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从度假酒店回来，姚贝贝先去找洛易补签了一些合同。
又去工作室整理了拍得照片，将近傍晚时，和夏静约着到了商场。
夏静挽着姚贝贝的胳膊乐：“你看微博了吗？这下赵念彻底臭了。我听说她公司的股东也都要撤资。”
姚贝贝摊手说：“没手机。下午又忙，都没来得及。”
夏静：“可怜的。赶快去买了东西，带你吃个饭。晚上回去继续奋斗。”
姚贝贝之前就已经想好要买什么品牌型号的手机，所以没太纠结。
到了店里，干脆的付钱，拿上就走。很快就转到服装区。
夏静目的性也很强，拉着姚贝贝说：“我常去的那家上新品了，我感觉还挺适合你的。一个号就一件，我让店员给留了。”
姚贝贝：“什么样的？你没先发我个照片。”
夏静：“你不是没手机吗？我给你艹，赵念。”
姚贝贝抬眼看过去。赵念正站在店里漫无目的地选衣服。
她脸上遮着厚厚的妆，但是神色间依旧能看出颓唐。
夏静：“不管她，我先去找店员，要我那件衣服。”
姚贝贝点点头，独自转到另一边，随意看看。
要和夏静一起去参加婚礼，姚贝贝想着颜色不要太素比较好。
看到一件印花水绿色裙子，她眼前一亮，正要伸手去拿。
忽地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先她一步，将衣服拿在手里。
赵念看着姚贝贝，冷冷笑了下说：“不好意思，我先拿到的。”
姚贝贝被这种幼稚的举动激笑了：“那你去试，一件衣服而已。越缺什么，大概会越和人抢什么。”
她平时性格比较温和，并不代表不会反唇相讥。更何况，她本来其实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一句话，刺得赵念脸若白纸，网上现在到处都在骂她。
可是她有口难言，即便对方没有证据，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赵念哼道：“你又装什么？”
她用力一扯衣服，喊店员：“拿一个我穿得号。”
她说话模棱两可，让姚贝贝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赵念还未说话，店员已经走了过来，抱歉的说：“这件的小号已经预定出去了。”
夏静抱着衣服走过来，看着立在原地的两人，见她俩争一件衣服。
她生怕姚贝贝被欺负了，黑着脸站到两个人中间，问：“干嘛呢？”
赵念的目光移到夏静拿着的衣服上，正是被预定出去的那件，脸色更加难看。
“姚贝贝，你不会不知道，顾清远是因为想追你才和你合作的吧？你也不过是靠男人上位的人，跟我这儿装什么呢？”
赵念说着说着，歇斯底里的崩溃了，眼泪从她眼里几乎要夺眶而出。又被她生生忍住。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回来。如果不是遇到顾清远，我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利用我，设计你和顾云帆分手的是他。又找律师来告我的也是他。就你一个人清清白白，名和利都是你的。我承认我玩不过你们。”
她含泪红着眼，嘶哑着声音：“是，我有错。可他妈的男的就没错吗？姚贝贝，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就冲着我一个人来？”
姚贝贝站在一旁，面无波动。夏静一时间哑然，人都懵了：“为一件衣服，至于破防吗？让店长给你调一件”
衣服不过是引子，姚贝贝压下千头万绪，平静开口：“我只冲侵权我作品的人去。和你是谁，是男，是女无关。”
看似赵念一时崩溃，可话里处处是陷阱。谁又分得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从服装店出来，夏静嘘一口气说：“没想到咱俩眼光真是一模一样。”
姚贝贝心思早就飘别处去了。
夏静见她不答话，挽住她的胳膊，笑道：“你不会真的信了她说得话吧。”
姚贝贝也不是信，只是多少心里会有点疑虑。
毕竟确实，顾氏集团完全可以找一个团队来画宣传册。
可是既然她接了这份工作，姚贝贝并不想被人看不起。
退一万步，就算顾清远找她别有目的，那她必须要出色的把画册做出来。
无论如何，他们的关系也只会是对等的。她不会欠顾清远什么。
思及此，姚贝贝坚定了心里的想法说：“是什么不重要。合同也签了，我肯定能把工作做好。至于赵念说得其他。我和顾云帆的分手，本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
至于顾清远，姚贝贝不觉得两个人会有什么。
不说顾清远是顾云帆的小叔，他们本就没有太多交集，赵念说得那些，怎么可能呢？
最近一段时间，顾云帆天天都让人送了花到工作室。
姚贝贝虽然有心要拒收，可送花的小哥一脸为难：“已经付了钱了，这花也退不了。”
姚贝贝：“那你就帮我把花扔了。”
“那可不行。”小哥断然拒绝，一脸心疼，“这您自己扔吧，我可只管送花。”
