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发症状
“偏差了多少？”沈节问道。
赵翰因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才说道：“21万。”
沈节内心：就离谱。
“21万？！你俩咋查的？”沈节惊讶道，说话声音刻意压低了一些。
“跟之前一样，但这个月的账就是对不上，今晚得加班了。”赵翰因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恼火的很。
到了晚上下班，沈节再次把今天的记账做完了，而旁边的赵翰因和艾洛还是专注地盯着电脑，其他人都陆续走了，他俩却还无动于衷。
还没对完啊？沈节暗想。这要是放在他公司，早就让他收拾东西滚蛋了。
“赵翰因。”沈节道。
“嗯？”
“发货，开票和记账的数据发给我，我帮你对一遍。”
赵翰因：“可是你不需要加班的。”
沈节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明天旁边位置空空的，我会寂寞的。”
艾洛一直在听他俩聊天，听到这句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赵翰因哭笑不得，说：“好。”
不一会儿，数据传输到沈节的电脑上，不得不说单子可真多。沈节深吸一口气，开始按时间线一点一点的对，两个人的活被他干的行云流水。
“需不需要我帮忙？”赵翰因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节头也没转就说：“不用。”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节已经对了一大半，都没有什么偏差。但对到后面时，他的眉毛紧锁，不时还扶额叹口气，好像是对谁无奈一样。
查到最后，沈节突然问道：“艾洛，发货那边是不是换了个新人？”
“啊？不清楚，我问问？”
“问，那家伙留不得，五万的货他发两次，脑子抽了吧。”沈节道。
“好家伙，是哪一单？”赵翰因都不敢相信，赶紧问沈节。
“21号4点03和25号6点32的两批货的收款全是21号的，完全重复了。”沈节继续滑动着鼠标：“而且，他还不止一次。”
赵翰因：那还确实留不得。
等所有的账对完后已经是9点了，艾洛那边也问到发货确实是换了个人来管。那21万均出错在发货那边，三人半夜打电话过去问，核对后才知道发货那边那几个货中途换了，但新来的那个忘记删掉记录了，所以就被赵翰因他们算在里面了。
数据修改好后，账总算是对上了，但也已经10点多了。三人靠在椅子上，皆松了口气。
“太谢谢你了，沈节，帮了我们大忙。”赵翰因感激地说道
艾洛：“我也是。沈节你之前在哪工作的？技术这么好。”
“认真谨慎点就可以了，对账不要想的这么简单，随时都会出现像发货那边的马大哈。还有罗姐，她能再给你俩这么多天的时间真的很不错了。如果是别的公司。当天就让你俩滚蛋。”
艾洛听后惭愧地低下了头，说：“对不上账的这几天我都不敢见她。”
“我也。”赵翰因道。
“好啦，赶紧回去吧，很晚了。”沈节打了个哈气，懒洋洋地说道。
回到别墅后，沈节把东西放好就去洗了个澡，他已经适应了这具身体，同时也适应了它随时突发的症状。沈节赤身站在浴室里，让花洒尽情地淋在他身上，浴室里满是热气。
“咳咳。”沈节突然咳嗽了几声，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捂着。但下一秒，喉咙一阵燥热，不对，应该说是要被烧穿了，眼神开始恍惚，沈节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那感觉非常的难受。
一切过后，眼睛的恍惚感消失，而手掌上沾满了红色的液体。之后血液被花洒冲进管道里。浴室里的血腥味又让沈节想起了那个地下室，他叹了口气，弄了点沐浴露。沐浴露的香味很快盖住了那让人不适的血腥味。
明明吃过药了，顾秋的身体差成这样？沈节边想边穿好衣服。出了浴室后到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了一包棕黄色的液体，这就是他的药。沈节将它隔水加热后倒进碗里，虽然味道还是那么大，但他想想刚刚那个感觉，只好认命。
不久，医院的精神疾病住院部里，三人站在病房的走廊上，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正是袁医生，剩下两位，一个穿着护士服，她旁边的小女孩好像才14岁，穿着病服。
女孩的嘴巴微张，嘴唇苍白，头微微扬起，如果看向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她的瞳孔是扩散的，可以用呆滞来形容。
“没事的，今天就走几步，能走多少就走多少。”袁医生站在她前面温柔地说道。
女孩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像是没听到一样。袁医生也不急，就站在原地等着她。过了几分钟，女孩终于动了，她慢慢地迈开步子，如同机器人一般，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情感。
