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周破胡
第五个人也来到一个寺庙卖梳子,老和尚说,真的不需要的。那人对和尚说,你是得道高僧,书法甚是有造诣,如果把你的字刻在梳子上,刻些“平安梳”、“积善梳”送给香客,是不是既弘扬了佛法,又弘扬了书法?老和尚很高兴,就买了1000把梳子。
第六个人也来到一个寺庙卖梳子,老和尚说,真的不需要的。那人个和尚说了一番话,却卖出了一万把梳子。
那么,那人说了些什么?
他告诉和尚,梳子是善男信女的必备之物,经常被女香客带在身上,如果大师能为梳子开光,成为她们的护身符,既能积善行善、又能保佑平安,很多香客还能为自己的亲朋好友请上一把,保佑平安,弘扬佛法,扬此寺院之名,岂不是天大善事?大师你难道不愿意做吗?老和尚大喜,珍重施礼道:施主有这番美意,老衲岂能不从?就这样,寺院买了一万把,取名“积善梳”、“平安梳”,由老和尚亲自为香客开光,寺院游客一下子络绎不绝。
张云说完,众人都陷入沉思。张云道:“第一个人受传统观念的束缚太厉害,用常理去经商,赚钱很难。第二个人是在卖同情心,这是最低级的方法,不能长久的。第三、四个人为客人着想,让客人满意,效果不错。第五人不仅能够让客人满意,还能迎合客人心理,非常好。第六人就已经达到了物我两重天的境界,他不是在卖梳子,而是在卖护身符,站在客人的角度帮他获得更大的成功,这就是商道的精髓!”
郭纵叹道:“从来没有想到生意还能这样做,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徐汇不一会就回去了,王廖和孟贲一直陪着张云。
孟贲看着阿丙站在张云身后一直冷着脸不说话,好奇道:“兄弟,你一直这样板着脸不说话吗?”
“习惯!”阿丙瞟他一眼。
孟贲看着他的脸,“你脸上的疤痕怎么弄的?”
“仇人!”阿丙冷冷。
孟贲还想跟他聊,旁边王廖拉住他,道:“你没看到他都懒得理你,阿丙就这性格,若不是看着你跟子龙是朋友的份上,他可能连一句话也不会跟你说呢!”
孟贲看着阿丙,问道:“是不是这样?”
阿丙冷冷的瞟他一眼,微微点一下头。
张云和段干东在一边商量什么事,这边孟贲执拗的盯着阿丙看,却见啊丙身子转到另一边,不搭理自己,有点泄气,不由挠挠脑袋。
王廖见孟贲和阿丙两人耗上了,不禁摇头失笑,他开玩笑的道:“饰舍,你不如找他切磋一下!”
“那不行!”孟贲摇头,认真道:“他这么瘦,万一把他打伤了怎么跟子龙交待?”
“放屁!”阿丙转身怒道:“打一场?”
“也行,不过先说好,”孟贲道:“你若输了,今后就要陪我说话,怎么样?”
“好!外面比!”阿丙转身就走。
“你们真打?”王廖收住笑,吃药问。
孟贲见张云不在,起身道:“只是切磋一下,我尽量不伤他!”
王廖不放心,跟着出来了。
到了庭院西边,阿丙站在那里,冷着脸道:“好了么?”
孟贲勒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又扭扭脖子,活动几下身子,摆个架势:“来吧!”
他话音刚落,阿丙唰一下就动了,如猎豹般扑过来!
两人很快撞在一起。
阿丙是杀手之技术,轻灵诡异,招招致命,孟贲是战场功夫,胜在天生神力,皮坚肉厚。
孟贲武功稍强,但未尽全力,只听蓬蓬蓬的暴击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交手三十多回合,斗了个旗鼓相当。
打斗之声惊动了旁人,不少客人闻讯跑出来观看,眼见被张云收服带回来的刀疤脸都有如此身手,那张云该有多厉害,几个客人在嘀咕他到底是什么背景。
段干妍知道两人打起来后很担心,找到张云,拉着他出来。
张云赶到庭院,此时阿丙见久战不胜,心中不由焦躁,他大吼一声,骨节暴响,一跺脚。
嘭!
院子地面石料喀刺一声裂开了。
他身子射出,眼见就要和孟贲拼命。
孟贲见他来得极少凶猛,运起全身劲力,来接他的杀招。
张云暗叫一声不好,一蹬脚,身形飘起,瞬间撞入两人中间。
轰!
灰尘四起,劲风鼓荡。
众人只看到两人飞跌而出。
烟雾散尽,张云立在中间,脚下地面石料碎了一块。
段干妍惊魂未定,急冲上前,拉着张云的胳膊,道:“阿郎没事吧!”
“没事!”
孟贲和阿丙爬起声,来到张云面前,阿丙满面愧色,抱拳道:“主人!”
张云道:“阿丙,你虽已通暗劲,但心境还有所欠缺,难以控制情绪。你的特长是速度与身法,轻灵诡异,剑走偏锋;饰舍天生神力,功力又比你稍强,你若因怒而舍己之长,跟他正面硬拼,吃亏的自然是你,你可明白?”
