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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城中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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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剑”秦弈发自内心的感叹。

    “当然是好剑,你大师父的剑,怎会是凡品”

    “这剑有名字么?”

    大和尚略加思索,“此剑名曰将进酒!”

    “将进酒?果然是慧能大师父的作风,人爱喝酒,连剑都不忘带酒。”秦弈心中暗暗的想着。

    “方丈说了啊,三日后,你带队赴永兴城参典,一共五人。你,福成,福运,福威还有福清。”

    “等会儿,等会儿,别的人我理解,福成和尚?那小子也跟着去,也是备选之一?”

    “你觉得你慧法师叔收徒弟什么时候看走眼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听你大师父的吧。去吧,你伤还未痊愈,快去休息吧,过段时间还指望你带队呢。”

    秦弈听后,也不再多言,提着通体白玉的长剑回到房中休息。走过内院时,秦弈猛然抬头,又一次见到前几日被福运击败而出现的院墙深坑。而院墙旁边站着的还是那个熟悉的人。

    “见过秦弈师叔!”

    “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了,福运,我倾尽全力也未能将你击败,你没输给我,这场比试其实是你赢了,我假借天地之力与你争斗,已经是投机取巧之行为,却不曾想招至天雷神罚,没有弟子因我而受伤就已经是万幸。”

    “小僧不是前来争强斗狠的,秦弈师叔的实力,小僧昨天已然看的清清楚楚,我自幼便在寺内修行,近二十年的修行才达到今日之水准。而师叔虽也在寺内修行,但论修行强度、用功程度,我自认这寺中无人能与小僧比肩。师叔三天的刻苦训练抵小僧二十年苦修,要论武学天赋,秦弈师叔确实要比我高出一大截,所以说这场比试,是小僧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秦弈听见福运这么说,态度有所缓和,刚想劝劝这个心气极高的和尚,却听道

    “但小僧输的是功法,而不是武道天赋,云梦寺的功法还是不够契合我的修行,待这次永兴武典,我必要取得名次,登顶典籍楼,选取适合自身的功法,再来与你决战!”说罢,福运和尚转身离去,看也没看秦弈一眼。

    秦弈看着福运走远,尴尬的挠了挠头,说了句“真是死鸭子嘴硬啊。”

    而另一边的慧能和尚,见秦弈渐渐走远,也逐渐收敛起了笑容,大步流星地向罗汉堂行进,慧法正在罗汉堂指点福成。

    “见过慧能师叔。”

    “福成,你先去外面练功,我和你慧法师父有话要说。”

    “是”小福成一头雾水的被慧能和尚请到外面去练功。

    “师兄,慧正师兄把睥睨剑法教给秦弈了。”

    “睥睨剑?慧正师兄掌握武学颇为繁杂,要教秦弈,可选的剑法太多了,怎会选寻常武者都不会练的睥睨剑?秦弈是已经开始修炼了么?”

    “我方才见他简单耍了几招,好在只是皮毛,还没有完全掌握。”

    “告诉秦弈,先不要在修炼此剑法了,也不要让他在心境内进行演练,他现在地阶实力,尚不能驾驭如此高深莫测的功法。”

    “师兄,你觉不觉得,自从秦弈从天上引天雷之后,慧正师兄看秦弈的态度都变了好多。”

    “秦弈一个地阶,能用出涅槃境武者都做不到的招引天地异象,谁看到都会忌惮几分此子的武学天赋。师兄有些讶异也是正常。”

    “不行,不能就这么让秦弈带队去永兴城,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我去找方丈师兄。”说着,慧能和尚便起身去找慧正方丈。

    “师弟,莫要慌张,慧正师兄这么多年何时乱过阵脚,一切听从安排就好。”

    “可是”

    “师弟,关心则乱,别忘了,那里面还有我的徒弟呢。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说到这,慧法和尚突然眼神凌厉“我让他永兴皇城永无宁日!”

    三日时间悄然而逝,转眼间,秦弈、福成等被选拔出来的云梦寺武者即将奔赴永兴城。简单道别之后,五人的小队便从云梦寺出发,翻过云渺山,到达了山脚下。

    “秦弈师叔,咱们也走了有几个时辰了,大伙儿也都有些累了,我看山脚下有个酒水铺子,咱们去歇一歇再行前进吧。”福成和尚年纪尚小,走了一会儿就呈现疲态。

    “也好,那大伙就到前面的酒水铺子歇一歇脚吧”

    “小二!给佛爷再来两坛子醉千里!再来一碟酱牛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秦弈的背后响起。

