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魔法石
魔咒课的考题是:让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
我很轻松地完成了这项任务。
出了考场之后,我听到潘西郁闷地抱怨:“梅林的裤子!我旁边的格兰芬多把凤梨给炸了!他怎么能!”
魔药课的考题是:配制出一瓶遗忘药水。
说实话,顶着斯内普教授黑沉沉的视线,就算记的调配程序的同学也该忘个差不多了。
变形课的考题是:将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
我硬着头皮举手:“抱歉,教授,但是,鼻烟盒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是个文盲。
也许是考虑到了文化差异,麦格教授没有生气,变出了一个很简陋的盒子:“大体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又思考了一下“精致”的含义,然后在盒子上镶满了钻石,还在顶部画了一幅竹林画。
毕竟,在我的脑回路里,精致就等于贵,而画了画的东西就会显得很高级。
天文课在晚上,而草药课和魔法史都是笔试。
考试的教室十分闷热,草药课的试卷还好,斯普劳德教授在课上都讲得很明白很清晰,但是魔法史就不一样了。
我不仅要回忆书本,还要将那些人名和事件名用英文拼出来。
不是自己的母语用着就是会莫名其妙卡一下。
“谁能记得自动搅拌坩埚这种东西是谁发明的?”达芙妮无语地说。
我已经想不起来有过这个题目了。
“看起来你的魔药课成绩会很不错——毕竟你的遗忘药水效果很不错。”
扎比尼日常找骂。
白云缓慢地随着风流动,蔚蓝色的天空像是一副干净的画,太阳炽热,风也自由。
大壮一直试图拽着我和他一起去冒险。
我就跟在大壮后面,漫无目的地在城堡外闲逛。
他远远地瞧见了一只晒太阳的大鱿鱼,顿时兴高采烈地扑了过去,不停拍打追逐着鱿鱼的触须。
“下午好——”左边忽然窜出来一个红色的头。
“南瓜派小姐。”右边紧接着也不能幸免。
我捂住耳朵:“不买东西不吃糖,二位还有什么事吗?”
韦斯莱双子一步跨到我面前。
左边说:“你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右边说:“考的很好吗?”
任何一个在我考完试之后再提及考试的人都应该被拖下去斩首。
我盯着右边的人说:“我应该叫我的猫过来给你一爪子。”
右边的人愣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问我为什么。
“这样你们两个就不像了,大家会很快分辨出你们谁是谁。”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对我露出自信地笑容。
左边说:“我是弗雷德。”
右边说:“我是乔治。”
接着,他们在我身后胡乱跳了几下,又一左一右出现了。
他们一起问:“猜猜我是谁——”
看来谁先说话谁是弗雷德的定律用不了了。
我想了想,对着右边那个人,肯定的说:“你是弗雷德。”
左边那个人立即接:“邦邦——你猜错啦!”
“少来。”
大壮玩够了,一蹦一跳地迈着小碎步回到我身边,顺便踩了乔治的袍子一脚。
我趁着他们两个愣神的时候,凑近了乔治,坏心眼地说:“你的嘴唇是心形的噢。”
他们两个马不停蹄地去找镜子去了。
正当我为我的胜利感到愉快时,一个我不认识的斯莱特林高年级叫住了我,他说斯内普教授正在找我。
我只好离开休息室,去教工休息室找斯内普教授。
在那里,我看到了面色有点焦躁的赫敏。
我与她刚打了招呼,斯内普教授就出来了,他用完全谈不上愉悦的眼神盯着赫敏,然后冷声问:“怎么,格兰杰小姐出现在这里,是还想再为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吗?”
赫敏紧张地一直在眨眼:“不……我只是、只是恰好看到了欧娅娜,所以来打个招呼。”
“我倒是不知道,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还能有这么好的一对朋友。”
斯内普教授慢吞吞地说着,用眼神示意我立即跟上他,随后甩着长长的黑袍子大步离开了。
我只好赶紧对赫敏挥手道别,小跑着跟上自家院长的脚步。
赫敏看向我的眼神简直可以用绝望来形容,仿佛我下一瞬间就要死掉了。
我将其归结于赫敏对今晚偷窃魔法石任务的紧张。
斯内普教授将一封手写信丢给我,在我看完后才冷漠地说:“希望弗洛雷斯小姐明白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意思,不需要我再为你念一遍信的内容?”
