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郭纵
酒过三巡,郭纵喊道:“来人,取25万金过来!”
“是,东家!”管家道。
不一会,管家让人抬了整整几大箱子齐国刀币过来了。
郭纵道:“子龙了得,郭某佩服,这里20万金先付,另外5万金算我送给公子的见面礼!”
张云道:“郭先生深谙为商之道,我就不客气了!不知郭先生怎样操作这门生意?”
郭纵告罪一声,把张云和段干妍请入密室,其他人知道他们要商谈机密之事,也不以为忌,继续喝酒。
“不知子龙有何高见?”郭纵把密室门关好,急切问。
“首先是保密,虽然有心的商家能够猜测出大致的方法,但是这秘法有许多细微之处,一步不到位,品质会大打折扣,只要我们保密得好,倒是至少可以做个十年的独门生意。”
“具体怎样操作呢?”郭纵急切道。
“如果你有庄园,最好划一隔离区,外有岗哨恶犬,里面分开操作。”
“何谓分开操作?”
“你按时间把整个工序分为两三段,由固定的几人分开操作,再把工种分开,每人只做一样,总之就是不能让操作人员知道完整的操作流程,这样,即使别人挖走他,也无法复制出来。当然要选择忠心可靠、忠厚憨直的人,工钱双倍,在隔离区有家属房,尽量阻断消息的泄露。”
郭纵道:“子龙所言,细致周祥,幸亏你提醒!销售方面有什么好方法?”
段干妍坐在张云身边,见他茶已喝完,连忙续上。
张云朝她微微一笑,继续道:
“先走高端路线。”
“高端路线?”郭纵诧异。
“这包括三个方面,第一,要有一个高雅的品牌,名字嘛,可以叫做静雅坊,包装要精美,请名人题词。”
“可以请城令大人吗?”郭纵道。
张云摇摇头,“请官场之人题词,一会显得俗气,二是要担风险,因为官场险恶,万一你请的人倒了,对品牌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郭纵飕然而惊,“对对,请继续说。”
“第二个方面,是高价,高价的本意,一是能够极快的打响名声,二是可以快速积累资金,扩大经营。这里要注意,一定要注重品质,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几年之后,我们再推出一款稍微低价的酒,另外再定一个品牌!”
“第三个方面,听说过几天是昌国邑大夫之母寿辰,你尽快制出第一批白酒,然后亲自去昌国邑拜访邑大夫,献上白酒!”
“是不是要送一些给他?”
“非也!”张云道:“你要反其道而行之,他必定要买我们的白就,你偏说刚刚得到秘方,没法生产许多,又说你历尽千辛万苦,花了多少重金,等了多少时间才得到秘方,秘制方法多么复杂,如此如此,就看你怎么发挥了!你要知道,越难得到的越珍贵,人性如此!当然,你最后勉为其难的高价卖给他适量的白酒,然后后天你就等着那些有钱的宾客来你这里抢购白酒了!”
“高!太高明了!”郭纵起身郑重施礼,“郭某自负精于商道,但是和子龙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呐!”
三人出来之时,外面几人喝得正欢。
郭纵敬了张云一盏,道:“子龙,你不如留在鄙庄主持大局,郭某给你打下手!”
张云一怔,王廖已经笑道:
“郭先生,可听到今日庙会发生的事?”
郭纵道:“听说一位勇士从烈马下救一少女,石板破碎而脚馅泥土中,他又击败了一位很厉害的高手,莫非……莫非就是子龙?”
“是!”孟贲听罢,惭愧道:“在下就是那位被击败的高手。”
郭纵震惊道:
“失敬失敬!郭某有眼不识泰山,真是汗颜!”
张云道:“过奖过奖!能够结识诸位才是最让人高兴的事!”
“哈哈,子龙说得好!来,我们干一盏!”王廖笑道。
张云对郭纵道:“郭世兄,既然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子龙尽管直言!”
张云道:“在下已经和段干氏联姻,过段时间我可能会离开,但是直之的家在这里,我想让他做我的代理人,和你一起管理生产作坊。相应的,你需要在庄园里提供一处院宅,配备相应的仆役婢女,当然,这些费用从我们的总收入中作为管理费扣除,你觉得如何?”
“好,没问题!”郭纵道:“我后面那栋楼怎么样?”
“直之看那栋楼如何?”张云问。
段干萌看了眼张云,不好意思道:“这……这不好吧?”
张云哈哈一笑:“阿妍是我侧室,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好了,就这栋楼!”
