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章门主章济
密费向来智谋百出,不想这次连生变故,先是帐幕中躲了一个高手偷袭,现在又被最爱的女人发现自己的隐秘而翻脸成仇,一下子陷入焦头烂额的境地。现在他被薄奚兰缠住拼命,根本来不及对付郭四了。
郭四心念电转,暗道,要救出师叔和师兄,自然是让密费愈头痛愈好,这个玄墨门门主武功应该很高,只要把他的铁链弄开,他自然功力恢复,那时候密费必败无疑。
小薇摸到被密费撕碎的衣裳,随手裹在身上,遮住重要部位,然后依然钻到郭四怀中搂着他,生怕他落下自己。
郭四拍拍她的腰以示安慰,趁密费此刻无暇顾及,他一提气,搂着小薇一下飙窜入密室。
郭四见章济用征询的目光盯着自己,连忙低声道:“前辈,我本来是救人的,现在也一并来救你!”
章济点点头,现在情况紧急,也不废话,低声道:“你把我琵笆骨的铁链扭开卸掉就行了!”
郭四点点头,放下小薇。
他绕到章济身后,见那铁链已经锁住肩部肉里,接触之处已经结了厚厚一层痂,幸亏那铁链够大,他两手捏住铁链断口处,运功提气,一发力,断口拉开。
郭四道:“前辈,我要起出你肩部铁链,你忍一下!”
“没事,你起吧!快点!”章济道。
郭四一手捏住链环,一用力,铁链抽出,带出一点肉,只见章济身子一阵颤抖,但他没有哼一声。
郭四如法炮制,起出另一条铁链。
“很好,小兄弟,你点我脑户穴,便可解开禁制!”章济道。
郭四一指点出,只见章济身子猛地一抖,他深吸一口气,扭动脖子,活动一下身子,骨骼咯咯作响。
章济把脚上镣铐掰开,对郭四回头一笑:“小兄弟,谢谢你!”
他轻步走到密室墙角,忽地身子一跃上窜,手拍屋顶,“叮”的一声轻响,落下来一个小盒子,章济接在手中,走到郭四面前,递过去,微笑道:“好东西,算我的见面礼!”
“前辈不必客气,你自己用吧!”郭四摇头。
“没关系!你救我性命,就是我的兄弟,拿着!”他目中精光四射,已经恢复豪勇之气。
郭四接了,放入怀中,搂着小薇,道:“我们冲出去!”
“好,我们出去!”章济一挥手,身子已经飘了出去。
郭四随之窜出。
只听“蓬”的一声,密费发出一声惨叫。
“密费,你若向我认错,以前的恩怨,我就一笔勾销,如若不然,本门主少不了要讨点利息了!”章济道。
“子成,你出来了?”薄奚兰惊喜道。
郭四不再犹豫,搂着小薇,潜至门口,开门而出。
郭四让小薇换了衣服,小薇知道他们关押的大概位置,两人赶过去,小薇假传令旨,看守的侍卫皆是密费的亲卫,自然认识小薇,知道她是大相最宠爱的侍妾,不敢怠慢,立刻开门。
苌元姑和上阳见到郭四,又惊又喜,正欲说话,郭四咳嗽两声,两人醒悟,默然不语,装作不认识。
四人出来,大摇大摆走出密费住的古华轩,有小薇带路,沿途卫兵丝毫不敢盘问,都知密费的暴脾气,惹恼了他最喜欢的侍妾,说不定哪天就要倒霉了!
进入张云的住处,张云在宫中教密烈识字认乐器,刚回来不久。他正欲歇息,却看不到郭四的人影,正纳闷,郭四已经匆匆赶回来了。
张云听到他一番解释,立刻给他们准备盘缠和食物,让他们连夜跑路,以免夜长梦多。
除了小薇,三人武功均是不弱,翻墙走壁不在话下,悄悄避开岗哨,连夜逃出檀州城。
小薇一直搂抱着郭四,连续几天肢体交缠,共历生死,又年纪差不多,小薇花容月貌,郭四英俊潇洒,郎有情妾有意,自然是感情日益升温,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时时都是搂抱在一起,似乎成了习惯,令苌元姑心里酸溜溜的。
这个小狐狸精!苌元姑心中骂道,想到以前在出水洞两人的缠绵,虽然郭四只是抱着逃跑的目的敷衍了事,但是对于苌元姑来说,已经有了那种亲密关系,再看到郭四感觉自然不一样。
现在有了这美少女,郭四对自己几乎是熟视无睹,打招呼也是敷衍了事,看都不怎么看自己,让苌元姑银牙暗咬,这个没良心的,一旦有机会,定叫你好看!
