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脱的衣服
满月的担忧,若非明心知肚明。两人关系曝光是迟早的事,他也没想过要隐瞒。
探身去整理她鬓边的头发,他宠溺一笑,“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挑明了也好,这样,你以后就不需要提心吊胆了”
“我也没那么脆弱吧,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要去哪里给你买拖鞋”,满月没有说谎。
“岛上的商铺不是都有么”
“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一个独居女生去岛上买男士拖鞋,村口的八卦集结社得炸开锅。
“照你这样说,我是你金屋藏娇,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他似乎有些恼了。
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满月还在那煽风点火,“错,并不打算金屋藏娇,只是防止哪天你再来蹭觉,又光着脚在我家上蹿下跳”
“你还挺懂押韵”,若非明也没想到,自己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情幽默。
仔细回想,两人今天见面,她就一直很冷淡。
他忍不住试探和求证道,“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昨天还……那么主动,你是不是后悔了?”
满月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站起来,“我……才没有”
“才没有什么?后悔,还是主动?”
若非明起身,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住她,声音低低有点委屈,“还没有试过,不可以这么快就反悔的,真的都不想我吗?”
满月没有告诉若非明,她其实也失眠了一整晚,天快亮时候才合的眼。那件事情,就像横亘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她越想越放不下。
满月还没有回答,若非明的电话就响了,他看都没看就按灭了。
“不接吗?”,满月觉得他有时候对待工作很随意,来电的是云玺,她刚才看见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联名发布会,不想去”
“工作总归是优先的”
若非明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可我现在,只想陪我的女朋友,因为今天是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前面的问题,你
还没有回答我”
若非明一直都是这样,问出口的问题,就一定要有答案。
满月含羞点了点头,“想的”
他像个被哄好的孩子一样笑了,轻捏她的脸,“听你的,工作优先,我上午出门画画,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满月想了想还是决定陪他,只是胳膊伤了又不是行动不便,正好她也出门散散心。
野外风大,她回房间换衣服。单手穿衣比较费劲,加上衣服是很久之前买的,尺寸有些不合,她的胳膊好巧不巧的卡住了。
套头的上衣,前领的两颗扣子已经全部解开,她试了几次都不能把衣服再从头上取出来,当然也拉不下去。保持着难堪不适的姿势,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经历一番强烈的内心争斗后,她丧气的拉开房门一角,向客厅里的若非明求助。
空气有了一瞬间的凝滞,若非明迟疑着开口,“要我进去帮你么?”
衣服紧勒着胸口,满月气息不畅的回他一声“嗯”,后又急切的补充道,“你,你把眼睛闭上”
若非明闻言,没有拒绝,“嗯,我来了”
他摸索着,顺利来到门的后边,“要怎么帮你呢?”
确定他没有睁眼的迹象,满月含蓄的抓住他的手,牵引着他,“受伤的这只胳膊没有力气,帮我往上提一提”
房间的窗帘拉着,灯也没开,幽暗安静的空间里,两人刚刚面临关系的突破,一举一动反而更暧昧了。
若非明试着抬她的胳膊,担心把控不好角度碰到伤口,他连呼吸都随着手上动作时重时轻。
而那掌心传递过来的厚重热度,则让满月难以忽略。
因为看不见,若非明的动作没有办法精准,多多少少误触到别的地方。满月周身的毛孔慢慢舒张,汗毛也一根根悄悄立了起来。
“你别乱摸”,满月小声提醒他。
明明不是有心的,她的提醒却让他有种被抓包的错觉,这股错觉诞生了别样的刺激,“没有乱摸,只是……衣服确实是有点紧,而且你卡住的,好像不止胳膊?”
若非明的话,像一颗敏感的雷,轰的一声在满月心里炸开。她本以为能顺利抽出胳膊,好给胸前的丰满腾出点空间,接下来
她就可以自力更生。可惜事与愿违,若非明就算没有睁眼,也发现了真实情况。
他们谁都没有说出来,但谁都心中有数。衣服紧紧捆着的,是满月袒露在空气中,在成年后发育得近乎完美的呼之欲出。
若非明的手局促的从她身上拿开,闭着眼转过身去,“硬来的话,可能会二次受伤,或者你……你先把内衣脱掉,我不会看的,你想让我先出去也可以”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息素,在周围迅速疯长,编织成一张细密而充满蛊惑的网,将两人牢牢罩住。
若非明作势离开,满月羞涩的叫住了他,“先别走,我够不着”
若非明的提议不失为一种方法,但她试过了,这衣服紧得她没法背过手去。
再次要求若非明闭上眼睛,满月绕到他身前,站定,若非明湿热的呼吸吹着她后颈的绒毛。
“扣子在后面,帮我”,她有些气虚。
若非明的紧张一点不比她少,对女孩子的贴身衣物没有研究,他坦白道,“我不太会,背后的话,可不可以睁眼几秒钟,我保证不会偷看”
满月点头,等了一会儿后又轻轻出声回答。
若非明微潮的指尖贴上她的肌肤,她的脊背窜起一股酥麻的电流。
“有点难解,等我一下”,他用手指笨拙的夹紧那两根带子,颤巍巍的捣弄着。
满月的脖子上有他滴下来的汗。一阵探索后,她抬手捂住胸前的释放。
余光里,若非明看见她身体微微前倾并晃动,某种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在她开口前,他哑着嗓子道,
“我去外面等你 ”
满月还是换回原来的衣服。
若非明的发梢滴着水,出来后他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审视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如她所料而至,“怎么还是这件,外面风吹日晒的,你还带着伤,穿成这样很容易着凉”
满月不想提及这个话题,迫切想要一语带过,急中生乱反倒触了雷区。
“衣服都小了”,她装作无所谓。
若非明若笑的望着她,脱下外套把她裹紧,“是你长大了,该带你去买新衣服了,先穿我的吧”
抵挡不了满月那双生来就泛着水光的眼睛,他伸手将她带入怀中,发出一声清浅的叹息。
“你知不知道,让画家闭上眼睛是一种惩罚,我是有仇必报的人,所以,现在也要惩罚一下你”
他俯下身,轻轻咬了一下满月发红的耳廓,再含住她玲珑的耳垂。
满月缩起脖子,躲开他的进攻,“非明,别……”
“为什么不给亲?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他可怜巴巴,像只进食到一半,被撤走餐盘的乞食小猫。
满月松开咬着的下唇,踮起脚飞快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再迅速把脸埋到他怀里。
若非明怜爱的用指腹轻抚她的耳朵,想到她还需要时间适应这段关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松松的揽着她的后腰。
“早上是我莽撞了,抱歉,可能是太想跟你有未来,太想跟你产生牵绊,太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拥有你了。自从来到岛上,我就一直在想,我会不会像个游客一样,时间一到就从你生命中退场。我曾经和奶奶说,我是你捡来的学徒工,暂时住在你家里。这样,就算后来我们没有后来,你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我忘掉,会有人时不时来提醒你”
听完若非明幼稚又毫无逻辑的话,满月浮乱了一晚上的心,稍稍安放下来,或许她不该再这么别扭下去了。
“你画画,在寻找灵感方面有什么忌讳么?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保证可以让你安心作画,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若非明勾起唇角,“你去哪,我就跟你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