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入间]被前辈「饲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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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佩拉only
▼都合主义+主人公吃瘪+黑泥及轻微病表现……都恶魔了感觉其实也没有很严重呢…?
▼个人手癖的原因,轻小说风味些许浓厚
「我想养这个。」
「……除了同意以外没有别的答案!呜、呜呜…太感动了,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啊。」
「喂。」
因为太过哑然,导致在堂堂【三杰】的面前泄出了没有礼貌的声音。
但是,只要稍微想象一下我目前的处境,想必魔王也能理解这份掺杂了无语、讶异、不解、困惑……以及淡淡愤怒的奇妙心情。
此时此刻,被恶魔灵巧地卡住关节,托起腋下,悬挂在半空中。这如同托起新生的小小魔兽的姿势,除了潮水般的耻辱感外,不会带来任何东西。
不如说,这种境地下还能考虑礼节问题,已经算是冷笑话的范畴了。
「沙利文公,玩笑也该到此为止了。」
「摸摸头摸摸头,好孩子好孩子。」
「『养』什么的,用在我这种小人物身上……」
「从学生时代到现在一直都这么可爱,感觉就像是女儿呢。呵呵……嗯,可爱的小女儿。」
「……那个,至少请告诉我调动的目的——」
「好久没看见你的脸了,爸爸我很寂寞啊……」
啊。完全说不通。
甚至连自称也可疑地改变,用手帕擦拭泪水的模样,和为女儿的成长欣慰流泪的父亲也没什么两样。
「事不宜迟,今天就住下来吧,至于安排……呼呼,看来不需要我多说了呢。」
「……是。」
面对和蔼微笑的沙利文公,哪怕有再多疑惑的询问,到最后,通通都变成了堵在喉咙里的小块。
虽然对待学生慈祥而仁爱,但同时也是我行我素,任性无比的大恶魔。
「是的。我了解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从托举重新变回了小宝宝的姿势,僵硬地在他的手臂间平直着,忽略了「哎呀,感情真好呀」的笑声,尴尬地退出了理事长办公室。
「……」
啪嗒、啪嗒。
熟练地在腰部施加压力,仿佛毛绒制品一样的可亲可爱的红色长尾,亲密地隔着衣物摩挲肌肤。
其中被铁链束缚的不快滋味,只有受害者才能细细品尝。
余光中,同发色一般的三角形耳朵,心情很好地轻轻摇晃着。
「…………前辈。」
不情不愿地开口了。
如果可以,并不想和这个人有多余的交流。还在当学生的时候就已经受够了。况且,那个时候能够共同承担这份恶趣味的同伴也并不在场。光是想到这点,胃部不由得隐隐作痛。
毕业后,在遥远的北方平静地做着生僻的研究工作,本来以为今后的生活也会如此波澜不惊地度过……却突然收到了来自沙利文公的调任令。
然后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刚刚踏进学院门口,毫无征兆地被一道闪电般的红色袭击,无视了途中「这是在做什么!?」「放我下来!!」「有没有人管管啊!?」「卡鲁耶格,你是卡鲁耶格对吧?不要别过头啊——!?」的悲鸣,以抱小婴儿的羞耻手法,运送到了理事长办公室。
——并说出了让人已经无力再发表感想的语句。
「作为重逢的乐子,未免做得太差劲了。」
说什么「想养这个」,贬低了尊严和意义的玩笑话。对于脱离温室的成年恶魔来讲,未免有种粗糖质感的不快。
很差劲。很不恰当。
放到他的身上,又出乎意料地合理起来。
——因为是欧佩拉。
那个根本搞不懂在想什么,来路不明,性别不明,经历不明,说得好听是神秘,说得直白,就是可疑非常的家伙。
学业完成后选择离开巴比鲁斯的理由,恐怕绝大部分也掺杂了他的身影。
「……乐子吗。」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拿我找乐子的吧,哪怕现在也……」
试着稍微挣扎了一下。看上去线条纤细优美的手臂一动不动,仍然牢牢紧扣着肩膀与腿弯。
明明没有必要,还非得用这种难堪的形式进行搬运……
「我已经说过了。」
「…什么?」
脸颊上突然游离起了温热的触觉。
原本搭在肩膀上的手,轻巧地上移,绕过脖颈,在过亲密的社交距离破坏里,漫无目的地抚摸着眉毛、眼睑、鼻子……甚至是嘴唇。
有些家系的恶魔中存在着「换毛」的现象,随着年龄的增长,体色与发色也会出现对应的变化。
曾经闪烁着华奢光亮,微微泛卷的蓬松黑发,蜕变成犹如火焰的艷丽鲜红,显得笔直而洁亮。
被记忆所磨损,那张美丽的脸显得有些陌生。
然而,在此之中。
在直视着我的,倒映着我隐藏着不满情绪的面庞的金色中。
静默地弓起脊背,随时可以咬断猎物脖子的金色中。
「我会负责『养』你。」
只有这片让人毛骨悚然的金色,依旧在大脑的最正中,散发着铁锈味。
喂。快说些什么吧。不要丢人地手脚发软啊,这样不就显得没有他的话,我此刻的处境会更加凄惨吗?
