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战!
铜人阵是慧正老祖为强化寺内僧人实力而修建,此刻的秦弈正面对铜人阵发愁。
因为看似不动如山的铜人,只要在阵中稍稍施展内力,铜人就会敏锐的感知到,随即出手迎敌,但几回合下来,秦弈被铜人们打的衣衫褴褛,差点就已经衣不蔽体了。反应如此之快的铜人阵,别说取下他们的腰牌,就是安然无恙的从头走到尾都是痴心妄想。眼看着和福运和尚的赌约即将到期,可如今连入阵都显得异常艰难,这让秦弈不禁挠头,究竟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回禅堂偷偷包扎好伤口回来的慧能和尚赶了回来,见秦弈站在铜人前面直挠头,走过来说道。
“徒儿这是又有所悟么?”
“哪里是什么有所悟,我是搞不懂这铜人阵到底要怎样才能通过。只要一只脚踏入阵中,铜人们就会感知内力,我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这让我怎么过,腰牌怎么取?”秦弈困惑的说着。
“唉?大师父你的手怎么了,也就两个时辰没见,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额,无妨,这个啊,这是大师父我刚才在佛像后面喝酒,被酒坛子砸的。”
“这么蹩脚的理由你也想得出来?”
“臭小子,你少管闲事,和福运的赌约可就剩两天了,福运过铜人阵的时候可是取下了腰牌七十枚,你考虑一下,取下多少枚合适?”
“别说取下多少枚,我现在连如何入阵都不知道,怎么取腰牌?”
慧能和尚看着这个剑法天赋极高,但头脑简单不会变通的徒弟,无奈一笑,随即走上前去,伸手指向那一百零八座铜人,好似自言自语道。
“早年间,慧法师兄闯阵,手持一柄偃月弯刀,以大开大合之势闯入阵中,与铜人搏杀,砍倒大半铜人,拿下腰牌九十。几年后,轮到大师父闯阵,手拿长剑入阵,在铜人之间犹如蛟龙穿梭,七进七出,只动腰牌绝不动铜人分毫,却遗憾只拿到腰牌八十。后来便是青年一脉,福运闯阵,手持齐眉棍,以伏魔棍法力克铜人,重创铜人七十并顺利拿到腰牌。这三人,研习功法不同,所学身法不同,就连击败铜人的方式也是不同,所以说破阵之法要结合自身所学武道知识来化解,铜人阵并不是让你用来闯的,而是教你如何将所学融会贯通。”
说完,慧能和尚便起身走入阵中,感受到有武者入阵,铜人开始运转,执斧铜人率先反应,一招力劈青山,自上而下向慧能袭来,而大和尚也只是脚步微动,躲开斧劈,趁铜人尚未转身,取下其腰牌,随即轻点脚尖,跃出阵中。
“徒儿,要记住,习武要学会变通,招式也仅仅只是招式,用剑的是人,并不是用了云破月来接下来就一定要用云消雪霁,要学会用剑而不是被剑所掌控。”说完这番话,慧能和尚再次走下了山,留下仍然疑惑不解的秦弈在阵前发呆。
“学会用剑,不被剑所掌控?什么意思?算了,直接来吧”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大师父的话,秦弈决定再入阵一试。前脚刚刚踏入阵中,执斧铜人挥舞着大斧如期而至,还是一样的力劈青山,秦弈本能的用剑身格挡,但大斧的雷霆万钧之势在被木剑格挡的一瞬间,雄浑的力量传导至秦弈的身上,秦弈双臂吃痛,坚持不住,只好单膝跪倒在执斧铜人面前。就在这时,另一尊铜人手持钩镰枪向着秦弈的小腿刺去,不得已,只好放弃取腰牌的意图,以单腿发力,在空中旋转一周,躲开大斧和钩镰枪的双重夹击,随后三步并两步,逃出阵中。
经历了刚才极为凶险的一战,不过是短短两招,就将秦弈惊得满身是汗,这等凶险的阵法,当真是为了历练武僧所创?这是自己身法还算上乘,尚且如此费力,若是寻常武人不慎入阵,岂不是连得个全尸都难?但秦弈也不是完全没有所得,经历了两位铜人的联合攻击,秦弈也意识到,在与他人对峙的环境中,要学会随机应变,不可一意孤行。当大斧砍来时,最正确的做法是躲开其锋芒,而不是迎接那下重击。
