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
南宫珝歌死死地抱着楚奕珩,颤抖哆嗦被她演了个淋漓尽致,甚至还努力地挤出了两滴眼泪,“不要杀我,你们要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
匪徒被她的怂样逗的哈哈大笑,冲着她大喊着,“下车。”
南宫珝歌连滚带爬下车,似乎腿肚子都抽筋了般,狗吃屎般扑在地上,口中依然大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匪首打量着南宫珝歌,眼中露出不屑的光芒,扬了扬下巴。
身边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剑,朝着南宫珝歌一步步走了过去。
南宫珝歌看着人走进,剑锋的寒光闪过眼底,心中飞快地转着念头,眼见着剑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张开嘴,正准备下一步的表演。
忽然,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紧紧抱着她,两人的面庞相对,她看到了他眼底的一丝坚决。
他在担心自己会暴露,还是担心自己为了不暴露被对方伤害?以身挡剑,还真是个身先士卒的将军,心中只有他人,完全不在意自己吗?
不等她反应,楚奕珩将她搂在怀里,以双臂的力量护着她,回首看着匪首,咬牙不说话。
他在忍!
因为他做不到祈求哀嚎,也做不到撒泼打滚,他也不在此刻发难,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保护她。
回首间,恶狠狠地瞪着匪首。
匪首的眼神,盯着楚奕珩的脸,瞬间露出了惊艳的神色。南宫珝歌的角度,将她眼中的光芒瞬间收入眼底,这种眼神,她的秦楼楚馆里可没少见,那是贪婪、欲望、和毫不掩饰的占有。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一把掀开了楚奕珩,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上捏了一把,嗷嗷地嚎啕大哭起来,“义士,大姐,放过我们吧,你要多少钱,我给、我都给,只求饶我们一命!”
她爬在地上,死死抱着匪首的大腿,在地上不断蹬着腿,发丝散乱,衣服上满是尘土,眼泪混合着泥巴,说不出的狼狈。
匪首终于抽回了停留在楚奕珩脸上的目光,低头看着南宫珝歌的模样,不屑地笑了,“你有钱?”
南宫珝歌忙不迭地点头,“有,我家、我家还有良田千亩,几十个下人,您若是要钱,我、我让他们送来,只求饶我们一命。”
匪首哈哈大笑,“老娘就喜欢有钱的,今天你运气好,就暂时留你一命,等家人拿钱来赎人。都给我押走!”
手下的人一拥而上,将南宫珝歌和楚奕珩捆了起来,蒙上眼睛,押上了车。
两人在车上,一路颠簸着,南宫珝歌静下心,感受着车子的颠簸、转弯、坡度,内心计算着山寨所在的方向。
长久的时间之后,车终于停了下来,南宫珝歌被人粗暴地拉下车,狠狠地推搡着,推进了一间屋子里。
南宫珝歌耳边听到,一群人惊恐的叫声。
“大王饶命!”
“不要杀我们!”
“放过我们吧!”
南宫珝歌被推到在草堆上,耳边听到柴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脚步声,在依稀走远。
南宫珝歌轻声叫着,“楚、楚奕珩。”
蒙在眼睛上的布被扯下,南宫珝歌的眼前,看到一个小小的柴房陋室,里面铺着草垛子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而草垛子上,挤着零零散散十几个人。
不等南宫珝歌判断更多,身后人用力一推,她没有任何抵抗地被推在了草垛子上。
随后,身边的楚奕珩也被推倒,好巧不巧,因为草垛子的堆放太高,他的身体不稳,滑到了她的怀中。
他的头,枕在她的胸口,冠玉似的面容,距离她近在咫尺。
他没有动,不敢露出半点破绽,只是那秀美的脸上,又一次飞过了红晕,狭长的眼睛尴尬地闭上,不再看向南宫珝歌。
美人在怀,就连这难闻的柴房空气,似乎都变得柔媚了起来。
耳边,柴房的门关了起来,脚步声逐渐远去。
南宫珝歌眼睛环视四周,看着那一群惊恐的人,低声询问着,“人数对么?”