檀州城西行36里,即到山戎的七度城(今怀柔),再西行60里,四人终于进入燕国居庸塞。
西门豹一直在这里等消息,他认识郭四,在街上相遇,自然亲切无比。
西门豹带他们找了一家旅馆,好好的大吃一顿,庆贺他们死里逃生,几人都喝了酒,上阳喝醉了,又哭又笑,闹到很晚才睡。
郭四也喝得迷迷糊糊,搂着小薇去睡,半夜醒来,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却被一人拉进房。
他头脑还是有点迷糊,那女人对他又亲又抱,把他压倒在床上,郭四下意识的搂着她的腰,忽然感觉不对,怎么小薇的腰上肉变多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却见那女人俏脸绯红,却是苌元姑,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推开,道:“师叔,不行!”
“怎么不行,是不是有了年轻的,嫌我老了?”苌元姑红着脸,借着酒兴道。
“别嚷嚷,小点声!”郭四的酒吓了半醒,道:“年纪大倒不是大问题,关键是身份,你是我师叔,传出去会惹人笑话!”
“我不管!”苌元姑撒泼,“你那时在出水洞为什么要招惹我?现在你每天跟那小狐狸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你说我心里舒服吗?”
“师叔!”郭四揉揉太阳穴,“你别这样,除了这事,什么都好说!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好好过安生日子,别为这事伤了和气,好么?”
“师兄不在了,你就看不起我了是不是?”苌元姑拿起床上枕头,砸郭四的头,“我孤苦伶仃的,连你都来欺负我!”
“什么话?”郭四躲开,拿她头痛,按耐性子道:“你是长辈,我哪敢欺负你?你哭什么?我又没拿你怎么样?哎你别关门!”
苌元姑堵住房门,道:“你若不和我亲热,我就大声叫喊,说你非礼我,让上阳知道!”
“你!”郭四有点傻眼,这臭婆娘,太狠了,唉,不该让她喝酒的,借酒撒泼,娘的,现在这事整的,怎么办?
郭四桃花运太旺,这五个月以来,女人一个个投怀送抱,挡也挡不住,逃也逃不掉!
苌元姑面颊火红,一步步逼过来,郭四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边,几次闪身,都被苌元姑拦住。
“你逃不掉的,我就要缠着你,师兄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能管我!”苌元姑喃喃道。
她右手闪电般伸出,抓住郭四的肩膀,左手一合,搂住他的脖子,两臂一拉,郭四避无可避,眼看她的红唇就要亲过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
苌元姑停住,皱眉道:“谁呀?”
“我是小薇,请问郭郎在吗?”
郭四如逢大赫,连忙脱开身去,大声道:“在在,我跟师叔谈点事呢!”
他几部赶到门前,回头看一眼苌元姑,见她不甘心的盯着自己,郭四对她干笑一声,道:“师叔,我走了!”
他打开房门,看到小薇纯纯的眼睛,笑道:“师叔睡不着,见我起来,就拉我来聊几句!”
拉着小薇入房间,再次上床睡觉。
西门豹已经从郭四口中知道张云的状况,放下心来,次日五人启程回良乡。
却说张云,在郭四逃走后的次日,就听到消息,大相密费身子不适,连续几天都闭门谢客。
郭四临走前把那盒子给了张云,又简单说了密费的情况,因此,张云猜测,密费应该被圣女胁迫,让章济先走,她随后赶去,两人一同离开山戎。而密费可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需要修养几天。
同时沮阳城那边传来消息,前几天燕国涿鹿城发兵偷袭,鲁寒聚集无终兵反击,已经攻入涿邑境内,占领两县之地。
鲁寒一面迁移无终遗民,一面上报密费,请求批准。
密费连续几天不露面,朝政之事,委托太宰库傉献处理。
库傉献不能决,在朝堂之上讨论,大臣各抒己见,炒成一团糟,少主密烈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屁事不懂,奏书传到太妃手中,请她定夺。
渐芝从未处理过政务,于是请张云去参详,张云穿过重重殿宇,来到长春宫,见到渐芝。
浮华的宫殿,亭台楼榭,虽然没有中原诸侯宫殿的精致讲究,也颇有气象。
见礼落座,渐芝开门见山道:“先生已知鲁寒之事?”
“略有所闻!”张云道。
“先生有什么建议?请直言!”渐芝道。
这件事张云是策划者,自然知道其中关键之处。
从檀州到沮阳城西行有300里,四天之后赶到那里,什么都已经尘埃落定,鲁寒接着就会宣布归顺燕国,那时候对山戎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为了帮渐芝,也为了帮渐启脱罪,张云决定祸水东引,让别人背锅。
“太妃,这件事我不好直言,牵涉到的都是重臣,我一个刚来的,贸然乱言,传出去多有不妥之处!”张云故意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