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诡校乐园 “我们是金钱关……
柳依依被他跳跃的话题搞得一愣,也向着两人望去。zicuixuan
“嗯不过话说回来,能一起入梦的人,关系自然都是很亲密的吧?”
“是吗?”谢同尘听了她的回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挽起唇角。
在阳光下,他的面容被阳光柔和得无限温柔,柳依依下意识将目光看向自己的指间,那枚素色的戒指正无声地用重量宣誓自己的存在感。
另一头,申静和钟永俊拎着塑料袋走到石桌旁边,她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牛奶,安慰地拍拍女孩的肩膀,把牛奶递给了她。
“喝点吧,不然你什么都没吃,身体也受不了的,晚上还要去舞蹈室。”
“嗯”女孩抽泣着,强迫自己喝了几口牛奶。
柳依依不远不近地看着,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声,赶快补充了一句:“我们不算。”万一乱说话被大佬误会了,那岂不是很尴尬?
谢同尘上扬的唇角又忽然坠落下来,“为什么不算?”他皱眉。
“呃我们是合作关系?金钱关系?”但说合作的话,梦境里很明显是谢同尘保护她,说金钱的话,柳依依想起自己收到的那两百万的转账。
“说起来,为什么会给我打钱?不应该是我给你钱吗?”
柳父还早就把钱准备好了,早就已经把卡给了柳依依,只是每当她提起这件事,谢同尘就会敷衍而过。
“没什么。”谢同尘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个话题:“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可话不是这样说,你带我入梦,应该得到报酬。”柳依依望着他,眼睛在树林斑驳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双澄澈的眼里照出谢同尘高大的身影。
他忽然很轻很轻,有些落寞地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抬起手,居高而下地用掌心覆盖上她的眼睛。柳依依不明所以,但也没挣扎,而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她太信任谢同尘了,像是一只幼小的稚鸟。
“因为”他说,“我是个卑劣的人。人家将姑娘交到我手里,总要有些抵押。”
“嗯?”柳依依疑惑地歪头。
谢同尘却放下了手,刚才那一瞬间的动摇和自嘲都像是错觉,他再次恢复了那副冷静的模样。
“收着吧,等完全脱离梦境怪谈,你可以拿这笔钱当启动资金,一个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们才一起走过了两个梦境,谢同尘就已经为她的以后设想了许多了。
“再说吧”也许因为他的那一句“一个人”的话,柳依依心里莫名觉得不舒服起来,她低头望望地面,小小声地说:“也许我根本就出不了梦境呢?”梦境那么危险,万一说不定就死在里面了,或者就像是申静他们一样,一直找不到需要的花色呢?
谢同尘拍拍她的发顶,转身将面包和牛奶的袋子丢进垃圾桶,他下意识牵起她的手,向着石凳走去。
“不可能。”他十分平淡肯定地说“我一定会让你出梦的。”
哪怕用自己的一切去堆积,他也一定会将柳依依推出噩梦的漩涡的。
柳依依跟着他一起走回石凳处,那姑娘看起来勉强好了一些,支撑起精神来向他们打招呼。
“下午去哪?”钟永俊冷静地问出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把重要的场所都检查过了,教室、宿舍、礼堂,如果不打算出学校的话,下午只能教师和宿舍二选一了。”
“时钟,目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但那东西除了提示和清楚时限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最重要的牌还没有出现过。”
“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嗯”柳依依想了想,提出意见:“去教学楼看看怎么样?其实我们还真的没仔细观察过舞蹈室和他们的换衣间,按道理说今天是周末,那个女教师也不会在,我们刚刚好可以查看一下有没有牌的线索。”
舞蹈室、女教师,短短一段话就可以很轻易勾起大家昨天那个傍晚的记忆,昏沉、阴暗、血腥,麻木的学生和诡异的教师。
原本坐着一言不发的女生忽然慢慢白了脸色,她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怎么了?!”申静吓了一大跳。“林瑶瑶,你怎么了?”
