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露的秘密
外间响动很大,
陆今溪犹豫几番才凑近过去,
外面:“住手……”
陆今溪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隐约有惊呼,和不敢大声喧哗的嘀咕声,
“二位王孙当和睦为先,燃部异动,二位王子当把心思放在部落上,老汗王会看着您二人的功绩的。”
陆今溪凑近,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陆今溪神思一震,谢昭离要外出征讨,那说明她离开的机会有了。
正在陆今溪脑中思索时,大帐“哗啦”一声,她还杵在帐前,猝不及防就跟谢昭离视线相对。
她面上沉思的表情还没有褪去,陆今溪掐着手心,保持镇定,
由着谢昭离挑眉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
“有几个月份?这些时日,也没见你不舒服。”
谢昭离冷不丁的一句让陆今溪有几分猝不及防,这些时日,夜间她都是跟他同榻,许多次他的大掌就紧紧贴在她的腹部,似是在压抑什么,
陆今溪心一紧,这儿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的肚子根本瞒不长久……
谢昭离的下一句话更是让陆今溪出了冷汗,
“听巫医说三月后差不多就可行房,陆今溪……”
“你想干嘛?”陆今溪的反应很大。
谢昭离无所谓地径直抽了皮子,擦拭身上的热汗,
然后才慢条斯理转身,浑身神清气爽:“抓你回来当老婆难道是当摆设?”
陆今溪觉得他不可理喻:“我肚子里有孩子。”
她不敢相信他会对孕妇出手。
但很显然谢昭离根本不在乎,他挑眉:“不是你肚子里的种,我至于忍这几天么?”
陆今溪气得身子发颤,谢昭离心情更好了,说实话,这个野种他厌恶得很,不过,为了以后,他可以忍忍,
不过,前提是陆今溪乖顺,日后乖顺地跟他生。
陆今溪感觉到谢昭离的视线游移在她腹部,她手心捏出了汗,
下一瞬,她被打横抱起,
“沐浴。” 谢昭离说的理所当然,
陆今溪拼了命的挣扎,手脚并用,谢昭离勾着唇,嗤笑看她:“这么有劲儿,肚子里的种受的了么?”
陆今溪瞪他,身子安静下来,谢昭离探视的目光让她心惊,
这些时日,路途颠簸,她时刻绷紧神经,“肚子”却无半点不适,孕妇的种种症状她也全无,
陆今溪垂眸,她害怕谢昭离看出端倪。
沐浴过后,陆今溪几乎是快溺水了,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甫一上榻,她就卷了兽皮,包裹住全身,视线警惕地望着谢昭离,
谢昭离笑得畅快,身上未干的水珠顺着遒劲的肌肉线条下落,没入腹部,
他压低了嗓音,眉眼笑意不减:“陆今溪,收起你的小心思。”
烛火被掐灭,四周陷入昏暗,帐歪的篝火澄亮,
陆今溪根本没有睡意,周身席卷着滚烫的气息,让她喘不过气。
——
夜沉了,景武收到手下人回禀,长舒口气,他赶紧赶至府门前,
见到了李轩。
瞬间,景武脸色变了,李轩是被人抬进来的,景武不敢细想其中缘由:“李轩,夫人呢?”
按照之前的消息,是李轩寻到了夫人,并带着夫人在回府的路上,可是,现在,夫人根本不在。
“景武大人,李轩他头部受了伤,昏迷不醒。”抬着人的侍从出声。
言下之意是景武现在根本无法从李轩口中得知任何消息。
景武摆手让人将李轩带下去好生治疗,院落再次静寂下来,他看着黑沉的夜色,烦恼地叹气,
还是没有夫人的消息,今日将军又让他捎书信回陆府,时日越久,景武心中的恐慌就越甚,夫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
次日,帐外马蹄声阵阵,吆喝声此起彼伏,陆今溪一夜绷紧着神经,根本无法入睡,
清晨也起得早,羊奶的腥味冲上来,陆今溪兀自平了平翻腾的胸口处,
谢昭离一大早就出了帐子,她想他应该是去商讨外出征讨之事,
陆今溪垂眸,谢昭离离开的时日是她逃跑的好时机,首先她要有骑乘的工具,光她一个人徒步,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中原,
其次她需要有人,她一个女子独自行动,绝对不安全。
陆今溪将手中的烙饼拿起,轻声行至大帐前,用手拨开帐子,
外面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大多来自商人,这些人做着跨境的生意,人数很多而且经常跨越中原和草原,或许她能借他们的力。
就在陆今溪觉得这个法子可行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声音拉过了她的思绪,
“陆二小姐。”
这声音确实熟悉,陆今溪抬起头,寻声望去,
确实算是熟人,红带束发的习惯多年不变,
陆今溪颌首:“岩姑娘。”
不是苏姑娘,而是岩姑娘,苏苒并没有死,而是她本来就是岩部人,名为岩苒。
岩苒看着陆今溪白皙的面庞,几步上前:“你还记得我。”
陆今溪颌首,谢叙身边的女子除了她,就是岩苒,她很难不记得这个谢叙身边的人。
岩苒打量着陆今溪,忽而凑近:“陆二小姐,我同谢将军并非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话顿一瞬,“相反,我们只是好友。”
陆今溪抬了头,她想知道岩苒来寻她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讲些这些无谓的事情。
岩苒也不再废话,她正了神色:“陆二小姐,今日前来,我是来对你说句抱歉。”
“为四年前中秋那夜的事情。谢将军当日因我而耽误了帮你的时机,抱歉。”
陆今溪视线冷淡,她沉声:“你什么意思?”
