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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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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手垂下,握住了他身侧的手,带着他走向众人,停留在几人面前。

    南宫珝歌认真地开口,“安浥尘,我以正夫之礼娶过门的夫婿,因我情难自禁,未曾给他最大的尊荣,已是于心难安。又以太女身份强娶于他,有负于众位夫君,夫君若心中有气,责难我就好,也是我应该承担的。”同时,她侧首看向安浥尘,“没有带你回宫,也是我思虑不周,未曾公开名分,是我身为妻子失格,你若有怨念,对我撒气就好。”

    她的话不强势,没有强硬护着安浥尘,虽将责任揽上身,也没有激烈对抗的语调,她的眼神只是透露着一个信息,无论是谁对谁有气,都往她身上发泄好了,她娶的人她负责到底。

    洛花莳噗嗤一声笑了,“倒是挺有种的。怎么,这是笃定刚回来,我们舍不得你,便必然纵容你?然后有一就有二,后来再要迎谁进门,我们便不好再生气了是吗?”

    南宫珝歌脸上一红。

    本来她并没有这层意思,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对安浥尘有所怨念,不要将她另娶的气发泄到安浥尘身上,也不希望安浥尘若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也对他们有所不满。

    人是她娶的,如果她不能权衡丈夫之间的情感那就是她的错,所以才有了这番话。

    但洛花莳这么一开口,她忽然想起了莫言和任墨予,她与他们之间那点事必然是瞒不过大家的,现在她这么一说,倒像是为了那两个人先铺了个路似的。

    “我……”她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说没有,一旦这个话题被扯出,她似乎也没有否认的底气;说有,岂不是活活把自己的大义凛然变成了别有心机?

    洛花莳这张嘴啊,简直让人又气又爱。

    “别这么说,她真没有。”门口斜倚着一个慵懒的人影,女子站在门外,没有踏入这方属于她与他们的天地,夕阳洒落在门前,却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投落在屋内,“不过她和那三兄弟在一起厮混了三个月是真的,有感情也是真的,剪不断理还乱也是真的。你们要算账不如现在就算了,反正这个女人不打断腿放在家里,是不会让人安心的。”

    南宫珝歌无语:“慕容,需要这么狠么?”

    “嗯,毕竟我不是某人的心头爱,也不用担心某人会伤我的心,所以自然是无情些。”秦慕容冷冷地哼了声,仿佛带了些气性。

    南宫珝歌眉头一皱,慕容天生骄纵,脾气也大些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此刻她的怒气比自己身边的丈夫还大,就有点让人想不明白了。

    秦慕容显然将她眼底那一丝错愕看明白了,轻声叹了下,声音依然是那么娇娇俏俏的,“算了,你和你夫君聚会,我一个外人在这里难受的紧,咱们的账还是以后再算吧。”

    回首看了圈屋子里的人,“记得,要是真不满,就打断她的腿。反正皇家就她一个太女殿下,不良于行不影响她登基。”

    随后某人扭着腰肢,裙角飞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南宫珝歌抽回视线,视线默默地看着众人,很是尴尬地笑了笑。

    倒是凤渊行先打破了尴尬,“其他的事倒不必着急,这些日子里安家主为了找你可谓是耗费心神,功力修行折损大半,你好生待人家。至于旁的,待到那时再说吧。”

    南宫珝歌抓着安浥尘的手一紧,“你每天在推演?可你不是说过你根本不可能算到我的命格。”

    冷若冰霜的面容上傲气乍现,“可我终究还是找到了。”

    是他找到的自己?可是……

    南宫珝歌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入怀拿出了凤渊行的那枚玉佩,“是它?”

    安浥尘的视线停在那枚玉佩上,却很快地转开了视线,可她没有忽略掉,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寻人,我做不到。寻物,我还是可以的。”

    南宫珝歌的眼睛瞪得老大,猛地反应了过来,“十三,这玉佩是你故意丢的?”

    “若非故意,谁能拿走它?”凤渊行弯了弯眉眼,“我还不至于如此大意。”

    以他对她的重视,便是丢了性命也绝不会丢了这枚玉佩。

    能在绝境之中,还能想到突围之法,也唯有凤渊行的冷静了。她心头涩涩的,这些日子,他又何尝不是殚精竭虑。

    “好了,你现在可以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们了。”凤渊行此刻,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前提是先吃饭吧,你……瘦多了。”

    南宫珝歌的瘦弱是肉眼可见的。毕竟在经历那一场折磨之后,她原本纤细的身形,如今看来越发柳条似的一折就断。还带着未愈的病态,着实让人心怜。

    “嗯,回宫后好好补补。”南宫珝歌扬起灿烂的笑容,“只好劳烦几位夫君大人了。”

    很快厅内就布齐了饭菜,满满的饭香弥漫,南宫珝歌顿时觉得饥肠辘辘的,想也不想地便坐下端起了饭碗。

    就在她端起碗的一瞬间,所有的人几乎同时伸筷子,探向自己面前的菜,又几乎是同时举了起来,却又同时停在了空中,眼神看着她。

    大约,大家那这一刻,是想要为她夹菜的,却又同时发现,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于是几双筷子几只手,就这么夹着菜顿住了。

    画面,就像是定格了一样。

    南宫珝歌很快领悟,手中的碗很快伸出,从面前开始一一转了个圈,把所有筷子上的菜都接了过来,算是领了他们的好意。

    所有人的筷子,这才一松,第二次夹起了菜。

    南宫珝歌本以为这第一筷子菜夹给她,算是对妻子的心疼和爱意,之后便各自吃各自的。可她发现她又错了。

    因为所有人几乎第二筷子夹起之后,又同时朝着她的方向伸来,然后发现彼此的心思,再度同时停在了她的面前上空,定格。

    好吧,一筷子菜不足以表达他们的爱意,那她就再领受一次吧。南宫珝歌又一次伸出了碗,一圈转悠下来不大的碗上已经堆得满满当当了。

    才刚将面上摇摇晃晃地菜小心翼翼地送了一口到嘴里,她就看到所有人第三次将筷子探入了盘子里,然后夹起来,看向她,再抬起手腕,递来……

    五双筷子,五个菜。

    此刻南宫珝歌迟疑的是,她的碗还能接得住吗?