「好像变瘦了。真轻啊。」
咕咚咕咚。玩闹似的轻轻摇晃身体。
「头发养长了,却没有好好爱护吗?」
啪唦啪唦。嬉戏似的用手指梳理勾缠的发丝。
「脸上没有肉,黑眼圈也很重。」
噗嗤噗嗤。恶作剧似的戳着颊肉与眼下。
「如我所料,完全没能好好地生活下去啊。」
并不是那样的。
「——没有我是不行的。」
从来不存在没有谁就活不下去的说法。
我有基本的自理能力,喧哗不上手所以逃跑是一流。在常年覆盖着冰雪的北方,尽管工作有时候没有头绪,但也过着平淡祥和的日常。
交到了新朋友,习惯了在寒冷的空气里呼出白雾的感觉,也熟悉了在燃烧着柴火的温暖室内,望着极夜到来后深邃的天空。
一个人也没问题。明明从一开始只有一个人。
好了,快点说出来吧。
「我的事情根本和欧佩拉没有关系。」
「我不需要欧佩拉来帮忙。」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快点说出口吧。
曲起锋利的黑色指甲,指尖近乎柔情地按压着脆弱的脖子。
一丝不苟,分毫不差。
温热的肌肤紧贴着后颈。脆弱的要害尽在掌握中。挣扎与反抗会被当做是玩耍,指责与质问会被认为是撒娇。
年少时的金眼睛安静地凝视着我。
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兴致勃勃地。
期待着早已知晓结果的回应。
「…………」
「………………」
「………………放过我…」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为什么从喉咙里流出的,还是这种没有骨气,软弱的哀呼呢?
深埋在胸膛中咕噜噜冒泡的情感,混合着舌苔发麻的冰凉质地,粘稠地在鼓膜中作响。
啪嗒。
毛皮柔软的鲜红耳朵,磨蹭着下巴。
漂亮扎起的长辫有着柔和而清爽的香气。
仿佛是蜷缩在箱中的子猫。像这样,轻轻地、轻轻地,靠近身体,将头贴在了深深起伏的胸口上。
「跳得好快。」
「这一点也是,还是和以前一样好懂。」
不要让我回忆起那些事。
摇摇欲坠的记忆中出现了自己的身影。
到底是悔恨居多,还是逃避的情绪居多呢?我已经搞不明白了。但正如死前会缓慢再生的走马灯,自顾自陷入老旧电影中的画面仍然向前滚动着。
啊……是教学楼的天台。
不美好的第一次相遇,被年轻气盛的友人牵连着变成耻辱的小弟的地方。
天气晴朗的午后,天空犹如蓝宝石般闪闪发光。
「哦——…午饭只有面包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糟糕开场白。
提着肉眼可见华丽的便当盒,形容清凉的黑发恶魔进入了视野中。
「前辈……不和理事长一起吃饭只是为了来挖苦我?」
很简单。前提是因为这些那些的事件花光了生存资金,在沦落到每天吃蛋白棒充饥前,别扭的朋友也慷慨地提供了帮助。
「啊,你。过来一下。跟我一起吃午饭。」
——如果没有这句话,现在应该是在食堂,满怀感激地品尝着今日的特供料理吧。
没有拒绝的权力。恶魔的世界是阶级铸造的牢笼。实力上也好,规则上也罢,已经被套牢了「手下」的标签,况且,反抗的结果同样不尽人意……
「你好像总是这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
「……才没有。」
闲适地环着手臂,欧佩拉从上往下地俯视着随意靠在角落里的我。
「很容易受伤。」
「时间管理能力不及格。」
「事故遭遇率百分百。」
「敷衍了事带来的营养不良。」
简直是某种意义上地狱级别的批判会。
但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地狱,所以应该是「opera」级才更为准确。
「也没到这么窝囊的程度……!」
「膝盖上的绷带是装饰品吗?那样的话,品味需要进行特训了。」
「……」
默默撕开油纸包着的面包,大口咀嚼起来。
对嘛…………是嘛!人家就是这种没用的家伙!独居生活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过得乱七八糟,冒失鬼,容易受伤,性格也逆来顺受……被坏恶魔数落得一无是处还顶不了嘴!
