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听闻，艾妈妈“要挟”了艾可可。
白优表示了同情，问艾可可，“那你什么打算？”艾可可咬了咬嘴唇，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忽视灵光一闪。
“白优，帮我个忙。”
单身主义艾可可永不屈服。
艾可可如常起了床，乖巧跟在艾妈妈身后像一个小尾巴。
艾妈妈并未察觉什么，还时不时叮嘱艾可可，“下午就去了，到时候你会说点话。”
艾可可应的亲切，“好的——”献媚至极。
艾可可瞄了一眼时间，已是将近12点。
是时候了。艾可可心想。
她站起了身，随手一样手机扔到了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故意没看艾妈妈说道，“妈，那我去换衣服去啦。”
艾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吃橘子，听了艾可可的话愣了愣，也不知道艾可可怎么忽然那么积极，以为艾可可终于想通了，欣慰地连说了两个“好”。
艾可可抑着激动的心情，一溜烟儿钻进了房间。“咔嚓”锁了门，贴着门，必须听着门外动静。
艾可可手机亮了一下，随后响起了来电铃声。艾妈妈看了一眼，喊艾可可，“可可，小优给你打电话！”。
艾可可露了笑容，因胜利在即，心跳如鼓。她故作如常喊了回去，“你帮我先接一下吧。”末了，又添了一句，“我换衣服呢！”
艾妈妈把一半橘子放下，接起了电话，习惯性开了扬声器。
“喂,小优啊。”
艾可可更是紧贴了门，想听得更清楚些。
“阿姨？”电话那头传来了白优疑惑的声音，“可可不在吗？”白优声音带着哽咽。
艾可可听着都要为白优精湛的演技鼓掌了。
艾妈妈更是被唬住了，橘子都不吃了，“她换衣服呢，怎么了小优，怎么哭了？
“没事，阿姨，我就是有点难受，想和可可出去走走……”白优说的低声，“可可是有事吗？”
白优和艾可可交好，平日也有来艾可可家蹭饭。艾妈妈也是很喜欢白优，跟待亲闺女一样。
艾可可也是正拿捏了这一点。
艾妈妈听白优哭，自是慌忙安慰着白优，“是洛洛那事儿吗？哎，别哭了，可可她没事儿，一会儿我给她说哈，让她给你打回去，别哭了哈。”
艾可可傻了，没想到艾妈妈会提起孟洛洛。她的手心沁了些汗，扶着门儿有些湿滑。
艾可可捏了捏手心，又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白优那边静了好一会儿，“……嗯，好，谢谢阿姨，你帮我跟可可说一声吧，我在老地方等她。”
艾妈妈应是又说了些什么，艾可可没有听清。
艾可可等艾妈妈挂了电话，贴着门又是站了好一会儿，“咔擦”拧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艾可可笑着问艾妈妈，“白优找我干嘛？”
“哎……”艾妈妈叹了口气，“小优又哭了，你赶紧去看看她吧。”
艾可可等的就是艾妈妈这话，虽事情走向颇出了差错，但艾可可也不想多想。
她应了一声，利落收拾好了东西，给艾妈妈道别。
“不巧了。”艾可可好似抱歉道，“相亲这事儿先放放吧。”
艾妈妈冲艾可可摆了摆手，继续吃自己的橘子。
艾可可挑了挑眉，果然还是自己更高一筹。想着低头去换鞋，心情大好。没注意房客厅除了电视声响，静得有些奇怪。
一抬头，发现艾妈妈在看自己。橘子瓣儿到了嘴边，却是没有张口。
艾妈妈看着艾可可，“艾可可，你换的衣服呢？”
艾可可直道不好，连连退了好几步，立即甩了门儿就跑。
“妈！还有事！先走了！”
地方是白优选的，离电台不远的一家奶茶店。每天离开电台，白优都会顺路给要在图书馆熬夜的艾可可带杯奶茶。
这边交通一直不怎么样，生意颇为冷淡。
艾可可还挺喜欢它家牛乳茶，天天担心奶茶店倒闭。
自从修了河堤架了桥，奶茶店每天人满为患。
于是艾可可又有了新的烦恼——来了没有位置坐。
好在艾可可白优来得巧了，落地窗那里刚好空出来了位置。
艾可可一个饿虎扑食占了座，心满意足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行人，喝着奶茶。
“太惊险了，还好我跑得快。”艾可可吸着奶茶，含糊不清道，“你是不知道，我妈眼神都要杀人了！”
白优笑了。
白优生了张厌世脸，精致又疏离。笑起来时，却是温和的，像是雪地里的冬阳。
白优问艾可可：“怎么不试着见见？”
白优注视着艾可可，似要从艾可可身上找到答案。
艾可可没什么反应，咬着吸管，应得随意，“麻烦啊，见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天天换着男人吃饭，想想就折腾。”
白优抿唇，“说不定呢，缘分下一秒就出现了。”
艾可可看她，“你还信这个？”
白优装作没听见，低头去喝奶茶。
甜腻的奶茶进了喉咙，舌根处泛了微微苦味。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应是各怀心事，又像只是在发呆。
艾可可嘴里嚼着软糯的芋圆，眼睛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人身上游走。
路上的人三三两两走着，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每个人脸上都是平和。
“哎……你说……”艾可可要说些什么，又忽住了嘴。
白优等不来下文抬头问她：“怎么了？”
艾可可却是没有回答，伸着头，眯了眼在张望。
白优转了头，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夹在人群里穿了蓝白校服的一个男生，灰色卫衣帽，男生被风吹起了头发，侧着脸，微眯起了眼睛。
白优看了熟悉。
“这不是闻一川学生吗？”
宇宙在放空。行过的车辆在眼前化为了一道道残影，高高低低的人在残影间走过，空洞的意识似在一下一下震着他的胸口。
“喂，你！”
宇宙忽听得一女生声音从身后传来。宇宙回了神，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脚下一顿。
宇宙愣住了，眼睛看着两人到了自己跟前。
“你是印华高中的吧。”艾可可问他。
“不……不是……”宇宙呆望了他俩，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手揣在兜里，又拿出来。
看宇宙慌张的样子。艾可可和白优对视了一眼，已是心里有底了。
“你不是？”艾可可装凶又问他。
“……不是……”
“你逃课了？”
“我……不是……”宇宙摇了下头，似是要抵赖到底。
白优直接翻出了闻一川发在群里的视频。
“这个是你吗？”
宇宙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