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变
卫凌神色纠结:“我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只是你”
“只是我天生神力,你怕我一个不如意,就对你霸王硬上弓?”白韵清笑着接过了话。
卫凌:“有些话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何必说出来徒增尴尬?”
白韵清忍着笑意:“夫君你真可爱。”
卫凌无能狂怒:“不许再说我可爱了!”
白韵清故作不解:“为何?我就是觉得夫君很可爱啊。难道夫君不喜欢我夸你吗?”
卫凌:“随你吧。”
白韵清眉眼弯弯:“夫君晚安。”
卫凌:“晚安,是何意?”
白韵清:“祝你今晚能安然入睡,做个好梦的意思。”
卫凌无意识地勾起了嘴角:“你也晚安。”
翌日;
“要说逍遥王不愧是以儒雅著称的异姓王,昨儿个见到那般模样的谢世子,脸色也只是僵硬了一瞬,丝毫看不出动怒的迹象。得知谢世子带着暗卫在禁足期间为盗取侯府机密,擅闯威远侯府书房,当即笑着给了他两个大耳瓜子。
谢世子那脸啊,啧啧啧,当场就红肿了起来。他本就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如此一来,更是见不得人。
紧接着逍遥王面不改色地踹断了俩暗卫的双腿,那声响,听得人都不忍直视了。随即他笑着低声下气地给侯爷再三致歉,并表示今日一早定会送上赔礼,以及定会压着谢世子去宫里向圣上请罪”
卫凌迷迷糊糊醒来之际,就听得走走慷慨激昂地说着昨晚大厅发生的后续。
卫凌掀开被子,拂开罗帐,起身揉着双眼朝外间走去,语调中是明显的睡意:“走走,大早上的你在吵些什么呢?”
“夫君睡醒了?”未听到走走的回答,反倒是一女子掀开珠帘走进了内室。
卫凌皱眉眯起了双眼:这女子怎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不过,看着很是眼熟。
眨了眨眼,女子的面容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他的思绪也逐渐回笼:是了,他昨日成亲了,和眼前的女子——白韵清成亲了。
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卫凌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寝衣大敞!赤足而立!
卫凌立马红透了一张脸,“唰”地一下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寝衣。随即他快步行至衣柜前,打开柜门心不在焉地随手取出一身衣物。
三下五除二地穿好后,他坐回床沿穿好罗袜,套上靴子。上下检查了一番,见自己穿戴整齐,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夫君可要用膳?”白韵清笑看着他一通忙活后,这才缓缓地开了口。
卫凌刚要点头,瞬间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他抬眼看了看微微敞开的罗帐,昨日入睡前的场景瞬间在脑海浮现。顿时,他才降下温的脸颊瞬间又发烫了起来。
卫凌神情慌乱地看着白韵清,语无伦次地比划着双手:“你、我、你、我、这床、怎么”
白韵清好心替他说全:“夫君是想问,你为何会从床上醒来吗?”
卫凌连连点头。
白韵清朝他暧昧地眨了眨眼:“夫君当真没有印象?”
卫凌当下就是一懵,开始仔细回想昨晚与白韵清互道晚安之后的事。
他记得,在那之后,他一直提心吊胆不敢入睡,直至天泛鱼肚白时才将将入睡。初时睡得不甚安稳,后来仿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他很快便沉沉睡去。再之后,便是他被走走的声音吵醒了。难不成,他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般想着,他看向白韵清,迟疑着摇了摇头。
白韵清抿唇一笑:“可见夫君睡得当真是沉。夫君想必是饿了吧,不若先用了膳再谈其他?”
卫凌揉了揉肚子,确实是空空如也,饿着肚子脑子会比较迟钝,先填饱肚子要紧。
这般想着,他朝外喊了一声:“走走,传膳吧。”
走走却未立即答应:“少夫人,可要传膳?”
白韵清:“传吧。”
走走这才应声退下。
卫凌简直惊呆了:这是他的小厮没错吧?这才过了一日,就叛变了?
白韵清恍若未觉:“东西已备好在床边,夫君不先梳洗一番?”
卫凌这才往床边看去,见面盆面巾等物早已整齐地摆放在案几上,当即撸起袖子,开始梳洗。
放下面巾,不等白韵清开口,他径自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替自己束发。
须臾,他起身来到七尺高的铜镜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随即满意地点了头:不错,一如既往的玉树临风!