「……说这么多,要是真的看不顺眼的话,干脆把我养起来吧。」
在心里肆意地抱怨着,一不注意,就从咀嚼着小麦香气的口中,嘟嘟囔囔地泄露了本音。
作为恶魔,一辈子会因为欲望犯下无数的错误。但只有那个,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感到后悔了。
咔哒、咔哒。
初出茅庐的人形师打造的劣质魔偶都不会发出如此僵硬的动静。
「不是……前辈,刚刚只是……」
小声地从喉咙里纠结出辩解的声音,却还是在慢慢抬起头后,与他对上视线的时刻暂停了。
稠丽如黄金的瞳孔,一瞬不眨,以上位者的俯瞰视角,投来无声的压力。
背光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啊。
——完蛋了。
为了避免直视接下来惨烈的场景。稍微慢慢地、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卡鲁耶格卿,巴拉姆卿。书包里剩下的零钱,你们就拿去分了吧。可以的话,请记得每月烧一本《magic science》给我,希望下辈子还能再见……
——怀抱着如此悲壮的想法,准备迎接来自前辈的『管教』的那一刻。
「……呵呵。」
头顶上没有降下疼痛。
身体也没有脱离地面的失重感。
被提前分泌的内酚酞左右的迟钝感官,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忍俊不禁一般,轻飘飘的柔和笑声。
「你………这不是说了很好的话吗?」
不是用平淡的语气诉说的恶戏话语。
也不是嘲笑着吐露的尖锐句子。
就像是,心情真的很好,让每一个词语都染上了愉快的色彩。
怀揣着不解、困惑,还有对现状的淡淡惶恐。
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欸?」
那张无论怎么看都美丽得闪闪发光的脸。
那张不管什么时候都维持着一成不变的表情的脸。
那张似乎永远都弄不明白是在想什么东西的脸。
此时此刻,竖起手指,轻轻抵在颊侧。柔和地眯起金色的眼睛,不可思议地做出了迷惑性十足的柔软神情。
微笑的前辈,继续以上扬的语气诉说着——
「那么,就这样做吧。让我来「养」你……」
——我没办法理解的事实。
「……先从这边开始。」
「咕!?」
还没来得及反应,还没来得及思考,眼前的人却已经擅自地把不该存在的事实做了下去。自然地蹲下身,缩短距离,用温暖的指腹摩挲着伤口处的绷带,带来陌生又奇异的麻痒。
「你出乎意料地很脆弱…需要好好看管才行。」
「那、那个是…」
「然后,是这里。」
「欸、欸!!?」
不顾小小的哀鸣,手指绕过额发,抚摸了眼下淡淡的青色。
「生活习惯也不尽人意,这之后努力改正吧。」
「所以说…!」
「另外,这个地方也不能松懈。」
「唔哈!?」
手掌从侧面袭击了腰腹,沿着线条,用指尖按压着弧度。
「跟我想的一样……太瘦了,体质改善也需要提上日程。」
「等、等一下……」
「现在就想撒娇了吗?好、摸摸,摸摸。」
「不对、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嗯,嗯。好乖,好乖。」
「我一点也不想被欧佩拉前辈——」
「嘘。」
手指贴上了嘴唇。