郭纵对管家道:“你安排下去,把那宅院整理好,让人今晚做一个段干府的牌匾挂起来,再挑机灵的仆役和婢女各十名送过去!”
“是,东家!”管家躬身道。
“郭先生为人爽快!”张云见他如此上道,也非常高兴,说道:“做大事要有大格局,不错!这样,我再告诉你一个方法,两个月之后,列国的经销商必然闻风而至,这时候可以大赚一笔。”
“怎么赚?”
“你想想,假如临淄城里有十个人想做你的经销商,你怎么办?”
“选一个,让他出钱?”
“你开一个地区经销代理拍卖会!”
张云介绍了拍卖会的做法,郭纵对他更是佩服。
张云对段干朋道:“直之,现在天色还不晚,不如你把母亲接过来收拾府院,至于东叔暂时不叫他,明天我去找他做事。你看如何?”
段干萌沉吟一下道:“好,我现在就去!”
他看着妹妹准备起身,道:“阿妍陪着子龙,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段干妍点点头,看着兄长离去。
郭纵拉着张云,道:“子龙,能不能教教我经商之道?”
“郭先生太抬举我了!”
“不肯教我,是不是?”郭纵看着张云,正色道:“我诚心求教,真的!”
张云看他样子,不说点东西是不行了,思索一下,道:“怎么说呢?概括的讲,你有三个问题,一是你选择的方向不够大,二是你得找人帮你,三是你对钱的认识不够深刻……”
次日清晨,张云在院中打拳练功。
昨晚,大家都住在段干朋的新居,房间很多,装饰也豪华。
此豪宅设施齐全,张云练完,径直走进浴房,两个年轻侍女连忙服侍他入浴。
以热水香汤沐浴完毕,张云穿着襦衣和袴裤,一身轻松地走回房间,看到段干妍坐在那发呆。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看着郑云,连忙起身,嫣然一笑,“阿郎这么早就醒了?”
“嗯!我每天早起练练身体,你呢?怎不多睡一会?”
“我来吧!”段干妍让那名侍女退下,她跪坐于张云身后,用牛角的梳篦为他梳理长发,另一个侍女跪坐于前,手捧一方铜镜。
张云从侍女手中取过铜镜细看,那是一面蟠虺饰纹的青铜镜,边缘是相互缠绕的小蛇图案,精美而古朴,镜面平滑明亮,景物在铜镜中纤毫可现。
张云起身,段干妍和那侍女提起一袭交领右衽的素白色葛服,张云伸出双臂,段干妍细心的为他穿上袍子,折齐领角、系上锦带,挂上佩玉,抚平袍裾。
段干妍见他欲走,提醒道:“阿郎还未着冠呢!”
“哈哈!”张云笑道:“现在不出去,头发就这样披着甚好,不必盘髻着冠了。”
段干妍侍候他穿上布袜,他踏着地板走到门边,一个侍女忙赶过去捧起高齿木屐,为他趿上鞋子,张云便大袖飘飘地走了出去。
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条细带子简单地系了垂在肩后,腰间玉珮叮当,木屐踏在木板回廊上,发出咯吱咯吱之声,此时风吹花木,满地疏影,优雅的意境让他心旷神怡。
段干妍小心翼翼的跟在张云的身后,轻柔道:
“阿郎一下子就给一栋这么好的院宅,又拿了两大箱子刀币,妾身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过这么好的日子,感觉好像做梦一样,晚上也睡不着!”
“哦!”张云回头,拍拍她的柔荑,笑道:“你跟着我,这算什么?这只是刚刚开始呢!”
“嗯!阿郎轻而易举的就有这么多财富,妾身知道自己非常幸运,只是感觉有点惶恐?”
“惶恐什么?”
“阿郎是大贵族,在燕国肯定还有妾室,妾身娘家却已衰败,我自小从没有经历过大场面,就怕给阿郎丢脸呢!”
“没事,慢慢来!学那些贵妇的做派还不简单吗?该花的就得花,该有的气派得有,你跟着我,别的不说,钱不是问题!”张云看着她吹弹可破的雪嫩肌肤,不由抚摸着她的脸。
段干妍脸色绯红,拉着张云的手道:“妾身何幸,能够遇到阿郎!”
张云微笑道,“如果用道家的轮回观念来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是上天注定今生有缘!”
“真的吗?”段干妍脸色娇艳,痴痴的道:“难怪,昨日妾身第一次被阿郎抱着,虽然我从未接触过男子,但是并不感到抗拒和害怕,只是感到很害羞,这种感觉好奇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