想到此处,秦弈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他并未与大师父明说。而是返回斋堂,拿了一布兜子的馒头,去禅堂带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又跑去药堂拿了好几瓶的金创药,随后转身回到乱石林中。两日光景悄然而逝,不知不觉,秦弈和福运和尚的赌约履行之日,如期而至。
这一日的晌午,本应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可此时却是乌云密布,雷云滚滚,让本就压抑的环境平添烦闷。讲经道场上坐满了人,想来是云梦寺一干僧侣也想见识一下这领队之战。慧正师祖依然是老神在在,长须飘摇,正襟危坐在道场高台,而慧法慧能两位大和尚则屹立于高台之下,看着由西方漫步走来的一位。
来者一身素布麻衣,右手穿起佛珠,口中诵经,步履稳健,左手持有齐眉棍一杆,一步一步走入至道场中心,向慧法、慧能依次致以,随后向高台之上的老祖双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后,便持棍转身站定,目不斜视的望向道场东方,
“轰隆隆”一道天雷乍响,惊扰一众僧侣,犹如远古巨兽在穹顶之上的怒吼。
“秦弈怎么还不来,这都过了快半个时辰了,要真是实力不足,就直说好了,这般迟到是为哪般?”下面的和尚见秦弈迟迟不到,天气又如此恶劣,不禁心生不满。
“你徒弟怎么回事,不会真的临阵脱逃了吧?”慧法以传音入密的功法质问着慧能和尚。
“哎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天就跟走火入魔一样,一头扎进铜人阵就不出来,还不让我进去指点,我也糊涂了,师兄,你说秦弈该不会是体力不支,死在铜人阵里面了吧?”
“满口胡言乱语,师弟,你已经是出家人了,行事不要再这般莽撞。要”
“大师父莫要慌张,徒儿这就来!”只听远处山林之中,传来一个声音,随即鸟兽四散奔走,山林之中传来轰隆轰隆的震响,好似地龙翻身,并伴随着野兽嚎叫。
众僧人一齐将目光看向东边树林,只见秦弈从树林中梅开二度,再次窜出,还是原来那般破衣烂服,灰头土脸,不过这次,跟在秦弈身后的却不再是小福成,而是后山深林中的豺狼虎豹,为首的正是那晚的狼王和三日前被秦弈调戏的猛虎。
众人看向秦弈的眼神,由惊讶变为惊恐,眼见着群狼恶虎由丛林中窜出,带着野兽的杀气向众人奔来。慧法见大事不妙,跳下高台将众弟子护在身后,双手合十猛然向地面一拍,口中大喊“呔”。随后,慧法身前十丈土地,寸寸皲裂,塌陷下去,形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阻挡了豺狼虎豹的行进。野兽们在沟壑处停住脚步,猩红的眸子盯着对面的众人,随后发出一声低吟,转身回到了山林之中。
慧法目送着野兽们回归山林,收起气势,回到高台。
“这就是你徒弟干的好事?这就是他三日修行的成果?什么修行,不是剑术么,怎么改御兽了?”慧法恶狠狠的对慧能说着。
慧能和尚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个,那个”。
“大师父,有没有干净的衣服,让徒儿先遮个羞”
“你啊你,随我去旁边。”
慧能和尚带着秦弈来到道场旁边,虽然提前早有准备,但对于秦弈今天闹出这么一出,还是深感意外。
“唉,臭小子,这两天修行成果如何,拿下铜人几块腰牌?”
秦弈没有说话,伸手比了一个一
“一块啊?”秦弈没应答,自顾自的穿着衣服。
“十块?”慧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但秦弈仍没有回答。
“一百块?你小子这么厉害了?”