阿丙得张云点拨,心中恍然,拱手道:“主人金玉良言,阿丙谨记于心!”
张云看到孟贲尴尬的神色,便解释道:“饰舍,阿丙之技,是杀人的功夫,凶狠致命。而你是战场搏杀之技,硬打硬进,跟他切磋,却是难以尽兴。过两日你随我去临淄,能够见到许多高手,够你比试的了!”
孟贲喜道:“好,我正想去临淄看看呢。”
众人一同入屋内,继续喝茶聊天。
不一会,庞元到了,却是上午庞氏让人去接父亲过来的。
庞元是高宛城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富人,看了女儿的信,又问了来接他的人,心中半信半疑,对妻子道:“女儿叫你我同去呢!”
“嗐!”他老妻瘪嘴,“听她瞎吹,你女婿那样子是个发财的人吗?”
“怎么说话的?”庞元不悦,脸色一板,说道:“直之终究是我们的女婿,有你说的那么难堪么?”
“行行,我不跟你争了行!”她翻翻白眼,转身道:“你选的好女婿,你去看吧!妾身这两天腰痛,坐不了马车!”
“你不去就不去!”老头子大怒,冷哼一声,拂袖出门,登车即行。
他到了那豪宅门口刚下车,却见女儿笑盈盈的上来迎接,拉着他的胳膊道:“父亲,看我家这宅子如何?”
“嗯,真不错!”庞元仰头看着牌匾,打量这豪宅,连连点头。他想一想,问道:“咦,这宅子以前好像是郭府的,直之买下了?”
庞氏得意的低声道:“小妍被一个年轻贵族收为侧室,他来头很大,本事很厉害,出手也非常大方,上午一下子就从高宛最大的赌场乐天博戏馆里弄来四十万金,还一下采购了一大车的东西,嘿嘿,我家发达了!”
“噢?原来是这样!”庞元不由暗暗好奇。
女儿转头看车上,“母亲呢?没来?”
“咳咳,”庞元掩饰道:“哦,你母亲腰有点不舒服,让她下次再来吧。”
“哼,”女儿皱眉,“她就看不起我家直之,以为我不知道!我家还不是发财了?那四十万金在婆婆手上,小妍也不会要,今后还不是我的!况且张少秘制了一种烈酒,和郭老爷合伙销售,也交给直之管理,今后日进斗金不在话下。大姐和大姐夫不是经常在我面前显摆吗?等会就叫人接他们来看看,什么叫富豪?”
“好了!”庞元喝止女儿,看她一眼,又语重心长道:“有了荣华富贵就该知足了,别显摆这显摆那的,对直之对婆婆要好点,你要贤良淑德,打理好家务才是正事,知道么?”
“知道了,庞老爷,又来跟我念经!”庞氏嗔怪道,她叹口气,道:“以前老被姐和姐夫嘲笑看不起,我的心里就很不服气,哼,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我家也发达了,比他们那小家子门面可强多了,嘿,我就想报复一下。看在父亲的份上,就算了,好了,我们进去吧!”
入了大堂,段干萌看到岳父来了,非常惊喜,热情接待。
尹氏见多年不上门的亲家公来了,感受到富贵带来的荣光,笑容满面的寒暄问候。
不久,庞元向女婿询问酿酒的事,又去作坊看。
作坊已经封闭,外人不能进去,在得到郭纵和张云的同意并签了一份保密协议之后,庞元终于远观了设备,又喝了一小盏鹤泉酒,赞叹不已。
他以前也经商,和郭纵的父亲也认识,郭纵特意抽空和他说了会话。
次日清早,段干东和阿丙带了二十万金去周破胡府上,主人不在,段干东对管家说,前几天拿了周府十万金彩礼,现在情况有变,只能毁约,赔偿十万金。
那管家正欲臭骂段干东,却见他身后一个刀疤脸满眼杀气的盯着自己,登时就不敢多言,只说自己会告知主人。
眼睁睁看着段干东和那刀疤脸扬长而去,管家立刻派人告诉周破胡。
周破胡昨晚一夜未归,在朋友家胡闹了一晚上,很晚才睡。迷迷糊糊被人叫醒,得知此事,他登时火冒三丈,从床上跳起来,揪住那报信的仆人,大声喝道:“你说甚么?再说一遍?”
那仆人战战兢兢说完,被他一脚踹倒在地上,周破胡怒发冲冠,脸上现出狰狞之色,怒骂道:“狗日的段干东,简直是吃了豹子胆,老子如果不弄死你,把我名字倒着写!”
他匆匆穿上衣,脸也懒得洗,回家叫了一大帮人,直扑段干家。
人去楼空,问邻居得知去处,又赶到段干府新宅。
他下马车,领着一大帮人直冲门口,却见一个刀疤脸走出来堵在大门口。
一个仆人凑到周破胡身边低声道:“就是这人和段干东一起去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