前口袋,眼见半截打火机已经掏了出来,他又毅然决然地按了回去。
我更生气,张嘴就呛他:“哇,不用这么小气吧,还没抓我蹲班就连打火机都不肯借了,一支烟而已,既然我杀了人,通缉我的赏金应该够你买几万包烟了。”
“于抚潮,你不要以为我心中就没有火,”李译一下子坐直,眉头紧皱,眼睛也怒瞪,手指朝着我甩了几下,“我一直不信你死了,找你那么多年,谁想到你在豪门给人家做太太,收养两个小孩就可以吃香喝辣!”
“你以为给张明生做太太是什么美差,你要是特别向往,可以自己去试试啊!”我拿下嘴边的烟,一下子摔在茶几上。
“我可没有于sir那个能耐!”似乎要竞争谁摔东西更响,李译掏出金属打火机,伴着啪一声脆响,大力按拍在桌上。
两个人都气呼呼地坐回沙发,别开头,谁也不看谁。
我思来想去,实在摸不到头脑,我深入简出这么多年,鱼都没有杀过,又怎么会杀人。不知不觉,我又摸到那根烟,顺带拿起李译的打火机。
“放下,不许抽,”李译摆起他做阿sir的架子,“看你身体差成这样,跑几步就要喘,鞋掉了都不知道,跟张明生出门又是戴墨镜又是披披风,还要坐轮椅,我真怕你一根烟抽死,张明生没害死你,我倒把你害死了,到时候他再告我谋杀。”
“没事的,张明生有时也许我抽一根,”我很快点燃香烟,递到嘴边,沉思片刻,问他,“究竟是谁告诉你我杀人,既然你都知道我杀人,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是老师告诉我的,”李译讲,“他说你应该是受张明生胁迫,和他一起犯罪。”
我是受张明生胁迫不假,可我在张家干过最接近违法犯罪的事,就是不小心把老管家种的一棵植株给浇死了。那品种好像很珍贵,若是偷走,报警就能立案。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又追问:“老师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杀了人?”
“当初你家里意外起火,我就发现了好多疑点,但不知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讲那是意外,尸体也没有解剖,直接下葬了,”李译神情凝重起来,“我问过老师,可老师三缄其口,不肯多说,我猜这其中一定有老师的周旋,果然,上个月他告诉我,他当年,是要包庇你。”
“老师认为,是你同张明生一起犯下了那几起虐杀警察的案子,”李译眼神晦暗,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鹰。他又在观察我的反应。
“老师怎么会这么想?!”我再也无法沉着,高声发问。
李译说:“老师讲,死掉的前几个警察,都身居高位,当年张明生父母失踪的案子,就是由当初还年轻的他们经办,所以他觉得,这些人的死,或许和张明生有关。”
“就凭这个,别说推到我身上,就算把嫌疑推到张明生身上,法官都不会相信的,”我回避了李译的目光,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他人的视角得知张明生的事。老师的猜测不虚,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起初我也觉得太牵强,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失踪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直在张明生身边,况且,”李译犹豫了,话只说了一半。
我盯着他,斩钉截铁地讲:“说下去。”
“况且当初张明生对你本就不同,那身衣服,那块手表,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李译讲这些东西时,声音变得很高,然后又骤然降低,颓唐地跌回沙发里,“老师在凶杀案现场角落找到了你的警官证,办案的师兄师姐们不知为何遗漏了,被老师捡了回去,老师给我看过,确实是你的证件,很旧,不像造假。”
随后,李译小心翼翼补上一句:“其实我问过老师,会不会是你去现场调查的时候,不小心丢在那里,老师说,也有这个可能”
“不可能,”我疲惫地打断他。
当初,张明生搜我的身,把我身上仅有的东西都摸查了一遍。最后,仅有配枪、电话和那张剪报被张明生掳走,其他的东西就通通丢在了墙角。我悄悄捡起了证件,带着它出逃,还向司机展示,然后就是那场火灾。我醒来一睁眼便在张明生身边了,从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