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审讯
张云一惊，忙道：“微臣年少轻狂，何德何能敢为公子之师，真是折煞微臣了！”
“张卿谦逊守礼而有度，非常难得，”燕公杨看了张云一眼，道：“这事不急，还是继续说案情吧！”
“张大人之言令人震惊，但怎么才能证明是真的呢？”子方道
“很简单！”张云微笑道：“把我刚才抓的那个婢女审问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燕公杨道：“寡人也想看看张卿如何审讯的，是否方便？”
张云道：“正殿不宜，可在侧殿，中间拉一帷幕，微臣在前审讯，主上和几位大人在后观之。”
“好！”燕公杨点头：“便依张卿所言！”
不一会，场所已布置好，张云坐在案前，那婢女被两名宫妇押进来了。
“你……”她一进门，看到张云，惊讶道。
“我是大燕禁卫军巨旗卫，”张云起身，对她微笑道，“刚才我审问了你们的公主，她招供了，但是不肯归顺大燕。按燕律，谋刺国君，当五马分尸！你希望你们的公主被五马分尸吗？”
后场几人面面相觑，想不到张云这么说。
“不不，”那婢女脸色苍白，连连摇头，“你们别杀公主，求求你们了！”
“你们的公子已经被我打成重伤，胸骨断了，脸肿的像猪头。我准备在这里架一口油锅，用火烧得滚烫，先把你们公子的手放下去用滚油炸一会，嘿嘿，肯定很有趣，你想不想看？”
“不——”张云无比残忍的话让婢女脸色越来越惨白，两手发抖，终于崩溃，“不要……不要伤害二公子，求求你！”他抓住张云的衣袖，哀求道。
“如果你乖乖的听话，我就不伤害他，怎么样？张云盯着她的眼睛。
“嗯！”她不由自主的点头。
”大公子怎么没来临都？和二公子吵架了？”张云循循善诱。
“大公子一心想修道，他不愿意杀人，二公子很生气，吵了一架后，二公子就自己过来了！”这婢女道。
“很好，”张云道：“二公子根本不是姓王，姓什么？”
“乌桓，乌桓英！”
“你很乖，”张云微笑点头，“你叫什么？”
“奴家姓郝，郝秀。”
“守门老头是什么人？”张云问。
“是我二叔，郝劲。”
“你家族在无终是什么地位？”
“奴家父亲以前是一个小率，领500兵！我的弟弟前几个月来这里做了寺人。”郝秀道。
“他叫什么？”
“郝文！”
“嗯，很好，你们平时跟谁联系的？”
“怡红楼！他们二掌柜是我们的人，别的奴家就真的不知道了！”郝秀看着张云。
“你很好，”张云转头道：“启禀主上，鉴于郝秀悔改并配合我们，微臣建议，好生待她，派人加以保护。同时立刻派人查封怡红楼，捉拿疑犯！”
“准奏！”燕公杨点头，“即刻去办！”
“喏！”
“你先下去，不要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张云道。
郝秀随宫妇出去了。
在场几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张云。
“张大人的审讯之法，让人大开眼界！”鞠繁赞道。
“不错！”子方也点头，“老实说，老臣起先是不服气的，不过，张大人的智谋确实非比寻常，一下子就审出诸多机密，有什么诀窍吗？”
“两位大人过奖了，”张云谦虚道，“班门弄斧而已！”
“看看！”燕公杨笑道：“得罪了张卿，就学不到好东西！张卿就教教他们吧！”
“微臣惶恐！”张云道：“既然主上有命，微臣就斗胆言之！”
“审讯之法，若有同谋，首先要分开关押，既防止其互相鼓劲，串联口供，又可让其互不知情而猜忌，便于各个击破。其次选一最容易招供之人作为突破口，再次以攻心为上，针对其弱点，施以相应的欺骗、恐吓、威逼利诱之法，一旦突破其心里防线，自然就简单了。”
“嗯，不错，这七名案犯中，郝秀确实是最容易招供的！”鞠繁点头，“四名行刺的案犯不说，郝劲武道中人，乌桓馨是公主，自然都是心志坚定之人，只有她的见识和意志最差。不过张大人的诱骗之术极为高明，一句话就诈出乌桓馨的身份。张大人，你是怎么猜测到她是无终公主的？”
“我最先怀疑的是乌桓英，”张云道，“交手时我看到他的相貌，把他击倒在地后，我忽然想起他的相貌不完全像华夏人，带一点胡族特征，于是我走进细看一眼，看到他的耳垂上有耳孔。”
“山戎！”鞠繁道：“山戎男子有戴耳环的习俗！”
