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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反正我不会独活,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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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国玖幽王府内。

    “遇见沈墨清真是我倒霉透了!”这是云熠从床上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他皱着眉头,“自从认识了她,受伤的事就没断过。”

    越泽双手一摊,表情耐人寻味,“我看你可是甘之如饴。”

    “你看谁家的侍卫如你一般,对主上如此不敬。”云熠斜目而视,小声说道。

    “熠王与属下自小一起长大,主上壮志未酬却失了分寸,属下若不说才是不忠不义之人。”

    “正是因为你我多年一起经历许多,情同手足,才应该知道,我有自己的判断,也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阻碍大计,你不必属下属下的阴阳怪气,还要让我像哄着女子一样哄着你吗?”

    越泽许是想到了云熠多年所遭受的种种磨难,他心里泛了一丝丝心疼,但是他语气又很严肃的说道:“隐刀此次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你可知道你身上背负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若出事,你手下又有多少人会独活,反正我不会,你知道的。”他说着说着,声音又有些哽咽,他感觉眼睛很酸,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云熠咬紧了牙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他是有些失去了理智,他想抓住他为数不多的欢愉,但是现下看来,这些快乐真的微不足道。

    木塔任主君之位不久,需要与他时间巩固位置以平内斗,粮饷之事也刚刚解决,现在需要静待时机。云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要趁此机会好好将养身体,如若现在出了什么乱子,他恐怕应付不来。

    庆国玉都皇城花园内。

    云烨舞着父亲云裘赐予他的宁武剑,剑身薄如蝉翼,杀气闪烁。剑刃犹如秋水一般,寒光凛冽。剑柄上则镶嵌着一颗皇家独有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云烨想起父亲曾说此剑要历代帝王相传,他想起小时候云熠只是悄悄摸了一下就被父亲打的皮开肉绽,云熠在剑术上颇有天赋,可父亲不曾教授与他,反而严令下旨不允许他碰剑,是他悄悄把父亲传授给他的剑道再演示一遍给云熠。

    云烨依稀记得云熠满是鞭痕的手接过剑那种期待惊喜的眼神,可如今他们二人已经长大,云熠却不是他能信的过的人,甚至身边没有一人可以信的过。每个人的心性他自认为他都了然于心,可叶添荣越发猖狂这种意外却又是他根本想不到的。

    父亲啊父亲,都说帝王之心如深渊一般,可是身边哪个人不是对我颇带算计呢?哪个又不是有利可图呢?他不得不防备每一个人。

    “千卫,魏疏在幻山可还安生?”

    “烨帝,并未有何异动,只是方舟殁了的时候去瞧过一眼,未做过多逗留。”

    “传信给玥儿,让她去瞧一瞧,仔仔细细看看。”

    “遵命。”

    赤国丘都固山王府内。

    连牧与连裕霖在茶桌对饮。

    “哥哥,派去监视云熠的人来报,说他重伤未愈,不出门已经多日,何不趁此机会送他下地狱。”连裕霖表情纯良至善,甚至带着丝丝微笑,好似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看来你已经忘了上次的教训。”连牧的眼神带着谆谆教诲,像一个在提点弟弟的兄长。

    “你之忧,我之虑,如若父王怪罪,我一个人担下便好了。”连裕霖愤愤不平,他有些气急败坏,在他心里没有过多思虑父亲的行为,他只知道谁也不能威胁自己哥哥的地位。

    “你可知上次父皇帮云熠行事,本来云烨有所怀疑,我们刺杀他未果,恰好洗清了他的嫌疑。”连牧不紧不慢,语气和缓,他端着茶盅抬眼看着连裕霖。

    “我们就这么放任父皇如此帮他,才是应了张之洞所说之言,如若他有朝一日成为庆国之帝,安知他不会对我们赤国刀剑相向。”连裕霖理直气壮的说道,他端走连牧手中的茶喝了起来。

    连牧瞧着连裕霖一身孩子气,轻笑了起来,那笑仿佛三月暖阳,温暖而明亮,“不知你信不信,我是信,可能冥冥之中皆有注定,你怎么不知道我们不在这算计之中,或许让我们知道云熠是赤国庆国之主然后刺杀他,也是这帮他脱困的其中一环。”

    “哥哥,你未免太相信卦象所言,难道你要看着属于你的东西拱手他人吗?”

    “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就算事情早有注定也不耽误我与之一博,我,连牧,从不认命!”连牧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那蔚蓝的天空正有雄鹰飞过,他暗自想着有朝一日龙得水,我叫长江水逆流。

    “哥哥打算怎么做?”

    “把张之洞说的话放出去,我不相信云烨会留着一个这样的弟弟。”连牧娴雅清秀,眉目如画,他说话的声音宛如一首优美的诗歌,令人沉醉其中,但是说出的话却又像三九天的刺骨的风,让人不寒而栗。

    连裕霖心里觉得连牧聪明极了,这种借刀杀人的做法再好不过了,他转而表情欣喜像个孩童,“我这就去办。”

    庆国玖幽王府竹园内。

    沈墨清这几日就一直在翻阅古籍,她在寻找破蛊之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叶延对自己的信任,心存愧疚。她也从书上看到了,此蛊不仅可以掌握对方的性命,也会乱人心智,想来叶延那样的人,若不是受此蛊控制,也不会那么帮自己。

    沈墨清也会时常会想起在她的外爷,她期盼着木塔能够让尔格心服口服,安守主君之位,木塔一向守信,这样她才能够在庆国有所依,自己只有这一个筹码,要不然自己只能像棋子一样被摆来摆去。

    这几日也不见云熠,沈墨清也未去探望,她只去了一次,越泽将她拦在门外,表情冷峻,与她生疏了很多,也是,自己本就与他们相处之日不多,几次三番舍命相救也只是因为自己还有用处,越泽怕是恨毒了自己吧。

    此时一阵风吹过,书页在风中乱舞,沈墨清终于回过了神,她捋了捋发丝又专心致志的看起书来。

    树林后,云熠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墨清,他不知如何跟沈墨清相处,他只知道不可让自己的感情像泉眼一样喷涌而出,要极力克制,但是却又忍不住想偷偷地看一眼。

    越泽不知何时,立在了云熠旁边,“熠王,这几日民妖言盛起,孩子们都唱起了歌谣,怕是冲你来的。”

    云熠挑起了眉头,颇有兴致的问道:“什么歌谣?”

    “云中两把火,马上要散伙,二火野心大,借雨灭大火。”

    云熠嘟起嘴巴,佯装害怕的样子,“怎么老是有人跟我过不去啊,哎,恐怕皇兄又要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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