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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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齐和季闻几人吃完饭后回到家里，没一会，门铃就又响了起来，陆齐开了门一看，是叶铭修。
“怎么了，这么晚了，有事？”陆齐问。
叶铭修一副累的惨不忍睹的样子“哥，能让我进去喝口茶吗？”
陆齐脚抵在门边“你家离这里就只有十米不到，你干嘛不回家？”
这个小区是一个高档别墅区。每栋别墅大小不定，有的七八百平米，有的三四百平米，而这个小区刚好是陆氏集团开发的，其他的为了保证决定安静，都隔了有好一段距离，有就刚刚好只有这四栋是挨在一起的，好巧不巧的是陆齐、季闻、郑南川、还有叶铭修刚好就分别住在了这四栋里，也就成了领居。
“我最近看了一下以前的医疗记录，有一个叫顾晨的……”叶铭修话音未落就被陆齐提了进去。
陆齐沉声问“顾晨怎么了？你接着说。”
叶铭修看了看陆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就使唤道“先给我倒杯水，我刚下手术就往你这里赶，连口水都还没喝上呢！”好不容易有机会使唤陆齐，叶铭修当然要物尽其用了。
陆齐耐着性子去给叶铭修倒了杯水，然后把水递给叶铭修“现在可以说了吧？”
叶铭修喝了口水，然后说：“大概是六年前了吧！有一个叫顾晨的患者，曾经在我医院那边坐过一场手术。”
陆齐打断道“你不是骨科的吗？”
“你听我说完呀，你急什么？”叶铭修被打断了，然后又不耐烦的继续说：“那一年具体什么情况也没说清楚，但是就是一场骨科手术，具体原因不清楚，最近我手上有一个病人因为车祸，腿断了，暂时没有其他办法我就只能去看看以前的每一场大手术了，然后就看见了顾晨。”
六年前，那大概就是顾晨消失的第二年，他突然会来北城做骨科手术，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齐还在出神，叶铭修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就只能拍了一下他肩膀：“你在想什么呢？”
陆齐回过神来然后说：“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叶铭修把水一饮而尽，然后夺门而出。潇洒的离开了陆齐家。叶铭修走后，陆齐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说了句：“陆总”。
接电话这位是陆齐的秘书“费玉清”跟了陆齐已经六年了。
“你帮我查一下顾晨”陆齐说。
费玉清想了想，然后说“不是一直都没有消息的吗？现在在查也是无从下手啊！”
陆齐走到落地窗前，从二楼俯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然后说“从人民医院开始查，明天你过去就直接找叶铭修，他会给你线索。”
“嗯，好的陆总。”
陆齐挂打电话，然后就开彻夜始辗转难眠。
顾晨啊顾晨，你说消失就消失了，你要让我怎么去释怀那段时间，我还在原地抓着我们的点点滴滴不放，可你到底身在何方。八年了，我也想放下了、我去过很多地方，但是就是放不下你。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兜兜转转还能回到彼此身边的那些人。你不能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就带走我所以的爱和时间，这样太残忍了。以前总是觉得什么事情都会有遗憾，我找了你八年了，这个遗憾不该是我的呀！
陆齐一边想着，不知不觉就已经抽了大半包烟了。
[湖村]
顾晨一早上从小院子里的小木屋里醒来，自从来到了这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梦见过陆齐了，可是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陆齐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不要走，可自己怎么也碰不到他。
顾晨拍拍脸，然后甩甩头，把陆齐从脑子里面甩开。起来洗漱完后就去了学校。
这里虽然偏僻，但是路都挺好的，更何况他的轮椅还是自动的。
他坐在轮椅上，就往湖村小学去了。
顾晨来这里已经有七年了，高中没念完就出了那么多事，把家里面的大大小小所有事情解决完，自从手术失败后就来到这里做老师了，就一直呆在这边了，现在闲暇时间教教孩子们画画和唱歌。实在没什么事就养养花，到处转转随便写写画画。
顾晨路过村口王姨的早餐铺子时就会买两个包子。
“今儿个怎么来那么早？”王姨一看见顾晨就热心的招呼道。
顾晨笑了笑然后说“今天睡不着起得早就来了。”其实是因为梦了一晚上的陆齐，所以睡不着就早早起来了。
王姨边揭开蒸笼边说“还是老样子吗？”
顾晨笑着回答“对。”
可是今天王姨还多给了他一杯豆浆，王姨说“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村里每个人都很照顾顾晨，因为他来这里七年了，都没有人来看过他，只记得有一次王姨问他，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家里面没人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顾晨到了学校，也没有课，就开始批改昨天同学们交上来的作业，顾晨要求的是画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有的画了吃的，有的画了玩的，还有的画了爸爸妈妈。
