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陆憬琛的车停在门口，看着许攸宁从酒店出来再到坐上车。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陆憬琛摇头：“没事，回家吧。”
许攸宁不知道的是他一直看着酒店里面，包括她给季云舟签名时两个人脸上的神态，他认得季云舟，是在许攸宁的一次签售会上，他曾送过许攸宁一大束玫瑰花，只是工作人员没有收。
许攸宁或许不记得，可他记得，他什么也没说，只觉得有些不舒服。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奶糖跑过来扑倒在许攸宁脚边，许攸宁笑着把它抱起来，去给它开了个罐头。
她蹲下来看着奶糖吃着东西，陆憬琛拿着衣服进浴室洗澡，她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关上了门，许攸宁有些不知所措，她伸手摸了摸奶糖雪白的脑袋。
嘴里小声地跟奶糖说话：“你爸爸这是怎么了，嗯？”
奶糖叫了一声，像是在回答她，她笑了笑，站起来去了书房。
陆憬琛在浴室里闭上眼睛，站在花洒下面，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
耳边回响的是上午爷爷的主治医生在电话中跟他说的话，爷爷这次昏迷在家里，送去医院之后情况不容乐观，现在在icu里躺着。
父亲的公司也面临着重大的考验，这些事接憧而来，都找到了陆憬琛。
他在里面冲澡冲了很久，许攸宁写着书，抬头时已经十一点了。
她起身去敲浴室的门：“陆憬琛，你在里面吗？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他忽然又想到在酒店时，许攸宁对季云舟有说有笑，和季云舟看她时那宠溺的眼神。
他一手扶着墙，一手关了花洒，过上浴袍，他的头发还滴着水，就开门出去了。
许攸宁还站在门口，看他无视自己从旁边走过，她先是愣了愣，然后跟了上去，正要说些什么，陆憬琛将房间的门关上，反锁了起来。
许攸宁就这样站着他房间门口愣了一会，然后转身回了旁边的侧卧。
她洗好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时，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了起来。
许攸宁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是季云舟发来的图片，图片里墙上的柜子放满了各种香水。
他说这是他私人的调香室，今天觉得许攸宁身上的香水很好闻，他研究了一下，想让许攸宁去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许攸宁也没多想，答应了下来，季云舟看着手机笑了，给她发了时间和位置。
她从季云舟的聊天框里退出来，打开陆憬琛的，两人聊天的记录还停留在早上他叮嘱她记得去吃早饭，后面许攸宁跟他说的一些小事包括她几时出门去赴约的消息他都没有回复。
他两的手机绑在一起，所以陆憬琛随时可以看到许攸宁在哪里，许攸宁也是，晚上陆憬琛去接她，许攸宁不知道的是他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连晚饭都没吃。
许攸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憬琛的态度突然转变，他什么都不说，她问了他也不说。
许攸宁给他发了一句话：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复，等了一夜，她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已经九点了，陆憬琛已经出去了，他依旧没有回复一句话。
许攸宁将手机扔到一边，去卫生间里洗漱，季云舟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她有大把的时间去进行写作，厨房里没有像以前一样有做好的早餐等着她，她打开冰箱，冰箱里的东西什么都没少，陆憬琛没有在家里做早饭。
她有些失落的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就去书房了。
许攸宁坐在座位上打开手机，查看了陆憬琛的位置，他在公司，所有的一切都在照常进行，唯有他的态度变得不一样了。
中午，她做好了午饭，装进了保温桶里，开车去了他的公司。
可是到了之后，却没找到他，他走掉了，手机却丢在办公室里，许攸宁打开他的手机，上面是自己给他打的电话和发的消息。
陆憬琛的助理走进来看到了许攸宁，许攸宁放下他的手机问：“你们陆总呢？”
“陆总？说是去见客户了，您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您联系他。”
“公司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或者是他出了什么事？”许攸宁问。