秦弈白了大师父一眼说道,“一块都没拿到。”说完,扎进腰带,起身走入道场,慧能和尚听着秦弈一块腰牌没拿到后,如遭雷击,但看到秦弈那满是伤口的后背,以及那缠满敷带的双手,则更是一头雾水。
道场之上,福运和尚已经恭候多时,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黑色劲装,长发飘然,手持木剑的年轻人,自来到寺内开始,不必剃度出家,不必遵从戒律清规,不必通过各项考核就能得到慧能师父的指导。而自己一步一步,从扫地僧到守门僧,再通过刻苦练功,从众弟子中脱颖而出,才被慧法师父发现,收获指点,寺内的大小职务全都干过,寺内的一草一木他都了如指掌。
论佛法,秦弈他一个记名弟子,一无是处;论功法,三日前被他打的满地找牙;福运和尚最想不通的就是自己明明比秦弈强那么多,为何师祖会让秦弈这么一个记名弟子带队出征?他想不通的是秦弈这么一个功夫花架子,怎么敢和自己做三日赌约?
“众弟子!一个月之后,乃是当今陛下的寿诞之日,也是十年一次的永兴武典,云梦寺此番受慧正方丈委托,拟让秦弈带队,赴永兴城参典。但我寺伏虎堂福运僧人,对此次选人结果并不认同,经与秦弈商议,二人决议在今日以武定论,胜者即可带队参加武典,众弟子可有异议?”慧法的声音传出,一瞬间全场肃静,所有僧侣大气都不敢喘。
“若是没有异议,秦弈,福运,你二人做好准备。”
“老衲有异议!”说着,一向少言寡语的慧正方丈此时居然开了口。
“两位弟子既然要比,那就让弟子们都看个清楚。”说着,老僧自高台之上飘然下落,轻如鸿毛。
“你们二人既要分出胜负,就去讲经高台上去比吧,下面的弟子们也看的清楚。”说着,方丈伸出手掌,做了一个抬起的手势,秦弈和福运和尚的脚下升起一阵雾气,托着他们二人来到高台之上。
高台位于道场中央,前后相距三丈左右,有三层楼高。平时也只是用于方丈讲经,不曾想这次却成了比武场地。
“秦弈,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从讲经台跳下,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你继续在云梦寺做你的记名弟子。”
“不必了,福运,你不是想要带队参典么,现如今队长之位就在这,你想要,来拿便是,我秦弈在这等你攻过来。”
“好,小僧福运,正式向秦弈师叔讨教!”
说完话后,福运和尚骤然提速,挥舞着长棍向秦弈的腰间劈去,只见秦弈没有躲闪,而是猛然下腰,躲过棍击,单手撑地。木剑刺向福运小腿,一招自创的啸月一剑出手。
福运感觉到剑势袭来,赶忙收招,抬腿躲开刺击。还未拉开距离,就听得耳畔有急促脚步声,抬头就看见秦弈双手持剑向自己冲了过来,脚步急促,快如奔雷,剑尖直指咽喉,啸月二剑再出!福运赶忙侧身躲过这索命一剑,衣襟被木剑划出一条口子。
随即,福运用长棍挡住刺来的长剑,抬腿踢向秦弈的小腹,秦弈借势踩着福运的抬腿,再度拔高,双手握剑,由刺变砍,自福运头顶砍下,啸月第三剑出手!福运见躲闪不及,只得握紧长棍,将内力外放,以金刚之身力抗这一剑。没想到,秦弈的剑就在砍向福运和尚的一刹那,突然收势,将剑刃转向,用剑背拍向福运的脑袋。
“啪”的一声响,整个道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对秦弈这种举动诧异不已,先前的几番交手,有来有回,已然将气氛烘托到高处,在场僧人包括慧法慧能和尚都提着一口气看,眼看着一招就能决定胜负的时候,秦弈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就好像煮茶已然开始沸腾,香气已然开始弥漫时,突然有人冲着茶炉浇了一盆凉水,不但是茶凉了,连碳都被这一盆水扑灭了。
“什什么情况,不打的有来有回么?你徒弟在干什么?不趁势乘胜追击,哪有这般羞辱他人的?”慧法在下面看的愈发窝火,愈发的不痛快,只好向自己的师弟发火。
慧能也是一头雾水“年年轻人,闹着玩呢”
“这是什么狗屁解释?”
“罪过罪过,师兄莫要动气,莫要动气,小心犯了嗔戒。”
“再说,这小子什么路数,你的丛云剑有这么几招?又是刺腿又是封喉又是拍脑袋,这么丑陋又阴狠的招式是谁教的?”