顾晨看见一家四口这张画时，突然愣住了，他一动不动得看了好久这张画。
直到小耳朵进来叫他“顾老师、顾老师……你看什么呢？”
顾晨回过神来“没、没看什么，怎么了？”
小耳朵把一大叠作业本放在办公桌上面，然后说“没事，就是叫了你好几遍，你都没反应，以为你中邪了。”
顾晨笑了笑，没回答，然后默默的在这张画上打了个一百分。
陆齐刚从外面应酬完回到家里，然后接到了费玉清的电话“陆总，资料我发您邮箱了，这个人叫夏余生，是顾先生妈妈以前的秘书，也是最后一个接触顾先生的人，手术也是他陪同顾先生一起去做的，也查到了他的位置，也在北城，离您不远，现在就住在严管路189号，开车过去大概就要一个半小时，需要我过来接您吗？”
陆齐想说不用了，但是自己又喝了酒，然后又改口说“你现在立刻马上过来接我。”
费玉清接到陆齐，然后就往夏余生那边赶，到了严管路时已经九点了。
费玉清上前敲门，陆齐则是站在两米开外，没一会就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过来开门“你是？”
费玉清口齿伶俐，马上回答道“您好，请问是夏余生夏先生吗？”
夏余生看了看这个比自己年轻陌生人，然后说：“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费玉清正想接着说，可是陆齐已经走过来了，抢先说：“我有点关于顾晨的事情想请教您，您现在方便吗？”
夏余生已经三十五了，看着眼前这个跟顾晨差不多年纪的人。
“进来吧”。
陆齐跟着夏余生进了屋，费玉清则是站在门口等，因为总裁秘书的基本素养是，老板要聊私事时，不用陪同。
陆齐和夏余生坐下后，夏余生就先开了口“我其实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如果你想问的就是这件事情的话，很抱歉，我提供不了有用的线索。”
陆齐想了想，然后说：“我、想问一下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腿又是怎么回事。”
夏余生不可思议的看向陆齐“你知道他在哪？”
陆齐摇摇头“不知道。”
夏余生又看着陆齐，似乎看不出来陆齐像是在撒谎，然后才说：“那你是怎么知道他腿的事，这件事就只有我知道啊？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有个朋友在医院里面工作，刚好是骨科的，前不久翻出了以前的病历报告，才看见的。”陆齐说。
夏余生想了想然后说：“八年前那件坠机事件，你应该听说过吧！”
陆齐点点头“嗯，听说过。”
“其实那个报道扬长避短了，报道上面就只说了有顾氏集团董事长顾长风，实则飞机上面还有顾长风的太太苏宴如和小儿子顾宣。顾氏集团那些股东们怕股价大跌就压着没让报，顾晨刚接到消息就接手了这个烂摊子，把顾氏转了，我记得有块价值50亿的地直接给了当时的一个合作伙伴陆靖远，解决完顾氏之后我就把他送到了北城这边，因为这边还有她母亲的一家画室。我劝他把他母亲的画室留着，可他还是转让了。”
陆齐屏气凝神的听完了夏余生所说的轻描淡写，然后窒息的感觉一层一层的涌入胸口，他哑声问：“那他的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余生喝了口茶，然后继续说：“坠楼…准确的来说是自杀…”
两个字直接狠狠的地戳中陆齐的心脏。
“他卖掉画室的钱捐了，捐给了慈善机构，之后两个月，他就跳楼了，可是好像他命不该绝，没死、可是腿断了，一年后，我带着他去做了个手术，可是他不配合复健，所以没能站起来，就只能坐轮椅了，又没多久，他就不见了，就留了句话，说、既然我命不该绝，那我就活着，多痛苦我都活着，我不会在寻死觅活了，放心吧。”
陆齐声音已经沙哑到了极限：“在后来就没见过他了吗？”
夏余生点点头“对，就这样没见过了，但是他说过不会寻死觅活就不会在自杀了，他现在或许应该还活着，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他只是不想面对过去的人和过去的的事罢了。你们也别在找他了，他躲起来那肯定是不想被找到，他那么苦心经营的销声匿迹，你又何必苦苦寻求呢！”
陆齐起身，朝夏余生鞠了一躬“谢谢您，打扰了。”
陆齐走到车旁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费玉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陆总，您没事吧？”
陆齐没回答费玉清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呢喃道“我奋不顾身的爱了他几个月，结果却是万劫不复、覆水难收。”
费玉清扶着陆齐，然后说：“陆总，其实闻过花香就好了，不一定要等花开。”
陆齐被费玉清扶上了车，费玉清直接把陆齐送回了家，然后又打电话给季闻“喂！是季先生吗？我是费玉清，陆总状态不太好，您过去看看他吧！”
季闻听完然后说“好，我现在过去。”
季闻挂断电话，然后边嘀咕道“这年头这么好的助理哪里找”然后边往陆齐家方向那边去。
季闻按了按门铃，没人理会，季闻不死心就又直接敲起了门，好一会陆齐才来开门。