“少夫人,公子,膳食已备好,二位请用膳。”恰在这时,走走看着桌上摆好的膳食,笑着朝内室喊了一声。
卫凌望向白韵清,见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突然不敢与之对视,逃也似地来到桌边坐下。
白韵清诧异地挑了挑眉:她好像,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来得及做吧?
随即她失笑着摇了摇头,缓步出了内室,在卫凌身侧落座。
待看清桌上的菜肴后,卫凌眉头微皱,不明所以地看向白韵清:“你未出嫁前,早膳也是如此油腻之物?”
白韵清忍着笑意:“夫君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卫凌一愣,看着外头大亮的天色,心中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还是不死心地问走走:“现在什么时辰了?”
“公子,现在快午时一刻了。公子今儿个,是比往日里起得晚了个把时辰。不过这新婚第一日,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说道最后,走走竟是一脸暧昧地朝他挤眉弄眼起来。
意识到不对,卫凌的视线“唰”地一下落在周遭的丫环小厮身上。见他们低垂着脑袋,双肩微微耸动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想歪了!他不由狠狠瞪了走走一眼:“好你个走走,竟敢编排起你家公子来了!”
“奴才不敢!公子恕罪!”走走一脸打趣地说着求饶的话。
在卫凌即将恼羞成怒之际,白韵清笑着朝众人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待众人退出房门,白韵清好笑地乜了卫凌一眼:“你拿走走撒气做什么?你自己起晚了,也不怪别人会误会。”
卫凌瞪她一眼:“我晚起,是因为谁?”
白韵清很不走心地应下:“我我我,因为我。如此,夫君可以用膳了吗?”
卫凌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一般,仔细一想,又觉得白韵清这话有些不对劲。
咬了咬牙,他觉得个中缘由实在是难以解释。
难道要说,昨晚他一直在担心自己贞操,天快亮时才睡过去的吗?
可若是不解释,众人就会以为,昨晚洞房之后,第二日新嫁娘神采奕奕,他却累到午时才下得了床!
这二者无论哪个传出去,他的里子面子都要丢尽了!
见卫凌脸色如同打翻了染缸一般,白韵清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夫君?”
卫凌回过了神,拿起筷子就要去夹盘中的鸡腿,却被白韵清阻止:“夫君,这是我的午膳。你今日尚未进食,此刻还是吃些清淡的好。”
说着她用筷子指了指边上的清粥小菜以及做工精致的饺子包子等物:“那些,才是夫君你的膳食。”
见到与往日相同的膳食,卫凌心里一暖:尽管她老爱戏弄自己,但还是知道关心自己的。
白韵清咽下口中食物:“对了夫君,爹娘说,让我们午膳过后进宫去给皇帝舅舅请安。”
卫凌不明所以:“爹娘何时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今早我过去敬茶的时候,爹娘同我说的。夫君当时不在,又怎会知道?”一想到早上敬茶时的收获,白韵清直接笑眯了眼。
“咳咳咳——”
卫凌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半响才缓了过来:“你早上过去敬茶了?!你一个人过去敬茶了?!”
白韵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是啊。今早我见夫君眼下泛青且睡着时还紧皱着眉头,就把你抱到了床上,还贴心地放下罗帐遮住日光。夫君果然就舒展开了眉头,睡得越发沉了。”
卫凌手上的筷子“啪嗒”两声掉在了桌上,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今早,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
白韵清笑着点了点头。
卫凌拾起筷子,低头夹过一个水晶饺放入碗中,嘴里不停嘀咕:“完了完了,这回可是要被爹娘兄嫂他们笑话死了,我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白韵清忍俊不禁:“夫君,你一个纨绔,还有英名这种东西?”
卫凌瞪她一眼:“纨绔怎么了?在这种事情上,纨绔也是要面子,要尊严的!”
白韵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夫君待如何?不然,明日换我睡懒觉?”
卫凌:“算了,此事就随它去吧。时间久了有了新的乐趣,他们自然会淡忘。不过,难道你不觉得,你弄反了我们之间的角色吗?”
“夫君你说,我听着。”白韵清说着咬了一口碗中的鸡腿,一脸享受拒绝着。
见白韵清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卫凌咬了咬牙,扯出一抹假笑:“简单来说,就是你做了我这个夫君该做的事!比如抱人回床上睡,独自敬茶请安这种事。”
白韵清头也不抬,双眼不停巡视着桌上的食物,抽空回了一句:“嗯嗯嗯,夫君说得有理,往后我会注意的。夫君也快些用膳吧,饿坏了你我可是会难过的。”
卫凌:一看就没放在心上!好气哦,但他还是要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