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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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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与安虽说答应了泽兰,却有一个要求,泽兰不能独自一人前去。

    再次来到熟悉的木门前,泽兰罕见地心生退意。她不知道是惧怕见到那人,还是惧怕某些隐藏的真相。

    “怎么了?”站在泽兰身后的傅与安注意到她的迟疑,低头询问道。

    泽兰摇摇头,上前敲响了眼前的这扇木门。

    许久许久,里面都没有任何声响,就在泽兰以为这次又要被拒之门外的时候,木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隙,丫丫从里面探出半边身体。

    丫丫抬头看了泽兰一眼,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姐姐。”

    泽兰注意到她眼眶红肿,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问道:“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丫丫摇头,剩下的什么都不肯说,手紧紧扶在门上,不出来也不让人进。

    泽兰从丫丫反常的举动里察觉不对,试探道:“可是哥哥出什么事了?”

    这话一出,丫丫再也忍不住心里恐惧害怕的情绪,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拉住泽兰的裙摆,仰头带着哭腔道:“哥哥、哥哥快死了。”

    什么?泽兰脑袋空白了一瞬,有些没理解丫丫话里代表的意思。

    泽兰在王府养伤的这两日,心里隐隐便有不好的预感。她的所见所闻皆告诉她,那人是个坐在轮椅上双腿有疾之人,可在余府,那人却行动自如地把自己从水牢救出来。

    困扰了泽兰许久的关于前世的噩梦,经此一遭,没有任何缘由地消散了。泽兰的梦里频繁出现一个画面,男子在离开余府后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

    此刻,那些不安害怕都找到了源头。泽兰手轻轻扶在木门上,想推门进去。

    还未进去,泽兰便感觉有人扯住自己,转头看到了一脸不安的丫丫,她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纠结。

    “哥哥说,不想见任何人,连郎中都不需要。”丫丫小声抽噎道,“可是、可是哥哥回来的时候吐血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泽兰冷着脸,再顾不得那么多,拉着丫丫径直走近院子。

    她顺着丫丫的指引顺利找到了卧房,门是紧闭着的,泽兰抬手就想推开,没推动,门后像是有东西抵着。

    泽兰皱着眉,还没说话,门后就传来人声,嗓音如同被沙砾磨过般粗哑:“姑娘不该来这里的。”

    傅与安在这时走到泽兰身边,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门后之人似轻笑了一声,道:“王爷,以后可要照顾好余姑娘。”

    这句透着关切的叮嘱之语放在眼下的情形,实在太过突兀,以至于泽兰同傅与安同时沉默下来。

    许久,门后的人率先打破这片沉默,隔着一道门也能听出他的虚弱:“余姑娘不必关心我是谁,我知道你在找谁。”

    泽兰面色微变,下意识想追问,被他轻飘飘的话语打断:“神鹿山是我的恩人告诉我的,余府之事乃是我受恩人之托。我不过是个身体残疾的普通人,没什么特殊的。”

    泽兰手忍不住抓在身旁的傅与安身上,被他反手牢牢握进自己掌中,泽兰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急问道:“那你的恩人呢?”

    “姑娘找他所谓何事?”

    “他于我有恩,且我有很多困惑只有他能解答。”

    “让姑娘失望了,恩人已经不在人世。”

    泽兰垂着头,一时之间没了动静。傅与安却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掌心里的柔软在细细颤着。

    “泽兰。”傅与安面露担忧,轻轻唤了一声。

    泽兰下意识抬头弯唇笑了一下,安抚道:“我没事。”

    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找了这么久的人,竟早就不在人世了。在此之前,泽兰有过无数猜想,那人许是自己的那个亲戚,或者是什么有法力的仙人,才会不放弃已经是尸体的自己,才能让自己有了来生。

    可这一切,在今日戛然而止,前世种种到底为何,她可能再也没机会知道了。

    又或者,前世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泽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自己是何时流的眼泪也不知。

    还是傅与安抬手替她抹掉眼角的泪水时,她才骤然醒神。

    “我没事。”泽兰轻声道,又在心底默默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彻底冷静下来后,泽兰看到另一侧还红着眼的丫丫,终于想起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丫丫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可以带你去看郎中。”

    “丫丫还小,不懂这些”他轻叹了一声,“我不过旧疾复发罢了,过几日自己会好,没必要请郎中。”

    讳疾忌医可不行,泽兰想到另一种可能,试探道:“公子可是担心钱财之事?”

