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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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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帅哥萝卜一样被拔了起来,刚才还威武神勇的男子,此刻竟毫无反抗之力,胡乱噗通,叫喊求饶惨叫震天响地,我四处搜索出口的视线应声瞅过去,这一看,脑袋嗡的一声,炸了,这根“萝卜”身无寸缕,正一览无遗倒悬在我面前!

    身材的确是好,但此刻这个品相,不敢恭维,任他潘安宋玉这样被人捏着腿倒挂还鬼哭狼嚎五官变形也不能帅到哪儿去吧!

    倒是这贝壳男,我刚才没看仔细,眼睛虽然有些妖孽,但长得还挺好,五官坚毅棱角分明,身躯凛凛八尺有余,凝波水目在刀削斧凿的坚毅脸庞上若星辰缥缈嵌于天际,眉骨较常人高些,昂首间透出一股浩然正气,此刻若不是手中提拎个人,气势应可再添上几分。

    更让我头皮炸裂的是,这根“萝卜”在贝壳男手上好似真的就似一根萝卜,这要不是在古代我定要上前去扒拉一下,说不定在“萝卜”身上能扒拉出几根砸紧的钢丝绳出来,眼前人真不是在吊威亚?

    我以前读书,遇到人像小鸡崽子一般被拎起来,这种夸张的修辞很不以为然。举重冠军也不过双手举过三百多斤,就这两三百斤瞧着也是用尽全力青筋暴起才能顶起,刚举起来便累到脱力杠铃没稳几秒钟怦然落地,单手提起一个一百多斤的成人! 这个成人又不是一个死物,活蹦乱跳现正胡乱扑腾,嘶,这比几百斤杠铃难度还大,关键是单手,看起来如此轻松,这不科学 !

    难道是因为进化导致一代不如一代,后世人的力量一直在减弱?我想起了彭憨憨,他是迄今我见过力气最大的,好像也没这种本事!日后搅动天地的韩信也只是个正常人体格啊!别的人看起来也都挺正常的。

    我觉得我眼前的贝壳男,不是人,他可能是个奥特曼!

    这根“萝卜”求生欲正强,扑腾喊叫冲击着贝壳男的耳膜,贝壳男可能觉得聒噪,将这根“萝卜”往边上随手一扔,“嘭”一声巨响,血肉之躯将一张桌子撞的四分五裂,我看着满地碎片听这声音,额,我都替他疼得慌!

    “萝卜”,不知死活!

    可惜了那张桌子,并不比房门看着更完整些,桌子如是,人不敢想象,或许这根“萝卜”异常坚强,立马拖下去救,还能救一救。贝壳男没有救他的意思,  院子清净了些,只剩下床上女子体若筛糠。

    妖孽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他的眸中因为有两个瞳,若蒙着一层青雾水波,波光潋滟中看不清喜怒,唇边含着笑,让人生出错觉好似眸中存着几分温柔,他的眼在女子身上游走,若不是女子求饶声不绝,眼中有着恐怖惧怕,只看贝壳男,我都要认为刚才只是眼花。

    事到此刻,从这女子求饶的言语中和贝壳男今日这种种乌七八糟举动来看,我看明白了-这女子是贝壳男的妻,今日与奸夫在此幽会,被捉奸在床,而我这个倒霉蛋正好见证了贝壳男头上的一片绿!

    不过看样子,这贝壳男好像对他妻子还是有感情的,不忍杀之,此刻眼中的情意与唇边的笑,配今日之事虽然不合情理。可不合情理中这眼中的情意看着大有泛滥的势头啊,眼神的沉醉,在女子告饶之声中层层推进,愈发炽烈迷离。

    咳咳,即便你们是夫妻,也不能不避人,我还在这儿呢,贝壳男也不含蓄点,这热烈贪婪的目光真是不加掩饰呐,诶?看着觉得不对,眼前的女子虽然皮肉是上等的,可是也是生肉,又不是一盘菜,贝壳男这眼神怎么好似饥饿之人看到美食,野兽看到猎物?

    不过人说秀色可餐,美色在前可不就像一盘美味珍馐。就连我刚才也看得全身热血沸腾的,何况这么血气方刚的男子,更别说他看起来确实像一只兽!