“不错！”张云点头，“结合他的相貌，可以推测他可能是山戎人或者同族。看到卷宗后，更怀疑他是无终人。后来看到乌桓馨，其相貌很像乌桓英，又有一种名门气质，他们两人胆敢深入燕国都城，做下如此大事，出身必定非常尊荣，于是我大胆推测他们就是无终公子与公主，一试之下，果然如此！”
“然则再审谁？”子方道。
“乌桓馨！”张云毫不犹豫道。
“启禀主上，老臣建议，还是由张大人来审讯她比较妥当！”子方立刻道。
“相国大人……”张云愕然，“大人何致如此？”
“她毕竟是小公孙的母亲，身份特殊，张大人就勉为其难吧！”子方理直气壮的道。
这老头倒会甩锅，先把大帽子压下来，果然，张云听到燕公杨说道：“张卿不要推辞了！”
张云无奈：“好吧！不过，公子秋最好先回避一下！”
公子秋回避，乌桓馨被两名宫妇带进来。
她盯着张云，道：“你把我的孩子藏何处了？”
“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张云的笑脸突然一变，冷冷道：“你利用他的父亲，想谋刺他的祖父，想夺走他的故国，你生下他，不过只是把他当做你实施不可告人的阴谋之工具，你何曾真正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宝贝儿子？你说，他长大后若是知道你是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女人、知道你对他、对他的父亲和祖父怀有这样的狠毒目的，他会不会杀了你？”
“你……”乌桓馨怔了一下，盯着道：“哼，胡言乱语，你有何证据？”
“哈哈！”张云大笑，“乌桓馨，你以为凭你们无终余孽几个虾兵蟹将就能够翻天，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的二兄乌桓英，三招就被我打成重伤，奄奄一息，那三个所谓刺客，都被我一招击伤，你的护卫郝劲，被我一指破功，成了一个废人！哼，无终的什么高手，在我眼里，屁也不是！想翻天，下辈子都别想了！”
“我要杀了你！”乌桓馨又惊又气，欲冲上来，却被身后的宫妇拖住。
“死到临头还嘴硬！”张云嘲讽，“除了你的二兄，他们都招供了，很快，怡红楼你的同党就会捉过来，至于你的二兄，他不是要做君主吗？我会让他好好享受一番的！”
“你想怎么样？”乌桓馨惊恐道。
“嗯，不怎么样！”张云轻描淡写的道：“千刀万剐知道么？把他衣服扒光，用渔网把他罩在里面，再用薄刀把他的肉一片片的片下来。据我所知，一个高明的刽子手可以片出2000多片肉呢！他全身没有肉了，就成了一副骨架，但是内脏还在，大概要熬两个时辰才会鲜血流尽而死。他的身份不一样，当然要有特别的待遇。你说怎么样？”
“你们太狠毒了！”乌桓馨全身颤抖，依然强挺着。
“哈，你们有资格说这话吗？”张云道：“你们无终被赵国灭了，被杀了多少人？你们没那个胆量去找他们报仇，却来燕国使这种阴谋诡计，简直就是窝囊加卑鄙！如果不是看在公子秋的份上，我早就送你上路了，还在这里跟你废话！我懒得再跟你说了，就问你一句话，你若归降，就给你一条生路，你若还执迷不悟，你和你二兄就受那千刀万剐之刑，其余同党全部斩首，让你们同去阴间闹什么复国。生还是灭，就在你一念之间，我数三下，一……”
乌桓馨脸色变幻，胸膛起伏。
“二……”
乌桓馨道：“我愿降，但是你们必须放了我二兄！”
“不行！”张云断然道，“放了他，过两年，他又来什么阴谋诡计，我们怎么办？你说得轻巧！他的身份太特殊，除非他愿意投降，否则死路一条！”
“可是……”乌桓馨不死心，看着张云，露出哀求之色。
张云叹口气道：“这样，我先劝劝他，不行，再允许你来劝一次，不能再有什么办法了，如何？”
“好吧！”乌桓馨无奈道。
她退下不久，乌桓英入殿。
他是坐在木板上抬过来的。
他非常硬气，强撑着坐起，昂着浮肿乌青的头，看着张云，长叹一声：“我趁燕伐不在而举事，料已稳操胜券，不想你半路杀出，致我功亏一篑，天欲阻我乎？”
他瞠目扬声：“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何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后场几人不由暗赞其硬豪之气，不知张云接下来怎么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