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
“啊……”折谷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有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只见这位马戏团主人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向折谷走来,折谷手中的灯将对方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在对面的墙上。
一眨眼,对方就走到了折谷面前。
高大的身影沉默着注视着她。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良久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奇怪,但折谷没有多想。
“哈……我们不是才在入口的帐篷里见过……”
“是吗?”
马戏团主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拉起了折谷的胳膊,还没等折谷惊呼出声,胳膊上的什么东西就被拿掉了。
昏暗的光线下,那似乎是一个手环,那并不是折谷的东西。
是什么时候带上的?
折谷有些诧异。
“让您困扰了客人,”马戏团主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他又恢复了甜腻搞怪的声线,仿佛刚刚的冰冷只是折谷的错觉。
“肯定是哪个工作人员疏忽了,怎么让您带上道具类的手环呢~我等会一定找他们去。”
道具类?折谷彻底懵了。
她明确记得自己在河对岸昏死前的时候手上可没有任何东西。
“不过这暂时都不重要了,我先送您出去吧,这里等会我还得拿东西呢。”
马戏团主人夸张地行了个礼,若一般情况下还像那么回事,但在这昏暗杂乱的储藏室内就显得有些滑稽和不合时宜了。
随后他想变戏法那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魔术棒,对着折谷身后的墙壁挥了挥。
“好了,从那里出去直走就可以到观众区了,哦对了,我怎么忘了——”说着马戏团主人打了个响指,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瞬间的明亮让折谷闭上了眼睛,等她适应了光线转过身时,身后已经赫然立着一扇深棕色的大门。
“请吧,女士。”
马戏团主人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话已至此折谷只好拖着僵硬的左腿向出口走去,实际上,她恨不得走得再快一点,那位马戏团主人总是给她一种莫名的不安。
“对了。”
又有什么事!折谷内心在咆哮,可身子还是不争气地被吓得抖了一下。
“我叫阿森,也是马戏团的魔术师,今天晚上十二点,我在天台有表演,欢迎女士前来捧场~”
折谷在心里干笑两声,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可以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一离开储藏室,随着大门的关闭,那种诡异的感觉才消失。
折谷松了一口气,一卸力,疲惫感几乎是排山倒海而来。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另一边,表演场上。
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人挥着手中长鞭驱赶着两头老虎,金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带着倒刺的鞭子每次扬起都会带起碎肉与血点。
女人有些癫狂地笑着,随着老虎成功跨过了四个火圈,她向观众们大喊。
“宝贝们,想不想看点新鲜的!”
观众更加狂热的呼喊以作回应,全然不顾,两头老虎在笼子里烦躁地低吼。
“那么接下来……”
女子说着看向了一旁的火把,她朝着助力勾了勾手,助力心领神会的把火把递了过来。
“没想到八月还会开展庆典。”
“是啊,就是这门票又涨价了。”
“反正能看到鹞姐,说什么我都愿意!”
“谁不是呢!”
陆小瑾旁边两个鹞狂热的粉丝讨论到。
“只可惜只能买到这么靠后的位置。”
第三个人插了进来,他是坐在陆小瑾身后的女人。
“那位姐姐很厉害吗?”陆小瑾再次装作一个纯良无害的小姑娘,她知道自己这副面孔只要稍微做出点可怜的样子就能得到很多人的同情与怜爱,再以此谋取她需要的东西,她也精通于此。
可这次好像好些不太行得通。
她身边的红发男子,鹞的粉丝之一,很不屑地对她翻了一个白眼。
“连鹞姐都不认识,你来什么马戏团?”
“乡巴佬,连这都要问。”另一个男子也附和道。
陆小瑾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瞬,但她立刻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对不起,我是第一次来,台上的姐姐真的好好看,我就是想多了解她一点。”
不知道她话里哪个点戳到了粉丝们,他们脸色稍微好了一点,这才正眼看陆小瑾。
“哼,我们鹞姐天下第一,每个人都应该臣服于鹞姐的威风下。”
“你是没看过鹞姐随手拧下黑熊的脖子,那简直是帅呆了!”
“不不不,鹞姐训练猴子打扮成客人的那次,才是真厉害……”
“不不,还有……”
两名男子又陷入了无止境的争吵中,完全无视了陆小瑾。
“别理他们,只浮于表面的匹夫。”此时陆小瑾身后的女人发话了。
陆小瑾立刻向她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鹞姐最厉害的还是要说……”
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吸引了陆小瑾的注意,她下意识寻声看去,只见表演场上,一个移动的火球正在扭曲着奔跑,仔细看这根本就是一个人,那是什么火球。
“三……”
“二……”
“一!好,结束”!
浑身着火的男子痛苦地喊叫着,他很快倒地不再动弹,他的□□也淹没就淹没在了观众的喝彩声中。
“太棒了,他坚持下来了,我赌赢了!”
陆小瑾身边的男子早就结束了争吵,他兴奋地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语无伦次,“我发财了!”
“啊,忘记下注了!”女子懊恼地啐了一口,“这是鹞姐的游戏之一,在场上放上两只身上着火的老虎,同时再将十个人浇上汽油,一同放进场内,赌三分钟之后还有没有人站着。”
陆小瑾再向场内看去,果然有几堆外形有几分像人的灰炭,以及两头已经倒下的猛兽。
“这只是鹞姐的小游戏之一,我还是更喜欢她的食心猴,那个更不稳定,赔率也是最高的。”女子有些痴痴地望着鹞,对方正兴奋地将桌子上的钞票撒向前排癫狂的观众。
“她真美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