    可心里不会膈应吗?刚才这女子可是和别的男人颠龙倒凤来着!还是他就好这一口,看到自己妻子与人私通便兴奋,这样更能挑逗出内心的欲/火?额,这死变态。

    你们要继续也不是不行,等我走了随便,我没有兴趣继续观瞻。贝壳男的样子恐怕是顾不上管我了,时机正好,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我的腿才抬起走了几步,一声惨叫将我定在庭院正中,贝壳男直接挥剑将这个女子斩杀在床上,刚还有人在上龙啸凤鸣锦绣堆砌的云床,鸳鸯成双的被边儿上缀着摇摇欲坠的血珠子,浴血的男子站在锦帐之前让我目瞪口呆,杀人钱他还只是浅笑,此刻笑意更深了几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前一刻还在我耳边轻声问我好看吗的男人,一瞬间变成了来自地狱的修罗!

    我发出了进这个院子的第二声尖叫,本能的想跑,可是有点迈不开脚步,往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原地,磕磕绊绊弄出不小的声音。

    男人的视线扫了过来,我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我内心懊恼的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我也不想,实在是整个人僵了,灵活不起来啊!

    贝壳男已经朝我走来,不好,绿乌龟肯定觉得丢脸,要杀我灭口了,怎么办,跑! 我已经观察过了,门从里面拴上了,我得先去拨开门栓,从屋里到院子就这么点距离,还未等我打开门,脑袋可能先一步掉地上了,跑是跑不掉的。

    我像一只困兽,被堵住了所有的路,还想再挣扎一番,眼睛到处瞄,看哪有逃生的道,这一瞄就喵到躺在地上的男子,刚才被斜着扔在堂屋,虽不知死活,总算还有点用,我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好像惊吓过度才清醒过来,怒气滔天又似心痛气绝,对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使劲儿踢了几脚“你个死鬼,我不顾家中反对,嫁给你,新婚才没几天你就背着我偷人,你对得起我吗,你怎么不死了算了,我踢死你个没良心的。”

    你来捉奸我也来捉奸,不是觉得丢脸要杀人灭口嘛,没事儿要丢脸大家一起丢,同是天涯沦落可怜绿巨人,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此时此景必须挤出几滴眼泪才算真切,便发狠劲儿偷偷在大腿上拧了一把,关键时候为了保命,绝不手软,那个酸爽疼啊,面目狰狞没狰狞不知道,眼泪不需要酝酿簌簌往下流 ,我觉得意犹未尽,还可以表现的悲痛伤心无力一点,慢慢地就无力滑倒在地上改用双手捶打“负心汉”。嘴上爹啊娘啊,天地啊你怎么不降下一道雷将他劈死,还好人是趴下的,碎木头渣子落了一身,关键部位看不到,不算太尴尬,我表现的悲愤欲绝,恨不能将人锤死。

    泪眼朦胧中偷偷瞧,可贝壳男那表情什么意思,我没看错吧,他在笑不是嘴角含笑,是大笑,什么情况,我演技拙劣,不能够吧,我眼泪都出来了,踢人也是下死命地踢的,脚还生疼!  还是这人脑子有毛病,就喜欢笑!

    贝壳男往我这边又走近了些,危险物逼近,我喉头发紧,有点哭不下去了。

    “行了,人都死了,你想把他哭活啊。”

    啥?死了,我不知道啊!

    啊!那我是在打一个死人,为了效果逼真我差不多现在是贴着尸体的,我一个寒战,连滚带爬想要离着惊悚玩意儿远点。

    贝壳男永远在笑,指着地上的尸体,“他是你男人?”

    事到如今,我当然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这人死了更好,死无对证的。

    但那也是一条人命,我对我自己产生这样的凉薄想法深深感到自责,更因贝壳男的辣手狠毒而胆寒。

    “我怎么没听说过李呈已经娶亲了,还成亲没多久?” 他的眼略一扫过旁边的死尸,虽在疑问,但是那个看戏一般的神情分明是等着我答不上来出丑。

    李呈是那“萝卜”的名字?我懵逼了,他们认识?还知名知姓的!

