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忠心护主便不在意别人的死活了吗
庆国玉都帝后叶檀溪寝宫宁殿内。
云烨走了进来,不由分说伸手掴了叶檀溪一个耳光,云烨怒不可遏吼道:“你可知罪!”
叶檀溪的身子随即倒了下去,她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泪眼婆娑的说道:“妾不知,还请烨帝明示。”
烨帝坐下身来瞧着叶檀溪,凶相毕露,“朕知你善仿人笔迹,且龙涎香只有朕与你宫里有,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叶檀溪知事情败露,她把头重重的叩了下去,不敢抬头看向云烨,她整个身体害怕的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云烨站着睥睨的瞧着叶檀溪,“以前只知你聪慧娴静,却不知你竟有这样的心思。”
云烨话语虽轻,但气势气势压人。
叶檀溪泪眼朦胧,低声哭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云烨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看一眼就会被他吸了进去,“此番朕放叶伯奇回去已是法外开恩,若你不知悔改,你这帝后不做也罢!”
云烨的话不容置疑,转而他对叶檀溪手下的婢女说:“对外就说帝后病了,需要清休,不许踏出宁殿一步!”
云烨计划着让暗羽暗中监视,如若叶家真有反叛之心,不能将其一举拿下的时候,就只能静观其变。
庆国吉安北靖侯府南园内。
云玥儿婢女芷儿说道:“侯爷身体抱恙已有一段时间,还未曾与公主圆房,现下老侯爷逝世,他又要去幻山的大昭寺为父守孝,不知何时能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云玥儿眉眼弯弯,眼中颇带算计的说道:“前几日,侯爷是给皇兄递了折子,但是也说了他走的这段时间就由本宫打理府上上下,难不成本宫要跟他一起去大昭寺给老侯爷守孝祈福吗?本宫可吃不了这个苦。”
两人正说着,魏疏踏进南园,他面色憔悴,精神萎靡,轻咳了几声,“夫人,我这几日就要去幻山了,现下父亲刚刚逝世,府中事多,但是府里交由你管着,我自是放心的。”
魏疏在景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他动作缓慢,摇摇欲坠。
云玥儿扶住魏疏的手道:“侯爷尽可放心,只是妾放心不下你的身体,随行里侯爷可带着妾身从宫里带来的御医,他医术高明可侯爷照料身子。”
魏疏此去幻山表面是为父守丧,实则是为了去幻山招兵买马,私囤粮饷,且幻山之下就是他们私兵所在之地,云玥儿让他带着宫里的御医如若是为了监视他如何是好。
魏疏张开他青白的嘴唇缓缓道:“宫里的御医还是留在夫人身边,我此行只带十余人照顾就够了,万一夫人在府中身子不好了也可随时调理。”
“侯爷的身子要紧,可要赶紧养好才是,眼下冬天还未过去,寺庙也恐寒冷,妾去给备些被褥和加厚的衣物。”
魏疏答应着,云玥儿起身就前往北苑了,他本不想用云熠给他的能使人生疹子的药,他性格温厚纯良,现在却只能这么做了。
魏疏自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不能心慈手软,只是他不知道沈墨清过的好不好,云熠对她是否多有为难,他握紧了身上的荷包,心里暗暗想着,阿墨,你一定要等着我。
庆国玉都博雅琴行密室内。
三日后。
魏疏与云熠相对而立。
“你此去幻山,云玥儿可有疑?”
“她娇气的很,肯定不会与我同往,只是她让我带宫中一个御医前去。”
“你自己想办法,如果是眼线很麻烦。”
“我已经给她下了你上次给我的药,不多时她就会生了红疹,她那么爱惜自己的脸,肯定会将御医留下,她也没借口再给我带上旁人了。”
云熠听到魏疏的话有些不可思议,他竟伤害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伤云玥儿,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根本不会用这药。
“你倒是怜香惜玉,到现在才用上”
“朝堂上叶家的事可与熠王有关?”魏疏想知道,云熠是否有关于赤国的势力,而他的背后究竟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
“你可知知道的多于你无益,只要沈墨清好好的不就行了吗?你说对吗北靖侯?”
