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酒杯
天地笼
吴道子看着风禹眼中的那抹柔情，呵呵一笑道
“啧啧啧，一个天渊，还整出点人性，怪哉怪哉呀。”
风禹闻言，眼中重新恢复平常，笑着回身对吴道子开口道
“跟人接触久了，难免会沾染些人性，让前辈见笑了。”
吴道子收起笑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风禹，风禹见吴道子呆滞的看着自己，愣了愣，随后摸了摸脸颊，笑着说道
“前辈，可是在下脸上有何不妥，让您看的如此入神？”
吴道子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呢喃道
“当年李玄道到底在大泽山做了什么？怎么会带出这种天渊？”
说完，吴道子摇了摇头，对着风禹开口道
“哈哈哈，没事，就是最近总是愣神。”
风禹摇了摇头，也不过多深究，将话题拉回道
“前辈，还是说一说初代剑主的谋划吧。”
吴道子见风禹再次发问，张了张口但还没等出声，天地间突然风起云涌，见到这一幕吴道子愣了愣神，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但很快就将其散去，耸了耸肩对风禹开口道
“不可说，不可说呀。”
风禹虽然知道定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吴道子出言，但依旧不甘心的开口问道
“前辈，为何刚刚您可以将往事徐徐道来，现在却不能言表？”
吴道子摸着胡须，眼中闪过一抹思索的神色，开口道
“可能是刚刚我要说的话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吧。”
说完，吴道子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其笑声中满是苍凉和嘲讽，就是不知这苍凉是在为谁悲怆，这嘲讽就是对谁不屑。
风禹袖下的手指轻轻捏动，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采，不声不响地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上的风起云涌，而后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沉睡的郑临渊，看着郑临渊那憨态的睡姿，风禹嘴角微微扬起，眼神扫去所有复杂，尽皆坚定。
对着吴道子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后，风禹转身朝郑临渊走去。
吴道子看着风禹的背影，笑声顿止，眼神微眯，心中不知在思索什么。
而风禹来到郑临渊身前，闻到郑临渊身上那满身的酒味，皱了皱眉头，低声抱怨道
“这老头还真是舍得往你嘴里灌呀。”
说罢，风禹叹息一声，伸手将郑临渊揽于怀中，横抱起来走出酒馆。
刚一出酒馆就看见吴道子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看，风禹心中一阵发毛，开口道
“前辈，看来您确实岁数大了，看着晚辈都出神两次了，难不成晚辈真的有那么容易勾起前辈往事？”
吴道子依旧未曾出言，不过抬手将一只酒杯扔给了风禹。
风禹将怀中的郑临渊向前一递，便将那只酒杯稳稳接住，定睛一看，酒杯通体为玉，上面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翱翔真龙。
风禹笑了笑开口道
“前辈这是作甚？怕这小子喝酒过于粗糙？给只酒杯让其陶冶情操？”
吴道子听着风禹揶揄的话，双手负于身后，开口道
“这只酒杯具有我的一抹本源，将其捏碎无论我身处何地皆能感知。”
风禹摇头笑了笑，抬起头盯着吴道子开口道
“那又如何？”
吴道子背过身向着那座破败的铁匠铺走去，声音在身后飘荡
“到时可为这小子护道一次，别问为什么，就算是当年小师弟独身战群敌的补偿吧。”
待到声音落下，吴道子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铁匠铺内。
风禹看着铁匠铺怔怔出神，待到再次低头时发现那只酒杯已经消失不见，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随即开口道
“既然醒了就自己下来走，还要哥哥我抱你多久不成？”
风禹怀中的郑临渊先是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了风禹一眼，发现其正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而后双眼全部睁开，伸了个懒腰后，揉了揉眼睛，嘴中嘟囔道
“这位前辈的酒劲真大。”
风禹看着装模作样的郑临渊，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随后便将郑临渊扔在了地下。
郑临渊瞬间重心失衡，但好在其反应迅速，在下坠的途中将身姿调整过来，稳稳落地。
郑临渊笑嘻嘻的看着风禹开口道
“禹哥别生气呀，我真的刚醒。”
风禹抬手给了郑临渊一个板栗，而后双手拢袖一言不发的向着村庄外面走去。
郑临渊看着风禹的背影，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神采。
而后低头看向攥紧的手掌，手掌缓缓打开，里面正是那只玉龙杯，郑临渊眼神变幻，过了一会后，将酒杯缓缓收起，脸上重新挂满笑容朝着风禹的背影追赶而去。
很快，郑临渊便来到了风禹身边，与其并肩而行，侧着头笑着对面无表情的风禹开口道
“禹哥，你还真生气了。”
风禹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
“你那点小心思，我都懂，算不得什么，我现在想的是这一路东行，你自己能不能走通。”
郑临渊怔了怔，不明白风禹话中意思，开口问道
“禹哥，你什么意思？你和夜阑姐是要离开了吗？”
风禹看着郑临渊的眼神宛如看着白痴一般，没好气的开口道
“离开？怎么离开？你夜阑姐趁着你渡武帝剑帝双劫之时，强行将封魔剑内的神魔两性世界给移植到了你的体内，现在我俩想走都走不了了。”
郑临渊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那你刚刚所说是什么意思？”
风禹停下脚步，转身对着郑临渊一脸郑重的开口道
“临渊，你不能总以夜阑我俩为依靠，更不能一直以郑家为底气，你的唯一底牌只有你自己，你明白吗？”
风禹说到此处，顿了顿，继续道
“各方天下将要汇聚，一盘大棋已经开摆，各方棋手皆要落子，你若还不能快速成长为棋手，那这片十方天下，包括你郑家迟早会灰飞烟灭，所以此次前往魔北山，我与夜阑皆不会出手，是生是死听天由命，若是能生，此后我与夜阑皆为你之天渊，若死，也不必害怕，因为还有我俩一起陪你。”
听着风禹沉重的话语，郑临渊突然咧嘴一笑，开口道
“禹哥，你猜我是怎么从封魔炼狱内活下来了的。”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