我堪称痴呆的点点头。
在这封校长的手写信中,他表示因为我的父母的一些事情(他完全没有解释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的意思),在霍格沃茨有一间房间应该被我使用。
随信附带着一块画布碎片。
他冷哼一声,眼睛里却蕴含着更加深沉的情感,像是怜悯,像是警惕,我看不真切。
我被他领着带去了一间屋子,紧贴着校长办公室。
“这算是我的另一个房间吗?”我小声问。
斯内普教授没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那间屋子的门被一块巨大的画框笼罩着,我在斯内普教授的注视下,将碎布轻轻放在他被撕下来的位置上。
一座巨大的黑沉天使塑像浮现在画布上,像是水墨画一点点泼洒开来,然后是无声无息从深处蔓延出来的荆棘与黑暗。
我能看清塑像上斑驳的青苔与细碎的裂痕,祂的一边翅膀被砍去一半,在祂脚边堆积成无用的碎石,另一边翅膀也被墨绿色的荆棘铺满,像是被强行留在了人间。
斯内普教授说:“将你的手放在画布上,你就可以进去了。”
他完全没有跟着我进去看一看这个房间的意思,画框逐渐从透明变得真实的过程中,我能看到他一直将视线停留在地面上。
迟疑几秒,我还是什么都没说。
斯内普教授的袍子挥动着离开了。
我摸不准邓布利多的意思,但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因为他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与善人,而我还是个十一岁的学生。
走进礼堂,我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三股不容忽视的视线。
顺着望过去,果然是赫敏三人。
几乎是在看见我的一瞬间,罗恩就跳着脚对赫敏说了什么,哈利脸色不太好,但是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布洛伊恩嘲笑着说:【这是在担心你被斯内普那只老蝙蝠杀掉你呢。】
我大吃一惊。
这倒是叫我想起来了,哈利在斯内普去世之前对他可是一直不假辞色,并且偏见颇深。
不过这也叫我更警醒了——毕竟邓布利多为格兰芬多加分的事情快要发生了,我于是决定趁着这最后一周,鞭笞大家多拿几分。
面对我明天找弗立维教授的邀请,小蛇们一致认为我是疯掉了,不然我这种懒散的人怎么会在考完试之后还去找老师呢?
我想了想,在这几个人中选择了西奥多。
西奥多想把我手中的袖袍扯出来,尝试几次失败后,他立即停止了这种幅度很大的动作,转而靠在沙发上盯着我。
“和我去吧和我去吧——”我说。
我自己去多少有点尴尬,但是带上西奥多就不一样了。
他这个人不仅是个大学霸,弗立维教授对他印象很好,而且莫名就能给人一种很靠谱的感觉。
西奥多望着我:“你这是在求我吗?”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似乎心情不错。
我思考几秒,肯定地点了点头:“求你了,和我一起去。”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西奥多似乎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
但他愣了几秒,没等我调侃就重新平复了心情,抬眸紧紧盯着我:“我需要一点诚意。”
那双蔚蓝色的眼眸被灯光照的明明灭灭,里面像是有海上蛰伏着,渐渐成型的一片漩涡。
我下意识回问:“什么诚意?”
西奥多勾唇笑了笑:“先欠着吧。”
第二天,哈利和他的两位朋友在地下室保护魔法石的秘密不胫而走。
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言纷纷扰扰,叫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都不得安宁,甚至随着时间推移,谣言四散的趋势愈演愈烈了。
德拉科叫坐在旁边沙发上的人住嘴,转头就恨声说:“瞧瞧吧,那个破特,怎么可能一拳头将巨怪打趴下?”
我宣布这个是我听说过的最荒谬的一个。
扎比尼将盖在脸上的书拿下来,不紧不慢地说:“格兰芬多那些臭烘烘的狮子想出名想疯了。”
潘西接话:“我还听说,波特一个人和三名巫师决战呢。”
达芙妮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没听韦斯莱——我是指一年级那个,是怎么夸耀自己下了盘巫师棋的。”
西奥多难得加入这种无聊且没有意义的话题:“不过,奇洛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那当然了,奇洛昨天晚上就应该死掉了。
刚想说些什么,休息室忽然安静下来了。
一片寂静中,我听到斯内普教授冷冰冰的声音:“弗洛雷斯小姐在哪。”
我把身上的大壮撕下来,正巧与他的视线相撞。
斯内普教授看了一眼我的脖子,准确来说,他看的应该是我的吊坠,然后没有感情地扫了一眼沉默的众人。
我还没忘记跟大家小声说个再见。
他一路将我带到熟悉的石像前:“柠檬雪宝。”
邓布利多教授正站在一排精密的玻璃器皿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给了我一把椅子,附赠那些数也数不清糖果。
“首先,我必须声明一点,”邓布利多教授举起手中红褐色的不规则石块,将它放在我的手心,“我只是感到有些好奇——你是否在昨天之前就清楚发生了什么呢?”
——“只是好奇”?
口腔里弥漫着熟悉的甜味,反倒叫我脑袋转得飞快。
我模棱两可地说:“一些。”
真正有效的谎言是半真半假的。
“我知道昨夜的事情会是今年这场游戏最盛大的部分,”我深谙说话说的不清不楚,又饱含深意的方式,“并且游戏胜利,诸事顺意。”
斯内普教授一直没有离开,闻言,他眉间褶皱更深:“我是否能认为,你是指,对于躺在医务室的波特先生来说,也是一场完美的胜利?”
“我不知道您是指怎么样的‘完美’。”
他对于莉莉·伊万斯的爱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了,面对哈利·波特时更是爱屋及乌,我知道他对于我语气里不在乎的些微不满。
但是神棍嘛,话语里只能是这种带着隐喻的词汇。
刚才形容哈利时冷冰冰的语气我也挺愧疚的,于是好声好气地安慰:“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在未来,我们一个个都死掉了,哈利也会好好地做他的救世主。”
不论过去还是未来,在他“救世主”名称背后,本就埋藏着不知多少人的骨头和泪水。
之后,邓布利多教授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关于那间办公室,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您觉得,我在什么时候使用那间办公室最好呢?”
“这是一个困难的问题,”他说,那双蓝色的眼眸狡黠地眨了眨。
“——但是在你还相信我这个老头子的时候,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