“当日你长姐要陷害你失名声一事,将军事先已经知道,他本是要帮你,可我当时暴露身份,遭人追杀,他这才耽误了帮你的时机。”
话落,陆今溪眸光清明,她觉得有些好笑,他该是多不上心,才能耽误帮她的时机。
当年的谢叙遭先帝忌惮,主动同朝臣避嫌,她这个相府女自然也会是他避嫌的对象。
岩苒话尽,她颇感歉意地望着陆今溪,而后转身离开
留陆今溪站在原地。
大帐被掀开,
岩苒眼色微变,径直朝着一角走去:“按您吩咐的说了。”
隐于角落里的谢昭离抬了眼,含着赞许:“办的不错。”
岩苒打量的视线多了抹讽刺,语调稍变:“不过您可没让我告诉陆二小姐,当时那件事您也是事先知道的。”
顶着不容忽视的视线,岩苒语气不变:“当时您可是知道了那屋里的情况,可您还是进去了,不仅如此,您还没放过陆二小姐。”
话锋一转,“要真按这个逻辑,陆二小姐该恨的是您吧。”
话尽,安静一瞬,谢昭离无所谓地勾唇:“那又怎么样,得到了才是实在的。”
岩苒知道这个人的恶劣,不再多言,转身退下。
谢昭离静立在原地许久,眼眸不错开地看着陆今溪所在的大帐,
良久,谢昭离眼底多了抹阴郁,勾起的唇角僵滞,面容阴鸷,
是,当时他早就知道了,但他放任了事情发生,
陆今溪够蠢,进了他的局,还迷糊地望着他哭,
要他放她回家,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机会将人抓到手,
从小,这个没眼色的陆今溪就只看得见谢叙,当他是摆设。
当时的谢昭离比现在恶劣多了,慢条斯理地将门关上,把人哄进了屋,
语气温柔:“好,一会就送你回家。”
陆今溪只知道难受地哭,看不见谢昭离勾起的唇角,盛满戏谑的目光,
他温柔极了,本来能一直温柔下去的,被他压在身下的没眼色的东西喊“鹤言哥哥”,还连着喊,
血气全涌到了一处,谢昭离怒极笑了,扯了腰间束缚,
恼人的声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难受的呜咽,
谢昭离舒服地仰起头,额间热汗滴落,随着闷哼,
他温柔地抱起陆今溪,语气诱哄:“小溪儿,明早就送你回家。”
陆今溪遭了欺负,反而聪明起来,大骂他,还上手,
说实话,跟棉花一样,毫无威慑力。
那一晚,除了最后一步,他弄了个遍,次日,他履行诺言,将陆今溪抱回了陆府,
她就是想不嫁给他,都不行。
谢昭离仰起头,复睁眼,双眸清明,他大跨步,
掀了左侧帐子的帐帘:“布谷朗,等会去看一下我帐子里人的身体情况。”
闻声,布谷朗放下手中草药:“是,小王孙。”
布谷朗是部落里的巫医,他并不放心陆今溪,
谢昭离刚想掀了帐子离开,复又转头:“可有生子秘方?”
“让妇人容易有孕的秘方。”
布谷朗医治过不少疑难杂症,他自信地颌首点头。
得了满意的回答,谢昭离掀了帐帘,征讨燃部过后,他要同陆今溪成婚,她的肚子里必须要有他的种。
——
岩苒离开后,陆今溪安静地坐在兽皮上,她方才出去打探了商队的情况,
却也不敢细问,虽然谢昭离没有派人看着她,但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等她再三思索,复抬眼之际,大帐被掀开了,
巫医布谷朗走了进来,
陆今溪尚未反应过来这是要做什么,大帐前的光亮被遮挡住,
谢昭离高大的身形逆光站立,
“替她看看吧,到底肚子里有没有东西?”
声音不算大,但足够陆今溪听清晰,她猝然起身,
恼怒的视线直直看向一旁看好戏模样的谢昭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