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脾气怪但爆金币
两人走到银杏宾馆里,瞿之霖在前台如痴如醉地打着游戏,余光瞟见有人进来,下意识招呼着:“欢迎光临!”
“本店各种房间应有尽有,不过我看两位是情侣,比较适合标准间哦,单独双人床的那种。”
“你大爷,你抬头看看我是谁。”瞿之寒用指节在柜台上敲了一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瞿之霖才抬头看,眼前一亮:“我去!你他妈!???”
张丽的脸红还未消褪,就像是粉粉嫩嫩任人宰割的小兔子似的。
“滚蛋!老子朋友,就是刚刚让你抬上去那女的妹妹。”
“妹妹好啊?”瞿之霖关掉手机上的游戏,挥手跟张丽打招呼。
“你好。”张丽有些尴尬,躲在瞿之寒背后。
前台的电话突然响了,安静的厅堂内,电话那边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给我拿点东西上来……”
瞿之霖连连应好,砰的一声挂掉了电话,老脸一红拿着一盒东西飞奔离开。张丽理解到那可能是什么,耳根又烫了些。
“我,我带你去新的房间还是,跟你姐姐一起睡?你姐姐就在107。”
“我刚跟她吵了架,我不想跟她一起睡,你帮我重新安排一个房间吧。价格我会照常付的,就这个吧?”张丽指了一个房间,推门而入,就看到满眼狼藉。
“我打扫一下……”瞿之寒从她身边将房门掩上,又匆匆去拿扫把和拖把。
瞿之寒拿来工具,叮嘱她就在门外站着,等他打扫完了再进来。
十五分钟后,瞿之寒出来的时候,耳根子也跟着红了。
“进,进去吧。”
瞿之寒又抱来一床新被子和床单,都是淡粉色的,就连枕头套也是配套的。又将整个房间都消了一遍毒。
张丽在瞿之寒打扫卫生的时候已经悄悄把钱付了,看见他打扫的差不多说了句谢谢。瞿之寒关上门,又想起什么没说,于是站在门外轻声说道:“有事可以敲111的门,我就在你旁边。”
张丽隔着门说了句好,瞿之寒听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丽觉得自己身上酒气很重,但是又不知道这种地方有没有隐藏摄像头,关上灯把各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洗澡。
刚洗完头,热水器放出来的水就只有冷的了。无奈之下,只能裹好浴袍出去查看,调试了半天都无济于事,想来应该是硬件的问题,这就不在她的修理范围之内了。
打开手机给瞿之寒发了条消息:热水器好像烧了,没有热水。
不一会,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和瞿之寒的轻唤。
瞿之寒看见她头上裹着干发帽,随口问了一句:“没有吹风机吗?”
“不是不是,那个热水器我弄了半天,忘了吹头发。”
“你先去吹头发,过会弄好了喊你。”
“好,谢谢。”
瞿之寒轻笑了一身,转身走进了浴室。
张丽吹完头发,也跟着进了浴室,试探性地问:“需要我帮点什么吗?我头发吹干了。”
瞿之寒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你发梢还是湿的。”
“其实,头发不要吹太干,更护发。”
“帮我递一下那个零件就好。”
张丽将台子上的螺丝递给他,瞿之寒安装好盖子踩着凳子下来,嘴里嘟囔着一定是瞿之霖那家伙买的二手货被人坑了,想着还没正式跟张丽介绍过瞿之霖,便补了句:“瞿之霖,我哥,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刚才坐在前台的那个人。”
张丽回了声“哦”。
“现在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有课吗?”
“明天下午和晚上有课,上午没有。”
为了确定明天上午是否真的没课,张丽看了一眼课程表,发现有一门新的课程是明天开课,而她忘记了看周数。
“完了,我明天上午第二节有课。”
“我也有课。那,我们一起回学校?”
“好,我定个闹钟。”
“嗯,我明天叫你。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七点,张丽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那阵敲门声缓慢又有规律,听到门内没有人应答,就又不敲了。
等张丽完全睡醒时,七点半了。她慌忙地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去找瞿之寒,瞿之寒就在宾馆门口背着一个斜挎包等着她,手里是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我吃过了,这是你的。”瞿之寒将早餐递给她,张丽拎了过去。
“你每天都要来这里工作吗?”
“不算,周末的时候才来。因为我被瞿之霖那家伙坑了,他也是后知后觉我学校距离这里很远,所以只有周末很忙的时候才会喊我来干活。”
“哦哦。”
快走到地铁站入口时,张丽大口加速吃了起来,结果一路上都因为吃的太快老是打嗝,还是香葱味的,那股让人灵魂升华的味道像是在她口腔里买房似的,晚上才彻底消失。
“我发誓……我再也不吃鲜肉包了……”
傍晚,张美和祁芸芝的电话接踵而至,以至于张丽都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开脱。最后在张美的“暴力酷刑”下全都供认不讳。
祁芸芝用自己的小号假扮张美,早上人都还没睡醒的时候就被一阵电话轰炸吵醒,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骂完她,又接着骂张丽,最后骂舒服了才满意地挂断电话。
其实张丽是一边吃着晚饭,把手机放在一旁打开扬声器当成下饭剧听的。
每次她听着姐姐这样泼妇般的臭骂都觉得很搞笑,因为她老是骂一骂的就岔气了,如果运气好还能听到破音和摩斯电码,张美在电话那边偶尔还能听见她的笑声。
挂断电话,微信上张美发来一条消息。
大姐:钱够不够,不够再给你发点
[转账500元]
……:姐,每个月生活费够了,不用再给我多发
大姐: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的脸蛋,买点化妆品,护肤品,多保养保养
……:真的不用了……
大姐:收了,之后滚蛋[威胁emoji]
张丽确认收款后,发了一个谄媚的表情过去,对面没有回她。
“大姐脾气不好,但是大姐宠我。”张丽抱着手机傻笑,谁不喜欢随时随地给点窝囊费的姐姐呢?