    傅与安插话道:“你不必担心,钱财之事自有本王负责。”

    “姑娘误会了,我虽废人一个,但积蓄还是有的。”

    泽兰有些再劝,可门后的人态度坚决,说什么都不肯医治,只说是丫丫小题大做,他的身体自己清楚,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至此,泽兰也只能作罢。

    门内之人婉拒泽兰好意的同时,还抽空安抚了丫丫,没一会功夫便让丫丫彻底放下心,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门后之人始终不肯露面,说是怕过了病气给他们,泽兰知道再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用,抬手轻轻摸了摸丫丫的脑袋,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泽兰半路折返,再次站在卧房门口,问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门后之人还未离开,闻言缓缓说道:“无名无姓之人罢了,曾做过私塾先生,姑娘唤我一声先生便可。”

    “先生。”泽兰犹豫片刻,问道,“那位恩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普通人。”

    ——

    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泽兰皱着眉,还在为方才的那句话困扰。

    “王爷,你说世上会有仙人吗?”

    傅与安不信佛不信神,此刻看着泽兰,却道:“许是有的。”

    “那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傅与安不信,却还是回道:“信。”

    泽兰问的这两句话皆是有了上句就没下局,没头没尾的,傅与安没有在意,目光全落在泽兰身上,时刻注意着她的任何举动。

    泽兰待在傅与安身边的时间久了,身体已经习惯了他的注视,根本察觉不到。

    她托着下巴趴在一旁的小桌上,突然歪头又问道:“王爷,你可见过先生的模样?”

    傅与安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泽兰口中的先生是何人,他莫名不喜这个称呼被泽兰用来称呼那人。

    不要称呼他为先生。这句话堵在喉咙处,傅与安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心知这样太过不讲道理,他不希望泽兰为难,强行压下心底的不爽,道:“没见过,他当时披着斗篷看不清面容。”

    “可是坐在轮椅上的?”这句话泽兰从余府出来时便问过一次,此时她又提了一遍。

    傅与安点头,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那人出行皆靠轮椅,分明不良于行,可在余府却行动自如地把泽兰救了出来,实在太过诡异。

    事后,傅与安又再次派人去调查过,依旧查不到任何关于那人的消息,碍于他救了泽兰,傅与安也不能不管不顾动用手段,只能就此作罢。

    泽兰叹了口气,如此算下来,前世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总共救了她两次,可她至今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一肚子困惑的出去,回来则变成两肚子的困惑,泽兰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了。”傅与安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叹气,“此事交给我,我必会查清楚的。”

    突然出现的大掌带着热心,扑在泽兰唇上,她还没来得及合拢嘴,唇依旧是微微张着。

    她愣了一瞬,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起身。傅与安在这时靠近,泽兰刚好撞入他的怀中。

    傅与安感受着怀里单薄的人,抬手用了几分力把人完全拢在怀里,拧眉道:“太瘦了,回去还得多补补。”

    泽兰僵在他怀里,她连续喝了几日的汤药已经要喝吐了,扭头求饶道:“王爷,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不用再喝汤药了。”

    她这微弱的抗拒在傅与安这里起不到半点作用。

    他单手将泽兰一双手全部捏住,握在掌里,另一只微微掀开她的衣袖,露出底下皓白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上还有两道刺目的红痕。

    “这就是你说的养好了?”

    明晃晃的红痕露出来,泽兰哑口无言。

    傅与安掏出药膏,仔细替泽兰敷药,他干的很熟练,这几日皆是他亲自帮泽兰上药。

    泽兰试图让香铃替自己上药,奈何香铃是个胆小的,傅与安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就不敢动了。

    傅与安低头认真地替泽兰敷药,红痕已经很淡了,他却一脸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泽兰。

    泽兰歪头看着他,视线一一滑过,高挺的鼻子,薄薄的透着淡粉的唇,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侧脸。

    王爷极为俊美,这是泽兰一直知道的事实,可此刻,看着他一脸认真地替自己敷药,泽兰突然觉得心脏不受自己的控制,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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