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果爸爸在的话

    于言一个家境普通，但考上宛大一中，也是为她妈争了一把“口水光”

    她妈看见胡同街里的婆婆大妈都要嚷嚷几句自己女儿没有报补习班但考上县里最好的一中

    大妈们附和几句：哎呦袁大潇，你以后可了不得啦，当大学生的妈啦（“宛周县”的方言后面都会带一个“啦”）

    看不惯袁大潇劲头的杨莎红也嚷嚷说：于言妈，不要嚷嚷那么早的啦，大学生的妈也是不好当的啦，学费就得要好几百块钱的啦，我家那个舅舅家的侄子上宛大出上学费还有饭费水费一年就要好多钱的啦

    袁大潇虽然被这话浇了个透心凉，但也大声说：哎呀做妈的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的啦，我家嬢嬢从小脑壳就灵光，不上可惜的啦，哎呀你家的“得强”考上个高中嘛怎么也没见你也出来嚷嚷两句呀

    生气的杨莎红也是说不过应付两句就走了

    看到杨莎红推着洋车就走的样子也是把袁大潇得意坏了，这把袁大潇虚荣争强好胜的心填的满满的

    开心的于言在房间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大约是：于言同学在2011年7月13日被宛大一中以优越成绩录取，所分班级：1101班，请9月1号到此报到，被褥暖壶学校都会发送，来时只需带自己衣物用品和学费650块钱和自己的饭费，各老师在学校内等待新生的到来！

    在桌子上于言看着录取通知书上面印着”宛大一中”的标识，她高兴也忐忑不安，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高兴的能绕胡同街跑五圈

    自己以后不用在这小小天空仰望外面的世界，可以去了解更多自己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的知识

    她只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她平庸的命运，她觉得只有考上学也会跟“书程哥”一样优秀

    只有考上学才能让自己走出这一出门就能听到因为一些琐事就破口大骂的小胡同

    忐忑不安也是因为学费和饭费，于言也想好在附近找一个短期干两个月的暑假工

    平常扣的要死的袁大潇知道后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说什么学费饭费不用她想办法，到时候开学就把钱给于言

    也不知道袁大潇在哪里找了两本高一的书（胡同街孩子大部分上到初中就不读了，家里能考的上高中的并不多）说让于言在家好好待着学习

    在高一也得考个好成绩，把对面“红华街”烫头发的闺女甩出几条巷子街，什么东西啦，烫个头发就了不起了噢，花钱上的私立高中还有脸说噢，也不晓得达没达到分数线噢

    自从知道自己闺女考上宛大一中也就没有那么苛刻，也破天荒的给了于言二十块钱当零花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袁大潇主动给她零花钱，袁大潇也做了于言爱吃的蘑菇小面

    没几天考上一中的新鲜劲也就过了，之后便又露出原型，吃完饭将碗筷一扔，该打麻将打麻将，该败家败家，没事还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在胡同街大骂

    因为没很多钱，所以没有很多社交朋友，不在学校的日子里除了在家看高一的两本书，一本数学，一本英语，就是听老妈袁大潇的骂骂咧咧，例如怎么还不把碗刷了，等着锅发霉阿，你个小小女娃，啦个能心疼心疼你妈

    摊上袁大潇这个爱打麻将做事又懒的婆娘于言偶尔会想自己为什么这样倒霉

    于言看着一个不到八十平方的屋子破破烂烂里里外外除了等着被刷的碗筷还有被袁大潇堆起来的脏衣服

    屋里的火炉子做饭炒菜油渍墙上一部分黑乎乎的、带着些油腻，墙上缝的蜘蛛网，因为下雨返潮把墙弄的黑乎乎

    面对着这些“锅碗瓢盆”的于言转眼瞟到发黄的墙上挂着的大福字

    这个过年才往墙上挂的红色大福字跟屋里锅碗瓢盆格格不入

    尽管这么鲜艳的红色大福字挂在发黄还带黑点的墙上，但没有一丝灰尘，还有些反光，看的出是被人擦了一遍又一遍，于言来到这个大福字前面

    她在想:如果爸爸在的话，这个家会还像现在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