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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故女等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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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黄色的烛光在门被推开那一瞬更加微弱,圈圈光晕映着里头之人瞳孔惊讶非常。

    “大夫,您这么也在这儿?”风琮疑惑询问道,他环视了屋内四周,这是间并不大的屋子,白色帷幔从房梁处高挂下来,唯留中间一处打坐,十分狭小。

    打坐着之人他前些日子见过。

    是那位给姜笺看脚踝的大夫,他当时还觉此人颇好说话来着。

    姜笺整个身子躲在穷书生身后,待她跟着人进来时,四周帷幔缓缓轻摇,她静声悄悄盯着帷幔后,轻嗅了下,血引子就是从帷幔后传来的。

    眼下她没拆穿,只挪了一两步,站在风琮身侧,她目光也投向中间打坐的大夫身上,只见对方一直在打量她。

    “大夫,我的脚快好了。”她手又紧抓了一下穷书生的衣袖,欲言又止。

    “小姑娘想说什么?”

    姜笺听着大夫问她话,她心中就有了猜疑,那些躲在帷幔后窝好姿势,静等一声令下,便冲过帷幔,吃掉她跟穷书生的兽人,就是这位大夫搞的鬼。

    她眸光在微弱烛火下,蕴着点点碎泪,声音让人听着绵意十足,却带有隐忍难过,“大夫,就是入夜,脚还是痛得艰难行走。”

    她没注意到穷书生在她身上留下的目光,和脸上难遮的自责之色,是他没照顾好她。

    但姜笺听到了。

    “小姑娘你过来。”打坐的大夫在听她说完朝她招了招手,像哄小孩一样耐心非常,他喊一遍,姜笺不敢过去,牢牢抓着一旁那位男子衣袖的手,“那你让旁边的男子陪你一同过来罢。”

    风琮谨慎看了眼坐着的大夫,好生奇怪,为何一位家喻户晓的大夫会哄着笺笺过去呢,一遍不成,二次再哄。

    他又温温看了眼姜笺,她也在抬眸看他,那长睫上还沾着湿漉漉地泪花,眸中更是说不清有多谨慎,生怕对方有诈,但有他在,绝对不会出意外,他安抚道:“我们过去再让大夫给看看。”

    姜笺一瘸一拐在穷书生搀扶下,来到这位大夫身前,只见她身后乍然出现一把椅子,供她坐。

    若在一进门处,她略有怀疑,血引子是出自这大夫之手,此时她便有所确定,一个术法高深的大夫,便不仅仅是大夫,更是一名或可杀人的大夫。

    变幻凳子虽是简单术法,但人与人可使灵力的上限不同,致使对方一出手时,姜笺就察觉到此人术法要比寻常散修好得多。

    就是不知为何要把良性血引子入药,让人变兽人。

    风琮就站在她身侧,时刻提防着,生怕出现在此地的大夫,会对每个来者心怀不轨,刚大夫一番细润之言,无非是想把他跟笺笺拉近距离,好一网打尽。

    但却用了他最抵挡不了的攻势,笺笺的伤势,和人痛的晚上压根无法入睡。

    他见大夫检查完毕,旋即道:“怎么样,大夫,无法入睡怎么回事,一个时辰内可以治好吗?”再过一个时辰,二人就该回厢房去了。

    连着几个问题,一起抛出来,坐着的大夫都忍不住默默一声叹气,瞥了他眼,“我是医人,不是神医。”

    “哥哥,我没关系的,就是那股子血腥气嗅的我好难受。”姜笺将手放在椅子把手上,看想穷书生的视线中怜色惜惜。

    她倒要看看大夫究竟能不能看。

    “大夫,难闻的血腥气您有法子治吗?”风琮转而手在鼻前来回摆动,姜笺能嗅到,那他不论如何也得嗅到,还要装作一副难闻模样,不能让大夫看出端倪。

    “我叫姜叙,今日你我三人在这见到,也算有缘,就送你二人一贴安神的药粉,倒在床边地上即可。”姜叙说完,便从袖口处拿了两包折叠好包装的药粉递给二人。

    姜笺坐在椅子上,面色略显苍白,在烛火下更甚,她故意让自己看起来疼痛难忍,她本无意瞥过姜大夫一眼,却发现姜大夫说话,总是盯着她的。

    那递过来的眼神中,也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涌动,好像是看到故人那般无二。

    她看着穷书生把那两包药粉双手接过,并道了谢,随后她姗姗问道:“姜大夫,您为什么也在这儿啊?”