云熠的语气又开始阴了下来。
魏疏思忖了一会,他的身躯在幽杂的环境里显得更加孱弱。
“走之前熠王能否让我见阿墨一面。这趟一走,吉凶未知,许就是最后一面。”
云熠笑了起来,“此去你可知道你要做什么,却还在惦记玖幽王妃。”
“熠王只说能不能见。”魏疏的语气突然强硬了起来,他必须见到沈墨清,他要知道沈墨清过的好不好。
云熠的笑开始变得有趣味性,他仿佛隔岸观火看戏一般,“当然可以。越泽,去请玖幽王妃,就说素惜邀她到博雅琴行一聚。”
云熠加重了玖幽王妃四个字,他在提醒魏疏,不管怎么样,在外面看来,沈墨清是她的人。
不多时,沈墨清踏进了密道,素惜却退了出去,她回头看向素惜有所疑虑,素惜沉默不语,只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
密道四周皆是灰色瓦砖,墙壁上悬着幽幽暗暗的几盏灯,阴森的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越泽带着沈墨清穿过密道,进入了密室。沈墨清知道博雅琴行没那么简单,却不知底下有个密室。
沈墨清抬眸的一瞬间,她见到了魏疏,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下就酸了,她的委屈,不甘,不解,想念在这一刻像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阿疏,你怎么在这,你面色怎么这么不好,人也清瘦了好多,你最近还好吗,你……”
魏疏用手轻轻的覆上了沈墨清的嘴唇,“就知道你会担心了,所以特意来见你一面。”
魏疏双手一摊,尽量调节自己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它听起来不那么虚弱,“看,我不是好好的就站在你面前吗?”
魏疏拿出一食盒,“这是给你的甜枣糕,好久没给你送了,猜你定是馋了。”
“我去哪里都买不到这样的甜糕,确实想了。”沈墨清泪如雨下,这种情况下魏疏还巴巴的记得自己的喜好。
“别哭阿,怎么许久未见,你怎么变的爱哭了。”以前的魏疏很想沈墨清有了什么事,能靠在自己肩膀上哭,但是他真的见到的时候,却心疼如刀绞。
魏疏拿出帕子给沈墨清擦掉眼泪,两个人谁没注意到站在角落的云熠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切。
云熠走近了沈墨清和魏疏身边,“看也看过了,越泽送王妃回去!”
沈墨清才发现云熠原来在这,瞧着云熠耐人琢磨的样子,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正经事要问,“阿疏,你可有事瞒我?”
“你尽可放心,等事成我自会告知你,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越泽!没听见本王的话吗,送熠王妃回去!”云熠带着些许怒气。
“快走吧,我真的没事,阿墨你安好便是我好。”
“阿疏,下次再见你,你可要吃胖一些,再壮一些,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越泽走近魏疏面前挡住了魏疏看向沈墨清的视线,若是魏疏再纠缠下去,他就会动手,他又向沈墨清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沈墨清要离开了。
沈墨清见状不再多言,踏出了密室。
魏疏望着沈墨清的背影,他连连点头,虽然沈墨清没看见,但是他对沈墨清也要事事有回应,他的眼角在昏暗的烛火下亮晶晶的似有泪光,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萧萧见沈墨清从博雅琴行出来却眼含泪水,便道:“小姐,怎么学个琴出来眼泪汪汪的,可是今天的琴谱太复杂了?”
沈墨清没有回话,今天的情形她尚且不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魏疏现在看着也不大好,她觉得正像云熠所说,她护不住任何人,连自己都深陷泥潭。
越泽此时越想越气,他忍不住对沈墨清说道:“你只知那个姓魏的关心你,却不知道熠王为你做了多少,王妃在熠王面前如此,真是让人寒心。”
沈墨清不知道云熠做了什么,她只知道云熠阴晴不定,性情乖戾,难以捉摸,“如果是你,每天面对一个不知对方想法,还动不动威胁你的人,你会怎么做,你忠心护主,便不管别人的死活了吗?”
萧萧见沈墨清恼了,拍了越泽的后脑勺,“谁叫你和小姐这么讲话的。”
越泽翻了一下眼睛,气鼓鼓的,双手叉腰,他把到嘴边的话都忍了下去。
庆国洛平西绛侯府后院内。
沈昂,沈曼卉,叶兰围坐亭中。
“叶延真是这么说的?”叶兰听罢沈昂的话有些恼怒。
“是啊母亲,叶延亲口说成亲要两情相悦,意思就是对我们卉儿无情。”
沈曼卉听罢沈昂的话,汪汪滚下了泪珠,“母亲,我只喜欢表哥,若他不娶我便终生不嫁!”
沈昂和叶兰面面相觑,沈曼卉一根筋的样子让叶兰很为难,叶延拒绝了婚事虽说她也生气,但是沈曼卉这个样子让她感觉沈曼卉很不争气。
“若是喜欢就自己去争取,在意的哭哭啼啼的算什么。”
沈昂见妹妹哭了也附和道“母亲说的对,还有哥哥呢,办法有的是。”
叶兰又拍了拍沈曼卉的手,“卉儿,叶延就有那么好,我叶兰的女儿就算是皇后也做得,就非得是叶延吗?”
沈曼卉抬首坚定的看着叶兰,“必得是表哥,除了他,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