    “大师父!你怎么下山了?”秦弈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光头,正是慧能大和尚。

    “哟!秦秦弈,我我的好徒儿,来陪大师父喝一杯。”

    此时的福成、福运等一众弟子也是一脸无奈,谁能想到这大和尚竟然敢违背慧法师兄的命令,私自下山还喝酒吃肉,这要是让慧正师祖知道,怕不是关禁闭那么简单。

    “唉,大师父,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简单休息过后,福运背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大和尚,一众弟子,继续赶往永兴城。

    日落西山,天色将晚。一行人已行至鹰隼城下。鹰隼城曾为匪寇山头,陈胡两国交战之初,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落草为寇,组建帮派——鹰隼帮。

    征战常年不休,陈国兵力亏空,开始四处征兵,凡是国土之内及冠男子皆被招入兵营。鹰隼帮虽为草莽,但也深知国家大义,眼见胡厥人自东入关,鹰隼帮率帮众据守山头,寸土不让,最后拼的弹尽粮绝,见胡厥人登上山头,鹰隼帮下令放火烧山,与一众胡厥骑兵共同葬身火海,守护住了山下的黎民百姓。

    陈国强盛之后,为感恩鹰隼帮守护苍生之大义,在山脚之下,建起城池一座,得名鹰隼城,在城头东西南北四角塔楼处,各有一只青石雕刻的苍鹰石像,象征鹰隼帮镇守城池。

    而此时的城门前,秦弈众人只见到一众守城官兵正逮着一名女子进行盘问。

    “这后面的马车上装的是什么,打开让官爷我瞧瞧!”一名官吏打扮的人正伴着官腔一板一眼的说着。

    “官爷,我们是辽东道上钱源镖局的,受雇运镖到永兴皇城,这后面的马车上放的是人家雇主的货物,镖局有规矩,只管押镖,不能看镖,官爷您通融通融。”说着,这名女子便从袖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看样子里面放满了黄白之物,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秦弈虽是云梦寺的记名弟子,但这五年以来,除了下山采买能见到几个卖菜的老妪,莫说这年轻女子,就连中年妇人都很少得见。在这鹰隼城下,竟然能见到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秦弈即便是正人君子,也不可避免的春心萌动了一番,不由得向那女子走去,细细打量一番。

    只见那官差收下荷包,打开瞧了一眼后,便将荷包收入自己袖中。然后说道

    “若是以往,官爷自然会放你过去,只不过眼下正是皇上寿诞之日,各城各道都是严查严放,就这么放你过去,官爷我也怕有失职之过。”

    “那官爷,你想怎样?”女子不动声色,依旧是笑脸相迎的说道。

    “官爷看你们这一行人风尘仆仆,赶路也甚是辛苦,不如这样,你让你的那些下人们在这城外歇息。小娘子你陪官爷进城去喝杯酒,官爷喝好了,没准就放你们进城了,哟,这小娘子的脸是真白。”说着,这名守城官兵伸出手指,露出一脸猥琐至极的表情就向那名女子的脸上摸去。

    耳听得“咔嚓”一声,紧接着一声“哎呦”。官兵的食指被这名女子握在手中,紧接着用力一掰,手指应声断裂。而女子依旧是笑容满面的说道:

    “官爷,钱已经收了,其他的事情,还望官爷不要得寸进尺了,我钱源镖局虽然地处辽东,但若论起人脉关系,换个小小的鹰隼城通关文谍还是没什么问题,不与你争论是不想再多生是非,还望官爷不要不识好歹。”

    这名被折断手指的官爷,忍住剧痛,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好!好!好!众目睽睽,城门之下,你个贱婢竟敢谋害朝廷命官!左右将领,给我拿下这群逆贼!”说罢,城墙下一干士卒皆持枪站立,准备随时动手。而那名女子这边,身后的下人们也都手持刀剑,严阵以待,眼看着一场火并在所难免。

    “官爷且慢!”秦弈本以为这名女子会就此服软,不曾想这女子性子如此刚烈,拼着和守城官吏动手也不让自己这边吃亏,倒是让秦弈多加赞赏,于是主动站了出来,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你又是何人?敢多管闲事,小心官爷连你一块拿下!”