“这小子在石林三天,我没教什么,没准是佛祖教的?”
“你放放心吧”慧法和尚让自己师弟气的,差点又要犯了戒规,只好将马上出口的另一个字咽了回去,转头看向慧正老祖,只见慧正老祖没有打瞌睡,反而认真的看着高台上的动向,没想到自己师哥居然看的饶有兴致。
高台之上,福运方才见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好运起内功,打算硬抗这啸月三剑。没想到秦弈突然收招,直接照着福运的天灵盖重重地拍了一下,本就是光头的福运,头顶迅速蹿红。不一会,一道与剑背同宽的红肿印记浮现在福运脑袋上,引得下面一众弟子哄堂大笑。
“福运师侄,莫不是你觉得我会第二次上当不成?三日前,你用同样的护体罡气,震断了我的剑,这一次还想阴我一次?告诉你,这一剑就是还你那天羞辱我的仇。接下来,你可随意运功,不管是你那护体罡气,还是你的伏魔棍法,我自有破解之法,你不是半步天阶么?拿出你天阶的水准!”
“轰隆隆!”又是一道天雷砸下,秦弈持剑负手立于高台之上,口中喊出自己憋在心里三天的豪言壮语。
“哦?秦弈师叔既然都这么说了,师侄是不是也该认真对待了。”福运被秦弈莫名的阴了一手,本就心怀怨气,被秦弈再次激怒,便打算不再留手。
福运右手将长棍用力插向高台,长棍在接触高台瞬间,竟将高台捅出一个窟窿。随后,一把撕下被秦弈砍破的外衣,露出一身壮硕的肌肉,在那肌肉线条之上隐隐约约可见金光流转,似有金刚之像。
“福运果然是年轻一代的翘楚,这般年纪,即可将金刚体魄锤炼到如此境地。秦弈这次怕是要难了”慧能和尚看着台上显露实力的福运,暗自担忧。
“秦弈师叔,福运再次请教!”说完“请教”二字,只是一息之间,福运便来到了秦弈眼前,气势和内力较之前有了明显的差距,弃棍改拳来直面长剑。
只见福运右拳挥出直奔秦弈面门,秦弈本想格挡,但想起铜人阵中持斧铜人那蓄力一击,由挡改刺,长剑对着福运胸口而去,想逼着福运收拳护胸,谁知福运不闪不躲,仍是打算以金刚大成体魄抗住剑刺,右拳继续挥过,秦弈的左脸已然能够感受到拳头带来的罡风。
而就在这时,持剑冲锋的秦弈突然松开握剑的手,自身迅速蹲下,双手环抱住福运的腰间,绕着旋转一周,由双手环保抱转为双脚夹住。同时,一只手狠狠勒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猛击对方心口,同时身体用力向地面倒去,只听“哐当”一声,二人同时仰面着地。
犹如一只灵蛇般攀附在福运身上的秦弈,在看到福运金刚体魄显露的那一瞬间便知晓,如果和福运比拼剑术心法,自己必败无疑,比拼力量体魄,更是必输无疑,想起这三日与群狼搏杀,与铜人斗智斗勇,哪一次不是以命相搏,若不是为了心中这口气,秦弈又怎会坚持到如此地步。
所以,秦弈选择的方式很简单,仍旧是以命相搏,通过言语刺激,让福运显露实力,然后在他出拳之时,假意用长剑攻击,在力量都集中在护体罡气和右拳的同时,腰腹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候,才是秦弈出手的真正时刻。
以小博大,赌注是自己的命,这便是秦弈敢和福运做赌约的底气,他敢断定,福运这么在乎名利威望,就连一个带队资格都要斤斤计较的人,是不会也不愿意跟自己以命相搏的,就像秦弈自己所言,福运就是自己的心魔,秦弈这次也是下定决心要铲除心魔。
此时的秦弈,正攀附在福运身上,死死的勒住他的脖颈,福运和尚脸憋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还不认输?”秦弈怒吼道,嘴脸也渗出鲜血,看样子刚才的重摔自己也伤的不轻。
福运和尚双眼布满血丝,嘴里面也有鲜血渗出,但仍是面不改色,同时手掌向后伸去,用力将秦弈的手臂掰开,自己手臂青筋暴起,金光奕奕。
“该我出手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慧能和尚实在看不下去,也不明白两个年轻翘楚为何要因为一个带队参典的事情,搏杀到这幅田地。说着,就要抬腿悦向讲经台。
“师弟且慢,还没结束了,你再仔细看看。”这时,慧正老祖突然开口,制止了慧能的动作。
“师兄,你没看这两个孩子已经口吐鲜血了么?”