助理摇头：“没有啊，公司一切正常，陆总也没出什么事啊。”
许攸宁点头：“好，我知道了，不在就不在吧，别告诉他我来过。”
助理点头答应，许攸宁提着饭盒又回去了。
她下楼，坐进车里，好像唯独只有她联系不上陆憬琛。
她回去之后，按照时间去找了季云舟。
季云舟走在前面带她进去，他的调香室在他的家里，特意整出一间很大的房来做调香室。
“这么大？”许攸宁有些惊讶。
季云舟笑了笑：“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想不到季总还有调香的技能。”
季云舟走进柜台，从身后拿着要用到的香水：“爱好罢了，你喜欢可以经常过来玩。”
许攸宁点头，拿起他递过来的香水闻了一下。
“一样吗？”季云舟看着她问。
许攸宁笑了，点头：“一样的，季总果然厉害。”
季云舟将香水倒进一个小的玻璃瓶中，给许攸宁，许攸宁接过，道了谢。
后面季云舟又陆续给许攸宁调制了别的味道的香氛，都得到了许攸宁的认可，他觉得格外满足。
许攸宁是吃过晚饭来的，所以季云舟邀请她留下来吃饭被她拒绝了。
许攸宁从季云舟家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陆憬琛的车停在后面，许攸宁没发现。
陆憬琛坐在车里看着季云舟将她送到门口，许攸宁跟他告别后开车走了。
季云舟回去之后，陆憬琛才开车离开，他车开的有些快，很快追上许攸宁，跟在她后面。
许攸宁从后视镜里看到陆憬琛的车，她给陆憬琛拨过去一个电话。
那边接通了，却没有声音。
陆憬琛看着前方，等她开口。
许攸宁开了免提：“喂？后面的车是你吗？”
“是。”
“你是一直跟着我吗？”许攸宁问。
陆憬琛顿了顿，才道：“没有，刚刚才看到你的车，你就打电话来了。”
“噢，那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陆憬琛打断了：“好好开车，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电话被挂断，两个人一路开到小区的地下室。
许攸宁停好车，走到陆憬琛车边。
“上来。”
许攸宁点头，上了副驾。
许攸宁看着他：“你怎么了？是我最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陆憬琛手扶着方向盘，声音有些沙哑：“你昨天在酒店大厅跟你说话的是你朋友吗？”
“……就是我的同事，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已。”
陆憬琛点头：“好，我相信你。那刚刚呢？这么晚了，又是去了哪？”
“我……从程橙家回来。”许攸宁有些心虚，她才意识到她大晚上去季云舟家里到现在才回来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去看陆憬琛的脸，只在心里祈求陆憬琛是真的不知道她从哪里回来。
陆憬琛看着她没说话，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下车吧，回去早点休息。”
许攸宁愣了愣：“你不回去吗？”
“我让你下车。”他语气严厉而又坚定，许攸宁不敢说话，下车走了。
陆憬琛靠在车里，手机的灯光闪烁，是陆憬妍发来的爷爷的情况。
陆父陆母在国外回不来，公司的事情又多，所以住在医院的爷爷只能由陆憬妍和陆憬琛来照顾，他一边忙着控制国内公司的情况，一边又要照顾爷爷，已经一晚上没合眼了。
他抽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找许攸宁，听一听她的解释，再跟她说一声要保持距离，因为季云舟喜欢她，可得到的是许攸宁对他的谎言，她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对他说了。
他到嘴边的话最终是没说出口，说不上来的辛酸让他红了眼眶。
他开车去接了张洛，张洛是他爸妈捡回来的孤儿，身边的得力助手，小时候她跟陆家姐弟两一起长大，后来陆父陆母要去国外，陆憬琛不愿意跟着一起，所以他们就带走了张洛和陆憬妍。而陆憬琛从小是爷爷带大的。
陆父陆母知道国内的事情多，自己儿子一边要照看国内公司还有总部的情况，又要照顾陆爷爷，定是忙不过来，所以将张洛调回来帮忙。
张洛提前将行李运回了国内的家里，所以飞机出来就直接坐上了陆憬琛的车。
张洛系好安全带，看着他笑了：“怎么眼眶是红的？哭过了？”
陆憬琛面无表情发动汽车：“没有，应该是没休息好。”
张洛点头：“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先去看看爷爷吧。”
车一路往人民医院驶去，张洛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问：“你媳妇呢？听姐姐说，复合了？”
陆憬琛没说话，张洛转头看他，打趣道：“看你这样子，跟媳妇闹矛盾了？”
“很明显吗？”
张洛笑了：“看你这副丢了魂的样子，人家一勾勾手你就迫不及待跑过去了，真就这么喜欢？”
陆憬琛自嘲般笑了笑：“可是就算喜欢到这个地步，有的人我还是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