    “官爷稍安勿躁,且不说这女子确有失态之举,单看官爷面相就是达官显贵,又怎么会与这一众下人一般见识呢。况且您看这帮人的样子,风尘仆仆,灰头土脸,一身的衣服不知几日未曾换洗,有的下人身上还挂了彩,这般辛苦赶路之人,想必路上应是遇到贼人劫镖。这般认真履职的镖师,怎敢违背良心,去押运那违禁之物。”

    说到此处,秦弈走近一点,压低声音说道“再说官爷,您收下那一荷包的钱财,除了我还有我身后的一众僧人皆是有目共睹,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是知道的,真要是闹到知府和城防将军那,你觉得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身后这帮拿佛祖起誓的和尚,天下好看的姑娘多的是,莫要因一时歹念而断送自己的前程,那一荷包的钱财够你喝一阵子花酒了。”

    一阵的威逼利诱,确实将这名“官爷”说的晕头转向,思来想去。

    “罢了,放他们入城!”官爷恶狠狠地看着钱源镖局和一众僧侣入城。

    “大人,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哼!放过?怎么可能,白天耳目众多,不便行动,等夜幕时分再说。”官吏恶狠狠的说着。

    这一边,秦弈和众僧人缓缓走入鹰隼城,正愁今晚在何地借宿时。却不曾想,迎面走来一个独眼大汉,这大汉手持一把朴刀,杀气凛凛的向秦弈走来,这边的一众僧人见来者不善,也都悄悄运气,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大汉来到秦弈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后,抱拳拱手后说道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敢问你家小姐是?”

    “公子刚刚在城门口为我镖局解围,阻止了一场撕斗,田勇都看在眼里,我家小姐就是刚刚就是刚刚把守城官吏手指掰断的那位。”

    名唤田勇的大汉前来,并不是寻仇,而是替那位女侠来送请帖。

    秦弈思量片刻,说道:

    “这位大哥,我去见你家小姐不是不行,可我和身后这一众师兄弟此番要去永兴皇城,只是僧人外出,身外之物自然不会带太多,这天色渐晚,也没个住处,我还要先为他们安置个住处,只怕小姐没耐心等在下。”

    “公子若是因为这事烦扰就大可不必,我镖局常年在外,人脉甚广,陈国各地驿馆都有联系,高僧们若没有住处,可直接去鹰隼城内的下马驿馆,报钱源镖局田勇的名字即可。”

    “啊,好好好,如此甚好,田大哥前方带路,我这就随你去见你家小姐”秦弈立刻转身向身后的福成使了个眼色,福成立刻心领神会。

    看着秦弈正跟着田勇一步一步的向酒楼走去,福成也是满脸无奈,再看看身边尚未酒醒的慧能和尚,又看向越走越远的秦弈,福成心中感叹

    “阿弥陀佛,这俩人真不愧是师徒,一个破了酒戒,一个快要破了色戒。”

    秦弈这边,跟着钱源镖局的田勇来到一家名为藏雅轩的酒楼,在三楼的雅间中见到了这位姑娘。

    “钱源镖局少镖头徐知微见过公子。”

    “云梦寺弟子秦弈见过小姐。”

    说罢,秦弈抬头看向这名少镖头,若是在城门初见时惊鸿一瞥的话,那现在的徐知微则是美的英气十足。一头长发高高的盘起,在后脑梳成发髻,辅以凤簪一朵,浅淡的眉毛宛如柳叶飘尘,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秦弈,唇似樱红,皮肤白皙。一身得体的天青色劲装将女子丰韵展露无疑,一把水蓝色剑鞘的短剑别在杨柳细腰间,整个人精致的宛如青花瓷器一般,看的秦弈怔怔出神。

    “秦公子?秦公子?”徐知微两次轻唤将秦弈从胡思乱想中叫了回来。

    “啊,咳咳,徐小姐找我所为何事?”

    “今日多谢秦公子在城门前仗义执言,救我镖局于水火,这次在藏雅轩设宴,也是为了感谢秦公子,还望秦公子莫要推却。”

    “赏脸算不上,能和徐小姐这样的女侠举杯共饮,是在下的荣幸。敢问徐小姐,可是第一次走镖?”

    徐知微瞪大了双眼的看向秦弈,“公子如何得知?”

    “我早年随师父下山,曾有幸见过镖师走镖,老镖师无论是面对官、兵、匪、寇都能八面玲珑,一路走来都是一马平川,四海之内尽是友。而不是像徐小姐这样只知用钱财讨好官兵,被调侃后就还以武力招待。”秦弈的一番话,让徐知微本就白皙的脸颊红了起来。

    “钱源镖局的总镖头确实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徐航川。父亲早年在辽东道走镖,是远近闻名的老镖头,逢山开山,遇水搭桥,所到之处,无人打探,无人劫镖。但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怪事,让我父亲和钱源镖局都受到重创。”

    “哦?怪事,是何种怪事?”