    姜叙有条不需地整理一下衣衫,“‘望江灵均’请我来给他们治病,二人嗅到的血腥气便是诱因,还是赶紧回厢房休息。”他像一个过来人,在嘱咐晚辈。

    风琮显然感觉到姜大夫比这个地方更让他感到不对劲,尤其是他看姜笺时,眼神明显带着爱惜,前辈对后辈的爱惜。

    他在幼时见到过孤儿院见到过这种爱惜,当一个幼童走丢,无奈之下来到孤儿院中,后又被亲生父母找到时,那种眼神,他忘不了。

    他每每隔着孤儿院中的窗子往外瞧着,总幻想有朝一日他也能有父母来接,等啊等,等到他穿越了,也没等来父母。

    偌大的宅院内,只有两道身影慢慢走着。

    “笺笺,那姜大夫好生古怪,看你眼神明显是失而复得的故人。”风琮边搀着姜笺走,边想事,他越想越不对劲。

    姜笺一瘸一拐走得非常吃力,要不是为了离那位姜大夫近点,她好细细观察,才不会扯谎话,“失而复得的故人?”她甚是疑惑,小声重复一遍。

    失而复得和故人,一个是失去又得到,一个是故人,怎能相提并论呢。

    她停下脚,在长廊寻了美人椅上坐下,打算休息一下再走。

    风琮搀着她坐下,随后也坐在离她一米左右的不远处,“是啊,失而复得的故人,是不是觉得很是绕口。”

    “故人已去,若故人之子尚留在世,残留故人影子。”他怕人还没听明白,给人好生解释一番。

    “笺,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嘛,取姜大夫故人乃你至亲,此人在得知故人不再,而后恰遇故友之子,可称之失而复得的故人。”

    “你想想,家中父亲是否有位姓姜的故友?”风琮询问,他的直觉一向不会出错的。

    姜笺顺势把胳膊往侧边栏杆上一搭,下巴抵在上头,姓姜的故友,她没听爹娘提及过。

    她一双寒凉如霜的眸子,盯着长廊外头,铺着长长鹅卵石的小径,口中尽然不知晓,“哥哥,我没听过。”

    此事她的确不知,不过在她转头看向穷书生那刻,她眸子失色无泪,一度黯然。

    风琮看着她眸子清亮不再,他抿了下唇,意识到自己戳人痛处,“笺笺,对不起啊,提及你伤心事了。”

    眼下明明人的脚还疼痛难忍,他居然还提及人的过往,简直没头脑啊。

    “哥哥,没关系的,你又不是故意的。”姜笺爽然一笑道,穷书生提醒了她,那就是看故人的眼神。

    看来她刚刚看到姜大夫眼神时,并未感觉错,就是在相看故人。

    她娘姓姜,跟姜大夫的姜会有何关联吗?

    寥寥星辰不见月,堪堪深夜踏眠来。

    厢房内,烛火不再,依着窗柩格子落进一些素洁,依稀可见床畔周遭都撒了药粉,却不见床上之人何在。

    天边朦胧一片,未泛肚白之际,外头频频脚步声,言谈声,吵闹不堪。

    姜笺躺在床上,赫然睁眼,外头传来的声音不在厢房这边的院子,但她却听得清楚,那些人说些什么?

    “每到夜晚便要去那些个竹屋里,也不知这次请来的大夫能不能将我们医治好。”

    “希望这次的姜大夫真的是为神医。”

    姜笺翻了个身躺着,‘我是医人,不是神医’,姜大夫昨晚所说之话,她还记得,外头的人把姜大夫奉为神医,也仅是把人当做救命稻草罢了。

    就是不知望氏用何缘由将人请来看诊的,想来不能是假话,需得是真心的才行,不然昨晚,姜大夫怎会在宅院里的人所说之地。

    她听前听后,没听到外头闲谈中,有提到她跟穷书生,应当是姜大夫没讲。

    为何要包庇她二人这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之人呢。

    “故人之女”姜笺手指在床栏上点着,她小声嘀咕句。

    一般而言,她所知的六界大家族中,甚是害怕族有丑事外传,她知,姜大夫定然也知。

    姜大夫若将她二人告发,那大夫的名声借此可更上楼层,但此人显然没这般行事,选择隐瞒下来,若非故人之女解释通行,难以令她信服。

    她娘跟这位姜大夫到底有何渊源,想着想着,困倦来袭,昏昏欲睡。

    日行东边,鸡鸣朝阳。

    风琮睡了个饱觉,他洗漱穿戴整齐,出门时,手中掂着一串葡萄,他先是去隔壁姜笺门口晃悠一番,未听里头有动静,人应当还没起。

    他拎着葡萄走到院中的池子边上,拿起一旁系在桥栏上布袋中的鱼食,蹲下喂鱼。

    这‘望江灵均’还挺豪气,一处厢房院中,居然还带池塘。

    “你们在这生活多久了?”风琮将放有鱼食的手指推向池水中,冰冰凉凉,他跟鱼儿自言自语道。

    明知道没人答,他还是接着说,“我有好朋友了,你们知道吗?”他将手收回,自问自答:“不知道啊,那你们现在知道了。”

    当姜笺确认他是她的朋友时,他便逢人就说,自己有朋友了,这是他第一个朋友,虽然他本质上只是一个长工,人家或许也只是客气一下,但他也心满意足的。

    “诶,鱼的记忆很短的,它们很快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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