    她有些惆怅地开口,很是无奈:“我知道你们心疼我瘦,想要我好好补补,可是这一碗肉还是有些腻的,能否给口白菜?”

    她的碗里,红烧肉、白切肉、梅菜扣肉、白斩鸡肉、焖炖牛肉、小羊排,这一片红彤彤、油亮亮的、肉嘟嘟的,一片绿色的菜叶都没有,按照五个人三筷子算起来,她至少得把十五块肉咽进去,这……委实有些难啊。

    凤渊行将一碗汤放在她的面前,“那喝这个吧,我吩咐厨房炖的参鸡汤。”

    参鸡汤做的很好,油花早已撇了干净,看上去清澈亮眼,只是那汤里,一根粗壮的人参躺着,至少也是百年以上的品相,南宫珝歌十分怀疑,她吞完这根参就饱了。

    “我也吩咐厨房炖了一碗鸽子汤,补气血。”洛花莳拿起面前的一个炖盅,揭开了盖子放在她的面前。汤里,一只肥硕的鸽子光亮地躺着。

    南宫珝歌的眼珠子险些掉了出来,这么大一只鸽子快赶上小母鸡了,洛花莳从哪儿找来的?

    “是么?真是不巧,方才我去厨房让他们炖了个乌鱼汤,你有伤在身,应该也是不错的。”楚弈珩默默地拿起下人送来的汤盆,放在了南宫珝歌的面前。

    这……这就有些过分了啊,别人好歹也是炖盅,他端个汤盆几个意思?他以为这是在军中吗?能不能不要这么粗豪啊。

    她悄悄地看了眼安浥尘,以安浥尘的高冷,应当不至于做出他们几个人这样的行为吧。

    可惜事实给了她残酷的一巴掌,安浥尘直接将一个汤碗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带着沉重的表情揭开了盖子,却还是差点脑子一晕栽进汤碗里,她几乎是呆滞地转向安浥尘,“能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吗?”

    “安家珍藏了百年的鹿茸炖的羊肉,补血益气,冬日里进补适合你。”安浥尘的声音平静高冷,似乎并无不妥。

    南宫珝歌绝望地闭上眼睛,“浥尘,鹿茸两片就够了,你把两根这么大的塞进来,暴殄天物不说,我虚不受补啊。”

    汤碗里,两根儿臂粗的鹿茸耸立着,触目惊心。

    她默默地将视线转向了君辞,眼神里投射着求救的光芒,可惜君辞似乎没有领悟到,又或者是领悟到了,但依然不愿意改。他站起身,直接端上了一个锅,锅底还燃着炭火,锅里咕嘟嘟还沸腾着。

    南宫珝歌捂住脸,“我没胆子看了,君辞你告诉我是什么吧。”

    君辞抓住她的手,轻轻地从她脸上挪开,那双眼眸里满含着温柔。南宫珝歌一瞬间心软了,那是他的心意她不能不领受。

    她鼓起勇气,揭开了锅盖。

    一、二、三、四、五、六、七……如果她没数错,这一眼看过去,汤锅里至少十样东西,什么老鹅、什么猪肚、什么老鳖,还有各种数不清楚的药材。她垮着脸,“这个不用介绍我认识,十全大补汤是不是?”

    君辞不点头不摇头,只是用那双满含情意的眸子望着她,仿佛在等什么。南宫珝歌眉头抽搐、嘴角抽搐、脸颊也在抽搐,用着最咬牙切齿的表情,说着最妥协的话,“好,我喝。”

    所以,她在努力消化掉十五块肉之后,还要喝掉两盅汤、一盆汤、一大碗汤、一锅汤!

    绝望的心颤抖的手,南宫珝歌哆嗦着,一勺换一个地方,悲催地往嘴里送着汤。内心飘过一个念头,如果她慢慢喝,一边消化一边喝,到明天早上她说不定能喝完?

    就在她努力放空自己,乖巧喝汤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凤渊行的声音,“你如今身子骨不好,必须得好好调养,所以这些日子,不许进谁的房,待恢复元气再说。”

    她一勺入了口的汤瞬间喷了出来。

    调养?不准进谁的房?她这么多如花似玉的丈夫,娶回来只准看不准碰?他确定是让自己休养,而不是修行?

    她充满期望的眼神,看向其他几人,心头默默地想着:谁来反驳他,谁来反驳他啊?

    可是无人说话,所有人几乎是同时举起了筷子,默默地进食。完全无视了她眼中哀婉的怨念。

    这曾经是她最希望看到的画面,夫君同心,不争斗不倾轧,可她从来没想到,她想要的夫君同心,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一对五,毫无胜算。

    她忍!

    南宫珝歌扬起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点头称是,“十三说的对,好,我就休养十日。”

    十日,是她忍耐的极限了。

    “不。”凤渊行慢条斯理地夹起面前的菜,悠然地放进口中,“三个月!”

    南宫珝歌面前的汤勺掉进了汤碗里,溅起了一片油花。

    某人神色,如丧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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