楚奕珩点了点头。
“那就行。”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压低了嗓音,“等到天黑。”
她明白地点了点头,人质这么多,夜晚行动会比较方便,而且,他们还要等着接应的人上山。
怀里的楚奕珩忽然挣了下,努力地想要抬起身体。
南宫珝歌看着怀里的人,知道他的尴尬,“你要起来么?”
楚奕珩嗯了声,继续挪动着。
原本就极为紧密的肢体接触,在这样的动作下,反而只会接触的更多。毕竟被反绑着双手和胳膊,就算是他们两个,行动也是极为不便,楚奕珩借力的点,只能是她。
他动了下腰,几乎是下半身与她摩擦着,衣衫单薄,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肌肤透出的温度。
这个动作不仅亲密,还暧昧。
楚奕珩的脸更红了,猛地一抬身体,似乎想要一次挪开身体。
可刚才,在两人身体摩擦的时候,南宫珝歌为了让彼此拉开距离,下意识地弯下了身体,给下半身更多的空间。
一个弯腰,一个抬头。
他的唇,就这么重重地亲上了她的脸。
这滋味……
与其说美妙,不如说晕头转向。
两个人都被这一下的猝不及防撞的有点找不着北,因为,力量太大了。她就觉得疼,半边脸都麻了。
他显然也好不到哪去,被这么一撞,又躺了回去。
这一次,她坐着,他横躺在她膝上,若不是彼此被都绑着双手,倒像极了把酒风月,公子醉卧膝头的旖旎场面。
她低头,看到他的脸色已变得绯红,白玉飞霞,发丝微乱,衣衫也在动作间有些皱褶。仰头间,喉结完美的展露。
最是撩人的,便是无形中的风情。
他明明是狼狈,却唯有这样的狼狈,才能打破他以往的疏离,让她看到另外一面的他。
她从晕眩中回过神,脑袋还有点嗡嗡的。
还未伤敌,先自损一千,她和楚奕珩的配合,还真是一言难尽的悲催啊。
她咳了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要不,先弄开?”
她指的是捆绑着彼此的绳子,以他们的能力,挣开几乎就是瞬间的事。
“不行。”他断然拒绝,“若有人来,藏不住。”
他们此刻是在装俘虏,如果有人进来检查,他们很容易暴露,那就导致他们必须要提前行动。
以他们两人,提前行动也不是大事,只是相比起来,只是因为自己躺着不舒服就导致行动变更,这在楚奕珩看来,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是将军,战场之上,军令如山,一旦制定了行动,绝不允许轻易更改。这是铁律。如果遇到意外,就算是牺牲个人,也必须将计划进行到底。
她没有笑他不懂变通,而是更加理解,理解他心中为了大局牺牲小我的思想,刻在骨髓里军令如山,而她害怕的,就是他这种自我牺牲的思想。
她语气坚决,“少将军,一会的行动,请将军听我的指挥。”
她可没忘记,那匪首看楚奕珩的眼神,让她恶心反胃的眼神。
楚奕珩却是冷眼看着南宫珝歌,“我记得,是姑娘配合我的行动吧?这一次,应该是我说了算。”
“你!!!”南宫珝歌气结。
楚奕珩平静、冷漠,仿佛不带一丝感情,“还请姑娘以大局为重。”
去他的大局为重,南宫珝歌刚才那些感动,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我不呢?”
楚奕珩还没有回答,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柴房门又一次被打开。
两名土匪走了进来,停在了二人面前,目光上下打量着楚奕珩,眼神里满是惊艳,“漂亮,难怪老大看上眼了。”
两人拉拽着楚奕珩,“走,跟我走。”
楚奕珩甚至没有半点反抗,就任由他们推搡着。
南宫珝歌原本被楚奕珩激起的怒火,“噌”地一下窜得更高了。
就在她真气运转,准备崩开绳索的一瞬间,耳边传来了楚奕珩的传音,“他们交给你了,我相信你。”
那到了手腕边的真气,停住。
两人押着楚奕珩往门外走去,依稀还伴随着两个人下流的语言,“你说,老大玩腻了,能赏给咱们么?”
“这样的姿色,只怕腻不了吧。”
而南宫珝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听着他们脚步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