    卧槽,哪里有洞,让我找个钻进去!熟人作案,这我怎么圆谎,我就是路过,想进来躲躲。

    现在说不认识他们还来得及吗,贝壳男会信吗,他那暴虐的性格会管我认不认识这俩人?会直接将我砍了吧。要不说我是这家院子的主人,今日回家敲门无人开门,外面闹闹哄哄,不得已才翻墙回家的,这院子荒凉破败的,这贝壳男锦衣玉服,总不能是他家院子。好像也不大妥当,就是院子主人也阻挡不了他杀人灭口啊。或者说我也是被这李呈欺骗的可怜人,其实根本不是道他姓甚名谁,更不知道他是这种人。今日路遇他,见他鬼鬼祟祟就像跟进来看看,没想到这一看这一幕,我也是受人欺骗的可怜人啊,刚才的伤心都是真的。

    事到如今,慌已经扯了,我一声干嚎“什么礼成,乐成的,我夫君姓刘名钰,我是被他哄骗,背着家人跟他私奔出来的,没有父母之命,成亲只是偷偷私下只拜了天地,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我和他成亲没有别人知道,你不知道稀奇吗?”

    情急之下我也想不到其他名字了,将就着用吧,我这样说总该行吧,你们就算认识,别人腌臜私密事儿也不一定要全跟你说,就拿他要跟你老婆通奸这种事儿来说,他总不能到处说去。

    我觉的得继续嚎,好歹把贝壳男嚎到难分真假,嚎到觉得我比他惨不想动手为止“刘钰,你这混蛋,你骗得我好惨,你说你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只想娶我,你还在庙里发过誓言,这辈子若负我,不得好死。老天爷开眼啊,你果然不得好死。可是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背着家人跟你出来,怎么有脸再回去见他们,你要死就带我一块儿,我也活不成了。”吕小妹要是在这儿一定觉得我这些话似曾相识。权宜之计,只能临时盗用,我哭的快背过气了,看起来总像一个无路可走一心求死之人了吧,不知贝壳男看到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会不会没了再来一剑的兴致。

    他抱臂胸前,歪着头眸中一片水雾氤氲,很有耐心,等着我嚎完。

    这人心肠莫不是石头做的,看戏看上瘾了。

    再嚎下去,效果估计也差不多,我抽抽搭搭止了干嚎。

    本打算起身与这“负心汉”一刀两断,掉头离开。

    贝壳男开口了“你说他叫刘钰?”

    我因着这一场秀演绎的情真意切,心定了定,理直气壮“他当然叫刘钰,是我刚拜完堂的夫君,可是现在不是了,他违背了誓言,已经受到了天罚,此刻起我与他就是陌路。”

    那必须是陌路,他都走上黄泉路了。

    这妖孽又笑了,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竹简,嗯?这竹简看着还挺眼熟,我大惊,忙去掏自己身上的户籍文牍,可却摸了个空。

    “别摸了,在我手里呢” 他斜着眼似笑非笑的“女,刘钰,年十五,沛县丰邑籍。”

    他以竹简击手心,身体前倾凝视我 “你夫君是个女子?”

    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这偷鸡摸狗的蟊贼不知道何时将我的文牍偷了去,却还在这里戏耍于我。

    竹简虽然是被他偷去的,但是我敢怒不敢言。

    我正在想个一二三四妥当周全说辞扭转局势,只听贝壳男一声“来人。”声若洪钟,立马将我在路上还未赶来的急智震荡得支离破碎,我一抬头不知何处窜出了两个人,瞬间抵达将我胳膊扭了,押解犯人一样,我的胳膊生疼,额,这院子居然还有其他人,啥时候进来的,我竟毫无所察!

    死了死了,陪着这一对通奸男女死在这院子里,被好事之人看到再传出去,好一段小姐私自会情郎,丫鬟助纣为虐守门把命丢的流言啊。

    我冤枉我不是什么丫鬟,我甚至不认识这俩人!

    就算死至少也挣扎一下,我并不比那对男女更体面,哭天抢地,奋力想要摆脱,虽然注定徒劳。

    痛!至骨髓,眼前一片漆黑,我不甘心我才十六岁,大好年华,吕后是我姐,韩信是我哥,我怎么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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