陆齐开了门看清楚来人之后就又径直朝吧台走去“你来干什么”。
季闻看了看，陆齐果然是在喝酒然后说“来陪你喝酒啊！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在去拿点，我叫老叶和老郑过来一起陪你一醉方休。”
陆齐没反对，直接起身又搬来了好几瓶红酒，又从冰箱里拿出好些啤酒。
季闻就发了消息，没一会，郑南川和叶铭修就一前一后来了。
几人拿起酒杯对饮，叶铭修看陆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这可是红酒啊，度数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也不低，这么喝，是要往死里罐吗？郑南川和季闻也看出来了陆齐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罐啊！
季闻挡住陆齐的手：“行了，这么喝明儿个要死人的。”
郑南川赶紧补充道：“是啊！阿齐、少喝点，酒可不是这么罐的。”
叶铭修也说：“照你这么喝，明天头条肯定是陆氏集团年轻有为的陆总深夜酗酒醉死家中了。”
陆齐声音沙哑的说“我和他很短暂、我也很喜欢他、很遗憾、但是后劲真的太大了。”
季闻拍拍陆齐的肩膀“阿齐，八年了，真的一定要非他不可吗？放下吧！放过你自己吧！”
叶铭修和郑南川虽然没见过顾晨，但是看陆齐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他们两个就对顾晨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第二天，陆齐是在自己卧室里面醒来的，陆齐觉得头痛欲裂，他起身去了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回来时看见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费玉清打过来的。
他拿起手机准备拨回去时，费玉清刚好这个时候又打过来了。
陆齐接通对方就沉稳的一如既往说“陆总，未安集团的副总魏许墨找您，已经在楼下大厅了，您要见吗？不见的话我现在就请他离开。”
陆齐边挑衣服边说：“让他等一会，我马上到。”
四十分钟后陆齐出现在了公司楼下。
费玉清已经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他了：“陆总，我已经把魏副总请到会客室了。”
陆齐点点头，然后径直朝会客室方向去了。
魏许墨一看见陆齐就扑上来，阴阳怪气的说：“哎呀妈呀，这不是我表弟陆齐嘛！”
陆齐冷着脸，连微表情都没有，他眼神犀利，眉眼更是凌厉。
这一眼给魏许墨怔住了，他印象里的陆齐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的陆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现在的陆齐看上去居然有种不好惹的感觉。而且现在的陆齐应该要有一米九，足足比魏许墨高了大半个头。站在陆齐面前魏许墨就已经感觉到了压迫感。
“你、你、我警告你别在搞破坏了，不然我会让陆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齐轻笑，然后走到椅子上坐下，他翘着二郎腿然后说“北城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是我在做，换句话说、你只要踏进北城就相当于踏进我的地盘，老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你这个黄鼠狼，还想让我怎么死啊？”
连旁边训练有素的费玉清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觉得这个魏许墨真的是来找死的，但凡有点生意头脑的都知道北城这一片，几乎都是陆齐的生意，他居然跑过来要挟陆齐。
魏许墨见连一个小小的助理都敢嘲笑他，他抬起手就想打费玉清，结果被费玉清眼疾手快的躲过去了。
但凡跟着陆齐的，没几个不会点拳脚功夫，就连季闻和叶铭修经常跟着陆齐还有郑南川混在一起，两个、一个医生一个律师都会点防身术了。
魏许墨还想接着反手打过去，结果陆齐这时出声了：“我听说未安好像要在北城湖村这边开发一个旅游小镇，但是很可惜啊！我看上了这个项目，而且合同都已经敲定了。”
魏许墨一下子就气急败坏的对陆齐大打出手了，陆齐没躲，费玉清准备上前制止，被陆齐抬手示意不用，大概五分钟后，费玉清叫来了保安制止住了魏许墨。然后又报了警。
警察来后直接把魏许墨带走了，费玉清跟着去做笔录。
一个星期后
陆齐还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费玉清就进来汇报工作“陆总、这里有一份文件要您签字，对了、湖村这个项目您之前不是说要亲自过去看看吗？工程师和设计部的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可以过去了。”
陆齐接过文件，刷刷的几下就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问：“从这里过去大概要多久？”
“开车过去大概要十二个小时左右”费玉清说。
陆齐起身，然后说“明天来接我”。
说完就径直朝门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