祈芸芝:丽,你的外套还在宾馆里,下次你朋友来上班的时候我让他给你捎回来,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好
……:芸芝姐,对不起……昨天我对你发火。但,我还是觉得,你不要跟那种社会人扯上太多联系。
祈芸芝:好,姐知道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有分寸的。还有,昨天你去结账那件事情是对的。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回头再联系~
……:芸芝姐再见。
张丽关上手机,走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明明是傍晚了,天边却像黎明撕碎云层,非要跑出来一点光似的。
好开心啊!感觉是因祸得福呢!一点小感动,一丝小暖意,一撮小幸福,就足够人好好地生活下去了。
晚上上完晚课,张丽匆匆从思学楼赶完博学楼开每周固定的理事会议。
宁燕是在博学楼上晚自习的,下了课直接转个教室就能到达开会的教室地点。她坐在第一排,张望着门口,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诶!姐!来坐这!”宁燕眉开眼笑地朝着张丽招手,示意她来自己身边坐下,张丽也盛情难却地走了过去。
有一次协会办理奶油胶活动,宁燕在那里胡乱捣鼓一通,绿色黑色粉红色橙色的奶油胶全部挤在一起,又随便堆叠了一点配件。张丽就看出,这个女孩确实不是个做手工的料。
活动结束后,她从各个地方搜刮了一点边角料,重新做了一个粉红色的圆盘底座给她。给小姑娘高兴地语无伦次的,一口气从第一栋的六楼爬到第三栋的五楼。
她死命地抱住张丽,诉说着自己的感动,那傻样,张丽每次看见她都会想起来。但最好笑的还不是这个,是她不知道拿点什么来回礼,于是把自己刚买的隔离霜拿来送给张丽。张丽顿时笑了,自己做的其实不是个值钱的东西,可她却能感受到对方在用心地回应她的心意。
自那以后,那傻妞隔三差五地就来找张丽,要么是谈谈人生,要么是问点学业上的问题。煲毒鸡汤是张丽最擅长的,要不然自己文科就是白学了。但俩人一文一理,学术上的问题她是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姐,你看我这个刺绣做的咋样?”宁燕从书包里拿出一副刺绣来,是一个很简单的卡通图案刺绣,还是半成品diy的那种。
为了不打击宁燕的自信心和培养她将来继承开心果手工协会的实力,张丽硬着头皮夸了一句:“好看诶!这绣的是大白熊吗?”
“姐……这是鹅……”宁燕两眼一黑。
“哈哈……真别致的鹅……”
那颈子跟得了大脖子病似的,也就那两个眼睛的圆框绣的归整些。起初看到那个鹅嘴,她还以为是绣的鸭嘴兽……
“丽哥。”瞿之寒在张丽左边坐下。
宁燕看透一切似的,主动停止了和张丽的对话,埋头进刺绣里,嘴角却是止不住的姨母笑。
“嗯。”张丽应了一声。
“等等,你为什么要叫我姐,哥?”宁燕好奇心止不住,纯纯傻小孩的模样。
“这是她的外号,以前初中我们都这么叫她。”
“没想到我姐上可到达大姐大的地步,下可深至大哥大的地步!实在是佩服佩服!”
“等等,你和我姐初中就认识了?!你!你不是是专门为了我姐来这里的吧?”
宁燕一开始听八卦,就不顾着自己手里的活了。
“傻妞,不许八卦!”张丽给她的嘴打上了“封条”,之后走到讲台上开始清点着人数和签到问题。
长话短说,十五分钟结束战斗,将需要填的表都发到群里面。
“写完的表格直接私发给我就好,辛苦大家了,今天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回去早点休息。”
宁燕收拾好书包,走过来挽着张丽的手,撒娇似的说:“姐,我想磕糖,你给我讲讲嘛?”
“你的刺绣绣完了?我可是有意培养你为接班人的。你这样不思进取,你叫我如何放心把整个开心果交给你?”
“你要是不放心我,留任陪我一起不就好了?”
“不行,事情太多了,留任很累,而且大三还得做下一步打算了,什么考公考研考编的选择全都堆在这里,这里的麻烦事可多的很呐。”
“好吧~~”宁燕努嘴,先她一步回了寝室。
“你呢?还不回去?”张丽将目光移到瞿之寒身上。
“大三会很忙?”
“嗯。”
“那你想好了要干什么吗?”
“其实,我暂时还没有太大的想法。不过也和三考差不太多。”
“那你会回来看看吗?”
“肯定会啊,它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两人站在同一片屋檐下,上次还是在同样的地方不欢而散,现在居然能如此正常地谈话交流。
也不知道是哪种吸引力,在让他们相互靠近。
“行,走了,拜拜!”瞿之寒只身走进路灯的暖光下,只留下一个往后挥手作别的身影。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