轻而易举地,就将本该脱口而出的事实截断在了舌根下。
「已经约定好了。」
那个时候的事情,至今还清晰得不可思议。
说不出口。
注视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连张开嘴唇都勇气也消失了。
终于,没有了任何反对的声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独裁的答案。在他的头顶,仿佛是情绪高涨一般,黑色的耳朵笔挺地跳了跳。
然后。
凑近了我的胸口。
「跳得真快啊。」
——以这句话落幕的,是尚还拥有着自由的,我的学生时代。
被『饲养』着,彻头彻尾地失去了距离感与隐私,从早上好开始,到晚安结束。纤长柔软的猫尾缠上大腿,作用是隐藏的项圈。咕噜噜,一圈又一圈,妥帖地收紧,带来如影随形的氧气缺乏。
到底为什么会是我呢?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得不到答案,也没有结果。
丧失主权的事实很可怕,习惯这件事也很可怕。
……所以,才逃跑了。
好不容易迎来了毕业季,好不容易忍受了与猫纠缠不休的时间,在擅自被修改为【巴比鲁斯学院】的进路报告上报之前,替换成了写有在偏远的北方工作的志愿。
甚至于,就连朋友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只是简单地收拾了生存必备的物资,便开启了堪称慌不择路的逃亡之旅。
「——大概,就是以上这样吧。」
「…你还真是不得了的辛苦呢……」
熟悉过后的日子里,苦笑着与同事聊起往事,也会得到对方饱含同情与怜悯的眼神。
「虽然这么说,真的已经到了那种程度的话,我并不认为会有归于平淡的normol end存在就是了……」
「……?那是什么?」
「嗯——什么也不是。」
同事,你是对的。
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只靠逃避就能轻松解决的事情。
我其实一直都清楚的。
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不愿意回头。
——直到收到来自远方的文件的那一天。
咯噔。
仿佛尘埃落定一般,听见了心跳停摆的动静。
「我……还有……」
要用尽力气,才能抑制住牙齿深处的颤栗感。
被恐惧刺激的肾上腺素停不下来。
急剧上升的体温同样为佐证。
「……」
恶魔安静地,从胸口抬起头。
自下而上,哪怕换成了温驯的仰视,本质的『什么』,尖锐的东西,同样潜伏在最深处,弓起腰背,竖起尾巴,等待着张开獠牙的,决定性的那个瞬间。
「有我就足够了。」
猎食者的金眼睛闪烁着让脖子感到咔嚓、咔嚓钝响的光泽。
不管哪里都没变。
是的。无论逃到哪里也好。最终的结局都泛陈可善,无聊到没有置之一笑的价值。
……啊啊。说真的。我的魔生还有救吗?
答案是nonsense,仔细想的话也只会感到蹿涌在脊背上的寒气。
因为这里是魔界。再如何冠冕堂皇,也不过是用文明作托辞的野兽们的盘踞之地。
磨蹭着脸颊,欧佩拉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柔软的长尾仿佛爱娇一样嬉戏的摩挲。
桎梏的苦闷陌生又熟悉。
接下来……会怎么办呢?