还未消化的牛奶和面包吐了一地,但也幸好因为她根本没吃下什么东西,所以在短暂的呕吐后就平息了下来。
申静紧张地盯着她:“怎么突然吐了?东西不对吗?不对啊,我们都是在小卖部买的面包和牛奶,按理来说不应该有问题啊”
只有柳依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蹲下来替这位刚刚才得知名姓的、寡言胆小的姑娘顺气。“你压力太大了,太害怕了是吗?”她用一种饱含怜悯和共情的目光看着她,“下午别去舞蹈室了,你回宿舍睡一会儿吧,再这样精神紧绷下去,我怕你要先坚持不住了。”
“可是我一个人我更害怕一个人呆着”林瑶瑶摇头,“我一想到昨天晚上”
柳依依叹气,她只能用手拍着林瑶瑶的肩膀,用这种方式安慰她。
因为外部压力过大而导致的呕吐症状,柳依依并不是第一次见,这种症状多发生在敏感脆弱的人身上,甚至是柳依依自己也有过这种情况,所以她格外能共情。
“你要鼓起勇气来。”柳依依鼓励她:“别担心,梦境里的死亡都有触发条件,只要你跟在我们身边,不会出事的。”
女生喘着气,脱力地蹲在地上,半晌,她才坚定地点点头。
“再坐会儿吧。”谢同尘宽容地出声,“离晚上还早,起码现在,大家都休息一会儿。”
柳依依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体谅。
谢同尘对她笑了笑。
“你也一样,”他轻声说,“你很紧张。”
柳依依沉默片刻,哑着声音,“我也是艺术生。”
这个小小的回答揭开了梦境与现实链接的一角,这确实像是一个艺术生会做的噩梦,永无止息的训练和老师的责备,同学之间的攀比和诋毁,急迫、焦虑、狂躁和抑郁,在一个狭窄的,幽闭的空间里发生。
柳依依苦笑了一声:“梦未见得比现实更加残忍。我好像,渐渐理解了这句话。”
谢同尘和她肩并肩坐着,闻言后不置可否,只是目光温柔怜惜地看着她。
几人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在这样片刻的静谧中获取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晚上是一场更加艰难的消耗。每个人都清楚这一点,也清楚,这个梦境里的时间实在是过于短暂,一分一秒都不容许浪费,但他们还是直接坐到了傍晚,没有人再提去看看舞蹈室这个话题,大家只是松快地享受了一丝喘息之机。
林瑶瑶是需要休息,柳依依感觉疲惫,谢同尘是迁就她,而申静和钟永俊,也许是在享受依然温暖的夕阳而不愿意动身吧。
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终于消耗掉了最后一丝暖意,唯独剩余金色的影子落到了教学楼上。
他们赶在打铃之前就提前先到达了更衣室。
舞蹈室看起来和昨天并没什么不同,昏黄阳光投射在室内,营造出一股几乎凝固的寂静氛围。
柳依依站在更衣柜的面前。
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将目光放在了柜子之间。
铁质的柜子并不是完全贴合的,因为尺寸原因,柜子与柜子之间留有很小很小的缝隙,借着缝隙透出的光并不能看得很远,但柳依依却莫名想起之前谢同尘和钟永俊的对话。
他们说,第一天死掉的那个男人,悄悄地偷看了教师更衣室。
因为偷看更衣室,他超重了,成为这个梦境中的第一位死者,而他唯一留下的信息是——教师不是人。
那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现在已知的,重量是体重和“善恶”做加法,男人被掏空了一半脑袋后,又变成了“合格”状态。
况且男性偷看女教师的更衣室无疑是“恶”,那么女性呢?女性路过更衣室,不慎看到了里面的场景,也算是“恶”吗?
即使是“恶”,女性的身份也会让这份罪恶减轻许多,况且自己可能是现在所有入梦者之中体重最轻的,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如果真的有人能看一看更衣室,那么除了自己,不做它选了。
柳依依的目光虚无地、定定地望向缝隙,在柜子的另一端,正是那间更衣室。
她听到了更衣室的门轻轻打开又关闭,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传说中,审判者没有人身,手持一根白色的羽毛进行审判,在有些记载中,这羽毛是神的羽翼,别具权威,所以善恶自然也可被分辨。但在有些记载中,那不过是一根鸵鸟的羽毛,没有任何意义。对世人的审判更像是神明高高在上,对于人类的一种苛刻且无理的辨别方法。
还挺荒唐的。柳依依想,这所谓的审判,以及学生们所谓的高低贵贱,生死存亡,将自己饿到皮包骨头,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然而决定她们一切的,只是一根不知道来由的羽毛,或者说,是一个不显示具体数字的称?
她合上储物柜,闭眼片刻,走向了那个微微打开着的,教师更衣室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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