一步，两步，三步六步。她停了下来，和刚刚一样僵硬地站着不动，或者说她自始至终都是僵硬的。护士一直在她旁边站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比之前好点，小悦，送她回病房吧。”袁医生道。
“好。”
小悦扶着女孩慢慢移动进病房，女孩像被看不见的线所操作着，任由所有人牵动，小悦眼里不由流露出同情来。
就在这时，袁医生兜里的手机铃响起，他赶紧接通电话：“喂，怎么了顾秋。”
“又吐血了。”沈节在电话里说道，这是袁医生这个星期听到的第二次。
袁医生：“那药就需要加量了，我待会儿就去开点，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寄到。”
沈节：“行。”
袁医生：“除了吐血，有没有出现耳鸣？”
“耳鸣？”沈节疑惑道，耳鸣和服毒有什么关系？“没有。”
袁医生轻轻地松了口气，道：“我提醒你一句，出现耳鸣立刻联系我，不要在家拖，直接来医院。”
“哦。”
“就这样吧，早点睡。”
“嗯。”
次日，沈节和往常一样来到财务部，他在这待了快一个月了，连司德之的人影都没见着，更何况接近，害！
坐到自己位置上后，沈节看着赵翰因脸上的忧愁明显好了很多。赵翰因看到沈节来了后，跟见到宝一样往沈节那边靠了些，小声说道：“罗姐放过我和艾洛了。”
“那肯定的。”
“罗姐说她今晚想带你吃个饭。”
？？？
沈节一副不相信样子道：“她带我吃饭？真奇迹。”确实很奇迹，这些天他和罗希讲过的话少的不能再少。
“我只是个传话的，我也觉得挺奇的。”赵翰因道。
到了晚上下班，罗希比以往还要早的出来了，她径直走向沈节，说：“顾秋。”
“在。”沈节赶紧站起来。
“走吧。”
沈节点了点头，和罗希一起下到停车场，罗希将他带到自己车前，两人上了车后，沈节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突然请我吃饭？”
罗希边启动发动机边说道：“不是我请，是老板。”
“司德之？”
“嗯，还有其他部门的组长。”
“那为什么要带上我？”
“要么给我挡酒，要么到时候开车送我回去。”罗希话说完，车子便开动起来。
“别人不行吗？”沈节只觉得很离谱。
罗希瞟了他一眼，出了停车场说道：“你不是严修的朋友吗？”
闻言，沈节猛地看向她，罗希接着说：“我是严修他堂姐。”沈节脸部抽搐了几下，暗想难怪严修他能给我弄到财务部的位置
“他说你很靠谱，跟我求了一天，把你说得老好了。”
沈节想想严修求人的景象，有点忍不住想笑，但也挺感激的。
“确实挺靠谱，账做的不错。”罗希接着说道。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高级餐厅面前，沈节跟着罗希来到餐厅里最大的那间包间里，里面的位置足以容下二十多人，装饰都比较偏欧式。
沈节和罗希过去时，包间就几个人在，同样也有几个和罗希一样带着个挡酒或者开车的。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后面陆续进来了其他人，有的沈节在公司都见过。
直到最后一个人进来时，沈节原本悠闲的等他们结束饭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晚夜店的男人走进了包间，仟逸在他身后跟着。
“抱歉，来晚了。”司德之道，说完，抬眼刚好看到罗希旁边的沈节，两人四目相对，司德之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沈节承认自己慌了，为什么会是他？倒八辈子霉都没这离谱。
“不晚不晚，时间刚刚好。”有人道。司德之当做没听到，眼神一直盯着沈节，沈节赶紧避开他的视线。几秒后，司德之在离沈节不远的地方坐下，虽然也不近，但沈节想离他再远点。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沈节已经想好明天写封辞职信了，暗想：找个理由离开？可罗希到时候醉了谁送。留下来？那家伙估计会把我撕了
内心挣扎许久，沈节还是决定留下来，谁叫罗希是严修他堂姐，害。
接下来的饭局过程中沈节吃的可谓是非常辛苦，明明司德之那家伙一直在和别人聊天，为什么他一瞄就和司德之的眼神对上。十几分钟后，罗希总算是发现他俩的不对，一个全程低着头，一个时不时就往这边看。
罗希偷偷用胳膊轻轻地撞了沈节一下，小声问道：“咋啦？”
“什么？”沈节抬眼看向罗希。
“你是不是和司德之之前认识。”
沈节赶紧摇头否认：“不认识。”
罗希皱了皱眉头，还要说什么，司德之突然说道：“罗希。”罗希赶紧转头看向他，说：“什么事？”
“你旁边那个是你员工？”司德之拿着酒杯摇了摇，红酒在里面翻滚着。
“是，怎么了？”
沈节：明天就不是了。
“挺眼熟的。叫什么名字？”司德之道。
沈节：何止眼熟，简直货真价实。
罗希：“顾秋。”
听到这，司德之看着沈节轻笑道：“名字不错。”
“谢谢。”沈节说道，桌布里的手已经捏紧。
“顾秋，来喝一杯。”司德之再次说道。
“我酒量不好。”刚说完，沈节就发现那人的眼神如同野兽盯上了猎物般，这次摊上的事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