不愿去思考这样的事情。我的视线错开没有花纹的紫色窗帘,望向了打开的玻璃之外。
——天气晴朗的午后,天空犹如蓝宝石般闪闪发光。
脆弱的孩子。
理所当然的,给人这样的印象。
总是带着伤。绷带。创口贴。有时候严重到遮住眼睛的程度。一丝不苟地用校服包裹着纤细的身体,在门口,踏出轻盈的脚步声。
戒心不足。实力堪忧。唯一好用的地方就是脑子。被从身后袭击,也只会发出「咿——!」的小小尖叫。
「很痛的啊……前辈。」
温顺地抬起眼睛,并不对按压着脸侧的手指说出抱怨的话语。
同样小小的,柔软的手掌,包住肌肤,有着同样柔软的温度。
被白色的医药材料亲吻的脸颊,露出无可奈何一般纵容的微笑。
没用的孩子。
无可置疑的,给人这样的感受。
不懂得恰当地掌握时间,被生活急急忙忙地推着往前走,家庭情况不明,日常活动过劳,埋在手臂里的,湿润的眼睛,那之下淡淡的青色成为了代表的特征。
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皱起眉毛,那样说着。
「呜呜…吃什么,我还没想好呢……前辈要来一起吗?难得的……?」
劣等的习惯,不健康的癖好。一脱离视线,就会拐向只有蛋白棒和能量果冻的生活。
被同伴批评得泪眼朦胧,纠结地面对着菜单。
靠近的身体,散发着咖啡的浅浅苦味。
可怜的,脆弱的,跌跌撞撞,勉勉强强的孩子。
不及格的恶魔。
温柔的孩子。
本应如此的,给人这样的想法。
比起照顾自己,更懂得照顾其他人。
擅自原谅,擅自呵护,擅自信任,擅自把那份心情蹂躏成奇怪的形状。
所以才会有守候在身旁的朋友,从四周传递的温暖的视线,洋溢着难以理解的柔和气息。
手指抵在唇侧,笑靥散发着奶油的味道。
「因为有前辈在呀。」
仿佛为了彰显这份温柔是多么罕见纤细的事物,指腹的胶布刺痛了眼球。
无知无觉的声音,是暗藏着蛊惑漩涡的低语。
可爱的孩子。
顺理成章的,给人这样的思绪。
稍微有些孩子气的,无害无辜的脸。眼角柔和地下垂,瞳孔里沉淀着莓果酒酸涩的蜜意。
被留长了,没来得及打理的额发盖过,洁白的面容是枝叶阴影下未熟的花朵。窸窸窣窣、窃窃私语,对于祸患与灾难一无所知,悄然地生长着。
「欸?啊……我只是想到了很高兴的事情~~?」
慌张地移开眼睛,用书挡住下半张脸。
拎起领口,就会一动不动地缩成一团。蜷起手臂和手腕,像犯了错的宠物,头顶上不存在的耳朵往下压,快要贴到发顶。
毫无防备的后颈,划动手指时,瑟缩地颤抖。温度是朦胧在细雨中的花瓣。
像是随处可见的,春日的光景。
像是随时可能消逝的,春日的光景。
「……干脆把我养起来吧。」
满不在意地说出这种话,嘴角还粘着面包的碎屑。
看吧。
即使在这种地方也一样。
对于如何活到这个岁数,至今为止,怎样作为恶魔而成长,感到相当程度的好奇。
究竟是过于信任,还是过分天真呢?
可爱的,愚蠢的,摇摇晃晃,飘飘忽忽的孩子。
没有人看着,绝对会在哪个角落,孤零零死去的恶魔。
所以、
所以。
「这不是说了很好的话吗?」
不需要再犹豫。
不需要再徘徊。
因为这里是地狱。
因为在你面前的,是诚实地追逐着欲望的恶魔。
正体不明的,一点也不知道的『新』欲望啃食着胸膛。
从内心的深处传来了烧焦的声音。
沸腾着、撕咬着、一刻不停地——
「就(只)让我来养(爱)你吧。」
属于我的,看着我的,对于命运尚且一无所知的孩子。
啊啊,那是——
没有我、就活不下的孩子。
主人公
倒霉体质的理论派研究者,领域内是冉冉升起的新星。
原本在同事友好,风气质朴的北方城市工作,接受了来自三杰的调任令,目前任职于巴比鲁斯。
无论怎样也逃不掉。
这之后在各种方面都被好好照料了,但是……不管怎样也逃不掉。
……嘛,放弃会比较轻松哦?
欧佩拉
尽职尽责的饲养者。
什么,强制?不讲理?好可怕?你还是这么喜欢撒娇啊。
完全说不通。
恶魔向来都无比遵守『契约』,一向只为欲望而活的本音下,执着心是理所当然的深重而浓厚。
就这样养一辈子吧。这不是很让人感到开心的事情吗?好了,快笑一个吧。
卡鲁耶格
并没有见死不救,尽管心理阴影同样巨大,还是会为躲在身后的家伙辩护几句……然后把人交出去。
叛徒……(怒)
说到底,恶魔就是这样非常麻烦的生物,事已至此,还是早点看清现状为好。
……毕竟也不想某天真的直面戴上项圈的友人。
理事长
全力应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