姚贝贝这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也不总能记得天天去扔花。
一个星期下来，工作室的角落里堆了一大簇。
要去顾氏集团开会，姚贝贝抱着资料出门的时候，注意到已经有一些枯萎了。
可又赶时间，只好随便捡了捡，捧上一堆，扔到楼下垃圾桶。
打车到了地方，姚贝贝拿出员工卡戴上，直接进了电梯。
门还没关，就见顾清远带着林峰匆匆往这边走来。李峰急忙挥了下手，示意姚贝贝按下电梯等他们。
可恰此时，姚贝贝突然低下头整理了下衣襟，又顺手按了关门键。
林峰眼看着电梯毫不留情地关上，手还没放下来，他有些尴尬：“刚刚姚小姐是没看见我吧？”
顾清远没理他，径直走到电梯旁，周围都像是散着一股寒气。
姚贝贝当然是故意的，有差不多一个星期不见，她有意要和顾清远保持距离。
毕竟上次遇到赵念，就算她说得都是假话。姚贝贝也想过，似乎两个人好像走得有点近了，这并不是她所预期的方向。
会议室里，姚贝贝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方案和草稿，把复印的资料一一发给大家。
负责宣传的周文楠只看了一眼说：“稍微等等，顾总还没到。”
话落，顾清远带着林峰推门而入。仿佛带起了一阵风，众人都正襟危坐起来，氛围也跟着变得紧张。
顾清远坐下之后，周文楠送上一份资料，他扫了一眼，面无表情道：“开始吧。”
会议室什么设备都不缺。姚贝贝用了投影仪，讲解自己的思路想法理念，还有宣传册的风格。
会议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每个人几乎都提了不少的建议。
只有顾清远一言不发，等到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他才一锤定音：“方案不行，重新做。”
资料被他扔在桌子上，顾清远起身推门出去，显然对这套方案极其不满意。
会议室立刻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周文楠拿笔低头在资料上写了点什么。
姚贝贝怔了片刻，她参考了很多资料，又融入了度假酒店独有的特点。竟然就这么被顾清远完全否定了。
平时生活中，姚贝贝虽然比较随和。但是对于工作，她有着自己的执拗和骄傲。
回过神来，姚贝贝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冲出门去，喊住即将上电梯的顾清远：“顾总！”
顾清远回头淡淡看她一眼：“有事？”
姚贝贝三两步走到顾清远跟前：“方案哪里有问题，又或者你希望要的方案是什么样？”
她穿着一件素花衬衫，黑色长裤，头发松散的披在后面。白皙的皮肤，因为激动，泛起点点红晕。
杏眼却睁得大大的，眼底像是燃了一簇小火苗。浑身都充满着一股子朝气。
顾清远说：“这个宣传册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群考虑了吗？我之所以找你合作又是因为什么？”
姚贝贝微哽，她张张口：“高端？”内心有一种不确定感。
确实当时做方案时，她一心要体现出自己绘画水准，还有展示特色。有忽视其中一个元素。
为什么顾清远要选她，她自己想过，赵念提过，却一直得不到肯定的答案。
顾清远似乎充满耐心：“那他们要的是什么，你的画里有的，回去想想再来写方案。”
姚贝贝刚刚的那股气消失了，她陷入沉默中。
有什么呢？她其实也很久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正这时，顾清远忽地伸过手来。姚贝贝像受惊的兔子一般，闪躲开来。
顾清远手下一空，眼底漫上说不清的情绪，声音更显清冷：“身上有东西。”
姚贝贝“哦”一声，在身上摸了下，捡出一根十分细小的花梗来：“从工作室出来时扔了些枯花，可能粘身上了。”
林峰站在旁边半天了，闻言笑道：“姚小姐平时还养花呢？”
“不是，顾云帆送得。”姚贝贝有些烦躁的轻叹。
“工作室要堆满了，还一堆画。对了，听说林特助要搬家，我送你一幅画吧？”
刚刚在会议室，姚贝贝也是听大家聊天才知道的。
林峰惊喜道：“真要送我？”
他看一眼，冷若冰霜的顾清远，稍稍收敛了情绪。又咳一声说：“那多不好意思。”
姚贝贝：“没什么，你下午来我工作室挑一幅。”
正好她打算收拾一下那些堆在那里的花，再把画整理一下，琢磨一下顾清远所说的她“画里有的东西”。
林峰点点头，觑着顾清远的脸色说：“谢谢，我下班过去。”
姚贝贝也跟着看了顾清远一眼，犹豫了下，还是觉得不送他好，毕竟顾清远什么也不缺。
姚贝贝：“顾总，我先走了。还有林特助，记得下午来。”说完，她又回了会议室。
被完全忽略的顾清远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峰，面色不善地走进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