    “大约半年前,父亲接到一封密信,信中未注明来信人姓甚名谁,只是说接信当晚子时,到城东城隍庙内,有四口檀木箱子,将头三口上锁箱子送至永兴城扁鹊堂医馆,报酬在第四口箱子中。父亲打开第四口箱子,里面是整整一箱黄金,虽不知雇主是谁,但碍于报酬实在是过于丰厚,父亲就铤而走险打算走镖。”

    “然后呢?”

    “为保证走镖顺利,父亲特意选取了镖局内的地阶高手,甚至还从其他镖局租借了一名天阶高手一起走镖,走的道路也是陈国境内的官道。走镖伊始,一切平安,但随着走镖进程深入,很快出现了第一次劫镖”

    “四名蒙面匪徒自陇林道旁的树林窜出,先是用暗器重伤一位地阶镖师,而后与镖队开始火拼,见一击不成,立刻遁入林中,不见踪影。”

    “第二次劫镖,镖队入靖远城下榻休息,夜半时分有贼人用毒烟迷倒大片镖师,好在天阶高手及时感知,出剑逼退贼人,化解危机。”

    “第三次劫镖,镖队过灞水河,自河水中钻出匪徒三十有余,手持利刃,武艺高强,父亲与一众镖师奋勇杀敌,竭力护镖,最终有三名贼人逃窜,镖队损伤大半,天阶高手重伤,万幸劫镖并未成功。”

    “本以为事不过三,但镖队走至断壑崖独木桥,眼见只要过桥,永兴城近在眼前时,由崖顶飞下一名涅槃境剑客。一息之间,镖队地阶高手全灭,天阶高手在这名剑客手中没走过三招,父亲也被这名高手几剑挑断了手筋脚筋,半辈子武功尽失,眼见就要命丧黄泉,不巧一名镖师砍断了檀木箱子上的锁头,打开里面竟是石头!”

    “石头?三个箱子全是石头?”

    “没错,剑客依次打开三个箱子,发现里面全是石头,脸上并未有愠色,而是朗声大笑,随即腾空而起,消失在穹顶上空,我父亲也有幸被山间樵夫发现,扛下山林,捡回一条性命。

    但钱源镖局经此一役,损伤镖师大半,赔偿安抚死伤镖师亲属外加赔偿天阶镖师费用,已让钱源镖局无力支撑,幸存镖师为养家糊口也是纷纷离去,转投其他镖局。我父亲武功尽废后,也是意志消沉,终日酗酒度日,已无心经营镖局。

    “我实在不忍心父亲苦心经营就这般付之东流,便召集尚能为我所用的镖师,走些险镖、私镖,比如盐镖、肉镖,也就是贩卖私盐和带人出关,以此来维持镖局运转。虽不能让镖局恢复往日光彩,但镖局好在仍在运转。可就在前几日,又一件怪事发生,让我不得不走这一趟镖。”

    “哦?什么事?”

    “半月之前,我在镖局庭院内练功,一支羽箭自墙外射入墙内,上有传书一封,写道:今晚丑时,城南道观,老君像下,三口箱子,永兴皇城,兰心曲坊,所得报酬,断壑真相。我读完纸条后,急忙跑了出去,却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当晚,我带着田勇等几名亲信,一同前往城南老君庙,果不其然在那里整齐的放着三口箱子。”

    “那你可有打开箱子,一探究竟?”

    “有了父亲的遭遇,我当然心怀戒心,于是打开三口箱子,却没想到里面装的是满满的沙土。我本以为是有人有心调侃钱源镖局,但仔细端详传书纸条,却有惊人发现,也是我必须前往永兴皇城的意义所在。”

    “哦?徐小姐有何发现?”

    “经我对比父亲收到的密信和我收到的传书,我发现这两封信件的笔迹笔体均为一人,换句话说,当日引我父亲入皇城的人和如今给我传递消息,让我押镖进永兴城的是一人!而且他极有可能和半年前我父亲在断壑崖被劫镖一事有重大关系。”

    “我虽为女子,但也是钱源镖局的少镖头,此事事关重大,影响深远,不能恣意妄为。为了搞清楚钱源镖局到底卷入了何种阴谋之中,我与田勇等人商议,决定兵行险着,走这一趟镖,想看看到底何人为雇主,又是何人打算劫镖。”

    “那你这一路走来,可遇到有贼人劫镖?”

    “秦公子慧眼如炬,早在城门之初,你不是已经看出端倪。不错,在今日清晨,尚未破晓之时,我们便遭遇到第一次劫镖,只不过我留有后手,既知会有人劫镖,便早已定下计策,保证货物不被打劫。”

    “是何计策?”

    徐知微微微一笑,看向秦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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