“哦?你怕是多年没见血?反倒不习惯了?嗯?”慧正师祖突然言语冰冷起来,斜眼看向慧能和尚,吓的慧能赶紧闭嘴,仔细端详这高台之上的战况。
高台之上,两人仍然缠斗在一起,但秦弈毕竟体魄和内力较福运仍有差距,渐渐开始体力不支。只听见“咔吧”一声响起,随即秦弈吃痛,缠在福运脖颈上的胳膊自然垂落,福运和尚见脖颈处有所缓解,赶忙提起一口气踢开秦弈。
秦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左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右手毫无力气的在空中晃着。
“断了?师兄,你看到了吧!不能再比了,秦弈胳膊都断了!”慧能焦急的询问着方丈,而慧正方丈此时却比之前更加专注,目光如炬的看向高台。
对面的福运也不好受,慢悠悠的站起来,止不住的咳嗽,胸前剧烈的起伏,嘴里不时吐出鲜血。
“咳咳咳,秦弈!你你输了,认认输吧”
“我我认输?痴心妄想!你你还有后手没有?没有我可出手了。”
“哼,出手,你手都少一只还出手?快快下去医治,晚了小心治不回来成残废。”福运也是看起来胜券在握,居然还有心思打趣起秦弈。
“轰隆,轰隆,轰隆”天空中雷声滚滚,闪电齐鸣,仿佛九霄之上天兵天将也在看这这场武斗。
秦弈抬起左手,直指天空,整个人气势陡然变化,一改之前颓势,长发在空中飞舞,一双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
“你可知我为何要这迟来半个时辰?我等的就是这天雷蓄势,福运,你的金刚体魄能抗住多大的冲击?福运,你怕死么?”秦弈反问福运,没等福运回答便自言自语说着,在外人看来此时的秦弈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我怕死,所以让无辜之人受难。”
“咔嚓”一声,一道天雷自雷云之中笔直落下,击中道场旁边的一颗古树,树干被劈成两半,火光冲天,惊的林鸟四散奔逃。随即,大雨倾盆,如期而至。
“我怕死,所以寒锋师父临死仍不忘托孤。”
“咔嚓”,又是一道天雷自天庭落下,砸在道场中心,吓得众弟子飞一般逃离道场。随后,数道雷霆落下,砸在道场的四周,出现数个焦糊的深坑。慧法慧能赶忙跑到道场上营救僧侣,而此时的秦弈仿佛已经是弥留之际,暴雨越下越大。
“我怕死,所以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在今日涤荡心魔,福运!接我这一招!”说完这句话,秦弈口吐鲜血,向后倒头,不省人事,而高台之上的福运,见到这满天雷霆,也是被惊的连连后退,但高台之下也是雷霆遍地,避无可避。
天空之上,雷鸣电闪,好似天兵交战,地面上暴雨倾盆,犹如江河倒灌,降落在道场上的闪电越来越多,道场上也仅剩慧能慧法和尚,慧正师祖,还有高台之上不知该去哪躲避的福运和已经不省人事不知死活的秦弈。
突然,天雷不再落下,一切归于寂静,只听得雨声簌簌。
“停停了?”
“还没有,师弟你快看!”
天空中雷云簇簇,发出如鸟兽般的嘶鸣。随后,一道粗有三丈的紫色天雷划破长空,由天空上空笔直的向高台劈下!
慧法慧能在第一时间来到福运和秦弈身旁,亮起自身罡气,准备替徒弟们抵挡这远空天雷,眼看着天雷即将劈下。
“去!”慧正老祖来到二人身边,单手拂袖,说了个去字,就将天雷自高台打回天空。
“散!”天雷折返后,慧正老祖又说出一个“散”字,转瞬间,原本阴郁的天空,天朗气清,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